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去找他们！”她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就是从那时侯起，我就渴望着离开这个家，宁愿去流
浪！”
“流浪？”我的心一阵阵地收紧：“妹妹！我要带你去流浪！”
“哥哥！我跟你到天涯海角！别再丢下我，好吗？”
“好！”我此时感觉卓雅再也不是昨天那个顽皮的小女孩子了，我注视着她说：“你知道吗？流
浪是什么滋味吗？等待着我们的又是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流浪没有目的！甚至不知道明天会是在哪里？是啊！等待着我们的将
是什么哪？”
我为什么要去流浪？我为什么要带着卓雅去流浪？我望着窗外的漫漫黑夜，那夜黑的就象我此时
的大脑。
“哥哥！不管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我们到了终点站广州，然后，去那里哪？”我此时大脑一片迷茫，真的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
“你说过天涯海角！大海、椰林、白色沙滩！对！海南！”
“哦！你瞧我的脑子呀！”我拍了拍我的脑门：“对！就是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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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终于到达终点站广州。
我们在一家宾馆里要了两个经济间，休息了一天。然后，便马不停蹄地碾转上了一艘驶往海口的
滚装船。
在广州时，卓雅把哥哥留给她的五千元人民币如数给了我。然后，她又在皮箱里拿出一套皮尔卡
丹西装对我说：“哥哥！我知道，你为着卓军出国的事，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我给你买了一套西
服，到了海南你穿上它好找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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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装船是在黑夜起航的。
那一夜，卓雅很是兴奋，又恢复了她少女第一次出远门的好奇心和顽皮样，她就象一个精灵，在
船的上下来回转了很多次，望着黑压压的大海和船尾白色的浪花，总是盼望着黎明的到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海。
而大海却给了她一个一望无际的黑暗。
“哥哥！大海是那种湛蓝湛蓝的吗？”在黎明到了之前，卓雅总是在不厌其烦地问我。
“是啊！现在我们是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会看到一片金色的海浪在万道朝
霞中向你致意的！”
“然后，是瓦蓝瓦蓝的天和一望无垠的碧海还有白色的海鸥在我们头顶上翱翔！啊——！多美呀！
我爱流浪！流浪万岁！”她激动地站在船尾甲板上尽情地跳跃着……
70
东方在海的平面上渐渐地泛起了麒麟般的银色，波涛澎湃的海水也渐渐的变青。
当最后一屡银色退却之际，一轮鲜红的太阳在海的尽头冉冉升起。
甲板上的人群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卓雅没有了黑夜里对海的渴望与激奋。此时，她正迎着海风对着那轮太阳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什么，亚热带特有的微风撩起了她的长发显得那样的飘逸、霞光映红了她俏丽的脸庞是那样的妩媚安
详、白色的紧身羊毛衫和被牛仔裤裹着修长的腿更加衬托出成熟少女的清新魅力。
她就象童话里的公主那样的虔诚祈祷。
“妹妹！你在祈祷什么？”我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那海天一色的霞光问。
“现在不告诉你！恩哼！”她十分可爱地打了一个响指笑眯眯地说。
“恩哼！”我也跟着哼了一声，这个声音竟是那么熟悉，我又想到了可欣。
正午十分，我们看到了海岸。
哦！那就是海南。
那就是我们流浪开始的起点。
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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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海南的风是温暖的。
阳光带着南海腥咸的味道，将自己的情愫洒向那妩媚蜒绵的金色沙滩。
天蓝的令人眩目，偶尔有几缕白云飘过，却也遮不住那椰林的浪漫。
“哥哥！我喜欢这里！”卓雅走下旋梯说。
“好吧！在这里我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到这里！哈哈哈！”我笑着说。
“哼！才不那！”说罢她便蹦跳着随着人群踏上了这片土地。然后，在阳光下歪着脑袋笑眯眯地
看着我。
当我看着阳光下的她双脚完全走下旋梯的一瞬间，我的心忽然沉重了许多。我不知道脚下这片土
地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我流浪的乐土吗？
流浪在此时不再是熟悉的梦想和都市浪漫的童话，当我真正踏上流浪的旅程，我却充满了迷茫。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前面等待着你的又会是什么？就象一个人行走在漆
黑的旷野里，你不知道东西南北，你只知道前后左右。你不知道你前面是否有路，路是什么样的？那
你只能义无返顾地往前走。
这就是流浪。
这就是我梦想中的流浪吗？
好象不！但是，又是有点熟悉！
熟悉的却是陌生的地域环境。
好象不的却是少了一点阴郁多了一点阳光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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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是南呀？”卓雅用手做扇子壮呼扇着热的有些红润的脸望着我。
“哦！我也找不着北了！”我拎着她那些烦琐的行李耸了耸肩说。
“那我们可惨啦？去哪儿？怎么走？”她望着南国都市所特有的繁华，一脸的迷惑。
“哈哈哈！”我笑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呀！你看！”我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根据我的经验，
正午当太阳直射在地面时，你看看你的身影，就知道了！看，我身后的影子就是北！”
“坏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不然，我干吗跟着你走呀！哈哈！”她笑了笑忽然收住笑声凝
视着我认真地说：“哥！我身边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不管你走到那里可别丢下我呀！”说着眼睛一
闪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我的心一紧，鼻子有些发酸，我不敢再看她，而是将眼光投向海的尽头：“妹妹！说实话！我希
望你跟着我去流浪去漂泊！但是，你不应该来！你真的不应该来！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不
会照顾别人，更不会……！”
“哥哥！可是，我会照顾你的！”
“傻丫头！哥哥不需要照顾！好啦！咱不说这个了！走！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打算下一步！”
我马上将话题岔开强作笑容：“走吧！”说着我便顺着海边的街道向前走。
卓雅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此时，她已经没有了歌声和欢笑声。
咸湿的海风吹拂着我枯黄的长发，使我感觉十分的压抑和痛楚。我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卓雅。顿
时，一股浓浓的温情就象甘甜故乡泉水似的涌上了我的心头，不禁使我朗然起来：“妹妹！你真可爱！”
我笑的很自然。
“嘿嘿！”她冲我做了个鬼脸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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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家离海很近的小饭馆坐了下来。
卓雅点了两道当地的菜，然后，冲我伸了伸舌头小声地说：“呀！这里的菜真贵呀！”
“不会吧？这里的海鲜很便宜呀！”我故作惊讶状。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饱今天再说明天吧！”她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也知道流浪是什么样子了吧？吃了今天不想明天！”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咱还没正式开始哪！再说啦——有——什——么呀！俩个大活人能饿死呀！”她一副无所谓的
样子冲我挤了挤鼻子接着神秘地说：“我可以唱歌挣钱呀！”
“胡闹！我可警告你！老老实实地继续学你的专业！不然……！”
“干嘛这么凶呀！学什么呀？威胁我呀！哼！”
“学你的专业！”
“到那里学呀？”
“是！是自学！”
“哼！知道啦！”她白了我一眼，自言自语道：“哼！就知道教训人！你休想把我撵回去，我才
不怕哪……”
“你个鬼丫头！先吃饭，然后，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开始找房子，然后，再开始找工作！
然后，再走遍这里的山山水水！然后，再给你找个婆家！然后……！”
“停——！我说！你有多少个然后呀？”她竖起一根筷子说：“先完成一个然后再说！对了！哥！
我在学校听人家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广州不知道钱少，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这
最后一条，你可忒注意呀！你身体好吗？”
“你说什么？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哼！别给我玩猫腻！我今天正式警告你！不许找小姐！”
“呵呵！哪有妹妹管哥哥的！哈哈哈！”
“你别笑！我就管！算你倒霉碰到我这样的妹妹！你要是敢找！哼！你小心！”
“怎么你还杀了我呀？算啦！吃饭吧！”
“不嘛！你要保证嘛！”她扭着腰晃着脑袋开始撒娇起来：“快呀！答应我嘛！”
“好！好！我答应你！”
“还有！不许学坏！”
“好！”
“还有！不许吸毒！我可知道海南吸毒的多！”
“好！”
“还有！不许赌博！”
“好！”
“还有！让我想想！……”
“还有！就是吃饭！”
“别打岔！我还没想完哪！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忒答应我！”
“好吧！”我看着她那张美丽的娃娃脸，一种亲情的爱怜感觉充满了我的心海，是那样温馨，我
会象珍爱我的生命一样珍爱你，：“妹妹！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象疼爱我的亲人一样去疼爱你保护你！
不管我们的将来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风雨！……”
“我们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好妹妹！……”我点了点头。
“我为你是我哥哥而感到幸福！可是……！”
“没有可是，谁要是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