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送作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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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送作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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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看好戏的姬笑春自然是全力支持“师门传统”继续传承下去的,抱定主意要与荆天作对,当下便修书一封,让“银星”前去找“包打听”,请他探听小师侄下落,果然不出几日,“包打听”便回了打听出童红袖下落。

谷怀白得知讯息后,便一刻钟也不愿浪费,急匆匆的连夜离开荆家庄,赶著去找自己把屎把尿,一手拉拔大的亲亲小师侄了。

眼见外甥不顾一切的离去,荆天又惊又怒,责怪姬笑春不该告诉谷怀白关于童红袖的下落,让他们继续牵扯不清,谁知那个可恶女人的回答却是——

“怎么?我就是要与你作对,气死你!”

闻言,荆天气极怒喝,谁知她却恍若未闻,笑嘻嘻的拍拍屁股转身就走,惊得他急声又喝,“你想去哪儿?”

“小师弟已经离开,我也没留下来和你作对的必要了,不走难道还等你赶人吗?再说,你应该挺高兴不用再看见我这个死对头,不是吗?”顿足回眸,姬笑春嘴角扬起一轮充满揶揄的美丽弧度。

她果然要离开荆家庄了!

要离开了……要离开了……

“不许走!”想到她这一离去,自己再也没理由如以往那般追逐著她,往后将可能不再见面,一股没来由的惊慌猛然袭上心头,让荆天不由自主地脱口怒声喝止,可随即又被自己的话给吓住……

他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这老是与他作对的女人将从他视线范围内消失,他应该很开心才对,为何反而是这样的火大,甚至失去贯有的冷静,脱口吼出不许她离开的话来?

神色阴晴不定,荆天怔怔地瞪著她,心中思绪翻覆,万分困惑,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怪了!荆大盟主吃错药了不成,竟然对她这般“依依不舍”!

被瞪得浑身寒毛窜起,姬笑春头皮阵阵发麻,只觉眼前这家伙古怪至极,还是快闪为妙,当下强装镇静地绽开千娇百媚的笑容,迅速撂下话——

“你当你是谁啊?咱们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话落,转身飞快窜逃,连一刻也不敢多留。

眼见她窜逃而去,荆天脸色瞬变,心口一紧,无暇多思自己早已失去穷追不舍的理由,照著十多年来的惯例,她逃,他立即紧追而上,绝不罢手。

于是经过了多年,当初的理由也已经消失了,可这场奇怪的追逐却在追逐方的莫名坚持下,依旧持续著……

持续著……

第七章

呜……到底是要持续多久?

她受够了啦!

回忆著自己被荆大盟主穷追猛打了多少年的可歌可泣血泪史,姬笑春想来就乱心酸一把的,如今他舅舅也当了,外甥也认了,还追著她做什么啊?

没道理嘛!

愈想愈觉得他莫名其妙,姬笑春认定自己如今有“免于逃亡的权利”,是以逃窜的步伐蓦地停下,气势十足的猛然转身指著他——

“荆大盟主,你追什么?我可没欠你另外一个外甥!”两手叉腰,她理直气壮娇喝。

她一驻足,荆天自然也停下追赶的步伐,高大颀长的身形立在她五步之遥,神色复杂而古怪地瞅著眼前因恼怒而泛起淡淡嫣红的娇颜,对于她的质问,一时之间竟回答不出……

是啊!他追著她做什么呢?

血缘至亲的甥儿找著了,他是没理由再追著她要人了,可是……可是……可是他却发现光想到两人再无瓜葛,往后可能再也难见到她,他的心口便涌起阵阵难忍的揪疼与……不舍!

慢著!不舍?他竟然对她不舍了?老天!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对她……

倏然之间,像似意识到什么可怕发现,荆天青天霹雳般地脸色大变,神色惊愕愣愣瞅著她,完全无法言语。

老天!不会吧?他对她……对她……

“喂!荆大盟主,你干嘛瞪著人不说话?”横眉竖眼,姬笑春嗔怒质问。

沉沉凝睇她娇嗔质问的怒颜,荆天不仅不恼火,反倒心中欢喜无限,只觉得就算这般瞧她一辈子也不厌烦,登时意识到自己竟在这十几年间,不知不觉惨遭“毒手”,当下不由得摇头苦笑起来。

“唉……我这是自找苦吃啊……”喃声轻叹,已有觉悟。

“说什么啊你?”没听清楚他在咕哝些什么,姬笑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和小师弟都认亲了,还追著我做什么?追了这么多年,你还追不够吗?”

到底这荆大盟主是有什么毛病啊?

明明每次他见她就恼,恼了这么多年,这下终于没什么好纠缠了,两人都可以各自去过自个儿的清心日子,他却像吃错了药,追上瘾了似的,简直莫名其妙嘛!

“不够!”深邃黑眸直勾勾凝著她嫣红丽颜,荆天低沉却有力的吐出气势磅礴的两个字。

如今他终于赫然惊觉,这些年对他而言是不够的,他决心这一生都要与她纠缠不休到底了。

不够?他竟然说不够?

被他一句话给惊得连退三大步,姬笑春一张脸都绿了,抖著声先把事情撇个一干二净。“我先说了,小师弟与红袖师侄的事儿,你少找我理论,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师叔与师侄要相恋,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自己去棒打鸳鸯,少寻我晦气。”

虽然她是站在支持的一方,也很用力的扇风点火,但是关键又不在她身上,而是在那对“逆伦惇德的鸳鸯”身上啊!

听她提起谷怀白与童红袖的事儿,荆天眸底迅速闪过一抹精光,已有了将她留住的理由了。“是你给了怀白线索,让他去找他的小师侄,这事你得负起全责,帮我再次将怀白给找回来。”

“关我什么事?”跳脚喊冤,姬笑春嗔恼叫道:“就算我不给小师弟线索,他也会离开荆家庄,自己去找红袖小师侄的。”

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我不管这些,总之你不许走!”神色坚决,语气强硬。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姬笑春火大,再也懒得与他扯下去,当下就想走人,哪知身形才动,臂上蓦地一紧,低头一看,竟是他出手紧紧钳住自己。

“你……”才想开口骂人,谁知却听他低哑著声在耳边轻轻响起。

“别走……”向来沉稳的嗓音此刻显得粗哑,甚至紧抓著她的大掌微微地轻颤起来。

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的说法太牵强又可笑,她若真执意要走,自己是没理由强留下她的。

吓!她没错觉吧?

荆大盟主好像……在发抖耶!

愣了一下,瞠著美眸看了看那过分用力抓著自己而泛白的指尖,感受到那微微的轻颤,眼底不禁盈满困惑……怪了!这个向来见她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今儿个是中邪了不成?

在还没出卖小师弟前,他总是追著她,冷嘲热讽地与她对杠,如今他与小师弟相认了,总算没她的事了,怎么他却反倒怪异了起来,那表情与口气好像……好像在求她似的,真是令人别扭!

相识兼作对了十几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姬笑春反倒不习惯,一时也慌了。

“荆、荆大盟主,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若真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回荆家庄啦……”咕咕哝哝叨念著,她还是比较习惯那个总是气急败坏吼著她的荆大盟主啦!

至于眼前这个,她只想哭著说……这不是荆天!这不是荆天!

不舒服?是啊……想到她要离去,他的心就阵阵紧揪泛疼,怎么会舒服呢?

苦笑暗忖,荆天大掌紧抓著她不放,另一只手却捂上了胸口,点头轻声低喃,“我……确实不舒服……”

她随便问问,他还真点头说是,荆大盟主何时这么配合了?

“那那那……”姬笑春傻眼,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种型态的荆天,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她送他回荆家庄吗?荆大盟主没这么虚吧?

“不是要送我回荆家庄吗?”沉沉凝睇,拿她的话反问。

“那、那你也得先放开我的手啊!”结巴嗔叫,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瞅人的眸光幽深得令人心惊,姬笑春乱不自在的慌忙移开眼,不敢与他的对上。

“抱歉!”轻轻地松开手,荆天低声关切,“弄疼你了吗?”

呜……可不可以请他恢复正常?

这不是荆大盟主会说的话啊!

头皮一阵发麻,姬笑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下慌乱的叫道:“荆大盟主,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轻,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去吧!”

这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摔坏了脑子,如今整个人都变了,实在好可怕啊!

“好!”微微的勾起轻笑,听到她答应与他返回荆家庄,荆天终于松心了。

呵……无论如何,总之能先把她拐回荆家庄再说,既然认清了自己心意,他就不再松手让这女人溜走。

瞪著他蓦地勾起愉悦异常的浅笑,姬笑春打从背脊窜起一股莫名恶寒,一股很冷很冷的恶寒。

呜……为何她会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翌日清晨,东方天空才露出一抹鱼肚白,熹微晨光中,客房内的女人已经蹑手蹑脚的起身打点好一切,准备趁天尚未全亮,荆家庄内的人还未起床活动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走。

奈何天不从人愿,就在她无声无息的打开房门时,迎面撞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不知已守在门外多久的熟悉脸庞,当下不由得俏脸一垮,万分无言……

“你醒了?”低沉却异常清醒的嗓音在昏暗晨光中淡淡响起,荆天微笑招呼。“起得真早。”

“呵呵呵……”装模作样的掩嘴娇笑,姬笑春不轻不重的回击。“哪有荆大盟主你起得早呢!”

要死了!她敢拿自己脑袋瓜保证,这男人肯定是整夜没睡的守在她房门外,就等著抓她偷溜。

唉……昨夜,她胆战心惊的送这男人回荆家庄后,本想拍拍屁股离去,谁知他却紧抓著她不放,拗不过又觉得他实在有点古怪,只好暂且答应,暗想说可以趁天未亮偷偷摸摸走人,没想到他却像似看透她心思,早守在外头等著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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