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本是无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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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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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她出神,忍不住唤她:“*?”
她终于缓过神来,“谢谢。”
“不客气,再见啊。”男人客气地跟她告别,搂着女友进了家门。
打开灯,踢掉鞋子,打开花洒,滚烫的水流涮着皮肤,洗掉灰尘,褪去暗淡,那个雪白光亮的孟皖宁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除了自己,谁也没办法把她还原成那个朝气明亮柔软的孟皖宁。
别人可以活得很好,她也可以活得很好,不是吗?掉进沼泽,只要能爬出来,也可以重获新生,遇见最美的自己。
所以什么冷轻寒,林中桓,杨御风,统统都见鬼去吧!

☆、第四十章 (2)

接下来皖宁的生活基本朝猪看齐,吃了睡,睡了吃,间隙里看八卦看八点档小言连续剧,日子真是过的不亦乐乎。她终于明白,其实最好的人生,竟然是无忧无虑地吃吃喝喝。人生苦短,还须及时行乐。
黄莺莺时常看到她在空间里炫耀自己的腐败生活还有美照,简直嫉妒到不行,“女人,快来爆料下,你天天过着猪八戒的生活,还能保持住猴哥的身材,秘诀到底是什么?”
皖宁神清气爽地回她四个字,“无可奉告。”
那一头的黄莺莺气得要命,差点想骂娘,最后撂下狠话,“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皖宁发了个深情款款的图片过去,“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我最爱的人是你啊,小莺莺。既然你不想我嫁给别人,那么下半辈子我们就永远厮守在一起吧!”
在空调房里的黄莺莺狠狠哆嗦了一下,发了个呕吐的表情过去。
皖宁一个人在乱成一团的房间里笑得直打滚。
她披上大衣,起床喝了碗稀饭,再把自己随便收拾了下,趁天气晴好,准备出去散散步。
街上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空气指数依然很低,但自由行走的男女老少兴致不减。时不时有*牵着纯白如雪的小狗慢慢溜达,浓浓的香水味在空气里肆意挥发,这样悠闲自在,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
皖宁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晃荡着,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无人约束的自在感,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买,也觉得心满意足,轻松惬意。
就这样一路步行,一直走到以前常去的湘菜馆。这里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即使连坐等的地方也没有,也不见有人抱怨。
她只是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杨御风,等她想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杨御风已经朝她走过来。美人就是美人,还是那么漂亮,肌肤白里透红,像是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精神气。她打量了皖宁一下,“一段时间没看你,你气色倒好了不少,只是这衣着打扮还是一如既往地土。”
皖宁耸耸肩,“那还不是为了衬托你的美色?”
杨御风娇笑连连,用手指着她,“好久没跟你好好地说话,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幽默。”
皖宁也笑。
算来不过是一笑泯恩仇。
有时候想想,爱恨都太累,不如装作相安无事。哪怕是假象,也好过撕心裂肺,两败俱伤。更何况,她们从来就没有正面较量。
“出来闲逛?”杨御风一如从前般地熟稔语气。
“对啊。你呢,又来这边胡吃海喝?”皖宁也很配合。
杨御风叹了一口气,“我升职了。”
“那就恭喜了。只是为何升职了,你反而不见喜色?”皖宁这话是真心的。
杨御风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迷惘,“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也有机会升职,只是我一直不肯要而已。我不想身居高位却束手束脚,可现在是大浪裹着你走,不得不往前。”
“怎么说?”皖宁想君临一定是有变故了。
杨御风也不只是失落还是遗憾,“傅柔然走了。”
皖宁诧异,“她不是一向做得挺好,怎么无缘无故地走?”
杨御风的声音清醒,冰冷,“不是无缘无故。是事出有因。”
皖宁本不想知道这些事,但总觉得这些事跟自己有莫名地联系,于是屏息听下去。
杨御风一直把她带到包厢里,才说:“你还记得吗?当初杭州那边有人为了完成销售任务,以极低的价格跟客户签单,又私自答应客户诸多不合理的要求。其实这件事背后便是傅柔然策划的,杭州那边虽然只是分公司,可资源和市场相当不错,甚至隐隐有超越这边的势头。她一直担心那边会盖过自己,而且董事会也有将那边的头儿往这边提升的意思。于是她便授意一个原来在这边对她言听计从的心腹,有意无意地去诱使那边的销售人员铤而走险,用以达到打击那边的意思。这事儿本来过去也就算没人知道了,可后来那个心腹调到别的部门做了个头头,不知怎么就涉及一桩受贿案件,数额相当惊人,很快被人捅到董事会。林中桓和董事会一干老头相当震怒,扬言一定要清理门户,对于这样的人绝不手下留情。于是那个心腹很快心神大乱,转而跟傅柔然求救。可傅柔然并不能手眼通天,而且这件事也绝无转圜余地,她只能表示无能为力。那个人想想也是,但一想自己将会面临牢狱之灾,而家里还有娇妻幼儿等着养活。于是找傅柔然要钱,这一要简直狮子大开口,直接是两百万。傅柔然当然没有答应,那人就恼了,任凭傅柔然怎么劝导,就是认了死理。最后就把从前的那些勾当全交代给上面了。这傅柔然也是烈性子,哪里受得了董事会那帮老头的狂轰滥炸,索性全主动说了。本来这件事还不能善了,最后是林中桓主动放弃了自己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来,又搬出他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这才算是自由脱身了。虽然算不上体面,可也没到处去宣扬她的事,所以她还不至于在这个行业内完全混不下去。”
皖宁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就那样认命了,她一向不是很精明的一个人吗?”
杨御风两手一摊,“我也纳闷着呢。”
“这么说,林中桓对她也算是情深意重了?”
杨御风笑了起来,“谁知道呢?或许吧,就算只是纯粹的姐弟关系,这么多年的情分又有谁人可比?”
皖宁不知道杨御风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喟叹,但自己如今已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那这件事最受益的还是余泽明了?”
“对。可能你不知道,他其实一直对傅柔然的位子虎视眈眈,他是不屑于永远臣服于一个女人之下的,而且他认为他之所以久居人下并不是技不如人,而是这公司里的大部分人包括傅柔然靠的都是关系。”
皖宁忽然心念一动,“所以他是不是一直在等或者说在找一个机会?”
杨御风像是吃了一惊,即使皖宁说得比较隐晦,她也明白过来了,捂着嘴笑道:“你离开君临以后反而变得聪明了。没错,是他撺掇那个人找傅柔然求救又要钱的。那个人也是到了穷途末路,哪里经得起撩拨,自然如他所愿了。”
皖宁默然。她曾经只觉得余泽明不会像表面上那么与世无争,但他一直对自己还算客气,所以未曾深想他的内里。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他得知自己要辞职,反应不是不可疑的。但是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有何深意。自己不过是无名小卒,还不至于让他产生铲除异己的心思。
杨御风却忽然叹息了一下,“其实他对你倒是不错。我真没想到他会跟我说那样一番话来,他说我、傅柔然还有你都是跟林中桓有关的女子,可你却与众不同,因为你太纯粹,即使你眼里只有林中桓,可看起来却还是那么无欲无求。当时我只觉得好笑,可也莫名的不舒服。因为他这一番话,我就更加坚定了要把你弄走的决心。”
皖宁真的很诧异,原来余泽明那天说的“我会尽力帮你”里面还有这么一层缘故。他知道自己真心想逃离那里,所以就顺势“帮”自己一把。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去成功“劝说”林中桓的。想到这里,她忽然又联想起另一件事,“你和余泽明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伙的?”
杨御风大笑,“一伙的?你丫干脆说狼狈为奸得了。不过你的猜测没错,余泽明一直对傅柔然各种不满,觉得她强势、清高、虚伪,而他也知道我跟傅柔然一直都合不来,所以我们等于一拍即合。”但她的神色渐渐迷惘起来,“这一次他总算得偿所愿,可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你和傅柔然都走了,而林中桓我早就失去了。我已经不知道现在对我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皖宁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可到底还是问了,她没有办法去掩饰自己这强烈到不可抑制的念头。“孩子呢?对你来说,孩子就一点儿也不重要?”
杨御风微笑,眼里有奇特的光芒,“当然重要。这孩子重要到让我想疯狂地报复这个世界,包括这孩子以及孩子的父亲。”
她大受震动,竟无言以对。她悄悄看向杨御风的小腹,冬天臃肿的服饰让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杨御风似是感觉到她的眼光,手下意识地抚在上面,看似温情和爱惜的姿势,可实质却苍凉而阴鸷。她粲然一笑,贝齿流光,简直让人以为她是个正处热恋的寻常女子,她温柔地看着那并无明显起伏的地方,“你说这个孩子如果长大了,会像我还是会像他?或许是两不像?
她不能言语,只能怔怔地坐在那里。
杨御风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说话,“但没有如果。我亲手杀死了它,甚至连它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你知道吗?我当时没有打麻醉,特别疼,可这疼真让人清醒。所以我就很清醒地看着它随着水流很快消失不见,它甚至没来得及让它的父亲知晓它的存在,就这么匆匆而逝。”
“原来孕育一个生命是这么奇妙而简单的事,可毁灭它则是更容易的事。因为它无法言语无法反抗,所以它便理所当然地消失。”
“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当它从我肚子里消失的时候,我居然无比惬意和轻松。我只用了一个礼拜,就重新回去上班,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神饱满。没有人知道这一个礼拜里我都在干什么,他们甚至以为我是跟某位男士去单独旅行。”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可我却获得了新生。我不再惧怕任何事,因为我经历过那样清晰地疼痛,它让我警醒,如果你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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