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濒死的小姐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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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濒死的小姐谈一场恋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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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干妈在电话让我妈放心,她会像对自己儿子那样对我,并邀请我妈有空来上海玩。
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我们打起精神到外面点放焰火,回到屋里干妈已经有些困了。曼清主动服侍干妈去休息,两人言行中宛如婆媳,我是看在眼里乐在心头。我知道,曼清心里的那块心结已经消除了,接下来该陪曼清回趟老家,算算曼云天也应该收到我的信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音呢?
七十三、 病魔(1)
    我和曼清睡客房。
关上门我就叮嘱曼清得瞒着干妈,不能说破了我和周秉成的事,她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衣服都没脱就钻到被窝里,靠着枕头发呆。
“哎,想什么呢?”我忍不住问曼清,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很开心才对,她一直以来不是一直因为得不到周秉成母亲的原谅而烦恼吗?现在这事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得到圆满解决,纵然不对我感激涕泠也不该是这种哭丧的表情,我意识到事有蹊跷,坐在床边注视着她。
见我正盯着她看,曼清马上摆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勉强自己笑着,慌乱地回答:“没,我没想什么。哦,我在想……我在想,张木,你这个月是不是就忙着帮我说服你干妈原谅我了?”
很明显,曼清在撒谎,可我想不通为什么。我走到床边,笑着问:“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钱?”说完我凑过去刮了下她的鼻子,想逗她开心,可曼清一本正经地说:“张木,上次是我错怪你了,还对你发了脾气。张木,我知道你为了这事肯定费了很多心思,我……”
我捂着她的嘴,说:“你说这些干吗?这事是我瞒着你的,再说只要你能开心,我有什么不能做的。问题是现在干妈已经原谅你了,但你好象还是不开心,曼清,你还有心事?”
曼清没吭声,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不停地咬着牙。我笑着把手伸进被子去抓她的脚,想挠她痒痒,可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猛地把脚缩到一边。
我有些无可奈何了,叹着气,哀求着说:“曼清,有什么事你就说啊,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曼清依旧狡辩道:“我真的没事。”
“你真没想什么?现在已经算大年初一了,你看你的脸,拉那么长,别乱想了,笑一笑呢。”
她把脸对着我硬挤了个笑容,我凑到她身边试探地问:“是不是过年想家了?等过完年我们就去你老家,去看阿玲,去看你妈。”
她没表态,而是看了我一眼回道:“你给我家写信了吧?我哥已经回信了,那天你不在家,我见是老家来的信就打开看了,我哥在信上说他和阿玲初八结婚。”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手枕在她头下面,说:“难怪我没收到信呢,原来被你拿去看了。”
我亲了曼清的脸颊,冰冰的,我这才发觉她浑身在发颤,忙摸了下她的额头,温度并没有异常。我刚吊起的心又放了下来,摸着她的头发,问她是不是因为要回家而且还要参加阿玲的婚礼这些事发愁。
一个突然离家出走两年的人忽然要回家,担心自己不知怎样面对自己的家人,而且未来的嫂子还是因为她而精神失常的,曼清内心的彷徨、焦虑也在情理之中。我安慰她别多想了,上次你哥哥就说了,现在他们的生活很好,只要你回家团聚就行,我也正想看看你们那的风景呢,还有你说的木楞房,住着是什么感觉啊……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曼清没搭话,默默地听着,可那神情依然很冷静,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把我看得直发毛。这神情我并不陌生,上次曼清向我讲述她过去的那些经历时也是这个神情,不知怎么的,我心一颤,隐约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曼清握着我的手,握得很紧,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像是想把我永远握在她手上,她轻轻地喊了声:“张木……”接着她原本冷静的神情被突如其来的泪水所淹没。
我慌了,忙坐起身问曼清怎么了,她咬唇看着我,抽泣着。我轻拍着她的后背,鼓励她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她点了点头,竟然反问我:“张木,你知道郑雄茂是怎么死的吗?”
我一呆,因为关于郑雄茂的死因我当初也问过曼清,可后来也没问出什么来,曼清这会提到他总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嘟囔着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虽然我没见过郑雄茂,但我挺痛恨这个人的,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他立的那个遗嘱。原本我觉得只要能和曼清在一起厮守,就算不结婚也无所谓,可时间一长我发现自己还是挺在乎这个名分的,而且我也没法面对亲戚朋友的不断质疑和催问。
曼清强忍着泪,尽量让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清晰,她语气近乎冷漠地:“张木,这事你必须知道。”她的话带着寒意,让我觉得眼前的这人有些陌生。说这话的时候曼清松开了我的手,我听了这话半天没反应过来,而她又开始抽泣,含着泪说:“张木,我不想害你。我们,我们还是别在一起了。”
虽然我的付出从不求回报,虽然我是心甘情愿地为了曼清能得到周秉成母亲原谅而费劲心机,可眼看我的目的都达到、一切都有着完美结局的时候,曼清却是这样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我是多么辛苦才能找到她,想到这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着她的手,摇晃着问:“什么你不想害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曼清,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说不在一起了,你不是说过只要不结婚就可以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
钱说过,女人有时候会发点小脾气,会有点神经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千万不能当真,我多么希望此时的曼清只是像钱说的那样一时任性,我屏住呼吸,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
曼清抽出手,抹着眼泪:“张木,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你知道吗?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的安危,而你却为我做了那么多事,甚至答应可以不和我结婚也要留在我身边,张木,我知道你这么做要是被家里知道肯定会和家里闹翻的。所以,所以我不能再瞒你了,你知道吗?”说到这她顿了顿,我感觉到气氛瞬间再度沉重,因为我在曼清的眼神中看到的是绝望。
她说:“他是得艾滋病死的!”
七十四、 病魔(2)
    就在此刻,曼清所说的那句话还依稀在我耳畔响起,不时冲击我的内心,让我感到难以形容的刺痛,可是在当时我却很平静,平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曼清哽咽地说:“艾滋病你知道吗?是绝症,没得救的。”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艾滋病,全球都在宣传预防的艾滋病在我耳里又怎么会陌生,我也知道得了这病无疑是被宣判死刑,只是我从来都没想过它会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给我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变化。
在一开始,我整个人的确是被这意外给惊呆了,曼清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投到我心里,我平静的外表下却是无比的震惊。过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自言自语地说:“艾滋病?怎么会这样,他是,他真是得艾滋病死的?”
难怪曼清一直不说出他的死因,也就在那一刻,所有以前我原本无法理解的一些事顿时明朗起来——曼清之所以坚持用一次性的生活用品并不是有什么洁癖,之所以拒绝和我发生性关系、甚至不和我接吻,都是因为这该死艾滋病,这也许还是她离开我的真正原因。
虽然我的心已经沉到了底,却依旧侥幸地说:“他有艾滋病怎么了?那是他,并不代表你也有,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曼清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她的冷静让我有些不能接受。我坐起身,拽着曼清的手,用力拉着她:“走,曼清,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我想我当时的激动完全是正常人的反应,但是说完这话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
曼清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软绵绵的,被我拉得直晃。她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等我的动作完全停止下来她才说:“张木,你别这样,我去查过了,医院的检查报告就在家里……我,我已经被传染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话说到这份上我一下子蔫了,内心无比的痛苦而又无奈,头一歪,无力地侧望着曼清的脸。
屋里很静,我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零落的鞭炮声。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在这个本应欢笑的时刻,我和曼清各怀心思彼此看着对方,一言不发,眼泪渐渐干涸。
是的,事情已经发生便不可挽回,而此时我必须面对现实——我该如何面对身患艾滋的曼清。
我心里反问自己:我是否是真的爱曼清?
这一点我想毫无疑问,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都证明了我对曼清的感情是坚定的,这种感情不会因为生老病死而改变,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不错,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确感到震惊和痛心,那种痛心是对曼清这种遭遇的感同身受,是无比的怜悯,这只会让我感到自己更应该给予曼清更多的照顾,并不会因此而影响我对她的感情,我知道,这是上天对我和曼清最后的考验。
这时曼清开口说话了……
台湾人男人好色,这一点都不奇怪。
我并不是刻意地中伤台湾人,但至少郑雄茂很色,一个拥有千万资产的男人好色起来当然没了顾及,只是认识曼清之后他才收敛不少,开始尝试着专一地爱一个女人,可惜那时候他已身患艾滋。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犯的过错买单,郑雄茂也不例外,在我看来像郑雄茂这种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玩弄女性的人是死不足惜,可他却害了曼清。
郑雄茂一再强调自己深爱着曼清,我不知道郑雄茂是如何理解爱的,没错,他为曼清而改变,为曼清买最好的化妆品、最好的衣服……可我想如果换作我知道自己身患那种绝症,我是绝对不会再去伤害别人的,何况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也许爱对郑雄茂而言是完全可以用金钱来换取的,他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强行占有了曼清,还想娶曼清做老婆,虽然遭拒绝,却在死前立了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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