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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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靠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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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来了。”
“走吧。”
“走吧!”
他没问她的前尘往事,她也没问他怎么会查到这个小镇。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什么也不必问,心底的信任是最好的注释。
一路往学校走去,不断有人跟悦兰打招呼,先是异样后是赞赏。
“米老师,爱人来看你了?”
“米老师,有空带爱人上我家玩。”
“米老师,爱人好帅气呀。”
……
致远像是看出了悦兰的尴尬,在她耳畔低声说:“不必解释,我并不介意。”见她迟疑,又说:“这里并没有人认识我不是吗?于你于宝宝都好,我又有何损失?”
悦兰心里一股暖流,温暖至全身。他说的句句是理,就算是在这个纯朴的小乡镇,她一个单身女孩子未婚先孕仍是会招致不少人的鄙夷,而致远的到来无疑让流言蜚语止步。当初说服自己留下这个孩子时,不是没想到要面临的困境,当真要承受别人的指指戳戳及异样的目光时,坚韧如她也不能坦然,再念及宝宝将来可能面对的更多的难堪,悦兰不得不感激致远的不期而至。
致远没告诉她,他辗转托了很多关系才知道她在这个小镇,仅凭一个手机号只能查到所在市,这个城市如此大,要找一个名不经传的老师谈何容易?他只告诉她为了提高医术,不想再让想救的人眼睁睁地从自己手里给死神带走,所以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城市进修。
刚到宿舍放下行李,敲门声就不断,邻居们又是借酱油又是送水果,很让悦兰想起小时候邻家姐姐第一次带新姑爷回娘家的情景,那时也是左邻右舍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当时悦兰还小,问邻家姐姐,为什么大家都要来借东西送东西,姐姐羞赧地说将来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夜色渐浓。致远说要去镇上的招待所开个房间,悦兰则说不必了。既然在外人眼里都认为是丈夫来探亲,又何必多此一举。
宿舍只有一室一厅,连沙发也不曾置下,只是几张简单的木桌木椅。悦兰从房间里抱出两床棉被,想铺在客厅地上。致远拦住她,轻声说“我来。”
放下被子,麻利地铺开,并且摊得平平整整,不留褶子。悦兰忍不住赞叹,他调侃说自己当年念医科时是军事化管理,现在的手艺是退步了。
斗室里有个小小的阳台,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兰花草,都是悦兰从山里移植过来的;一根牵牛花藤枝枝蔓蔓地绕着晾衣服的竹竿生长着,生机盎然。
悦兰倒了一杯水递给倚栏远眺的致远。
“这山里的夜色特别美,连星星也特别亮。”
言者无心,却让悦兰忆起那个重阳,身边的男子也盛赞山中的夜色,跳跃的篝火,诡异的舞蹈,深情的眸子,蒙太奇般在脑中交替。不能想,不能想,悦兰强迫自己摇着头清醒过来。
“米米,怎么了?”致远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摇摇头,不说。月光下的脸色更显苍白,显然是想到了不愉快的往事。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地说:“致远哥,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致远诧异,从没想过她会主动讲起她的过去。悦兰的故事从圣诞夜开始,或甜蜜或忧伤或悲愤或绝望,从她心里流出,都化作一汪湖水,波澜不兴。
“后来的你都基本知道了。”悦兰茫然说。
谜团刹时解开。有震惊有愤怒更多的是心疼,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竟在短短的时间里承受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苦痛,当时还为她的逃避不值,现在想想,除了逃避,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米米,跟你商量一件事。”
“呃?”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让孩子认我做干爸爸可以吗?”致远小心冀冀地询问。
悦兰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欣然说:“好。”
第二十七章 儿子
    今早好大的台风;吹坏了一扇玻璃;门窗摇摇欲坠;网络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现在好了;雨过天青了;台风应该去到越南了吧?更新迟了一点;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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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致远每个月都会来几趟,每次都送来一大堆妇婴用品。悦兰感动于他的细心,却也明白,于一个心伤溃烂的人来说感动只是感动,是不会成为感情的。致远说这是给干爸爸给宝宝准备的礼物,倒让悦兰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反而不够磊落。有时悦兰也说太多东西了,小房子快装不下了,致远也只是憨憨地笑着,下次依旧。悦兰无奈,只好由得他搬。
鸽子花开了,绿叶白花,相映成趣。风吹过,白色的鸽子花随风摇曳,可爱极了。
悦兰不在家,致远站在树下百无聊赖地数着鸽子花。一只纤细的手从背后拍到肩上。不用看,只有她。这半年她的心情已是渐好,偶尔也会出其不意地做些调皮的事,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调皮之后会偷着乐。
致远转过身,看见她满头大汗。孕妇本来体温就偏高,看样子她还是刚赶路回来。他递过手帕,拭去她额上的细密的汗,一边嗔怪着:“这么大的太阳,身子又重,到处乱跑很危险的。”
她接过手帕,轻轻擦着:“没事,还有一个月呢。班上有个女生,家里不让她上了,还有一个星期就中考了,她成绩挺不错,我不想她遗憾,所以到她家去家访了。也不远,就五里地。”看他的脸还挂着霜,悦兰吐了吐舌头,说:“到宿舍去吧,我很想吃家乡的橄榄肉了,带来了吗?”
致远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上次你说过想吃,还好家里寄来的还没动,就给你带过来了。”
晚饭,致远不让她下厨,亲自炒了几样家乡菜。进入夏天,她就一直胃口不好,致远特意给她做了几道清淡可口的家乡菜。
悦兰看着,果然食指大动。但没吃得两口,就冷汗直冒,捂着肚子紧咬牙关。致远大惊,心想不好,怕是白天走得太累了,以致动了胎气。
致远安抚着悦兰,从房间里取出悦兰一早收拾好的衣物袋,装上尿布、卫生纸、日用品等物件,抱起悦兰,飞快地往镇卫生院奔去。
没过多久,诊断结果出来了,说是动了胎气,孩子要提前生产了,但是胎位是横胎难产,而且孕妇患有妊娠高血压,镇卫生院没这个条件,必须送到市里的医院抢救。
镇卫生院的急救车很快就开了出来,在疾驰的急救车上,致远马上打电话让给进修医院,请求安排手术医生,同时咨询妇科医生要注意的事项。
悦兰的汗密密地渗出,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紧闭双目,编贝般的牙齿咬在下唇上,一道深深的痕。
致远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眼里绞着心痛,恨不能分担她的痛苦,恨自己身为医生也无能为力。
“米米,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车开得好慢呀,原来心急如焚是这般难受。
悦兰微睁了一下眼睛,又摇了摇头,又闭上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牙关咬得更紧了,双手死死地抓住致远的右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悦兰的下唇已经给咬破了,沁出鲜红的血丝。致远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撬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左腕伸了进去。
疼,钻心的疼。但如果自己的疼可以换来她的万分之一的不疼那他愿意,如果自己的疼可以让他减轻心灵的内疚那他愿意。只有陪她一起痛着,才能真确地感觉到两个人在一起,这一刻,心是如此贴近。
手术室的门嘎然关上,致远才发现汗湿衣衫。护长拿着手术意见书给他,他迟疑了一下,落笔在与病人关系栏中写上:“夫妻”,也许她会怪他,但这是能保护她的唯一方法。
签完名字,把笔还给护长,护长惊叫着:“范医生,你的手流血了!”
刚才一直无暇顾及流血的手腕,致远笑笑说:“没关系,我等下到办公室处理一下就行,悦兰就拜托你们了。”
护长扬了扬手中的手术单,说:“放心吧,我们院里最好的妇产医生都在这里,一定会母子平安,你就等着做爸爸吧。”
度秒如年,如坐针毡,这些都不能形容致远焦急的心情,头一次,他对病人家属在手术室外的等候有了这般深刻的体会。
在几近抓狂的等待中,终于听得“哇”一声清亮的哭声,手术室门开了,护长抱着小宝宝出来:“恭喜范医生,母子平安。”
顿时,恭喜声不绝于耳。
致远小心冀冀地接过宝宝,如获至宝。孩子的眉眼像极了悦兰,轮廓倒是像那个人。小宝宝紧闭着双眼,紧闭着小嘴,握着小拳头,他是这么小,一只手掌就能完全把他托住,抱着他,有说不出的喜欢。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此刻开始,他就是他的儿子,他会像所有的父亲一下爱他,疼他,教他。
第二十八章 地震1
    三年,如白驹过隙。致远在无忌出生的次年春天就结束了进修。
离开那天,致远放心不下悦兰母子,问她是否回去。悦兰摇头。三年的时光不算长,但也慢慢慰平她的伤口。曾经以为无法愈合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那道伤痕还在,却也不再痛了。回去干什么呢,那里没有家没有亲人,一座伤怀的城市只能触景生情。纵然有致远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悦兰也委婉地告诉他这辈子只能做朋友了,超越朋友的关系没办法接受。何况,只要有无忌的地方,哪里都是家!既然是这个地方给了她温暖,那就继续安心扎根好了。
“同学们请打开试卷。这次考试我们要表扬两位同学,他们是陈小珀和伍秀丽同学,他们的进步很大。让我们对他们表示祝贺。”期中考试刚过,这节课安排讲评试卷,下午的空气有点闷热,有种说不清的压抑压得人心里喘不过气来,为了调节气氛,简单的总结后悦兰表扬了两个同学,果然,大家一鼓掌,教室里的气氛也活跃了些,学生们也有了些精神。
从讲台拿了一支粉笔,忽然觉得有轻微的抖动,旋即平稳,悦兰想可能是没休息好,头眩了吧。定了定神,转身板书,黑板也有点晃了,有日光灯从天花板落下,桌椅也晃动起来,学生们已经燥动不安了。
地震了!悦兰心里一惊,小时候也经历过地震,但是很轻微,晃几下就好了,从没有连天花板上的东西也掉下来的情况。确认是地震,悦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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