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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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剑侠-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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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敬一劝道:“人心叵测,很多人只知道明哲保身,却不懂治国安邦的道理。请王爷善保龙体才是。”朱珺;叹道:“卿所言虽在理,无奈你们来的人太少了,恐怕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正在这时,突然从外边闯进一人,手提一对夹钢板斧,钢须倒竖,怪眼圆翻,像阵狂风,卷地而来,手指朱珺;喝骂道:“朱胖子,你为啥杀死我大哥?你小子还有心肝没有?老子要扒了你的猪皮!”
来者非别,正是五寨主响尾蛇梅少良。原来今晚是他巡逻,当他转到后山时,发现有几个人抬一具尸体,正勿勿忙忙地奔老山崖那边去。梅少良赶上去一看,这几个人全是怀王的亲兵侍卫,抬的正是大寨主胡金堂,血迹斑斑,人已死多时。他问这是怎么回事,侍卫说不清楚,只道他是死在怀王房里的。梅少良是个火暴脾气,粗野成性,顿时气攻两肋,这才一口气跑进怀王的寝宫,叫骂一阵就要行凶。
当梅少良把双斧举过头顶时,突然身子一震,五官抽搐,晃了两晃,栽倒在桌前。朱珺;定睛一看,一股鲜血从他的软肋下喷出,马敬一掣剑在手,揩净剑上的血迹,插在鞘内。原来梅少良是他扎死的,出手之快,令人叹服。朱珺;大喜,心想有这样的高手保驾,孤生命无忧矣。
徐轮暗吃一惊,这下可碰上对头了,恐怕叔叔的计策彻底泡汤了。又一想,干等可不是办法,应该主动争取。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对朱珺;说:“王爷龙体要紧,晚上您可能没得到休息。依臣之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朱珺;果然累了,腰酸背痛,四肢无力。他点点头,对罗镖说:“你陪着五位英雄先下去休息,明早设宴为他们洗尘。”“谢王爷。”马敬一等站起来告辞,由罗镖陪着退出去了。
此刻室内又恢复了平静,朱珺;少气无力地对徐轮说:“卿救孤立下了大功,改日另行封赏,你也休息去吧。”
徐轮心想,到下手的时候了,再要迟误,发生新的变化,就会破坏整个计划。刚要动手,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有人站在门外轻声问道:“王爷安歇了吗?”朱珺;说:“还没呢。你是谁呀?”“臣是尹兆国。”
朱珺;此时本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蒙头大睡一场,一听是尹兆国,赶忙说:“噢,原来是尹爱卿,请进来吧。”因为尹是救命恩人,又足智多谋,朱珺;对他十分器重,封他为长史,就等于军师。徐轮心中一阵别扭,事儿全出到今天晚上了,活该我倒霉!急得他汗都冒出来了。
尹兆国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徐轮,而后给朱珺;见礼。朱珺;问道:“卿深夜入宫,有何事要奏?”尹兆国笑道:“小臣本不当夤夜入宫,可是有件大事不能不及时上奏。”“快说,什么事?”“这……”尹兆国看着徐轮,不愿张口。朱珺;会意,扭头对徐轮说:“卿休息去吧。”“是。”徐轮无奈只得退出去。
尹兆国见他走远了,随手把门紧闭,来到怀王近前,压低声音说:“王爷何故杀了胡金堂?”怀王叹口气说:“此贼粗暴无礼,趁孤酒醉之际,欲玷污王妃,孤发觉后,他便恼羞成怒,逼孤让位与他,否则就要将孤杀死,幸亏徐轮赶到,将他扎死,不然孤命休矣。”朱珺;不好意思把实情全盘托出,把立字据几个情节都删掉了。
尹兆国又问:“那梅少良之死,又是怎么回事?”“梅少良不问青红皂白,怒闯寝宫,欲弑君为胡逆报仇,被老英雄马敬一杀死了。”
尹兆国道:“王爷错就错在不该杀死他们……”朱珺;怒道:“你说什么?他们罪大弥天,难道还不该杀?孤错在何处?”
尹兆国道:“王爷应该想一想,这是什么地方?换句话说,这是谁的地盘?胡金堂独霸琅琊山数年,手下可有不少死党啊,像恨天无把蒋雄、恨地无环姜楚、满天飞陶行祖、拼命虎郭景波等人,都是他的铁哥们儿。他们肯定要给死者报仇。方才小臣发现,前寨人声嘈杂,叫骂不绝,看样子今晚可要出事,为此特来给王爷报信儿。”
朱珺;大吃一惊,对尹兆国说:“快,快把罗镖找来保驾,还有,再把薛长策叫来,快,越快越好。”尹兆国本想把他对徐方、徐轮和田伯超的怀疑说一说,可是朱珺;等不及了,逼着他快去找人,尹兆国只得退出寝宫,奔前边去了。
尹兆国刚走,小矬子徐轮又回来了。原来他没走远,在外边转了一圈,就躲到房上去了,屋中的谈话,他几乎都听到了。徐轮也想了个主意,进屋就说:“王爷,大事不好了。”朱珺;忙问:“什么事?”徐轮说:“臣本想回屋休息,哪知刚走到寨门,就发现东、西、北三面人群晃动,奔后边而来,估计全是胡金堂的人马,要杀死王爷给胡、梅报仇。”
朱珺;胆小如鼠,是个怕死之辈,闻听此言,尿了一裤子,抖着两只大手说:“怎么办?怎么办?”徐轮笑道:“王爷不要怕,这不还有我嘛!请王爷快随我逃走为妥。”朱珺;道:“这却不必,孤王派尹兆国找人去了。你守在孤王身边就可以了。”徐轮道:“王爷以为尹兆国靠得住吗?难道他不是胡金堂的人?别人想给胡金堂报仇,他就不想?”“这……可也是。”
朱珺;一听,心里更没底了,事到如今,他也弄不清谁是好人谁是歹人了。徐轮催促道:“事急矣!您就别再犹豫了,要不我可走了。”朱珺;指着婵婵问:“她呢?她怎么办?”“她没事,臣先救您,后救她,都包在我身上了。”说罢拉着朱珺;往外就走。朱珺;此时六神无主,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肉块儿似的,茫然地迈着双腿。
徐轮既不敢从前山走,也不敢从后山走,因为那儿绕得太远了,只得沿着左侧的陡坡往下滑行。翻崖越堑,穿林攀壁,真是艰难透了。尤其还得“照顾”朱珺;,有时背,有时抱,有时推,有时拖,把小矬子累得两肋发胀,眼前发黑,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渗湿了。
朱珺;就更惨了,他从来没爬过山呀,这可好,又攀壁,又爬坡,有时手脚不利落,摔的脸也破了,腿也青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他俩来到一道山坡前,说什么也爬不上去了,朱珺;一头躺到坡下,不住地哼哼起来。徐轮也累得不行了,他挨着朱珺;坐下,背靠石壁,闭目养身。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轰!轰!……”几声炮响。两个人同时一惊,全都坐直了身子。徐轮透过密林的空隙往空中观看,但见北斗星西坠,东方渐渐放亮,侧耳细听,东南方隐隐传出喊杀之声,就知道田伯超已经见着常茂,一切都按原计划行动了。心说,我叔与我约好,拂晓前在头道山口见面,最迟不能耽搁到卯正,看现在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按时见面了,他老人家不知有多焦急呢!
徐轮振作起精神,对朱珺;说:“王爷,这儿可不是歇脚的地方,快点走吧。”这时朱珺;也在沉思这炮声是怎么回事,莫非蒋雄一伙为给胡金堂报仇,在山上发动了兵变?还是薛长策调集人马围剿他们?要不就是官军攻山?哎呀呀,真是百思不解,把他急得直冒汗。此刻,他对徐轮也产生了怀疑,思前想后,把许多事情都串在一起,觉得徐轮有些可疑之处,他为什么深夜到我的寝宫?难道真的为救我?他说的那些话难道是开玩笑?再看看眼前的处境,荒山野岭,人迹罕见,他把我领到这儿干什么?难道我又上了当?朱珺;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浑身发抖,哆嗦起来了。
徐轮说:“王爷,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快走哇。”朱珺;尽量控制着自己,颤声问道:“徐爱卿,你想把孤带到哪里去?”徐轮说:“还用问吗?咱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啊。倘若被胡金堂的爪牙拿住,还有咱的好吗?”朱珺;又问:“你说哪儿安全哪儿不安全?”徐轮笑道:“反正走得越远越安全呗。”朱珺;摇摇头说:“孤实在走不动了,我看咱们就在这儿藏着吧。”“不行,绝对不行!”徐轮沉着脸说:“这儿离山寨最多十里,很容易被人家发现,还是离远点儿保险。废话少说,你就跟我走吧。”
朱珺;一听徐轮的话,更赖着不走了。最后徐轮急了,拉着朱珺;的胳膊说:“现在是我说了算。你想不走可不行!”朱珺;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孤是君,你是臣,不论何时何地,臣也得听君的。卿因何反其道而行之?”徐轮怒道:“你别跟我称孤道寡的,谁是谁的君?谁是谁的臣?实话对你说吧,我叔徐方和田伯超都是假归降,目的就是打入你们内部,活捉你这块臭肉。再告诉你,刚才炮响,是常茂统率大军攻打你的贼窝,你已经无巢可栖,没窝可卧了。我郑重宣布,你已是大明帝国的俘虏了!”朱珺;闻听,真好像雷轰头顶,立刻就瘫到地上了。
徐轮从身后掣出五行轮,在朱珺;眼前一晃说:“走不走?痛快点,实在不行,我就把你的人头带走!”朱珺;万般无奈,只得从地上站起来,冲徐轮一拱手,哭着说:“徐将军,你就高高手,把孤—;—;不,把我放了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一将来有用着小王之处,我……”“住口!”徐轮怒斥道:“这全是废话。你是人吗?为了争夺皇位,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没想想,为你一个人的贪欲,死了多少人?这笔血债能完得了吗?放了你就是天大的罪过!走!”
朱珺;一看徐轮真急了,吓得他也不敢再说了,只得长叹一声,低着头往前走。“这边走!”徐轮一指山坡,还得往上爬。朱珺;想了个主意,爬几步就滑下来,爬几步又滑下来,结果费了半天劲,也没挪地方。
天亮了。山川万物已清晰可辨,把小矬子急得直挠头,他狠狠踢了朱珺;两脚:“朱胖子,你是不是成心耍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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