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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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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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川迎上前,伸出胳臂一把抱住了钱国庆。    
    “还在生我的气?”胡安川轻轻给了钱国庆当胸一拳。    
    “谢谢你,安川,”钱国庆伸手拍了拍胡安川的胳膊,“我前两天去给丽红烧香的时候,都看见了。谢谢,谢谢你!”    
    胡安川摆摆手,转过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一脸局促的钱国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钱国庆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坐了下来。他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无论胡安川为龚丽红重建坟墓的动机是什么,但这份情他得报答。他相信龚丽红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要求他这么做的。这两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仅仅是作为童年时代的朋友,胡安川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钱萨萨能够得到他这个做“哥哥”的承认他们之间的兄妹亲情吗?父亲已经去世了,按道理钱萨萨也没有必要再苦苦追求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名分了。即便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的去世也就割断了他跟钱萨萨之间的最后一丝连带。    
    “我先认个错,”胡安川拍着自己的脑门儿,“那封信我写得有点过分了。但我没有恶意,真没有!”    
    钱国庆点点头,表示理解。    
    “说实话,你要再不来,我可是真没办法跟萨萨交代了,”胡安川笑着说,“为那封信,萨萨虽然没有埋怨过我,但我知道,因为我的自作聪明,让你误解了她。这一次我又自作聪明了一回,我想你应该来看看我们。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国庆,你也三年多没回来过了吧,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全国各地走走,去战友们家里看看。另外,我也想借此机会跟萨萨好好谈谈……”    
    “这就对了,”胡安川站了起来,“早就应该谈谈了。这样吧,萨萨的办公室就在我楼上。我让她订了一个饭局,为你接风。走,喝酒,一边喝一边谈!”    
    “不、不,”钱国庆也急忙站了起来,“今天我请客、我请客……”    
    “哈……哈……行、行、行,你请客,”胡安川开心地大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被人请客的感觉了。行,你请客。等等,我给萨萨打个电话,让她把车开出来。”    
    当钱国庆和胡安川走出写字楼的大门时,钱萨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一把拽住钱国庆的衣袖,全然不顾钱国庆尴尬的窘态,一手挽着胡安川,一手拉着钱国庆,嬉嬉哈哈地朝前面一辆奔驰轿车走去。    
    “我说丫头,你别这么疯疯癫癫的好不好?”胡安川一本正经地提醒她,“知道的是你们兄妹团圆,不知道还以为你绑架解放军呢!”    
    刚才还有些窘迫不安的钱国庆这会儿也乐了。    
    这顿饭几乎是在钱萨萨和钱国庆一问一答的形式下进行的。当钱萨萨把话题引到孙力身上的时候,钱国庆发现她的脸上竟掠过了一丝娇媚的红晕。联想到他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孙力支支吾吾让他代向钱萨萨问候时的那种表情,他实在有些糊涂了。难道钱萨萨跟孙力还能有什么事儿?不可能呀……    
    “我说萨萨,”胡安川插话了,“你好歹也让你这位当兵的哥哥吃点儿喝点儿行不行?这一开始你就没完没了到现在,还让人吃吗?”    
    钱萨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五章香燃到了尽头 (2)

    钱萨萨的母亲始终不能理解女儿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兴趣和耐心。在她看来,性格孤傲、怪异的钱国庆根本不值得女儿花费这么多的心血,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地苦苦追求所谓的兄妹亲情。虽说老爷子作为父亲对这个儿子可能没有尽到人之常情的义务,但老爷子在晚年却是无时不在惦记着这个儿子。萨萨的西藏之行可谓是仁至义尽的了。但作为儿子,他竟然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肯相见,那大家还有什么必要再保持来往呢?尤其让她伤脑筋的是,女儿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允许,擅自作主在家里为钱国庆布置了一间卧室,还振振有辞地宣称,这是受法律保护的权益。还有老爷子留下来的一点存款,钱萨萨固执地将其一分为三,非要让她这个所谓的哥哥享受其中的一份。一想到这些,她只能叹息女儿是从小就被她和老爷子惯坏了……要不是女儿的男朋友,胡安川的极力周旋和劝解,她实在难以容忍女儿这一系列吃里扒外的愚蠢行为。对于钱国庆来说,她这个做继母的既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尽她应尽的义务,这也不能怨她呀。刚才女儿来电话,说明天钱国庆很可能从“川办”招待所搬回来住,还让阿姨再把房间仔细打扫一遍,而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当?苏阿姨的内心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忧郁和伤感。自从老爷子去世以后,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处处跟自己作对、闹别扭,这让她感到非常失望和伤心。    
    胡安川和钱萨萨把钱国庆送回了“川办”招待所。分手前,钱萨萨再一次提醒钱国庆,明天下午她来接他回军区大院住。钱国庆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回到车里以后,胡安川对钱萨萨说,回去以后,无论如何还得跟她母亲好好再说说。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苏阿姨肯定一时还适应不了。况且老爷子临死都没能见上国庆一面,为这事苏阿姨一直还耿耿于怀。钱萨萨反驳说,钱国庆回到家里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母亲不能容下钱国庆,那是不对的。胡安川叹着气说,你们钱家的人都够硬的,从你爹到你哥,还有你,一个比一个犟牛。将来要是再给胡家也添这么个小牛崽,那就更热闹了。钱萨萨的脸上荡起一层灿烂幸福的波澜。    
    “其实我妈那点儿心思我还不明白?”钱萨萨不无轻蔑地说,“爸爸的遗嘱明明提到要把他存款的一部分留给哥哥,可我妈就是不同意。就算我哥没有尽做儿子的孝道,可我爸都没说什么,别人就更没有权力说三道四了,包括我妈……”    
    在胡安川看来,这就是钱萨萨性格和心态最优秀的一面。他常常用大家闺秀的风范来评价钱萨萨为人处世的宽宏和坦荡。但他对钱萨萨在处理钱国庆和苏阿姨问题上带有过多的浪漫色彩感到有些不安。他早发现钱萨萨不善于调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她往往是凭借自己的主观意识和感情好恶来处理问题。当然,作为一个女人,太精于世故,或过于圆滑也就失去了对男人的魅力。好在钱萨萨从不在事业上对他指手划脚,也从不热衷商业活动。从某种角度上说,钱萨萨应该算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纯洁的女人。到目前为止,他在钱萨萨身上还没有发现任何致命的缺点。在对人的识别和判断能力上,胡安川还是比较自信的。对于女人,他虽然从来没有花费过太多的心思去研究、探索,但他能够根据是否贪婪这个最简单的标准来衡量一个女人的情操。对金钱的贪婪、对情感的贪婪、对权力的贪婪、对肉欲的贪婪,都能成为男女之间相互毁灭和残杀的最大的动力和最可怕的诱因……    
    “想什么呢,亲爱的胡总经理?”钱萨萨倒车,准备上路,“你回哪儿?”    
    “回家。喝得满嘴酒气,也没法儿去公司了。要不你先把我送回去,你再回公司?”胡安川征求钱萨萨的意见。    
    “好吧。下午我还得见几个广告客户,晚上再向你汇报吧。”钱萨萨看看身边的胡安川,眼里闪过一丝春意。    
    胡安川无声地笑笑。他知道钱萨萨所谓的汇报意味着什么……    
    晚上,当胡安川看完了钱萨萨带回来的资料,起身进到洗手间的时候,钱萨萨正一丝不挂地为自己浑身上下涂着一种香气四溢的护肤膏。    
    “你呀,脸皮越来越厚了,连门都不插!”说着,胡安川开始小解。    
    钱萨萨调皮地跳到他的面前,非要替他把尿。胡安川执意不过,只好任她为所欲为了。一泡尿还没完,胡安川就被钱萨萨挑逗得有些支持不住了。钱萨萨三下五除二把胡安川扒了个精光,将自己滑腻芳香的肉体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小妖精,我早晚得让你给掏空了……”    
    “就要把你掏空……” 夜里的一场大雨把医院的柏油路冲刷得异常洁净。王姗姗和江小玲端着稀饭、馒头之类的早点刚从食堂出来,正遇上睡眼惺忪的孙力急急忙忙往里闯,结果三人撞了一个满怀,米汤、咸菜弄了三人一身,几个馒头也滚出老远。气得江小玲一个劲儿骂孙力瞎了狗眼。骂归骂,早饭不能不吃。自知理亏的孙力,捡起两个大姐的饭碗,跑到厨房里面洗净,又重新买了两份早餐,恭恭敬敬地递到大姐们的跟前。江小玲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在三人往回走的路上,江小玲发现孙力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喂,新兵蛋子,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儿?”她问。    
    “嘘——”孙力急忙把一根手指举到自己的嘴边,神色紧张地四下环顾着,“别问,大姐,别问,最好别问……”    
    “那你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儿?”江小玲虽然压低嗓门儿,但态度却很蛮横,“老实交代,怎么弄的?”    
    孙力在确信了周围近处无人的时候,才异常诡秘地告诉他们,昨天夜里下雨的时候,他把医院政治部阎主任家小院里喂的十几只鸡给连锅端了。脸上的这道伤就是被鸡圈边上的铁丝网给挂的。江小玲和王姗姗听完以后,哈哈大笑起来,吓得孙力连连告饶,千万别声张。三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王姗姗的宿舍。进屋以后,王姗姗拿来毛巾让他们各自擦拭身上的污渍。江小玲很纳闷儿,她一连向孙力提了一串的问题,诸如你为什么想起来要偷院长家的鸡?那鸡能不叫不跑,乖乖地任你折腾?那十几只鸡你一个人是怎么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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