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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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南国-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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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驾驶不当。 
当晚,船员们都已熟睡,守卫的人起初听见从统舱里传来一阵低沉、庄严、凄惨的歌声,接着又听见一个女人一声尖锐的喊叫。紧接着,是曹五的粗嗓音在咒骂和威胁,他那可怕的鞭子声响彻了全船。片刻以后,一切复归寂静。第二天,倭健命满脸伤痕出现在后甲板上,神气还像以前那样高傲,那样倔强。 
阿市原来坐在后甲板船长身边,她一看见倭健命,马上飞奔过去,跪在他的面前,用极度绝望的声调对他说: 
“请宽恕我,倭健命殿下,宽恕我!” 
倭健命目不转睛地对她凝视了一分钟,然后,他发觉翻译不在身边: 
“一把锉刀!”他说。 
接着他就把背对着阿市躺在船桥上。船长狠狠地责骂阿市,甚至打了她几下耳光,禁止她同以前的丈夫说话;可是他丝毫没有怀疑他们交换短短几句话的含义,对这件事他没有提出任何质问。 
在这期间,同别的奴隶关在一起的倭健命,日夜不停地说服他们作一次勇敢的尝试来恢复他们的自由。
他对他们说,汉人人数少;而且叫他们注意守卫们越来越放松警惕;然后,又含糊其辞地说他能够把他们带回他们的家乡,并夸口说他精通神秘法术,这种法术是倭人最为着迷的;然后又威胁那些不肯帮助他闹事的人,说大神要来找他们报复。他在进行说教时,只使用大和地方那种被后来人称做天皇鹤音的独特方言,这种方言大部分奴隶都听得懂,翻译却不懂得。
他本人的声望以及倭奴们一向对他害怕和服从的习惯,巧妙地加强了他演讲的说服力,倭奴们催他赶快决定解放他们的日期,比他自己认为有能力举事的日期早得多。他含糊地回答那些谋叛者说,时机还没有到,向他托梦的大神:很有可能是伊邪那美或者伊邪那岐,还没有把日期通知他,不过他们应该随时作好准备,一得到他的信号就起义。同时他也不放过任何能考验守卫人员警惕性的机会。
有一次,一个水手把短矛靠着船舷放着,兴致勃勃地在观看一群追随着船只的飞鱼;倭健命拿了那枝矛,滑稽可笑地学起水手们在操练时的种种怪样子。过了一会儿水手才把那枝矛从他手上取回,可是他已经知道可以拿到一件武器而不会立刻引起怀疑。等到使用武器的时候一到,谁要是敢从他的手里夺回武器,那真叫非常大胆呢。 
有一天,阿市扔给他一块饼,给他使了一个只有他一个人才懂得的眼色。饼里有一把锉刀,他的起事成功与否就靠这个工具。起初,倭健命注意不让他的同伴们知道他有锉刀;可是等到夜晚降临以后,他就开始喃喃地说一些难以听懂的话,同时还做一些奇形怪状的手势。
“听说大和地方的老爷们是天照女神的儿子,说不定这是殿下在和自己的神之祖先说话呢。”
渐渐地,他兴奋起来,还大声叫喊几句。听着他说话声音的变化多端,会以为他在同一个隐身人热烈地谈话,奴隶们都战栗起来,毫不怀疑大神正在他们中间,倭健命最后快乐地喊了一声,结束了这个场面。 
“伙伴们,你们都要知道我古老家族的起源!天照大御神生下了天忍罚Ф穑烊谭'耳尊生下万幡豊秋津師比売命!”
“当时天照大御神和高木神对太子天忍穗耳命说道:“现在复奏说苇原中国已经完全平定。应按照以前的委派,下去统治!”太子天忍穗耳命回答说:我在整理行装时,生了儿子,名叫天迩岐志国迩岐志天津日高日子番能迩迩艺命,你们有的人也叫这位神为:天津彦彦火琼琼杵尊!天忍穗耳命让这个儿子去。于是天照大御神和高木神便命令迩迩艺命去统治苇原中国。”
“于是天儿屋命、天布刀玉命、天宇受卖命、伊斯利许度卖命、玉祖命,共五伴绪,各分担司职,随同天孙从天上下降。天照大御神并把以前曾诱她走出天石屋的八尺勾玉、八咫镜和草雉剑(并称“三种之神器”)以及常世思金神、天手力男神、天石门别神,作为副赐给了天孙迩迩艺命,然后天照大御神说道:“这面镜子如同我的灵魂,要象供奉我那样来祭祀它。思金神是职掌我的事的,应执行政务。”
于是天照大御神命令迩迩艺命离开天之石位(即高天原的宝座),拨开密密云层,威风凛凛地开路而来,下了天浮桥,站在浮洲上,从这里又降到筑紫的日向地方的高千穗峰上。这时,天忍日命和天津久米命良人,手持天之波士弓和天之真鹿儿矢,任开路先锋。迩迩艺命寻找土地来到笠沙之御崎,说道:“这地方面向韩国,是朝晖直射、夕阳晚照的国土,这地方太好了。”于是便在大盘石上竖起高大的宫柱,盖起屋脊上的冰椽直冲云霄的宫殿。
后来,天孙迩迩艺命娶大山津见神的女儿木花之佐久夜毗卖(意思是樱花盛开)为妻,生下火照命、火须势理命跟火远理命三个孩子。
后来,火远理命娶了海神的女儿丰玉毗卖命,生子天津日高日子波限建鹈茸草茸不合命。
后来,这位天津日高日子波限建鹈茸草茸不合命娶了他的姨母玉依毗卖命,生子五赖命、稻冰命、御毛沼命、若御毛沼命(又名丰御毛沼命,又名神倭伊波礼毗古命)。以后,御毛沼命踏着浪花到常世国去了。稻冰命到他母亲的国度棗海里去了。
神倭伊波礼毗古命,即是我们大和的祖先,我本人的爷爷:神武大酋长!”
“我之所以这么详细的告诉你们我的家世,就是想让你们明白:我们的大和注定要统治四方!这次遭遇,只是大神对我的考验!我刚刚已经和历代神之祖先交谈过了,神明已经决定结束我的考验了!”
“伙伴们,”他喊道,“我祈求的历代大神终于把他答应给我的东西给我了,我手里拿着的就是我们求解放的工具。现在你们只要有一点勇气;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他让身边的几个人摸了摸那把锉刀,这个狡计尽管十分拙劣,还是赢得了比它更为拙劣的人们的信任。
第八十四章 奋起!来自倭国的抗争
    经过长时期的等待以后,奋起报仇和赢得自由的伟大日子终于来到了。以大神名义发出的庄严誓言把起义的人们团结在一起。在一次讨论以后,定下了他们的计划。其中最坚决的人们,以倭健命为首,当轮到他们上甲板时,负责夺取守卫人的武器;另外几个人负责到船长室去夺取武器。那些成功地锉断了他们身上刑具的人,应该首先发动攻击。可是尽管几个晚上一直不断地在锉镣铐,大部分奴隶仍然不能弄断镣铐参加这一行动。因此,决定由3个壮健的倭人负责杀死衣袋里带着镣铐钥匙的人,然后马上去解救那些被锁着的同伴。 
那一天,曹五船长的心情特别好;他一反往常,宽恕了一个该受鞭笞的见习水手,他称赞值日驾驶海员驾驶得好,他向全体船员宣布他心满意足,并且告诉他们,再过不长时间便可到达东莱,到了大陆上他给每个船员一笔奖金。全体水手听了这番甜滋滋的话,脑子里早已想着怎样使用这笔奖金。他们想到了东莱专供海员享用的便宜又美味的低等烧酒和女人。正在这时候倭健命和另几个起义者被带上了甲板。 
这些倭人在锉断他们的刑具时曾十分留神,锉得镣铐表面上看来好像没有断一样,可是只要一使劲就可以弄断。而且他们故意使刑具叮当作响,叫人听起来还以为他们身上套着双重刑具。他们呼吸过一会新鲜空气以后,便手牵着手跳起舞来;这时候倭健命便唱起他们大和家的战歌,这是他以前每次出征时必然要唱的。跳了一段时间以后,倭健命似乎跳累了,他伸长身子倒在一个无精打采靠着船舷站着的水手脚边。所有的起义者马上都学着倭健命的做法,这样一来,每一个水手都由几个倭人包围着。 
倭健命轻轻地弄断了镣铐,猛地发出一声大喊,这就是信号;接着他狠拉身边那个水手的腿,把他掀翻在地,用脚踏着他的肚子,夺走他的短矛,顺手一刺把值日驾驶员刺死了。与此同时,每个负责守卫的水手都一一遭到了袭击,被解除了武装后立刻被杀死。四面八方杀声震天。身上带着镣铐钥匙的水手长,同第一批人一起被杀害。随后,倭人成群涌上甲板。那些找不到武器的人便抓住绞盘的木杠,或者救生艇上的桨。从这时开始,徐州船员陷入绝境。只有几个水手还在主桅后面的甲板上进行抵抗,可是他们缺少武器和决断,曹五还活着,丝毫没有丧失勇气。他发觉倭健命是起义的头头,他想假如能把倭健命杀掉,其余同党便不足为虑了。因此他手里拿着大刀,直奔倭健命,嘴里还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倭健命立刻向他扑过来,手里抓着一根矛的矛柄,把它当作棍棒使用。两个首领在连接前后甲板的一条狭窄的过道上相遇了。倭健命最先下手。汉人将身子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那下打击。矛柄猛击在木板上,折断了,反弹力十分猛烈,短矛从倭健命手中失手掉下了。他没有了防御工具,曹五露出狰狞的笑容,举起军刀,准备一下子把他砍倒。可是倭健命像他家乡的豹子一样敏捷。他冲进对方的怀里,抓住对方拿刀的手。这一个竭力设法保住自己的武器,另一个拼命抢夺武器。在激烈的斗争中,两个人都跌倒了,不过是倭人被压在下面。倭健命毫不泄气,紧紧地抱住他的敌人,咬住他的脖子,用力之猛,竟使血如喷泉,像从狮子的齿缝里喷出来一样。船长逐渐衰竭,刀从他的手里落下,倭健命抓起刀,满嘴血淋淋地站起来。他发出一声胜利的喊声,对着已经半死的敌手猛刺了几刀。 
胜利已经毫无疑问。剩下的几个水手想哀求起义者怜悯;可是全体汉人,包括从来没有对他们做过坏事的翻译在内,都遭到无情地杀害了。大副死得很光荣,他退到后面,靠近那些里边装着霰弹可以旋转的小弩炮。他用左手攀动小炮,右手拿着一把刀,自卫得那么好,引来了一大群倭人的包围。于是他把开炮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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