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葭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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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葭伊人-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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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隆儿,很机灵很可爱的弟弟。”
“那,你母后疼你吗?”
“应该也疼吧,不过母后好像更喜欢隆儿。她不怎么管我的。”
“哦,那还好……”孟姨低头配药,心神却似飘走了般。明瑞见状心生不禁狐疑,抬头道:“孟姨?怎么了?”孟姨猛回过神来,笑着岔开话道:“最近你和阿诗姑娘好像不错?”明瑞顿眉开眼笑,一脸欣然:“嗯,她对我亲近多了。可她还是不喜欢我保护她,像这次,竟然强行把我推下山崖!”孟姨会然一笑,上前把配好的药材倒入药罐中,道:“原来你的脚是这么受伤的。阿诗姑娘确实不愿意身边的人受伤,反而宁愿什么都自己扛着,你可得多留点心啊。”明瑞头一扬,自信一笑:“那是当然!”
阿诗坐在心砚床边,眼神涣散地盯着心砚,喃喃自语着:“呃,心砚,你说心剑会有事儿吗?……溪儿也中了一剑,伤得有多重呢……他们现在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呢……清彧哥……他们不会有事儿的,对吧?……我应该相信他们的,对吧?”“那是当然。”床上传来一声轻而低的回应。阿诗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脸上顿开了花:“你醒了!”心砚忍受着后背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笑道:“你在一旁失神,叽哩咕噜,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不醒吗?得安慰安慰妹妹呀!”阿诗欣然一笑:“都这样了,还不正经。”心砚努力动了动身子,阿诗忙上前按住:“不能乱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心砚无奈地停了下来,叹气道:“也没见你对你自己的伤口这么呵护啊!我这样面朝下的姿势多难看啊,而且卧了那么久,骨头都快发霉了……”“行了行了,少发牢骚了。”阿诗轻轻为心砚按摩着,道,“谁让你这么逞英雄的,风头是占够了,总该付出点代价了吧。”心砚享受地闭着眼,微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想尝尝为别人挡剑的滋味嘛,啊!”阿诗霎时加大了力道,然后望着疼得大皱眉头的心砚,呵呵笑道:“尝到了?如何?”心砚回想起当时躺在璧秋腿上的满足感,眼神顿发散开来,咧嘴笑道:“不错……啊!——清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温柔啊?”阿诗稍松了点力,邪邪一笑:“谁让你笑得这么猥亵?嗯?是不是璧秋姐对你……”“不能说不能说,”心砚忙抢白道,“这事儿得慢慢来,慢慢来。你可不能来搅局?这可是你哥我的将来啊!”却见阿诗望着他一脸诡秘地笑着,顿觉无奈,长叹道:“我投降行不?清儿,你就当作不知道好了。我的好妹妹……”
再说心剑抱着溪儿正朝着昨晚发信号的方向走去,可是却越走越没了方位,心剑脚步已渐有不稳。
“心剑,休息会儿吧。”
“再走会儿,停下来就不想走了。”
“心剑……”
心剑低头看了看怀中苍白虚弱的溪儿,犹豫了下四处还望了番,寻了个平坦的草地放下溪儿,小心地扶着她靠向树干,道:“你先歇着,我去打点清水。”溪儿虚脱地望着心剑,已无力阻止。心剑走到溪边时,突觉心中一阵闷堵,一股腥浓便涌了上来,忙抬手扶着一旁的岩石,大吐一口鲜血后,正欲运功止住,却见方才吐出的鲜血已黑中带紫,只好打消运功的念头,勉强定定心脉,弯腰掬水洗了把脸后取了一袋清水。
心剑回来时,见溪儿倒在地上,忙上前扶起喂了口清水,才见溪儿缓缓睁开眼,低声道:“感觉怎样?”溪儿摇摇头,问道:“你到底尝了多少种药?”心剑皱着眉头道:“这重要吗?你的伤口还是恶化了。”溪儿拉着心剑的衣襟,乞求道:“心剑……即使你会生气,我还是要说,不要管我了,求你了。”心剑并不搭话,道:“可能是穴道封太久了,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说着不由分说抱起溪儿便走。溪儿流泪道:“心剑,你就听我一次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剑紧皱眉头,不说一句话。溪儿痛楚地闭上眼,喃喃道:“你中毒了,要是不赶快治疗,会出事的……”心剑抱着溪儿的手不禁一紧:“别乱想,我没事。”溪儿已无力说话,半会儿后才又道:“心剑,我随时都可以,为你把脉……所以,你的状况……我知道的很……清楚。”心剑心里更乱了,眼前浮现出清晨看到溪儿伤口时的情形,太惊讶了,没想到伤口会恶化的那么快,尽管早就清楚溪儿无任何内力护身。心剑这一烦乱,心中又是一阵闷赌,顿时全身虚软头昏眼花。心剑慌忙稳住趔趄的脚步,一身虚汗。溪儿一把抓紧心剑的衣襟忙道:“心剑……怎么了?”心剑定定神,正欲开口,眼神却忽地望向前方,一丝欣喜的光亮闪过,随之大舒一口气,微微一笑便倒了下去。
半空中,一轮红色弯月霎时绽放……
第四十七章 阿诗?清儿?
    “心剑!”溪儿猛然醒来。身子立马背一双温暖的手给按住了,溪儿一怔,眼泪随之滑落了下来:“娘,女儿……”孟姨抚摸着溪儿的脸颊道:“平安回来了就好。放心好了,心剑没事。”一提到心剑,溪儿哭得更厉害了,抽泣道:“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娘……都怪我……”孟姨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好好养伤吧。你这样能干什么?”溪儿哭着哭着便又睡了过去。孟姨叹了口气,为溪儿拂干泪痕,神情暗淡。
再说心剑这边,老爷爷为心剑诊好伤后,才对焦急等待的众人说道:“溪儿的伤口虽恶化了,不过没有危险。我想可能是心剑找药抑制住的。”阿诗忙道:“可心剑不懂药的!”老爷爷轻叹道:“那就是了。心剑尝药了,所以才中毒了。加上之前为阿诗吸毒,几种毒搅合在一起,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开。好在他自知,尽量不运功,减缓了毒性的发作。”阿诗愣掉了,呆呆得说不出一句话,明瑞忙拉住阿诗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韩潇见状忙道:“霜月谷那么多药还不能解吗?”若影道:“也没说不能解,只是一时半会儿解不了而已。”老爷爷点头道:“对,再难的毒都有解的药存在。心剑这毒需要两种草作药引,紫荆泽兰和绛叶草。”“那我们这就去找啊!”小蝉立马欣喜地嚷了起来。阿诗沉着头低声道:“那来那么容易,绛叶草在这时节几乎不会出现,更别说紫荆泽兰了,罕见之至。”明瑞握了握阿诗的手,道:“那也总得试试,对吧?我们这就去找。”老爷爷上前呵呵拍着阿诗道:“别这样低眉沉眼的,总会有办法的。”阿诗心中一震,嘴角牵起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抬头笑道:“嗯,我知道了。”老爷爷怜爱地揉了揉阿诗的脸颊,转头对其他人说道:“紫荆泽兰一般都黄昏时会开花,花瓣紫得透明,容易辨认;绛叶草更容易认得,叶子红色修长,不开花。”说着一群人便散开了。
阿诗转身走进心剑的房间,明瑞见状只好悻悻地跑去照顾心砚了,无话。
天黑时,众人陆续回到了谷中,都一脸疲惫加失望。老爷爷见气氛凝固,忙道:“明天再去,再去。只要有心,不怕找不到!对吧?呵呵!”不料气氛更僵了,老爷爷无奈,只好低头吃饭,一宿无话。
清晨,天刚启明,众人又都出谷寻药了,明瑞好说歹说也跟了去。谷中就阿诗和孟姨两人忙着照料,一切收拾停当后,阿诗道:“孟姨,溪儿伤势情绪都不稳,你多照顾着她吧,心砚和心剑现在都睡得时间比较多,交给我好了。万一有算什么事我再找你,好吧?”孟姨犹豫了下,便也应了下来。阿诗走进心砚房中,心砚正醒着,一见阿诗就笑道:“今天精神好多了,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下床了。”阿诗微微笑着上前道:“对啊,要是你身上没了毒气就更快了。”心砚一愣,正欲开口就被阿诗点了谁穴,说了句:“好不容易醒来的……”便又睡了过去。阿诗眼瞳逐渐深邃了下去,半跪下去扶起心砚悬在床边的手,运气和了上去,两掌相和处一团青气围绕。半会儿后,阿诗直起身,一阵不适汹涌了来,阿诗忙扶住床柱稳住心脉。
昏迷中的心剑本感觉一阵浑噩,忽一阵清风拂来,感觉似吹散了浓云般明朗了起来,心剑不觉一身轻松,缓缓睁开眼却见阿诗坐在身前。疑惑不到半秒,心剑便立马反应了不过,然而未及心剑做出任何动作,阿诗就已迅速封住了他的穴道,提不上一点力气。心剑只觉身体越来越轻松,似乎所有的沉重全被吸走了一般,然而心却越来越沉越来越紧。阿诗脸色越来越差,额头上冷汗逐渐凝聚,呼吸也开始没了章程,却仍不肯松手。终于,心剑身上的毒几乎消散时,阿诗才收手回气稳住心脉。不料一口真气提不上来,阿诗便大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软软地倒在了心剑身上,两人便顺势倒在了床上。
心剑紧张地感觉着怀中阿诗的呼吸,一点点减弱,心跳越来越慢,直到没了!心剑又一次感觉到了当初阿诗中剑倒下去时的心痛和不甘,他集中精力努力抬起左手。半会儿后,心剑的左手终于搭到了阿诗的腰上,只觉阿诗的呼吸开始慢慢回转,心剑不禁大松一口气。
半晌后,阿诗醒了过来,直起身望了望一脸关切的心剑,微微一笑便下了床。不料刚一下床,却觉脚一软,整个人便栽倒了下去,阿诗忙扶住前方的木桌,顿时乒哩乓啦一阵嘈杂,心剑忙呼道:“阿诗?阿诗!”一切安静后才又道:“清儿!怎么样了?”阿诗扶着桌子缓慢起身,蹂指运功稳住毒性发作。之后抬手拭干嘴角的血迹,转头看向心剑,眼中是无边的黑无尽的深,两人对望良久后,阿诗才缓慢吐出一句:“对你来说,到底希望我是阿诗,还是清儿?”
心剑彻底怔住了,这个问题在第一次遇到阿诗时就隐隐有了,在他撩起月光中沉睡得阿诗的衣袖时就出现了,在阿诗拿出那半张地图时就问过自己了,在溪儿追问他“如果不是呢”的时候就仔细地想过了,没有答案,肯本找不出答案。而现在,阿诗却亲自开口发问了。阿诗望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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