《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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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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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沃克相信他应该撤退。现在他说,“我也这么想,迈克。我们所见的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回到第8集团军总部后,沃克向他的参谋人员下达了一条简短的命令:“我们要死守阵地。” 

尽管下着雨,韩国部队和美国人在整个战线死守阵地岿然不动。在南面,尚未为去仁川登陆的陆战队正在进行反攻。9月6日早上8点20分,1营跃出战壕。按照计划,他们要攻占两个山头,然后拿下最后的目标——五峰里山脊,它封锁着通向洛东江的道路。芬顿上尉的贝克连正在等待开拔的命令,就在来了热咖啡时,命令下来了,人们还没有分到咖啡就得出发,虽然遭到零星的迫击炮袭击和狙击手射击,偶尔的机枪骚扰,贝克连不断向前推进,前进了3000多码,到达与五峰里山脊平行的一座山上。几分钟后,A连与他们会师。他们接到命令暂停前进,等待附近部队的到来。 

芬顿上尉猜测敌人一路后撤,退到五峰里山脊建立他们的主要抵抗阵地。他敢肯定敌人预料他会来到这座小山上,陷入已经给他造成许多伤亡的臭气熏天的水稻田里。然后,他们就瞄准他开枪放炮,狠狠地揍他一顿。 

当他正在仓促组织防御时,迫击炮弹和反坦克高速火炮的炮火从山上滚滚而来。天下着瓢泼大雨,芬顿不能要求飞机进行近距离空中支援。大雨淋坏了他所有的5部536型电台,现在他的营战术电台也不能工作了。一个通信兵飞奔而至,美军先锋部队正并肩开往他的右翼。 

随后北朝鲜人在3辆坦克支援下发动进攻。其中一辆伪装得像半履带车。芬顿估计有350名敌步兵正向他涌来。他派一名通信兵到正在向上开来的部队去问他们有无火炮支援,如果有,立即向贝克连前面的敌人开火。另外两名通信兵回营部向牛顿中校汇报这里的情况。第四个人被派去警告他们在下边的路上的坦克不要莽撞。同第一次五峰里战斗一样,T-34坦克开到拐弯处。但这一次北朝鲜人的坦克使陆战队领头那辆坦克弄错了射击方位,一辆T-34对准它的炮塔就是一炮。陆战队的第2辆坦克犯了敌人在前一次遭遇战中同样的错误——它竭力要绕过领头那辆坦克,也被打得人仰马翻。 

在上边的山坡上,芬顿终于走运了。陆军进行大炮支援,使他的火箭炮队得以进入阵地。他们向敌人的三辆坦克发射火箭,差点把它们切割分隔。头两辆T-34被击中,炮塔无法转动向芬顿开火。又是两枚火箭射向这两辆伤痕累累的坦克,把它们炸成熊熊烈火。 

与此同时,敌步兵冒着大雨再次发动进攻。芬顿守卫着一座椭圆形的小山,能见度很低,实际上直到北朝鲜人摸到芬顿阵地眼皮底下也看不见他们。他不断接到来自防线前后的报告,说遭到40到100人的北朝鲜人小队的攻击。情况十分紧急,芬顿不得不把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派到战线上去——火箭手、卫生兵和迫击炮手都冲上火线投入战斗。开始感到弹药紧张了。形势危急,幸好A连的一排突然带来了5箱手榴弹,北朝鲜人离得这么近,芬顿的部队直接把手榴弹传向阵地上的人们,士兵们立即拉开引线就向敌人投去。 

芬顿好不容易把他的一台无线电修好了,交给前沿观察员。后者立即要求发射80毫米口径炮弹,因为敌人离我们不到100码。80毫米炮密集轰炸,留下一片死亡区。当45分钟的反攻终于停止时,只剩下18发炮弹了。 

同时,默里上校通知塔普莱特,晚上9点有一支陆军部队替换他。现在快11点了。“我们全在这儿,自己替换自己,”他告诉他的主任参谋坎尼少校,“那支部队在什么鬼地方?约翰,你回路上看看去,看能否找到他们。” 

坎尼回来时说连个人影也没有。塔普莱特在无线电里对默里说:“喂,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呢?”他抱怨说,那支部队已迟到了两个小时。 

默里心平气和地要他耐心点儿。 

来自博恩的消息说,他的连遭到零星射击,士兵们坐卧不安。塔普莱特命令G连和H连撤回来,因为他们就要换防了。随后指挥所哨兵报告说他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我们盘问他们,他们回答说‘我们是陆军!我们是陆军!’”一会儿后,塔普莱特同陆军的一个中尉坐在一起。“你们营在哪儿?”塔普莱特问。中尉带来了一个步枪连的部分队伍。 

 “我不知道。但我接到命令到这里替换陆战队。”他是连的副官,带来了大约45个人。他们装备有步枪、卡宾枪、手榴弹和两门60毫米迫击炮。 

 “你们的连长呢?”塔普莱特问。 

 “哦!一两天前我们在大邱附近打了一场消耗战,形势危急,弹药吃紧。上尉对我说:‘你负责指挥这个连,我得去弄点弹药。’打那以后,就再没他的影儿了。’当中尉得知他要换下两个连时,他震惊了。“你能借我一台无线电么?” 

塔普莱特说他愿借给他两台无线电、三根迫击炮管和一些炮弹,以及一些火箭、机枪。“你打算怎么干?” 

 “我看我只能接管你指挥所人员的阵地。” 

 “我原以为要派一个营来换下我们,”塔普莱特说。他向默里喊话:“雷,现在已相当晚了。我怎么办呢?”一个排已经上路了,塔普莱特营要掩护他们撤退。“很快就要天亮了,却只来了一个中尉。他只有50名装备很差的陆军士兵。” 

 “把责任交给他们,”默里回答说。他答应向第8集团军汇报:陆战队把这片战区交给了陆军部队。“现在就整队出发,”默里最后说。“把部队拉上路。” 

塔普莱特准备出发时,陆军中尉说:“你们一走,我们在这儿就呆不久了。我们会跟在你们的屁股后头。” 

他们确实紧随其后。 

天黑时,有人摸到山上尖声喊道:“B连。”芬顿的部下都是老兵,没有一个人回答。这可能是敌人耍的花招。最后,一名陆军中尉出现了。他问这是不是B连。 

 “是,”芬顿答道。 

 “那你们怎么不回答?” 

芬顿三言两语,简洁地告诉他其中的缘由。 

尴尬的中尉问他应该怎样部署他的人马时,芬顿还以为他有一连兵呢,建议他在战线上部署两个排。中尉只得承认他只有40个人。 

只是同样老掉牙的故事。陆军派了一个排来替换他们!当北朝鲜人摸清防线情况后,陆军很可能得撤出。该团后卫贝克连开始步行回荣山,然后乘汽车去釜山。陆战队的战斗结束了。 

回到瞭望山,鲍勃·博恩的连队在午夜时分接到通知,要他们在黑暗中集合,步行到山脚下,然后上路。他们在那儿同营里的其他部队汇合。 

塔普莱特的部队在稻田里艰难跋涉,翻过该死的山坡,现在又得冒雨行军。大家疲惫不堪,冷得发抖,心绪不佳。步行了五、六英里,他们到了上卡车的地方。当他们正在地上转悠时,B连到了。芬顿来到塔普莱特跟前。“喂,塔普”,他说,“要不要来一瓶白兰地?” 

 “艾克,你他妈从哪儿弄来的?” 

 “从哈维医生那儿。”他一边说,一边从作战夹克服里摸出半打小瓶子,随手递给塔普莱特两瓶。 

卡车一夜不停地开。天亮后不久,他们就到了釜山。部队里谣传说他们要乘船去日本。干杯!后来有一条更为确切的传闻,他们要同陆战1师并肩作战,在汉城-仁川附近的一个港口进行两栖登陆。 

默里告诉塔普莱特,他的营将是第一批登陆部队。他们要攻占一个小岛,从那儿有一条砌道通往仁川。陆战5团的其余人马随后汇同陆战1师进攻防波堤。塔普莱特受命准备他的登陆作战方案,但不得向部下走露风声。塔晋莱特遵从命令,然后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天,9月7日,人民军第7师的残存者在南河与洛东江汇合处一带逃命。与此同时,美国人在他们的阵地后面发现并埋葬了2000多具北朝鲜人的尸体。沃克损失很大,但他给敌人造成的伤亡更为严重。人数和武器占劣势的敌人发起了猛烈进攻,但没有取得成功。釜山环形防御圈岿然不动。危机过去了。

第11章 仁川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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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9月15日)

1 

海军陆战队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从一开始就反对麦克阿瑟在仁川进行绝密的两栖登陆作战。这是一个注定要酿成灾难的想入非非的计划。通往仁川港的航道狭窄而不可靠,容易布雷。大多数时间里这儿是一片广阔的、臭气熏天的沼地。麦克阿瑟固执地坚持认为,这些问题将保证进攻的突然性。 

他挑选他的参谋长,身强力壮头发灰白的内德·阿尔蒙德指挥登陆战斗。阿尔蒙德当了30年的陆军军官,尽管已58岁,精力却异常旺盛。他在一战中的军衔是少校,二战中出任师长,希望每个人都像他那样勤奋工作,克尽职守。-遇到优柔寡断或无能之辈,他那两只蓝眼睛就闪烁出愤怒的光芒,有如天空的闪电。虽然中等身材,他发脾气时看上去要高大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如此。他得到麦克阿瑟的绝对信任。反过来,他也敬畏他的上司。把无限的精力投入到这场大进攻中。 

虽然参谋长联席会议仍然坚持认为入侵太冒险,但还是勉强同意了这个主张。8月21日,陆军参谋长J·劳顿·柯林斯和海军作战部长,海军上将福里斯特·谢尔曼奉命同麦克阿瑟研究这一计划。业已做出安排,8月23日在东京进行全面审查。 

前一天下午,将在仁川指挥登陆作战的陆战师师长、奥利佛·P·史密斯少将同内德·阿尔蒙德会晤。白发苍苍的史密斯性格平静,颇有涵养,与快活而好动的阿尔蒙德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来两人相处不易。阿尔蒙德刚受命指挥一支新军(第10军),该军将负责指挥进攻仁川的两个师。阿尔蒙德曾提出抗议,因为这意味着他得同时戴两顶帽子身兼两职。但麦克阿瑟向他保证,他仍是他的“缺席”参谋长。仁川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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