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顺紧张地支吾着,说:“……林经理。” 
“是谁叫你这样叫的?” 
“是……是……樊经理这样叫的。” 
“记住!”她厉声命令,“叫我林老师!” 
小顺满脸冒出汗珠,颤声答应了,等她签完字,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林老师,我走了。”便退了出去。 
樊田夫后来知道了这件事,责怪林夕梦神经不正常,不该这样对待小顺。林夕梦也后悔自己做得太过分。小顺是一个非常老实而又懂事勤快的小伙子,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叫苦不叫累,又不多言,她打心眼喜欢他,但又不好去向小顺赔礼道歉,所以,以后公司员工陆续称她林经理,她也就不好再发火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下来。 
施耐忠确实像林夕梦希望的那样,把汤圆宝的车祸事件当成他自己事情去处理,在见林夕梦后第三天,就叫肇事者单位给医院送去一笔医疗费,后来,陆续地向医院送了几次。虽然事故责任分成还没最后确认,但他明显站到了红星这一面。 
这天午后,林夕梦坐在经理室,那份拟好的合同摆放在眼前。樊田夫宴请客人还没回来,她看时间还早,就不忙着去打印合同,一个人坐在这间屋子里,静静地体味这份温馨的孤独。 
她打量着这间布置考究、典雅、书卷气息颇浓的屋子,惊异地发现这间办公室已经不是一个空间有限房间,而是整整一个色彩斑斓光彩夺目的世界。这个世界太丰富,里面那份浓烈的震撼灵魂最深处的温柔与温馨,远远超出她的梦想。她感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世界。只要这间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她就一个人走进来,静静地享受这个世界,细细地品味这个世界,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尽情地享受和品味,直到醉迷在这个世界里。 
她心里感慨着,樊田夫,这是一位怎样的男人啊。他整天奔波在外,谈判工程,承接工程,巡视工程,还要应酬,处理关系,甚至跑工商,跑税务,跑银行,了解装饰材料市场,继续物色各类人才,他整个人像一台构件周密而庞大的机器,不知道什么叫困难,不知道什么叫压力,更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他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并不因为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在笑眯眯的而认为他不是吃肉老虎,相反,他所有计谋和手段似乎都在这双笑眯眯的眼睛里,这使任何人不敢去正视它,唯恐还没来得及探索到点什么,就被那外形看似温情和蔼,而实则锐利逼人的眼睛当场击毙。 
在樊田夫身边这些日子,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德高望重的长者,把他视为亲密朋友而关注着他的事业;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部队那种等级森严地方,那些首长们会把他视为平起平坐的朋友;也似乎明白了他的部下们,像范工、汤圆宝这样一些年纪的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脚下,为他忠心效力,死心卖命。 
这便是他的韵味。 
樊田夫周身有一种韵味,你只要一走近他,跟他交谈几句,听他调侃几句,你就会被他周身弥漫开来那种美好快乐的韵味所笼罩,所迷醉,而这韵味又恰似那似有似无、温柔细腻的晨雾,即使你想逃离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离开他。而一旦离开他,便又情不自禁地回味那份在老虎身旁享受美好快乐时光的感觉。每当她注视着他那张英俊漂亮的面庞时,便会情不自禁地思忖着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男人?他的魅力来自何处?难道是他的英俊漂亮?他的挺拔潇洒?他的优雅风度?不,不可能。难道是他极富想象力的生动描绘一切的语言表达力?难道是他刻苦的精神、强烈的事业心、善解人意的真诚?或许,是这一切的总和?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十三(3)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已经被迷醉在里面,已经不可能弄清楚,自己被迷醉的真正原因是来自樊田夫的哪份魅力。而他浓烈的情爱更使她惊喜万分。这是一位怎样的痴情男子啊!那深情的眼睛,那火热的嘴唇,那性感丰满的大手。“夕梦,我爱你,我在用生命爱你,你感觉到了吗?”“是的,田夫,我感觉到了,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夕梦,我要做你真正的男人。”“是的,田夫,做我真正的男人吧,做我一生一世,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男人吧。” “夕梦,我多么渴望有我们的家。”“田夫啊,我何尝不渴望。”“夕梦,听着,如果有一天我负了你,天诛地灭。”“哦,田夫!我的田夫!”“夕梦,我们必须成功,只有事业成功,我们才能达到目的。”“为什么呢?田夫,难道事业不成功,我们就不能结合吗?你怎么这样去想呢?那么,你怎样才能成功呢?田夫,你需要什么呢?我知道自己并不富有,但是,我愿把仅有的都给你。让我把智慧给你,增添你的风姿;让我把恬淡给你,使你舒适随意;让我把真诚给你,请你品味人生的真谛;微笑,温柔,青春……除了生命,一切给你。不!不!!如果它能使你领略到成功后的喜悦,田夫,我愿把生命一并给你!” 
“夕梦,”每当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时候,樊田夫总是这样称呼她。每当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她浑身就涌动着一股说不清的幸福而兴奋的情绪。多么奇怪,她跟卓其从结婚到现在,相互之间总是称呼“亲爱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因为卓其称呼她亲爱的而兴奋过。在她感觉里,那只是称谓而已。 
怀着这些温馨甜蜜的回忆,林夕梦坐得太久了。她拿起合同,站起来,要出门,迎面走来芸姑。 
“田夫呢?林老师。”芸姑鼻音浓重地问。 
“田夫”这两个字从芸姑嘴里如此自然地叫出来,令林夕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微笑着说:“在酒店里还没回来,中午有客人。” 
“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太清楚,说不定这就快回来了。您先进办公室等等吧。” 
“不用,我不等。等他回来,您跟他说说,把家已经搬来了。” 
芸姑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林夕梦木然地站在那里。望着芸姑远去的背影,一股难言的痛苦埋没了她。 
她第一次见到芸姑,并不知道她是樊田夫妻子。那天下午她从外面回来,见到办公室有位妇人,短身材,大脸盘,穿一件大花纺羊毛衫,一条早已过时的脚踏裤,猛眼一看是那样地头重脚轻,人很老实的样子,正站在那里用浓重的鼻音跟樊田夫说话。樊田夫也并不介绍,坐在范工桌前画图纸。一边低头画,一边心不在焉却是彬彬有礼地跟芸姑调侃。林夕梦以为是哪位工人的家属。公司里的工人全来自农村,他们的家属来县城购买东西时往往顺便来公司看看丈夫。林夕梦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来,记录收集到的工程信息。不一会儿,听到那妇人说起一些家务事并埋怨樊田夫。她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樊田夫的家属。 
在那一瞬间,林夕梦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不是对芸姑,而是对樊田夫。奇怪的是,对芸姑,她不仅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一丝一毫妒忌;相反,却满怀同情和怜悯。看樊田夫对她说话那种心不在焉而又彬彬有礼的神态,就知道这个妇人在丈夫心中位置如何。可是后来,每当芸姑来公司,林夕梦的心还是隐隐现出难言之苦。 
是的,芸姑是堂而皇之拥有樊田夫的唯一的女人。 
而她呢,她林夕梦呢,在芸姑面前,她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十四(1)   
打印完合同回来,林夕梦坐在椅子里,“等他回来,您跟他说说,把家已经搬来了。”芸姑的话还在耳际回响。樊田夫,哦,这个男人不属于她林夕梦!他有家!有妻子!一想到樊田夫从今以后每晚要回家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她心里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后来,这团乱麻变成一些横七竖八的干硬树枝,直把她的心给穿插硬塞得支离破碎,疼得她涌出泪水。 
樊田夫回来了,看到她脸上依稀的泪痕,便在她身旁坐下,揉着她身上那条黑底白色碎花裙子,轻声说: 
“你看这些图案像什么?” 
她摸一下那些图案,低声回答:“像锁和钥匙。” 
“是的,我那天画你的时候就想说。” 
“锁和钥匙,”她自言自语,“这么多。” 
“就像你的人生,你打开一把锁,又有一把锁在等你去打开。” 
“如果我打开一把,以后再也不想去打开其他的了呢?” 
“这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如果这一把并不属于我呢?” 
“谁打开的就属于谁的。” 
“是吗?” 
“是的,你打开就是你的。” 
“如果我并没有十分把握呢?” 
“其实,你应该有把握的。” 
林夕梦不再言语,站起来去给樊田夫倒一杯白开水,双手端给他时,樊田夫刚要抓住她的手,她一下子挣脱,转到老板桌另一边,迟疑一下,说: 
“你那位──来过。说把家搬来了。” 
樊田夫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触痛了。他紧缩眉头,放下杯子,把身体后仰半躺在老板椅上。他闭上双目,一声不吭,表示知道了。 
过了许久,他突然坐直身子,睁开眼睛,但眼睛并不看她,说: 
“我突然有种出家当和尚的想法。” 
“是吗?”她感到吃惊。 
“是的。” 
林夕梦沉思一下说:“我赞同和支持。” 
樊田夫掩口而笑:“那样你就解脱了。” 
她一时没弄明白,等明白过来,满脸通红,禁不住也掩口而笑。 
“真的,我去追随邝老师。” 
“我去当尼姑。” 
“你到哪里当尼姑?”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和尚还准带家属?” 樊田夫开着玩笑。 
林夕梦却一脸认真:“无论准不准,反正我要去。” 
樊田夫叹完一口气,低声说:“去把门关上。” 
她顺从地去关上。 
“过来。” 
她只得走过去。他让她坐他腿上,揽她入怀,用手拂开她面颊的头发,抚摸着她面庞,低低地说:“夕梦,我爱你。” 
她眼睛潮湿,用牙咬着唇角。当樊田夫的手指温柔地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