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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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非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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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悠然走下台阶,站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说出谎话, 

“你的内力我收受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保管……”我狡黠一笑,转过身去,怒目一声大喝,“还有谁不服!?” 

四周一片安静。 

“没想到教主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叶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不知教主要我完成何事?” 

我低头一瞥,虽然很可惜,但是手段之下,必定流淌着汩汩鲜血。 

我抽出身上配剑,哐啷一声扔在地上。 

“我要你的命……” 

“从今而后,任何人有违教主之令,杀无赦。” 



第21章 

欲火焚烧。春光撩耐。密穴麻木的肿胀感随着撞击的加剧而越发的酸楚,分辨不出舒服还是痛苦的律动,一下,再一下,每一下的挺腰,每一下的深入,都引起小腹一阵痉挛和颤抖,挪动着腰想摆脱他的控制,却被他进入更深一寸,酣畅淋漓又痛苦万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索求还是在逃避,只是那敏感的一点在他猛烈的贯穿下,酥麻难忍,激荡起所有的疯狂。意志也好,羞耻感也罢,在他野性的征服下,我早已溃不成军,将腿缠在他精壮有力的腰上,尽力的扭动,贪婪地吸取那极致的强悍。 

起伏有致的硬朗线条,结实宽厚的有力胸肌,沙哑低沉的雍懒嗓音,如果说强者才有资格坐拥天下,那他生来就是霸主。 

想起我刚入宫的时候,我们的肉体交合是他折磨偃将军的算计;发现青龙以后,我们的交合在我看来不过是完成任务,现在想来,一切恍如隔世。原以为他的宠幸只是强者的消遣,是两个无心人的身体游戏,但是现在,在他进入我身体后的每一次撞击和快感中,我突然意识到以往自己渐渐忽略的东西:不知从何时起,在他身下的承欢和呻吟,已经不再是任务。 

躺在另一个人的怀中, 

可以不是交易。 

可以不是算计。 

而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 

这算不算一种幸福? 

我的王,如有来世,我愿意倾身为君勾眉角。现在已经太迟。 

如今,我要成为武林盟主,亲手毁灭主人梦中的那片彼岸花海。 

所以,原谅我,因为即使你的宽容可以改变我的心, 

也改变不了我的命运。 

回到腾云阁,晓风残月,已快要天明。 

腾云阁,就象它的名字一样,一如往昔地冷清傲骨,即便是那月宫仙子也有玉兔相伴,而我从来都是孑然一身。 

没关系,我告诉自己,要腾云九天,就要能忍受天极的凄厉苍凉。 

刚踏入房门半步,我就愣在原地。 

一壶刚沏好的茶摆在桌上腾腾地冒着热气,几个小菜在桌上,精致无比。 

一个青涩的少年拽着双手,站立桌后,水气的眼睛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清透如水,绚美如霞。 

“矜儿……?” 

我无法相信。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单纯的普通少年。 

但如果他真如我原本以为的肝肺冰雪,就不应该出现在这腾云阁。 

“公子,可还安好?” 他笑脸盈盈,落落大方地向我行礼。 

“你怎么……你……到底是谁?”我不能不警觉,从我选择当武林盟主那一刻起,我的身边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是矜儿啊,我……”他的眼神里居然有疑惑和不解! 

我冷笑。 

“哼,镜风倒还真看得起我……要监视就随便你,” 

居然一时忘了他是湄水阁的人。湄水阁是镜风的地盘,他,自然也是镜风的人。我暗骂自己不该,在江湖泥泞里摸爬了十几年,竟然还天真地认为一片泥沼中总会有出淤泥不染的清澈!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来的,与他无关……我……”他的声音突然变低,脸上微微红晕,低头小声道,“我听主人说公子一人住在这里,无人说话,所以,所以才拜托主人让我来的。不骗你,真的不骗你,我,我……” 

“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我无心再争,即便他是镜风的人又如何?我的计划,他根本无力阻止。 

“可是,公子……” 

“出去!!!!”我厉声冷目。 

他脸色发白地望着我,就象见了鬼一样,战战兢兢地转身离开。 

是我的转变让他心悸。 

哼,象鬼又如何,现在的我,恐怕比鬼更祸害人间。 

倾身躺倒在床上,我幽幽闭目。 

我知道,此刻的江湖,已经天下大乱。 



第 22 章 

江湖儿女没有人不知道“江湖八部”。 

那是指江湖上势力最大的八个中原正义教派:光明教、白龙教、初音阁、梨花山庄、枕墨山庄、千笑谷、清影林和雷鸣寺。 

光明教教主仗义磊落,身手绝顶,万人景仰,深得武林人心。但却极少露面,深藏不露。 

白龙教教主行踪不定,神秘莫测,根本无人见过其真面目,甚至有传言称其就是武林盟主,也有传言说他是一个弱冠少年,还有说法是认为其实际上是一个女人,但真相如何,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这两大教派,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集,虽说众教平等,但实际上这两个教派已经是八部教的领袖,凌驾整个中原武林。 

武林盟主之位就在这八部中产生,这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规矩。 

如今有人却要破坏这个规矩。 

离推选武林盟主的日子还有五天,是八部推选自己的候选人的时候。 

但是, 

初音阁主,人称“天下第一音”的初涯涧被人发现陈尸院中,他的无音琴琴弦尽断,断弦穿透躯体,胸口被利刃一招挖心。 

梨花山庄庄主倪春风和枕墨山庄主人沈莫阑本就是一对江湖伉俪,一个是以“梨花绣针”惊艳江湖的多情佳人,另一个是以“飞墨万点愁”潇洒武林的江南才子。江湖中人人称羡,不道却双双毙命家中,双手被砍。尸体旁,一个花针倒刺,一个墨笔横飞。 

雷鸣寺方丈慈化于羁旅途中经脉尽断,双目不翼而飞。 

千笑谷谷主司徒笑天死于湄水阁的闺床上,他的兵器向天戟竟从他的后穴插入,戳胸而出。据说他的嘴巴张得异常大,五官扭曲,显然是在极度痛苦中挣扎而死。他的男根也被人割下,不知何综。杀人者似乎对他特别憎恨。 

这五位曾经叱咤江湖的风云高手,在一夜之间,就退出了飘摇舞台,成为过去。 

但清影林的主人清若水却在一位红衣绿裤少年的搭救下幸免一死。而那位少年据说是白龙教的护法之一,代替从不露面的教主行侠仗义。 

江湖上谁人不知,那一招挖心、双手被夺、双目无存、男根被割,都把人们的目光引向了一处,那就是杀人集团“夜诛”。 

从猎物的身上取走某部分作为完成任务的证明,是夜诛的规矩。 

更何况我还将自己的炎血剑给了偃攸,在此剑下死去之人,特征鲜明,必定是鲜血流尽,尸体干枯。 

所以人们更加确信,这是夜诛第一影者所为。 

在他们的印象中,凡是那抹红影所到之处,就是人间地狱。 

所以,第二天起来,江湖上已经风声水起,义愤阵阵。 

不仅是被害的江湖“五部”、从小团体到大门派,甚至独行客,所有的力量都蠢蠢欲动,整个武林因为这件事,不再沉默,而是空前地团结起来,有愤怒,有声讨,有漫骂,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打抱不平,有多少人是想趁乱捞点好处,但是,确确实实地,所有的声音,都分明尖锐地指向了“夜诛”。 

我笑,主人,您这次真的在劫难逃。 

单是我一人的力量当然无法与您对抗,可当敌人数不胜数、无处不在时,您也会头疼吧。 

四面楚歌中,即使是霸王也一样无力回天。 

您一手创立的“夜诛”,气数将尽。 

一大清早,我就睡意全无。在书房里坐下,矜儿帮着磨了墨,捧出一卷白绢布,铺在案几上,侍立一旁。 

这几天,我的生活起居,全由矜儿一人照料。他倒也机灵,从来没有逾越自己的身份。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有人来访时沏了茶就离开,若是王来了便准备好茶酒,热汤,就再也不来打扰。我发现他确实是个细心的人,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但却刻意地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从他的眼神里隐约看出答案。 

他怕我。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那是对陌生生物最本能的一种抗拒,就象动物中的天敌一样,也是那些被我杀掉的人眼中闪过的最后一种表情。 

我站起身来,上半身稍稍前倾,捋起袖口,提笔轻轻运墨。 

不是我有雅兴舞文弄墨,而是这一月来,我的胸口堵得慌,有时竟会喘不过气来,每当情绪激烈时,下腹的火热就会涌起,无论我如何地压制抗拒,那腥甜的液体总会涌进口中。仿佛这身子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每件沾到血迹的衣服和被褥都被我悄悄烧掉,我不想让王看见那惊心的斑斑血迹。矜儿说我在睡梦中常常蹙眉叫唤,声色凄厉,冷汗连连。我隐约地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真是这样,一个人的内心如果已经兵荒马乱,即便平日如何遮掩压制,也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出来,比如梦里。我知道,那片彼岸花海再也不会进入我的梦。 

所以,我要把自己脑海中尚存的印记留下来,不是自怜,不是凭吊,只是想站在远处最后看一眼当初的夜刃。 

轻轻提腕,勾出那石桥。稳稳沉笔,抹出那湖水。腕关滑动,流水行云:天上有一轮明月,河边有漫坡彼岸花海。 

自古有画亦应有诗。 

写下诗句的最后一字,我神色满意地收笔。 

“矜儿……你过来。”这是我几天来第一次对他笑。 

恐怕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那么温和地叫自己,矜儿诧异地走到画前。 

“你看看,画得怎样?” 

他举起画轴,凝视许久,似在出神,而后悠悠道出画里提诗: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美么?” 

“美……” 

他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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