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elvis和她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这不过是另一场交易，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后悔。
不想再看下去，她抬高视线，越过elvis望着身后的窗外，被繁花似锦的城市包裹在中心的那片废墟，仿佛在诉说着没有尽头的忧伤。
她漆黑的眸子，有一瞬的失神，却很快凝起尖利的寒冰。
当她再次看着elvis时，那双眸子中，攀爬着密密麻麻的仇恨，她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含着浅笑，如捣鬼鬼魅一般，让人脊背发凉。
“我为什么要恨她，我还要看看霍谭究竟有多爱她。”
Elvis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心里突然闪烁开一种不一样的兴奋。
即使是这样的一张脸，她依旧是美到惊心动魂呢。
Elvis舔了舔唇，也难怪，Caesan被她迷得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这女人美得不仅仅是那张脸，而是从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
Elvis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他的唇贴在女人光滑香甜的脖颈上，如蛇一般舔舐着，那一双绿宝石样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冷夏。
“呐，夏夏，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做上一次？”
当elvis再一次用这样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的眼神露骨地提议，夏冰终于不客气地站了起来，但同时她又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好色到了可笑的地步。
做一次？
就她这张脸？
他还真是大度。
“elvis，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对女人的执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夏冰不留情面的讥笑着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传来elvis笑意吟吟的声音。
“我可是只对夏夏才这样哦！”
哼。
夏冰笼罩在阴影里的脸上，那份笑越发的蔑然，算了吧，男人都是只看外表的动物，她现在什么也不是。
抬起头，她却看到站在拐角的阴影里一直等着他的男孩。
她眼底的狂放与轻蔑，有些僵硬。
这半个月来，他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浓墨重彩地疼惜似乎一不小心就会从他的眼中溢出。
为什么要觉得心疼？
这是我的选择。
你应该觉得骄傲。
我活了下来。
还是，你是在告诉我，我做错了吗？
沉默地对望几秒，夏冰收回视线不愿再看着他，垂着眸子一步一步地走上楼，经过他的身前，她继续往上走，身后很快传来他低浅的脚步声，紧跟其后，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哀伤。
她在楼梯右侧的房门前停下，推开门她走了进去，门开着，很快男孩也走了进来。
夏冰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没有开灯的房间，月光却依旧照射不进来，因为这座城市的天空，永远看不到月亮和星辰。
放眼望去，她的眼中，只有那片无声哀叹着的废墟，一如她的内心。
她背对着他脱下衣服，转过身，男孩如过去的日日夜夜一样，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身后。
她的唇眸勾起妖冶的浅笑，朝着他走去，城市的夜光柔软地沐浴在她如玉一般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宛若圣洁不可侵犯的艺术品。
她仰起头，用细长精致的手，暧昧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她如泼了墨一样漆黑的眸子望着他。
她樱红的唇，轻轻吐露着花骨朵一般芬芳的气息。
“吻我，你不是爱我吗，那就吻我。”
吻你最爱的我，即使是这张丑陋不堪的脸，来证明你真的爱我。
男孩的眼中立刻弥漫开撕裂一般的痛楚，即使是这漆黑的夜，也无法掩饰他疼痛的眼神。
从他苦苦哀求她不要这样做的那一天开始，每一个夜晚，她都这样折磨着他。
“怎么，你不是很爱我的吗？那应该会很想吻我才对呀！”她如蛇一般的五指徐徐退下他年轻的脸，她的唇畔，勾起轻佻的嘲讽，“还是说，我这张脸，让你觉得恶心了？”
“嗯……那看来你已经不爱我了，既然这样，你也没必要像条狗一样跟着我了。”
她用满不在乎的表情笑着转身，窗户上倒映着她模糊的脸，却为何是这样的歇斯底里。
最为尖厉的刀子用力捅下，在心脏上生生扎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鲜血喷涌而出，他甚至能够听到那些血
液溅到骨头上的声音。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用力地搂住她赤裸的身躯，狠狠地吻住了她。
痛苦的泪水，滑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她赤裸的肩膀上，滚烫到要将她柔嫩的肌肤灼伤。
我爱你，我爱你。
就算爱得这样的痛苦，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因为当初，是我自私地乞求你活下来。
如果这就是自私的代价，他会心甘情愿地承受。
孟米一夜未醒，霍谭却激动到一夜未眠，他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遍一遍地看着手表。
他昨晚连夜打电话让elvis调查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
突然之间，小张的死，孟米的昏迷，孟老大的迁怒，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屋子里头被烧死的人究竟是谁，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痛痒。
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真的活着。
黑暗褪去，黎明回归，绚烂的阳光再次笼罩着这座永远不知疲倦的城市，一夜未睡，他的精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屏幕上她骄傲的笑容，是她，这张脸就算化成灰，他也不可能认错！
他的双手，因为狂喜而止不住地颤抖。
“叮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霍谭像虎狼一般扑过去抓起电话。
“老板，楼下有位叫elvis的先生找您。”
前台有些结巴的仰视着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当她上下打量着跟在老外身后的女人时，前台的眼神显得有些鄙薄。
“他还带了一位小姐。”
那一瞬，霍谭的心脏差一点停跳，他抓着电话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恨不得立刻就冲下楼去，却还是极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平淡地回答道。
“让他们上来。”
“好的。”
前台挂掉电话，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朝着elvis笑得千娇百媚，却不屑于看那女人一眼。
“老板让你们上去。”
“太谢谢你了！”
elvis嫣然一笑，如艺术品一般的手已经抚摸着前台的脸，然后便凑了过去，前台紧张地摈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elvis在前台脸上亲吻了一下，“小姐，你可长得真美。”
夏冰淡漠到不屑一顾，径直走开。
前台的脸直接一鼓作气红了个透，要是冬天，大约可以看到头顶在冒烟。
elvis摸了摸唇，那模样恨不得将这女人吃了。
可惜，就是夏夏太冷淡了。
“夏夏？”
回神望去，才发现夏冰都已经到了电梯间那。
elvis不满地撅起嘴来，所以说啊，夏夏真的是太冷淡了！
埋怨的功夫，见夏冰马上就要走进电梯，elvis急得大叫起来。
“夏夏，等等我！”
Elvis大叫着追过去，还不忘冲着前台送了个飞吻。
夏冰面无表情，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一根手指伸了进来，电梯感应到再次打开，elvis站在外头气喘吁吁，笑得有些怨怒。
“夏夏你怎么也不等我一下！”
elvis一走进来就靠在墙上不停地喘气。
夏冰就当没听见，按上楼层。
手指却像触电一样，酥酥麻麻到剌痛。
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够堂而皇之地回到这里。
当霍谭第三次整理自己的衣服，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以及elvis聒噪的说话声。
霍谭立刻整理好表情，坐回座位上，心脏“砰！砰！砰！”越跳越快。
活了三十年，他霍谭竟然也会焦虑，哼，他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霍谭讽笑，可多么奇怪，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
那个夜晚，冲天的火光中，当他抱着她出来，才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失去她更让他可怕的。
“caesan。”
Elvis自然不是会敲门的人，才推开门，便嚷嚷了起来。
霍谭的眸子如猎豹一般紧紧盯着门，elvis还是一如既往地聒噪轻浮，但今日听在霍谭耳中，倒是难能可贵的动听。
“嗨，caesan好久不见！”
elvis走进办公室，霍谭隐隐能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的腿。她停在门外，门半掩着，霍谭看不到她的脸，但仅仅是这样，已经让霍谭两眼发直，心跳加速到快要炸裂。
白色高跟鞋，黑色丝袜，米黄色短裙，白色短袖衬衫，祼露在外的肌肤如凝脂一般细腻。
一模一样的身材。
elvis一屁股在霍谭对面坐下来，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霍谭，风骚的翘起二郎腿，笑着朝门外招了招手。
“夏夏，快进来！”
夏夏？
真的……是她？
女人似乎有些犹豫，然后才迈开步子，慢慢走了进来，霍谭本能地摈住呼吸。
一步，一步，夏冰将门推开，她必须咬紧牙关，差一点将牙咬碎，才能压下胸口快要炸开的浓烈情绪。
当她完全出现在霍谭面前的那一瞬，霍谭的表情就像被惊雷劈过。
……冷……夏。
Elvis饶有趣味地盯着霍谭的脸。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caesan露出这样有趣的表情。
就好像高高筑起的满心期待，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崩塌成尘土，elvis甚至还能够听到那“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126 天使归来
期望从万丈悬崖掉落，砸成碎片，粉身碎骨只是一瞬。
房内陷入可怕的沉默，霍谭的眸子如蛇尾一样扫过夏冰的脸，粗糙到刺痛。
这就是他找来的冷夏？
“啪！”
霍谭突然站了起来，巴掌拍的桌子一震，他不再多看那女人一眼，大步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