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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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靠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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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再唱吧,下霜了,你的嗓子都有点变了。”泽是脱下外套,披在悦兰身上。
敞篷车已经支起了车篷,打开暖气,车里渐渐暖了起来。
“我不怎么会唱歌,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冬夜的霜冻还是沁入心肺的,悦兰轻轻咳嗽。
“第一次?”有点不解。
悦兰很自嘲地说:“是呀,其实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人一多就会手足无措,心慌气短。”
“还真看不出来。”泽阳嘴角一翘。
“所以说酒壮人胆呀,那天也是给逼得没法了,师兄师姐和同学们都一起窜掇,实习学校的老师和领导又在,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借口了,脑筋一热,借着酒劲,就一举成名了!让你看笑话了吧?”
“没有,我觉得很幸运,有幸听到天籁般的歌声。”就算是夜叉的嗓音,只要是她,也如夜莺。
“现在才凌晨一点,坐到天亮也实在无聊的很,那就唱歌吧,先说好,不许笑我。”
两个这么干坐着到天亮真不知要不要把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拌出来作笑料。
“你唱什么我都想听,我才回国不久,也不知道国内现在的流行歌曲。”
悦兰翻了一下车上的CD,刚好有一张阿哲的:“就这个吧。”打开音响,跳跃到那首最近以极火的速度流行的曲子,里面的音乐流水般涌来。
“如果这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拿什么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音乐太忧伤,靠在椅背上闭目轻唱的悦兰无声地滑落一行清泪。泽阳取出手帕想擦去,伸到悦兰腮边又收回——怕冒犯她,怕触及她内心好不容易打开的墙砖又给重新砌得更高。
苏泽阳左思右想,瞻前顾后,伸手又放下,悦兰却安静下来了。这一天真是太累了。本来还一直弦着的神经经过一晚上的颠沛早已不堪负累,出于礼貌,出于本能又不能不崩着,放开音乐后,人渐渐放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泽阳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她:不是长眉入画,却隐隐有英气;眼睛也不是很大,睫毛微卷;鼻子有点塌,呼吸均匀,鼻冀轻轻扇动;嘴唇很薄,有着完美地弧线却苍白得让人心疼!
伸手帮她调整座椅的位置,轻轻把她放下来。
“不要!放开我!”睡梦中的悦兰不住地摇头,双手乱挥。
哪个浑蛋让她如此骇然,睡梦中也无法安稳。泽阳抓住她冰冷的双手,柔声说:“别怕,别怕。”悦兰安静下来,鼻息平和。轻轻给她盖上滑落在车上的外套,侧目而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他也睡着了。
醒来时,冬日早晨的阳光已照到车里,身边空无一人。本来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已盖在他的身上,衣服上还隐约可闻淡若幽兰的香气。驾驶台上放着一张字条:
“昨晚你说要的礼物太不成气了,以后再补一份吧。我乘早班车回学校了,再见。”
第十章 元旦
    校园里夹道的紫荆树看起来还是那么热闹,偶尔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窜上跳下,或嘻戏于枝头,或在草坪上觅食,见有人来,也不理不睬,待人走近,又“扑腾”地飞上花枝。
悦兰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再重重地吐出——都忘了吧!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这句浮现在脑海中时,那张阳光般的笑脸像这清晨的阳光一样,暖暖地映在眼前。真的能全部都忘怀吗?想到早上醒来时被他握得紧紧的手,温暖宽厚,很安心。脸有些发烧,用手摸着冰冷的脸,仿佛还有余温。心里一个声音严厉地说:“米悦兰,你别花痴了,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不过是玩玩而已,别犯傻!”另外一个声音又跳出来柔柔地说:“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就试着去接受,去爱吧!”两个声音不住地打架,一会儿是理智占上风,一会儿是情感领先。悦兰用力甩甩头——不想了,也许人家心里根本就没那回事,自己在这里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也许真如悦兰所想,人家根本就没那心思,自从那天以后,也没见他打电话或发短信。
圣诞过后,元旦接踵而至。
从图书馆走出来,天已经黑了。悦兰缓缓地走在校道上。宿舍肯定又是她一个人。同宿舍的三个姐妹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一到周末、节假日是早早就花枝招展地出去了。也难怪,大四了,有几个女生不谈恋爱,不抓紧和男朋友花前月下的?很多人明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或为了填补感情空虚,或为了随波逐流,不惜沉溺爱河。每年毕业的时节,有多少牛郎织女像被王母娘娘的银河生生划开,不得善终,校园里一片凄凄惨惨凄凄。没过多久,牛郎会有新的织女,织女也会遇见另外的牛郎,谁能说得清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最多不过是一段没有得到的青涩又甜蜜的回忆罢了!
走到女生宿舍楼门口,小灵通悦耳的鸟鸣声唧啾起来。看也没看,就按了接通键。“你好,哪位?”
“你不看显示屏就接的电话吗?”那种温柔沁骨的声音是无法复制的。
“苏泽阳!”一声低呼,一阵惊喜!
“我很荣幸!还以为你会问到底是哪位呀?”他轻笑着,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嘴角微微上扬。“你走路从来是目不斜视的吗?偶尔回头看看吧!”
“回头?”很是费解,但还是好奇地转过身。
他靠坐在那台白色宝马上,白色休闲服,白色休闲鞋,脸上带着笑,说不尽的风流俊逸,一时把悦兰也看呆了。
“不认得了吗?”泽阳有些好笑,刚才明明是从身旁经过,却旁若无人,不知在想什么正出神,这会倒好,见了还像是不认识。
放下电话,悦兰走近说:“怎么会来这里?”
泽阳忽然一本正经地说:“你说要补送礼物给我的,白字黑字,竟想抵赖么?今天是新年了,黄世仁当然要找杨白劳讨债了!”
呵,原来是这回事,自己也差点忘了,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个大集团的执行长能缺什么呀,当时不过是礼貌说说,他也当真了:“黄地主,我杨白劳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能否高抬贵手,等到年关,新债旧债一起还?”说完故作无奈。
“那怎么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喜儿不在就只能拿你自己抵债了。”泽阳拉开车门,很绅士地说:“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我可值不了几个钱。”车子停在白海豚大酒店的停车场,豪华的装潢让悦兰咋舌,老实地说:“如果一定要让我报答你的一饭之恩,能不能由我选地方,在这里我未必能请得起你一杯果汁。”
泽阳温柔地说:“你跟我约会,算是补偿。”
大厅里有优雅的钢琴师在弹着优雅的《秋日私语》,高尚的场所,名贵的钢琴,衣冠楚楚的客人。悦兰从心里有些不自在,这种地方显然不适合自己。
侍者递上菜单。
“苏泽阳,我不会。你点吧。”悦兰看也不看,递了过去。
“一杯ESPRESSO,一杯卡布奇诺。巴黎套餐。谢谢。”
用银匙轻轻搅动那棕色的液体,旋涡不停地转动,白色的泡沫在旋涡中央沉沦、消失。
端起杯子,香苦、醇厚。
“怎么不加糖?不喜欢喝吗?”看着她轻皱的眉头,从进来到现在基本没有说过话,看不出她的心事。
悦兰放下杯子,看着泽阳明亮的眼睛,说:“其实,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那晚的方便面更美味。”
片刻的沉默后,他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对不起,悦兰,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的。”
轻叹一口气:“是我想太多了。大学生来这种地方也是司空见惯的,只是我是第一次来,心里有些不安,像偷了东西的小偷怕被人发现一样。”
他觉得那么自然的事情,到了她那里要上升到自尊心的高度。一时无语。
悦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既来之,则安之。你怎么也得给我讲讲这卡布奇诺和ESPRESSO是什么意思吧,不然我不是白来了吗?”脸上又恢复那淡然的笑。很早以前就在网上看过这些咖啡的物语,此时对于有点尴尬的两人来说无疑是打破沉闷的最好话题。
“……传说爱尔兰咖啡是一位都柏林机场的酒保为心爱的旧金山空姐女孩特制的。酒保从发明爱尔兰咖啡,到女孩点爱尔兰咖啡,经过了整整一年。因此当他替她煮咖啡时,因为激动而流下了眼泪。因为怕被她看到,他用手指将眼泪擦去,然后偷偷用眼泪在爱尔兰咖啡杯口画了一圈。所以第一口爱尔兰咖啡的味道,带着思念被压抑许久后所发酵的味道。”
这个故事悦兰在网上看过,还记得卡布奇诺代表一种浪漫的情结。这种浪漫的液体在眼前宛如一面小镜,倒映着那只优雅的手。
从白海豚大酒店出来,悦兰深深地吸了口冷空气,通体舒泰。再豪华的椅子如果不适合自己,不过是如坐针毡。
泽阳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是那么独特,冷静、恬淡、尖锐、无奈,自己见过N个版本的她,不管哪个版本都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丝毫做作,几乎有些看不清楚她,越想靠近看清楚就越陷越深。
“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既然说好是陪你,就由你说了算。”这个居住了四年的城市毕竟是陌生的,悦兰没有闲逛的习惯。
熙熙攘攘的大街各式各样的人们擦肩而过。两人像朋友一样慢慢走着,泽阳有一段没一段地说起自己留学的趣事。经过一家玩偶店的橱窗前,一只三岁小孩大小的泰迪熊眼巴巴地看着窗外,悦兰看着它亮着光的玻璃眼珠,心里一阵辛酸。
“爸爸,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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