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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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柔情-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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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黔亲王也是唯一在此刻抬头看着他的人。

    两兄弟的视线交汇,彼此间的手足情深尽在不言中。

    十个武举人在御前侍卫的带领中走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十个举人虽然谢恩,却没有站起来。

    “尔等静坐要求见朕,所为何事?”

    “为向皇上面奏今科武闱考官贪墨、取士不公事!”一人说道。

    “尔等可有证据?”

    “被皇上剥掉官服、摘掉顶戴花翎的前今科状元鲁君沛就是证据!”说话者重重叩头说道。

    “鲁君沛为朕摘掉顶戴花翎,是因为他身为今科状元,却在比武中输给阔真国使臣诘利的奴隶,丢尽了我大清的颜面,所以才顶戴不保。”

    先前说话的那人又叩头,才道:“恕生员斗胆,皇上并非是如此刻薄计较的人,皇上褫夺鲁某功名的真正原因,只怕就是因为我等今天到来的原因!”

    “你如此肯定,朕倒想听听你的见解了。”

    “谢皇上给我等一个申诉的机会!”说话者又叩了个头,才续道:“皇上在殿试之日安排今科武闱进士与阔真国武士比武,除了是想考较我等真才实学,自然还是为了可在阔真国使臣面前扬我国威,不料世事突变,堂堂大清的武状元却输给阔真这蕞尔小国的奴隶!皇上可曾想过,脓包如鲁某是怎么得到这个状元之名的?当真是靠他的真才实学吗?只怕不尽然吧!”

    另外一个人接着说道:“鲁某并非是个没有真才实学之人,据我等所知,鲁某武艺,在我辈中也属难得,只是为人粗鄙,目不识丁,连‘孙子兵法’四字都不认得,试问他又是如何考得的这个状元?只不过为了他老爷子是安郡王的门人,手上有钱有田,才买到了这个功名而已!”

    “你可知诬赖朝廷贵戚是什么罪名吗?”未待皇帝说话,跪在宁熙皇帝右手边,十举人的左手边一个郡王服饰的人直起身子,冷冷说道。

    “那也要是诬赖,才会有这个罪名!”那举人针锋相对,毫不或让。

    “你可知道我是谁?”

    “要说你是谁,试问在场诸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连门外那三千举人我都敢说人尽皆知!”那举人针锋相对。

    “你倒是说!”

    “先皇长子,当今长兄,安郡王爱新觉罗·广沐!”

    “放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本王名讳!”

    “安郡王少安毋躁,且听他要说什么又何妨?”宁熙皇帝轻轻巧巧一句话,马上压下了安郡王的气焰。

    安郡王气呼呼地鼓着脸伏下身去。

    “你接着说。”宁熙皇帝悠然地端着茶看着跪在地上的举人们,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平静,不怒而威,却又让人亲而难犯。

    殿中人无不诧异于皇上的“变脸”神功,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熟悉的声音在前一刻还是怒号着的。

    “今届武闱主考,兵部尚书姜新辅,身为安郡王门人,私受部分考生贿赂,大肆买卖朝廷功名,置国家伦材大典于不顾,弃天理道德良心于犬狼之腹,乃主安郡王,不问人才高低,人品高下,学问渊疏,于国家抡才之际,挑选门人亲属,安插考场之中,授意姜某近乎全数录用,其真才实学者于其中有如沧海微澜。试问,挑选此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拿着国家典章制度开玩笑,其用意安在?此二人这是在为我大清挑选良质美才,还是在为他安郡王爷挑选看家护院的狗?”

    “皇上若要证据,今日大败于阔真国众武士之手的事实,就是眼前最好的证据。如果皇上还有疑惑,可以传请明郡王调出内务府档案,查看这二百进士的身家祖籍,便可知我等所言不虚。”

    “皇上若还有疑问,生员处还有一份誊录清楚的清单,上面明确写明,在场的这些进士中,但凡有行贿买官的,何人行贿多少,投了谁的门路,皇上看了之后,只需要着人一察便知。”

    宁熙皇帝从太监的手里接过了递上来的清单,不禁要钦佩这些举人们的本事,居然打听得那么清楚。

    “安郡王,你有何话要说?”宁熙皇帝平静地问道自己的长兄。

    “请皇上明鉴!”安郡王叩首道,“此皆系这些落榜举人的一面之辞,姜某的确是臣门人,姜某此次为武闱主考虽是臣所举荐,但是也是因为姜某平日为官为人皆属清正,却没有想到他为人是如此卑劣,以至于耽误了国家政事,还连累了我大清的名声,也怪臣识人不淑,想为皇上择一个好主考分皇上之忧,却不慎择了一个误国奸佞。”

    “谁说你识人不淑了?安郡王的眼光朕从来都是很信得过的,因为你挑在身边的,都是些和你一样的,披着人皮的畜生!”宁熙皇帝虽然是在骂人,却依然是一派高贵气度,出口的粗言秽语并没有有损于他的帝皇身份。

    “皇上!”安郡王吃惊地抬头说道。

    “黔亲王。”宁熙皇帝道。

    “喳。”黔亲王默默地看了看同样也是自己大哥的安郡王一眼,仿佛是在最后的告别。他缓缓地道:

    “带葛雄上来。”

    “喳。”御前侍卫马上领命而去。

    葛雄,两江总督。

    安郡王的脸色一下惨白。他没有想到居然败露得那么快。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启动他的正式计划,就这么被攻破了。

    夹着大号巨枷,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葛雄垂头丧气地被带上来。

    “你一定很奇怪,三天前你还接到他从江南任上递来的信,怎么今天就出现在了太和殿。朕只是想要让他的出现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能隐忍到今天才动手,朕很钦佩你的耐心和毅力,但是你要清楚,朕并非是父皇,并非是能包容就包容了。父皇始终念着你是他的长子,始终希望你可以幡然醒悟,只可惜,你最终还是要逼朕走这一步。”宁熙皇帝手一挥,立即有御前侍卫拥上前,将安郡王双臂反剪。

    “皇上难道是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来捉拿为臣?还是您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是先皇的长子,除您之外最有资格坐这张龙椅的人?”

    “何必再做徒劳的争辩呢?”宁熙皇帝看了看还在迷茫中的满殿人等,对黔亲王道:“黔亲王,你告诉他,他的罪名是什么,免得后世人说朕不教而诛。”

    “安郡王你十三年前,指使当时的锐健营都统,你的门人关居猷擅自带兵闯进紫禁城企图逼宫,可是有的?这是关居猷亲笔画押的供词,”他从袖中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来扬了扬,“你府中豢养了数以百计的死士,不仅联络江湖人士,三教九流,黄冠释儒无一不在其列,因为江南武林首领曲博不肯追随你,你便杀了他全家老幼,幸亏曲博及早送走了家中婢仆,但是他家的武师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们的忠心让他们死伤大半,被你的人毁尸他处,而曲家老幼则在火场中尸骨无存,如果你要问我有什么证据,就往门外看看是谁吧!”所有的人都看向黔亲王所指的太和殿大门外,只见一个全身被牛皮绳绑缚得结实到不能动弹的黑脸大汉被四个御前侍卫架着站在门外。

    黔亲王不管安郡王变灰了的脸色,续道:

    “你不用奇怪我是怎么抓住他的,总之他现在已经招供,你是这件灭门惨案的幕后主使,不但如此,你与葛雄擅抓良民,屈打成招,企图偷梁换柱,以无辜良民顶替血案真凶,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失败了——胡二铰现在人是完好无缺,你不用于此地徒劳争辩是我逼供——还记得今年三月里菜花汛前,长江在两江境内决口吗?你的门人葛雄在两江总督任上上任不到一年,何以原本平安无事了十几年的长江江堤就如此不堪一击了?你的心里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指使葛雄,纵容南京杭州两地地痞恶霸在江堤运河沿岸大肆沿堤建屋,圈占民房之余还动摇了护江长堤之根本,试问如此糟蹋民脂民膏,你做何解释?”

    “难道这就能证明我有反心?”安郡王争辩道。

    “你若无反心,何必在这太平昌明盛世做此蛟龙兴风之举?上面种种,在表面看来不过是你仗恃自己的皇亲身份,干政渎职,扰乱国家秩序,但是你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两江是国家财政之本,是国家重要命脉所在,你在两江兴风作浪,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激起两江百姓民愤?你以为皇上和我不知道,你抓来的江南命案的代罪羔羊,一旦待他们问斩,立即就会有你的手下叩阍叫屈?届时你再揭露刑部错勾人犯,冤杀良民,再摆出一副为民讨回公道的嘴脸,再把堤岸一修,何愁两江百姓不以你为马首是瞻?怎么,听起来这话有点儿耳熟是不是?你看看门外又来了谁。”

    所有人都望向门外,一个身穿长衫,作举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在殿外。

    安郡王自然清楚这是谁。

    他手下的头号师爷首席谋士张轩辕。

    这么说来,他的府邸此刻已经被抄了?

    “还要我再往下说吗?你知道朝廷中的现职官员大部分不会追随你造反,因此你必须广为安插自己的门人到各地任官。而由于我朝武将制度不同于文官,因此你始终觉得没有兵权是你心腹大患。你把脑筋动到今科武闱,也是为此吧?有望实掌兵权的将领,除了要有军功在身,就是要武闱进士出身,你在两百武闱进士中安插进一百八十三人,无不来自你门下奴才,你的用心,难道还要我明说吗?”黔亲王淡淡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来说去,也没有拿出我聚众谋反的有力证据来!”

    “朕为你少存颜面,念着我们毕竟是一个父皇,你难道想朕把你安郡王的尊府里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和人都搬到这太和殿上示众吗?你肯,朕还不想污了祖宗留给我大清的庙堂!”宁熙皇帝冷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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