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欧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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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欧洲行-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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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还看见了董枫奉的匈牙利媳妇,才17岁;还有他儿子,2岁。小孩真有意思,又懂中文,又懂匈语。可是一细问才知道,他们正在经历感情纠葛——准备离婚。姬逸夫很困惑,问:“不离不行?”

    董枫奉说:“不行!和不来……她太小。”

    “那孩子怎么办?”

    “他要归他呗。”回答的很轻松。又加了一句,“无所谓。”

    姬逸夫没想到这么轻松,直觉着孩子就是这个命了;要是自己可不行,离中国千山万水的,把自己的血肉留在了欧洲?!多凄惨!要知道,匈牙利人还看不起中国人呢!叫孩子怎么活?董枫奉见姬逸夫有些愕然,反而冲他笑了。

    董枫奉给他们介绍了半天莫雄马扎尔堡的情况。姬逸夫跟老那都说在这干个批发肯定行,来拿货的都是斯洛伐克人,就省得他们去布达佩斯了。董枫奉笑笑未置可否。

    他们要走。董枫奉和他姐姐都要他们在这吃饭。就拿出了自制的蛋糕,又烧了咖啡。饭后,大家一一道别。董枫奉一直送到楼下,又指点了半天如何朝布达佩斯走才分手。

    下午4点半,姬逸夫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伏来帝大街的家中。
第十九回
    第二天就10月15日了。姬逸夫惦记着廖晋生说15号要发的柜子,就给廖晋生和弓复利都发了传真,问情况如何。

    发过传真,突然想到,出关前一天听孔老师说形梅来了,还带了两个20’货柜的儿童羽绒服呢。就给英神特打电话,看形梅是不是在家,好去拜访拜访。孔老师接的电话,说快来吧,形总还说怎么没见你呢。

    去后,见面免不得相互寒暄一番。姬逸夫一时思乡情素来了,就打听了不少巨方的消息;末了才问相老板可好。

    形梅听后渐渐敛起笑容,说:“唉,相国印日子不好过。国内好多企业都这样,资金不足,借了一屁股的债。国内生意不好做,要好还派我跑匈牙利来?姬经理怎么样?生意肯定不错吧,我看我们这儿尽是你跟孔老师的来往传真啦!”

    姬逸夫心里一紧,知道这是言出有因,特别是当着孔老师和金川、小晋的面,忙支唔道:“哎,那是我在国内时请孔老师帮忙来着……”一时说不上所以然,没敢说跟孔老师合作拖鞋的事。

    形梅看姬逸夫的样子却开心地笑出声:“我知道!孔老师跟我说过。那是孔老师来我们公司前跟你谈定的合作,我答应过,允许孔老师跟你作完。拖鞋卖的怎么样?”

    姬逸夫有口难言,当着孔老师的面只好说:“唉,还凑合。”

    等孔老师和金川他们都出去办事后,形梅就叨叨开了,说:“姬经理,不怕你笑话,你看看我这才走一个多月,这儿就乱得不成摊场了。孔老师说是总经理,就是成天家不务正业,货放出去不少,可钱呢?在沛奇把个汽车也撞坏了,他上沛奇干吗去了?不是帮这个就是帮那个的,放出去的货收不回钱来也不着急?老金更好!干脆啥也不干,他又能干个啥?以为我不知道?我这成旅馆了,又是河北的,又是山东的,尽干私活了;还有小晋,跟着个姓安的……”形梅一脸蕴色,皱着眉头。

    姬逸夫听了没言语。他心里能理解形梅,早就觉着这帮打工的不象话,但不好正面说什么,就迎合迎合道:“唉。这……都这样,打工跟当老板的本来立场跟角度就不一样……”

    形梅回来后,孔老师来姬逸夫这儿又勤了;后来干脆截长补短地睡在这儿,说他们那儿人太多。姬逸夫也不好说什么,原本就知道他们那儿关系紧张。

    一天,孔老师正在家跟姬逸夫说甲西卖拖鞋的事,突然形梅的电话追来,说沛奇的老章出事了,叫他赶紧去。

    孔老师仓皇去了。

    第二天晚上,孔老师回来了,神情沮丧,说:“老章被沛奇移民局抓起来了,也不知警察怎么知道的,说他的护照是假的。他妈的,就收回20多箱货,还差60多万福林呢!啧,人也不让见。说弄清问题才能见呢!形梅气坏了,把气都向我撒!说都是我没的抓紧收钱!他妈的,我又不是神仙,知道他要出事!?”

    姬逸夫吃一惊,觉得紧张。想得亏上次去沛奇跟老章结清了那箱拖鞋款;思忖良久问道:“是不是莫黧告的呀!”

    孔老师说:“不会。老章跟我说过,他对莫黧有提防,俩人就是个临时班子而已。”

    两人都为老章叹息不迭——为挣点钱,受多大罪!听说集中营里日子很难过,就给点杂面面包,还吃不饱,弄不好还得挨揍。宋靳就讲过有个中国人“黑”了,被抓进去,非要给使馆去电话,匈牙利警察说让他打,让他打——就知道中国使馆不会管,结果使馆真没过问。宋靳还说,别的国家的使馆还出出面,就中国的!边说还直摇头。姬逸夫想也难怪,使馆来了怎么说——都是“黑人”。

    过了一会,孔老师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形梅凶的咧!反正我知道我的历史使命也快完了。这次人家接关也不要我了。人家自个在飞机上认识了一对四川夫妻,叫什么小常两夫妇……”

    姬逸夫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在布达佩斯呆的时间越长,孔老师的缺点就显露的越多,优势就越少,就劝他:“唉!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的货来了您拿去卖不得了,还省得给别人打工呢。”

    孔老师半晌没说话。

    孔老师最近碰到的都是不高兴的事。

    这天晚上姬逸夫指着码在壁柜前的拖鞋箱子,又说起拖鞋的销售来,就埋怨孔老师,最初就不应该把货包给水经理,之后更不应该把货都托付给甲西,弄得现在失控,根本不知道货卖得怎么样。孔老师心说不包给他我哪儿来的钱接关?不过知道自己后来做的欠考虑,就闷头抽烟不言语,只是劝姬逸夫放心,说你刚来乍到,生意就是这样云云……后来转了话题,孔老师就好心提醒姬逸夫跟贝大亮合作要当心。姬逸夫听着就点头,知道他言语中好意和妒忌参半,心想是应当当心,连您这样的人都不把牢!拿了安希的5万福林,都过去一个礼拜了也不吭声——肯定是想拉眯!听别人说过,孔老师接长不短地给巨方家里寄俩钱。姬逸夫想到这就忒生气,于是就突然忍不住地说:“晋婧前几天来电话说她代安希哥俩给了您5万福林的拖鞋款,您可还没给我哪。”

    孔老师被姬逸夫的单刀直入弄了个措手不及,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姬逸夫,之后赶紧移开目光,后来又强抬头望着搪塞道:“操,那天的那10万不是——”

    姬逸夫也不含糊,高声打断他:“您当时说那是甲西收得尼拉恰皂卞冲的,您可别打马虎眼!”

    “你看,那里面就有安希的钱嘛!”孔老师低声晦气、无力地辩解。

    孔老师始终没松口。

    这下姬逸夫算知道孔老师了。

    姬逸夫真生气了。

    他相信晋婧肯定说得是实话。

    但怎么好抓破脸皮呢?看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庞,想到他近60的年纪,姬逸夫只好自找台阶,可也依然没松动,说:“您要是缺钱,就先拿去用;可将来得从总帐里扣。”

    俩人弄得挺尴尬。

    后来姬逸夫琢磨,肯定孔老师是眼看跟姬逸夫的关系每况愈下,才出此下策的。

    还真是的,自打小要借车风波始,孔老师就觉察到姬逸夫的意见了,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帮了他多少忙啊,给他卖了多少鞋啊,可始终把货款都如数交给他了,将来要是关系掰了,或是出了什么纰漏——鞋没挣钱,那还能指望上他——姬逸夫?所以,就那么做了。谁想小晋跟他通了电话!哎,一不做二不休,已就也就已就了!所以干脆给姬逸夫来了个‘徐述进曹营——一言不发’。

    没两天,黄大夫汽车的案子又闹腾开了。

    形梅回来后第一次到库房时,黄大夫就报告了孔老师和金川把汽车弄坏的事,要形梅给解决。后来,形梅一连几次问孔老师和金川怎么回事,孔老师说是金川开完后还的车,他不知道;问金川,金川说开完就停到了库房,还告诉了孔老师。并且,俩人谁跟谁都不照面,没法对证。形梅气得哭笑不得,跟相老板电话里诉苦不迭,说这儿没法管,你来吧。黄大夫缠形梅好久了,要形梅拿主意,今天又特意追到形梅家催讨办法,说:“形老板,你看,好心好意借给你们公司车,拖了10几天才找着,而且缺了轱辘,前灯也坏了!到现在也没法用,多耽误事呀!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当时我找孔经理多少次!可他非叫我找金经理。找金经理吧,他说车早就撩库房、告给过孔经理了。嘿!怪不怪?就这么拖我快俩月了。最后,孔老师说他作不了主,这事得等老板来再说。这不,今儿说什么,形老板,咱们也得了断了,都做买卖的,挺忙不是?”

    形梅找不着孔老师,知道孔老师最近在姬逸夫处下脚儿,就给姬逸夫打电话,诉说端由:“姬经理吧,我跟您说个事——黄大夫汽车的事……您也知道的,对,人家黄大夫找好几次了,这不,又在这儿哪。姬经理,孔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等会我打算把金经理和黄大夫都带到你那去,叫他们三堂对证,分清责任,省得老这么拖着,谁都不见谁,没法了断,您不讨厌吧?”

    姬逸夫正做晚饭,接了电话不好说不行,也想看个究竟。但不知道孔老师几时回来。就说来吧,可是不知道孔老师一准是否会回来,你门等等看吧。本来姬逸夫心里对孔老师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就有看法:是你出面借的车,后来黄大夫找车,金川说还了,你在中间一穿针引线,不是挺简单的事?可就因为跟金川闹意见,想看金川的笑话,就故意这么隐山断水的,也不想想,到头来脱的了干系?心想看看孔老师和金川今儿个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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