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鸡毛一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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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鸡毛一样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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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在巷子深处的宾馆里做爱,我实在没想到如此难找的地方,还会悬着一家不错的宾馆,价格也不贵。由始至终,我们似乎都怎么说话。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进了房间,她在来接我之前已经定好了。她走在前边,我跟在她身后,我左肩上的黄褐色书包,时不时地会滑落下来。我索性将它提在手上。

    一楼到二楼,再爬上三楼,飘过一条走廊,307房间。钥匙在她手上,很轻微地响着,门开了。她进去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幽长的走廊,回转身,低垂着头跨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随后是她的唇,还有舌头。她将我按在门后,黄褐色的书包滑落在了地板上。她的右手在我背后游移着,左手直接探进了我的裤子,抚摩着我那根东西。镜头变幻得极为迅速,在完事后,我们一起看姜文和赵薇主演的《绿茶》,看到结束的时候,彼此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在房间里呆到天黑,还看了黄磊和陶红主演的《38度》,其余的时间便是在做爱。我喜欢她亲吻我下边的感觉,我也喜欢亲吻她那里的感觉,我更喜欢她将我那东西握在手心的感觉。我们都很疯狂,夕阳透着晚霞,从草绿色的窗帘里钻了进来,我趴在她的下身小心地亲吻着。很多陌生女子的味道,就是那样开始侵蚀着我的味觉,我的味道也是那样开始分散地支付给很多陌生的女子。

    我不需要告诉她,我曾经深爱过谁;她也不需要告诉我,她曾经伤害过谁。我们陌生到没有言语,只需要彼此的身体来消除寂寞。

    那夜深夜,身心疲惫。我拥着她给她唱李宗盛的《鬼迷心窍》,一遍接一遍,没完没了。她哭了,夜太黑,没有开灯,我看不见她的眼泪。

    她不是在为我哭,她只是在为她自己哭,我心疼她,可心疼并没有多少实质的意义。对着和我一样沉沦于忧伤往事和疲惫现实的人来说,一夜的心疼不过是杯水车薪。她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她也给不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彼此身体上的慰藉。

    而更多的悲凉,我们各自单独面对。我走的时候她去送我了,次日晚上八点多的火车。建瓯火车站,我们在月台上亲吻,到了该上车的时间,她死死地拽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去。我苦笑着,乖,别哭了,我们要信守彼此的承诺。我拂开她的右手,踏上火车,长叹一声。我透着窗户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彼此都愣愣的。随后她疯狂地跑了出去,我跌坐在座位上,强忍着眼泪。

    回到南昌我才想起来,我忘了问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QQ网名叫rain。我重新打开QQ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在里边搜索,蜂拥而来的rain,没有一个是她。她只是我糜烂青春里的一声叹息。

    当更多声嘶力竭的叹息声,铺天盖地地淹没我生活的时候,我能记住的也就是曾经的那夜,我拥着她唱过一首《鬼迷心窍》。

    她又能记得多少呢,我想,也差不多吧。
第21章 和19个女生有过性关系
    第21章和19个女生有过性关系

    六十七

    但今夜我拥着人却是柳小绺,一个有名有姓的女子。同一首歌,能唱出多少不同的感觉的呢。没有人知道,也包括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劲地唱着,起初老魏也唱,但唱着唱着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都听着,低垂着头听着。

    我只是在唱着,在清冷的月光下唱着。我不清楚自己唱了多少遍,只是忽然就停下来了,我忍不住的眼泪,但最终却忍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朝他们三个笑了笑,是不是有点鬼哭狼嚎的?除了小荷,他们两个都是深知我的人了,知道我的笑比哭还疲惫。老魏低垂着头,欲言又止,他知道我真的很在乎柳小绺,也许只有他知道。

    柳也没话,只是双手紧紧地环在我腰间。气氛一下子落入了灰色地带,我小心地看了看小荷,再看了看老魏。我想除了我知道老魏在乎着小荷,应该也没有更多人了吧,尽管我很厌恶小荷那个人。老魏在乎小荷,我只知道这个事实,却不知道原因。老魏始终在掩饰着什么,他掩饰的便是不想变得和我一样混蛋。我们只是朋友,不能变成完全一样的人。

    一个多年不信爱情的人,一旦相信了,便会信得彻底。面对柳我便是那样的,我信得彻底,也爱得彻底,尽管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彻底的事情。比如凭儿、娓娓她们。但她们却不是能伤及我的人,至少我那样以为。也许我得再次用星座来分析自己的自私了,水瓶座的人,不会将性和爱情扯得太紧。说一句玩笑话便是,你要想找个情人,那最好选择水瓶座的,至少她不会老缠着你。但你多半要爱上她,为她魂不守舍,肝肠寸断。她有足够的神秘让你爱上她,但你绝对没有足够的魅力长久地吸引着她。吃亏的是你自己,小心点儿吧。

    我需要柳的解释,因为我爱她,为她欲罢不能。当你不需要一个人向你解释的时候,你多半已经对她失望了,换了爱情,也便是你已经不想再爱了。像我的初恋便是那样。我们在阴暗潮湿的旅馆里做爱,她想多和我说点什么,但我没让她说。分手那天我就已经说了,我们都不要后悔。但事实上我还是后悔了,要不然,我便不会去见她,更不会和她做爱。我清楚地记得,离开那旅馆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空的。

    月光始终清冷地照着,我们只是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会如此在乎一个人,如此觉得可笑的同时,便是怀疑柳对我的爱。人都是有病的,不需要怀疑的事情,偏偏会怀疑。怀疑多了,真的也一样要变成假的。柳蜷在我怀里,我们感觉着彼此的温度。我看见她哭了,我叹息着,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怀疑是多么的残忍。我苦笑着。

    六十八

    我有个习惯,给父亲打电话的习惯。

    每到星期六晚上,我会给父亲打一个电话。在学生公寓十四栋那边的IP超市里,而且一般会选在十点半左右,老板是个比父亲老一点的老头。我要是给别的人打电话,我会到别的地方,也许是宿舍,也许是学生活动中心下边的IP超市。反正不会在那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我很少给人打电话,打电话给别人不是我的习惯。也许因此,我的电话本留有许多空白,而更多的时候,我根本不带电话本。我的记性不太好,能记住的数字并不多,却始终没有忘记和父亲那串二手的手机匹配的号码。

    事实上我一直在试图忘记,可每每将要忘记的时候,却到了星期六。我站在大红色的电话机跟前,迟疑了一阵,还是很流利地拨通了那串数字。我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如果换了那些女人,也许我会说很多,很多不需要做任何准备、打腹稿的台词。当然了,也可能不说话,毕竟我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

    但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面对父亲是惶惑不安,心力交瘁;面对那些女人们,或者说女子们,我经常都是淡漠,无所谓,心不在焉。也包括面对李佳,我应付性地说几句,然后就使劲推托说自己有事情要做,挂了。

    我没事情要做的,关于我的大学生活,基本上的时间都花在了三件事情上。一是写作,二是喝酒,三是做爱。那三件事情里边做得最好的是喝酒,和老魏喝酒,和汪汪喝酒,也和萧晓明、谢刘斌喝酒,还有现在的邱勇,偶尔也会一个人喝酒。我们都不是酒鬼,至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但和我凑在了一起,便会要酒了。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我需要酒,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酒需要我。我喝不了多少,只是喜欢喝,或者说喜欢听见和他们碰杯的声音。

    那种声音很干脆,也很暧昧。不过我很喜欢我和老魏之间喝酒,因为我们直接用瓶子。每个人一瓶,惠泉可以,绿宝也成。开了盖子,举着瓶子,瓶嘴轻轻地碰一下,或者很重地碰一下瓶壁。随后,是很沉闷的一个字:喝。

    写作写得一般般,不是很好,也不至于很差。至少我认为八十后那些孩子里边,没几个写得比我好,尽管他们炒得比我累,但在他们的读者里边绝对没几个找到最真的体会。不像我,我扯着伤痕写,只为自己写,一不小心却用自己的血复活了别人的记忆,我们同病相怜,文以载心。也许是我不够虚伪吧,不够虚伪的人,写不了虚伪的文字。

    那么多人陪我走过一个又一个暗夜,苦笑也好,落泪也罢,麻木也由它去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容我卑劣地说声“幸”吧!在如此晃晃悠悠、浑浑噩噩的晦涩年华里,你我一路走来,孤单却不寂寞。

    最差劲便是做爱了,我似乎和19个女子发生过性关系吧。但在我的脑海里边,真正能记住的却越来越少了。我回到记忆里去寻找传说中的高潮,他妈的,似乎也就那么两三次。在这19个人里边,我彻底地爱过三个,结果都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筋疲力尽,剩余的只有苦笑和淡漠的眼神。而经历如此之多,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觉得做爱没意思,但自己那根东西越来越管用。仅此而已,除去强忍不住的眼泪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天夜里,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因为正值周六。

    我让柳小绺呆在宿舍上网,我出去了。父亲还在加班,他说有人订了两副棺材,有急用。我没说跟多什么,只告诉他,我在学校很好的,生活也都很好,身体比以前胖了,不用担心。

    父亲有很多话要说,也许他真的老了。我一直听着,都没记着,末了我挂了电话。心却沉重了几许,很不是感觉,很不是滋味,父亲的感觉,做儿子的滋味。我除了说自己一切都好,我还能说点什么?我还有什么值得和他说,还有什么可以和他说。也许都值得,也许都可以,只是我不愿意。

    暑假回家么。父亲问。

    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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