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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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祈-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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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发笑,冠卿是卫府上出去的人,他是知晓他的脾性的,而玉竹虽是朱家的人,但这两年相处下来,彼此也是知根知底,说话间也少了不少顾忌,“我知道,少微是极宠你们两个的。那些男儿看你们比婚前还自在逍遥,羡慕地要死。但说句真心话,男人还是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冠卿俊脸通红,玉竹却心中一酸,将头偏到另一侧。

王君不知原委,只当他们脸皮薄,继续道,“少微年纪小,可以继续等,可要是再过个几年,你们年纪渐长,别人再送几个年轻貌美的进府,你们可怎么办呢?”

冠卿只笑不语,倒是玉竹,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她不会的。”

王君看着他那别扭的神情,呵呵一乐,也不再说了。

两个娃娃跑了半天,满身是汗,终于放弃了与老鹰抗衡。于是乔羽和花浓正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吧唧吧唧啃地小娃娃满脸牙印。

女娃娃在强权压迫下生活了快两年,对“老鹰”的虐待行为已经非常熟悉了,只能将眼泪含在眼眶里,等待“暴行”结束。

冠卿实在心疼,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将乔羽怀中“受苦受难”的小郡主抱起来,小娃娃一进冠卿怀里,立刻死死地搂住冠卿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

另一个在花浓的怀里,眼泪汪汪地看着冠卿,玉竹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忽见毓熙和宫神官远远地走了过来。

乔羽拍拍花浓的肩,“有正事了,起来吧?”

王君向毓熙和宫神官行了礼,便带着孩子退下,顺带也将冠卿和玉竹邀了进去。

毓熙一脸凝重,乔羽冲宫神官使了个眼神。

宫神官笑了笑,“坐下来说话。”

乔羽拉着花浓依言做下。

宫神官问道,“你可知那位炎赫贵卿的底细?”

“炎赫贵卿?是谁?”乔羽不解。这两年时间,她消磨在玲珑精舍的时间最多,其次才是自己在帝京的府邸和毓熙的府上,宫中只是偶而奉诏才去,加上她向来讨厌油头粉面的男子,对于宫中的内侍们,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毓熙道,“就是两年前在你大婚上,献舞的那位。”

“哦。”青锦啊,乔羽恍然,“他怎么了?”

宫神官接着道,“他入宫后,陛下对他宠爱非凡。。。”

乔羽不禁尴尬地咳了一声,她不觉得有哪个女人要是尝过他在床上的滋味还能放开他。

“。。。从舆酃、到春官九品,两品、再升到乐胥,半年前已升到贵卿,在后宫之中,仅在朱帝夫之下。”

乔羽眨眨眼,等待宫神官的下文,她不觉得光是这个会让宫神官和毓熙头疼。

毓熙有些无奈,“甚至被允许在御书房行走。”

乔羽一愣,“这么厉害?”

宫神官说得保守些,“他的枕头风很厉害,有些事,陛下对他言听计从。”

乔羽问,“他的背后是谁?”

宫神官道,“过去是太女。”

“过去是太女?”乔羽眉毛一挑,“现在是谁?”

毓熙和宫神官无奈地对望一眼,“很难说,如今他已有孕了。”

乔羽噢了一声。

毓熙颇为头疼,“本来太女将他拱上了贵卿之位,是希望他在后宫之中能牵制朱帝夫。但二皇姐却给他寻来了得女的密药,并许下了些什么。”

乔羽冷笑着接口,“所以他索性搅混了水,看看到底最后谁能摸到那条大鱼。”

宫神官被她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但事实确是如此。

毓熙摸摸额角,直摇头,“更头疼的事情是,他把我们都搅了进来。”

“我们?”乔羽将眼睛眯成狐狸状。

毓熙看着她,点点头,“我们,我和你。”

乔羽,“FT。”

郁闷了一会儿,乔羽转过头来,问道,“这次惹上的到底是什么麻烦?”

宫神官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大概的金闾地图,“此处为帝京孝兹,此处为东阳,这两处多有山脉,亦有平原,虽风景不可与南方相比,但物产丰富,天灾较少,若一旦有了战事,易守难攻。而南方,有临渎,澧道,孟津,阗琅,浚波,天丈,颐博,兰城,九芥,共九郡。其中临渎是毓熙的封地,二皇女的封地是浚波,两郡是南方最大的城市所在。但一旦有了天灾或人祸,亦是受到影响最严重的城市。”

乔羽突然想起,最近南方一直有报,说水灾严重,并有乱民滋事,“你是说,临渎和浚波受了水灾?”

宫神官叹了口气,“可不是,女帝下旨,让皇女各去所在封郡,堪察民情,解决水患和乱民的问题。”

乔羽眼睛一转,“那太女呢?”

宫神官指了指澧道的位置,“在澧道,三个郡相比,离帝京最近。”

乔羽看了看桌面,不禁皱眉,“什么意思?比赛?如果她们要争,只管争就是了,扯上郡王干什么?这里面又有我什么事?”

宫神官苦笑,“总得有个垫背的,让她们不至于那么难看,而且一旦收拾不了残局,毓熙就是背黑锅的那一个。而且,最麻烦的事情,并不是解除水灾和民乱的问题,这次的水灾比起历年来,只能算是中等,但是为何中等的水灾会闹出民乱,十几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毓熙也皱眉,“我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炎赫贵卿更是指明让你同我前去。这两年,你与他,并无恩怨,为何要扯上你。”

宫神官道,“我也是不解,若说是太女或二皇女,非要将你也扯进这件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偏是与你素无瓜葛的炎赫。”

乔羽心中暗叹,果然就怕贼惦记啊,可此中缘由也是说来话长,而且是说了话更长。低头想了一会,笑道,“这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大家都是静极思动,陛下也是怕太热闹会掀了皇宫的房顶吧,索性将我们全轰出去闹,想闹的人,闹够了再回来,不想闹的,也得露出点真山真水,以保全身。果然是眼不见心不烦呢。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毓熙、宫神官还有花浓见她嘿嘿笑得阴险,背后寒毛直竖。

而正在宫中休息的女帝,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身边一阵急飞狗跳,她自己静静的坐在那里,想了想,摸了摸脑后,捏了捏鼻子,也嘿嘿地笑出了声。

乔羽又问,“什么时候启程?”

宫神官答道,“这次不光是是水灾,还有乱民,所以除了粮草、药品和必要的人员之外,还会有军队随行。即便是连夜调动和准备,也需要三到五日的功夫。所以陛下下旨,六日后启程。”

乔羽眼中亮晶晶的。

宫神官心中一泠,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她嘻嘻一乐,“我提前走,你们大队人马,必然要慢,我们轻骑便装,脚程快,到时候到临渎会合。”

毓熙低头想了一会儿,“也好,大队人马一起,有眼未必能看,有耳未必能听,我们就在临渎见。”

宫神官看看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有点哭笑不得,“这次可非同平日的游山玩水,路上多加小心。尤其是所谓的“乱民”。可要花浓随你先行?”

乔羽摇摇头,“你们人多事多,更需要人手。”

接下来,四人商量了些细节的事情,草草地用了午膳,乔羽便和冠卿和玉竹告辞离去。

朝登剑阁云随马【1】

天色渐晚,玉竹看看走的路,不解的问,“你不是说回府么?”

乔羽眉眼亮晶晶的,很明显在盘算着什么,“先不回去,进宫。要出差了,总得让人给我们掏点路费和通行证。”

冠卿失笑,“陛下一定要吐血了,每次你去找她,她总是恨不得揍你一顿。”

乔羽在幼幼背上,美滋滋地哼了两声。

进宫时,天色已暗。按照内廷的惯例,非重大特急事务,朝臣是不得入内的。但女侍们一见是乔羽,不敢怠慢,说了两句场面话,忙进去通报。乔羽让冠卿和玉竹在前面小殿中休息,自己慢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去。

内廷之中,宫灯已经燃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脂香味,有点像那遥远的时空中自己曾做过的森林SPA的味道。乔羽一时恍惚,几乎不知身在何处,迟疑的在阶上停步而立。

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向自己撞了过来,乔羽一惊,向旁侧一闪。一个内侍堪堪擦着自己的衣摆,跌倒在阶下。

乔羽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只有太极拳和现代舞的底子,但经过玉竹两年的“折磨”和冠卿日夜的言传身教,虽然离高手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耳目身手和反应却比一般人强了许多。

阶下的那个内侍哀叫着抬起头来,媚眼红唇,颇有几分风流的本钱,身上的脂粉味甚重,乔羽离他数米,仍觉得冲鼻。

乔羽掩袖皱眉,难得一点“怀古”的心思,被他这一搅和,烟飞云散,心中已有一丝不悦。

那内侍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低声地咒骂着,“你走路不张眼睛吗?敢挡你小爷的路。”

乔羽脸色一冷,仍未吭声。

那内侍越发得势,口中渐渐不干净起来。

乔羽冷冷地开口,“你是谁的奴才?”

那内侍有恃无恐,骄然道,“炎赫贵卿。”

乔羽抽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白扇,走到那内侍面前,冷笑一声,劈手用扇侧在他脸颊抽了下去。那白扇因扇骨中暗藏玄铁匕首,便是不加力道抽在手中,也比藤条疼痛,更何况此时,乔羽在盛怒中,更有几分“回报”炎赫的意思。

那内侍惨叫一声倒地,痛地说不出话来,拿着一双媚眼,恐惧地看着夜色之下犹如玉面罗刹的乔羽。

乔羽正眯着眼睛,将那白扇放在手掌中一开一合,忽然风中传来异香,淡然绵长,只听的一个低沉性感酥麻入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乔大人,请高抬贵手。”

那内侍惊恐万分,伏于地上,蜷成一团,抖若筛糠。

乔羽冷笑,心道我还当你真能沉得住气不出来呢。将白扇慢慢收于掌中,这才转过身来。

关于青锦,若说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未免太自欺欺人,那样的相逢,任是谁,只怕也是会终生难忘。但当此时,她直面这样的一个男子,乔羽仍然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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