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马挥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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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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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正是命不由己,我们才应该拼命地抓资本,有了我们自己的探子,我们不是更安全么?!你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即使事情败露,谁会知道这个探子网,是十三衙门中的一个喽罗在指挥?!何况,我们又不跟朝廷对着干,又没有朝廷的权力,捕人,抓人,杀人,谁会下力气查我们?”
他又说:“江湖上秘密的行会多了。帮派,商行,谁没有几个跑腿的包打听?!”
李多财小心翼翼地问:“田小小姐可靠吗?!她会这么想吗?要是咱办得像样,她觉得我们无所不能,要是让我们去杀别的商人,官府追查,能不暴露吗?!除非,田小小姐足以信任才行啊。”
狄阿鸟本来想瞒过他,此刻有点于心不忍,说:“田小小姐,其实是我妹妹。”
李多财的嘴半天没合拢,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狄阿鸟又说:“人的事儿,咱不如朝廷,不能正身,到时就找一些家生子。你放心,我和你一起训练,保证他们比十三衙门的人管用。”
李多财答应下来,说:“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少爷,你这么有本身,真甘心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狄阿鸟摇了摇头。
李多财笑了,说:“我就知道,不甘心,咱就拼一拼。”
狄阿鸟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说:“这个事儿,要一步一步地来,邓北关的事儿,你小心着去办。”
李多财站起来,低头告辞。
狄阿鸟也用手指梳理、梳理自己的辫子,送他离开,走到外面,他又看到了棒槌和路勃勃,不由感到头疼,这回是棒槌主动,大概是道歉,只见路勃勃懒洋洋地歪在一棵雪树上,爱睬不睬地摆谱,看到了自己,连忙推了棒槌一把,两个人立刻不认识一样,各奔东西,避开自己的视线。
他能管路勃勃,能管棒槌么,只好回去找李思晴,说起这件事。李思晴哪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只是觉得他大惊小怪,说:“家法?!从来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家法?!棒槌咋啦,哪点不好,跟路勃勃说两句话,你就不愿意,你给我说,你是不是想着棒槌?!要说她给我一道嫁来,也是你的人,你要是想要她,就说实话,我给她说一声,她不会不肯的?!”
狄阿鸟只好一阵叹气,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开始,义正词严地说服李思晴:“晴儿,不是我古板,咱们这个家,只会越来越大,男男女女,上百口子,要是没个家法,任他们眉来眼去,动不动就好上,动不动就偷情,你觉得像个样子么?!你还觉得我是个野蛮人,关外回来的,你就不觉得不好吗?!”
他给李思晴讲了半天道理,一直讲到天黑。
到了最后,李思晴虽然被说服,但还是觉得应该对棒槌例外,说自己根本张不开口,征询狄阿鸟的意思,问他自己要不要这样说:“你们现在毕竟还小,又没有成亲,男女有别,到时候成亲了,再腻在一起好不好?!”
狄阿鸟一听就晕了,这不是事与愿违么?!这么一说,不是答应他们,让他们成亲么?!他摆了摆手,只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酝酿家法再说,同时也寄希望于路勃勃,希望那个兔崽子别一个色心大发,把棒槌搂上床,李思晴这边不愿意,到时不成亲也得成亲。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节
    陈元龙的接风宴并没用多长时间,回到驿馆住所,又要不停地和各级官员照面。狄阿鸟也住在驿馆,自然清楚,周围几个郡几天前就派来了武官,一个个排队等候,就没有过去,打算等陈元龙忙完,再携着媳妇,带着礼品去拜见。等了大半天,倒是王志拐过来跟他说陈大总管的异常表现,奇怪地说:“陈将军来到这儿,一句要务也不提,只与我等寒暄,这是怎么回事儿?!”
狄阿鸟又怎么知道?!他只是担心自己耗在行馆,三天后应征召入伍,而且未必是应付战事,自己不知道要去多久,会不会与外界断绝联系,就想将大大小小的事都作好安排,希望王志不要在这里呆太久。
王志却不在意,说这说那,想从他这儿摸透陈元龙这个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黑明亮来了。
黑明亮也怕狄阿鸟三天后应征,到时这边回京城了,费青妲这边在开春以前,虽从简单的事着手,但如果遇到了事情,联络不到狄阿鸟,也要走弯路,送信去京城,所以送来一个简单的章程,让狄阿鸟看看,没想到在这儿遇到王志,连忙打一个招呼,明说来意,告诉王志自己牧场准备请走狄阿鸟的事儿,顺便问问他,能不能免去狄阿鸟的兵役,让狄阿鸟在后方出力。
这倒是可以。
十二卷军书提名,尤其是最高提名时州,谁也免不了狄阿鸟的兵役,不过,根据战争需要,将人留在后方,一个道总管还是有这种权力的。
黑师爷以前与他打过招呼了,他知道田小小姐挑的劳役里头有狄阿鸟,但当时没有在意,只认为田小小姐是从京城来,很可能受别人所托,要对博格阿巴特多加照料,才向自己开的口,也不觉得狄阿鸟应征,也不会对牧场产生很大的影响,现在却一下子知道了详情,原来狄阿鸟熟悉养马,被田小小姐重金物色,要是狄阿鸟被征走,有可能耽误到人家牧场的建设,使牧场损失大量的金钱,于是陷入沉思,可最终还是说:“朝廷也需要狄小相公出力,你们只能祈祷,祈祷他能够尽快回来。”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件事,借一步与狄阿鸟说话:“既然此战艰难,在陈将军那儿该说的话,你也要说一说,该劝他的地方,多劝一劝,收回兵伐高奴的打算已经不可能了,要是拖过陛下登基,拖过这个冬天,倒也不是不可能。何况,陈将军一来,并没有雷厉风行地吩咐下去,也许事情有转机也不一定。”
狄阿鸟觉得转机不大,因为陈元龙没作指示说明不了什么,这毕竟是他来到的第一个天,谁知道他一旦下起指示,会是什么指示?!何况王志也曾说过,群臣附议,奏请过了天子,天子无可奈何,只好由着他们,那么,此战更是势在必行,因为包括陈元龙在内,大家说出了话,泼出了水,陈元龙到了这里,不管遇到多么艰难的实际情况,一旦一拖再拖,那不是在玩弄朝廷,甚至玩弄天子吗?!
不过,他也是主张不打这一仗的,即便他觉得朝廷征召整个武士阶层,还是不主张打这一仗,因为这一仗面临的困难太多,一旦输了,不但丢失刚刚取得的战果,还会进一步打击中原军民的士气。
既然他在观点上和王志一致,并明明白白地提出来过,自然不能让王志孤军作战,立刻应允下来。
王志看他爽快地答应下来,外头黑师爷还要与他商议一些章程,便告辞了。他走后,黑明亮迫不及待地进来,一掂裙,坐在狄阿鸟的旁边就说:“陆玉公子,主公熟悉吗?!他倒是和小姐很熟,见到小姐,充作说客,替邓校尉的二万两银子和一些珍玩,要保邓校尉的儿子无事,您觉得这事儿?是否合适?!”
“两万两?!”狄阿鸟吓了一跳。
两万两白银绝对不是个小数字,按现在的朝廷而言,犯了死罪,也能买回一条命,人家没有把钱交给官府,却向田小小姐买命,绝对是有深意的,如果田小小姐不要,恐怕就跟邓北关结了怨。
现在,阿田那儿和他这不一样。
他这儿就是个破罐子,邓北关除了想要他的命,拿不走别的任何东西,但三分堂不同,在这投入巨万,和邓北关结怨,很可能让己方得不偿失。他只好吸吸冷气,赞叹说:“好大的手笔呀。”
黑师爷点了点头,说:“而且,他还想参股,我觉着这个校尉身价之巨,在十万以上。甚至远远超过十万,因为他拿了两万两买这个机会,少于十万,不值得。按照钱庄进出黑钱的佣金来算,起码也有二十万。我觉得可以答应下来,因为我们现在缺钱,有了大量的资金,按照主公的构思,我们的商业网,就可以从西陇到沧州,从沧州到京城,从京城到雕阴,到河东,到高显,全面运转。”
狄阿鸟带着顾虑说:“错是没错。可他危害到我,我已经决心把他扳倒,你们和他捆绑起来,一旦我顺利把他扳倒,会不会给咱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危害?!”
黑师爷摇了摇头,说:“不会。他志在官场,自己不能出面,这个钱,我们可以随意支配,他真要是倒了的话,为子孙后代,为自己日后的生活着想,更不敢暴露这么多的黑钱,我们等于白得二十两白银呐。”
狄阿鸟同意了,说:“也好,如果真是二十几万两,放他儿子一马,并无什么不可。”
他实在想不到邓北关自找死路,洗钱洗到自己家,真有点哭笑不得。同时,他也为中原朝廷悲哀,一个校尉,一个户籍败落,百姓在饥饿中挣扎的边远屯田校尉,竟轻而易举,敛集这么一大笔巨资,意味着什么呀?!如果人人像他,朝廷的前景可谓一片黯淡,无论天子如何英断,在外有威胁,内部千疮百孔的时候,再面对上一群极为腐败的官员,复兴也是丝毫无望。
试想,邓校尉的这些钱用到当地,会是怎么一个光景?!
屯户衣食充足,保持兵户,屯户习武的传统,雕阴岂不是多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穆二虎和他们那些弟兄们不再对朝廷不满,还会天天把造反的话都喊在嘴边么?!西川坝是个天然大坝,屯了一湖水,洛水就从门前走过,然而,县里大部分农田却都得不到灌溉,因为干旱歉收,荒地无法开垦,商业无法发展,有了这笔钱,修渠引水,当地还会年年受灾,百姓们还会见到打仗,不管还有没有残兵败将,就像野狗一样,争抢刨食?!县学还会失修,好好一个学生,还会像林岫那样坑蒙拐骗?!
当地应该有钱,因为这里原本也是一条商道,然而,出门却见不到女的,来来往往,走着的都是浑身上下缠了烂布破絮的大老爷们,那些个女人,大多因为没有衣服穿,出不了门。
这钱?!
黑呀。
他几乎看到无数百姓因为这被官员千方百计的聚敛,家破人亡,忽然间又想到了父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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