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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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了战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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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望着黝黑的湖面说。
  “呵呵……应该是没事。巴比伦人和希腊人都没有下湖搜索过,没可能找到他们的。”
  第二天、第三天都这样过去了,士兵们开始感觉疲劳,晚上的“篝火晚会”也变得沉闷了。虽然鳇鱼的味道依然是那么鲜美,但是连吃了三天,大家也都不太有胃口了。
  第四天,我们深入湖中已经200多公里,这天没有搜索完预定的33个小岛,因为最后一个岛距离相当遥远,而今天的湖面上有点风浪,船开不快。所以当我们到达最后一个岛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命令上岛后就扎营,抓紧时间休息——由于疲劳,今天有两个人不小心从高处摔落,幸好只是点擦伤。
  吃过晚饭,我钻进帐篷,蒋宾达正在灯下研究地图,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认真非常。我这一天也没有精神,一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慧和我一起在培西逛街,我眼前就只有慧的影子在晃来晃去了。
  正在我傻傻发呆的时候,蒋宾达忽然抬起了头。“你听!”
  “什么?”我从对慧的思念中醒过神来,问道。
  “你听啊!”
  我竖起耳朵听着,却只听见帐篷外“呼呼”的风声和湖水拍岸的涛声。我望着蒋宾达的脸,摇了摇头,他皱紧了眉侧耳聆听着。
  还是只有风声。
  “你听到了什么?”我问道。刚一说完,我也听到了一点响动,那不是士兵会有的声音……那是婴儿的……哭声?
  “你听到了?”蒋宾达跳起了身,“是小孩哭!”
  “是不是野猫叫?”我有点怀疑。
  “你在这周围三百公里找得出一只野猫我就服你!”蒋宾达一下钻出了帐篷,“赵选哲!赵选哲!”
  我也跳起了身,陆宾的来信曾说小晴怀孕了,那是去年5月的事……难道那是陆宾的孩子在哭?小晴还活着?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第十章
 
  顺着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蒋宾达和20来个士兵分成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看他们忽左忽右的互相照应着死角,在石块和地形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移动,我忽然也找到了以前在战场上生死搏杀的感觉,于是也猫下腰,跟在后面。
  向前摸了约200米,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晰的传来。忽然蒋宾达一哈腰,打手势让所有的人伏低,紧接着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蒋宾达用来做掩护的一块巨石上,溅起许多火星。
  “中国人!”蒋宾达用中国话喊着,“我们是中国人!”
  “哪一部分的?!”一个男人也用中国话喊,声音是从一堆乱石间传出来的。
  “577特种任务团一营2连!”
  “没听说过!不许动!”蒋宾达才动了动身子,就又是一枪打在石头上。“你扔掉手上的枪,慢慢从石头后面出来!”
  蒋宾达果然扔掉了了枪,高举着双手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中国东大陆远征军中校蒋宾达,军号K…4883423,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我是12装甲步兵师的,你走过来,你们有多少人,都给我出来!枪放地上!”那个男子高声大喊着。我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忽然没有了,可能是被大人捂住了嘴。
  有4个士兵放下枪走了出去,那个男子似乎平静了点,这时蒋宾达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看清了蒋宾达的帽徽和军服,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是什么人。
  “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呜呜呜呜……”笑声很快低沉下去变成了哭声,接下来就听到他大声的叫着:“我们的人来了!大家都出来!出来!”这时我们的人纷纷从掩蔽处爬了出来,后面跟着做后卫的一个排也赶了上来,二、三十个手电筒照着那堆乱石,一时间亮如白昼。
  只见乱石旁边有一个小洞,已经从洞里钻了两个人出来,还有一个人正从里面往外爬,这个洞口只有半个人高,在乱石的掩护下几乎发现不了。
  这时我看清了那几个人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中国军队夏季军服,他们的身子在晚间凛冽的湖风中剧烈的颤抖着,一边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了。我们的几个士兵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们身上,这时开始的那个男子急急的说着:“首长?你们谁是首长?”
  “我。”我从人堆里跨了一步出去,“你是?”
  “12装甲步兵师三团二营二连一排排长中尉李明礼!”他快步走到我跟前一个立正,“我们总算盼到你们了!”他肮脏的脸上被泪水冲开了两道,他又用手一抹,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还有多少人留下来?中尉?”我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问道。
  “这里有78人,64个男的,13个女的,有一个小孩。还有两个岛子上有一些人,不过这里最多,一共大约有160多人……”李明礼讲话很快,一边带着我们钻进那个幽暗潮湿的石洞中去,一边说出9月他们逃离圣雷吉斯以来发生的事情。
  他们逃离圣雷吉斯时一共是5条小船,其中两条是汽艇,3条是木船,载着大约250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伤员。开始他们用汽艇拖着木船,按照“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一个熟悉湖区团员的指引,一直向湖中心行驶。但是因为汽油不足,只行驶了两天,他们就只能改为手划了。这样又划了两天,他们到了湖心的这个岛上,这个岛在凯尔特语里叫做TELENACE,是“湖泊女神”的意思。古代这里是凯尔特人的圣地,建有祭坛神庙等建筑,由于战乱和年代久远,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们到了这里以后,就找到了这个石洞,这里本来是凯尔特人通神的地方,后来有些在湖区坚持抵抗的凯尔特人也用它来藏身。他们进了石洞,发现这里太小,无法容纳这么多人,于是留下一些不宜多搬动的重伤员,另一些人开船到附近的两个岛去,其中一个岛上也有岩洞,但是没有这里隐秘,另一个岛上没有岩洞,他们只得在山坡上挖了两个土侗,在里面藏身。
  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没有敌人来骚扰,他们每天靠捕鱼和打猎,配着带来的一些食品,挨了两个月。但是到了11月,天气渐渐冷下来,他们没有御寒的衣物,很多伤员身子弱,感冒以后又没有药,洞里又没有办法生火(岩洞的通风条件很不好,住了70多个人的洞里臭气熏天,生火的话很快就会消耗光洞里的氧气),你传我我传你,好些伤员转成肺炎以后死去了。他们也曾想出湖打听下消息,但是连续派出两组人都没有回音。12月以后天气更冷,晚上滴水成冰,白天又很热。他们的弹药在打猎中渐渐消耗得差不多了,各岛的几个负责人都心急如焚,但是又没有办法。1月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巴比伦人到湖里来搜索,他们设了埋伏,把他们的船打沉了,但是没有捉到一个活的俘虏,所以依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想那些是巴比伦军队的败兵,倒并不是来搜索他们的)。而且更用完了仅存的弹药,后面的日子更难过。天气越来越冷,另两个岛上由于条件更差,好几个伤员都抵受不住晚上的酷寒而冻死了。
  “我们还有了小孩,全靠女兵们轮流用身体给他取暖,才保住了他的小命。”李明礼说着一指岩洞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那里点着一盏油灯,幽幽的灯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正摇晃着哄他入睡。婴儿身上包着的只是一些破布片,那女人看到我们过来,抬起头向我们的方向望了一眼,我只看到一张清瘦的脸和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大,很熟悉……
  我上前一步。“小晴?是你吗?”
  我看到小晴那双大眼睛里一瞬间充满了泪水,然后她深深的低下头去,身子一耸一耸的开始抽泣起来。
  
 
 
 
  
第十一章
 
  “小晴,别哭啊……”我慌了手脚,忙上前一步,正要俯身去看小晴的脸,猛然旁边钻出一个人影来挡在我前面。
  “别再靠近了……小晴姐需要休息的……”听到这生硬的中国话从我面前的红发凯尔特女郎口中吐出,让我一呆,这才定睛打量了一下她。
  这是个大约才到20岁的女孩,一头茂密的红发,蓝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高挑身材,身上穿着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中国军服,我很奇怪在这样糟糕的条件下她是怎样保持衣服的整洁的。她浑身洋溢着活力,是我在这里看到的最有精神的人。现在她用一双蓝色的眼珠瞪着我,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向后退了一步,求援似的望着小晴。
  “苏娜……别……别……他是陆宾的……好朋友……”小晴抽噎着抬起头来说,这个被称为苏娜的女孩才让了开去,我对她做了一个笑的动作,赶快走近小晴的身边,小晴抬起了泪水模糊的双眼,说了一句让我全身僵硬的话:“陆宾死了。”
  小晴当时讲得很乱,详细的情况是我们把三个岛上的幸存者都集中起来,坐我们的船回圣雷吉斯的路上,在小晴情绪稳定以后才慢慢理清的。
  圣雷吉斯被围以后,城里情况很不好,可以说一切都缺少。小晴参加了救护队,每天照顾着前线送下来的伤员,陆宾则努力组织力量,把日渐减少的补给送到前线去。
  9月里,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了,援兵迟迟不来,也没有任何的补给,巴比伦人首先突破了城东的防线。疲惫不堪缺少弹药的中国军队虽然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但是仍然无法阻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9月15日,陆宾到救护所去看小晴,圣雷吉斯远征军联合指挥部在这一天被敌人的炮火夷平,方面指挥刘鸣将军当场阵亡,当时大部分高级军官正在开会,都在这次突然而又准确的炮击中牺牲了,中国军队顿时陷入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境地。陆宾当时不在指挥部,捡回一条命,但他也知道陷城在即,于是带了几个人来到位于一个学校的救护所。
  “自从围城以来,我一个月只见了他一次。他很瘦,一双眼睛深深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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