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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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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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大伟哦了一声,说:“有点眼熟,你们以前没有介绍过呀。”

    他清了下嗓子,说道:“那么,没有外人了,丁丙诺啡做得挺火啊,赚不少钱吧?”

    我一听,大惊,赶紧说:“郝总,您酒又喝高了。有什么话,咱们吴姐那里谈。”

    温情已经投来疑惑的目光。

    郝大伟不管这些,仍然自顾自地说:“甭提小狐狸,我知道她不让我插手。河马,你们做得挺火,这个我知道,但是量还是小,小家子气,我有更大的货源,不如跟我干怎么样?”

    我气得要命,但是也不好得罪他,只能冷冷地说:“药房是小狐狸的,我不过跑腿管事而已,这些事情,我觉得您应该跟小狐狸商量,您知道,我做不了主的。”

    温柔赶紧说:“对对,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吴姐家,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郝大伟不耐烦地摆手,说:“甭提她,我说过了,甭提她,她的货折了两次,全都与我无干,劲儿劲的,好像全都怪我。我……不跟她合作,喝喝酒,扯扯淡,酒肉朋友而已,大家有个面子,不撕破脸就是了。我只和你河马、温柔说话,给个痛快话。”

    温柔笑道:“瞧您说的,郝总,您一个上亿资产的大公司老板,我们一个刚开业的小药房,谈什么合作,有话您就吩咐就是了,跟我们小孩儿还这么客气,再吓着谁。”

    郝大伟哈哈笑了,说:“温柔,你真会说话。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一直亏损,红楼梦里的王西凤讲话,架子未倒,内囊尽上来。我也快交班了,打算做做药品。你们呢,别为难,愿意跟我干,这是个机会,不愿意,怕得罪小狐狸,就当我没说。”

    我忍不住打断他,说:“郝总,您还是酒醒了咱们再议吧,您跟小狐狸的关系,这么干不大合适吧。”

    郝大伟看了我一眼,说:“河马,你们跟小狐狸几年了?那么卖命,她除了帮助你们垫付了点医药费,你们都落了什么?我不一样,咱们是真正的合作,我负责上家,货比你们进得一定便宜,你们负责下家分销,咱们可以谈分成。干这个买卖,哪里有拿工资的,拿工资玩儿命,晕了吧?”

    越说越不象话了。

    我赶紧朝温柔摆手,说:“你们先出去,我跟郝总好好盘盘道儿,今天是喝高了。”

    温柔就赶紧拉着她姐姐往外走。

    我过去关上门。

    女秘书倒不晕,赶紧问我:“河马,是不是温柔的姐姐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摊手,说:“郝总,您就不能喝酒,喝点酒不管不顾。”

    郝大伟瞪眼眼,说:“她知道又怎么样,不是温柔亲姐姐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她有病,肾都是换的,哪里能让她搀和这些事情。算了,没法跟您说。一句话,所有的事情,只能和小狐狸商量,我和温柔是拿钥匙的丫环,当家做不了主的,您还不明白这个。”

    郝大伟吐着酒气,说:“好,河马,丑话说在前边,我也准备做药了,你们不跟我合作,那日后咱们两家有个冲撞,你就得多担待些了。”

    我忍不住气道:“您别借着点酒劲在这里叫板,我河马是吓大的。

    郝大伟眼睛瞪得更大了,指着我说:“河马,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翅膀长硬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女秘书赶紧圆场,说:“你看你们,本来是大家谈合伙赚钱,怎么说着说着急了,买卖不成人情在,何必乌鸡眼似的。”

    郝大伟摸起他那个永远不离手的黑皮公文包,往胳肢窝一夹,气呼呼地说:“走。”

    我冷冷地应了一声:“不送。”

    53.

    两个狗男女走了以后,我出来到药房前厅找温柔,有个售货员说:“她们两姐妹回家了。”

    我知道坏了,这下子麻烦大了。

    郝大伟这张臭嘴,给我们惹了大麻烦了。

    我想了一下,是先去找小狐狸,还是先回家,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家为好。

    一进家门,就看到姐妹俩都在哭。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先不说话,看温柔怎么说。

    温情先发难了,逼问我:“河马,你说老实话,你们是不是倒卖毒品?”

    温情赶紧说:“我都说了一百遍了,丁丙诺啡不是毒品,不信你可以查,你又不是不认字。”

    温情说:“不是这么回事。要是合法的买卖,为什么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

    我无可奈何地解释,说:“要说起来,确实不完全合法,主要是剂量上。你也知道,现在得了癌症的患者,开出十支杜冷丁,只给自己留下六只止痛,那四支都得卖了,才能赚到医药费治病。买的人,不一定是止痛,很可能是药品依赖。你说这种买卖合法吗?他不合法。但是,不属于犯罪对吧?丁丙诺啡是国家标准镇定药,不是毒品,也不是非法药品,国家只是控制流向到需要病人,防止依赖性成瘾。我们做这个,当然是为了赚钱,即便查出,也不是犯罪,最多罚款而已。你到底怕什么呀?”

    温情说:“我管账,从来就没有这种药品的进货和出货单子,你和温柔两个搞小账本,不是违法,瞒我干什么?”

    我说:“你那都是明帐,工商、税务、药检随时要查的,怎么能够在你那里入账,明摆着等人家来罚款嘛。好多种药都不入账的,你也知道。现在药房赚钱,有十家算十家,都卖电视广告上的药品,上哪里赚钱?还不都是玩猫儿腻,私下进药,逮住了算倒霉,接受罚款;逮不住就算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情擤鼻涕,说:“不许干了,咱们不干这行。违法的事情不能做。我是姐姐,你们必须听我的。”

    我哭笑不得,说:“我的姐姐……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温柔咬着嘴唇,在旁边狠瞪温情。

    “对了,吴姐垫付医药费是怎么回事,不是我们治病的钱是企业赞助吗?”

    我说:“企业赞助人家也不能放张支票由医院随便填吧?限额支票五万元,事前讲好了赞助额,人家厂长献爱心,就是赞助五万元,得了先进就不管了。实际上花多少?欠了小狐狸几万元借款,都要从咱们的工资里扣除。也别说了,还得差不多了,干到年底,咱们结清了走人。”

    温情就看温柔。

    温柔摊手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你不信。”

    又说:“咱们治病花了钱,原本还不起的,一是吴姐帮忙,二是我搭在里边帮咱们还债,你还气鼓鼓的,干什么呢这是。”

    温情又哭了,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但是就算我不治病死了,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犯罪坐牢。”

    温柔也哭了。

    我……傻逼似的不知道安慰谁好,也不知道说什么。

    弄得我也快哭了。

    半天,我才说出一句话来:“咬紧牙关,到年底走人,最迟在春节以前。”

    54.

    连哄带骗,总算把温情搞定了,我就急匆匆走出家门,一边打电话联系小狐狸。

    她在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她说:“你在楼下等着别动,我派车去接你。”

    我说:“不用了,我走过去二十分钟,还派什么车呀,就挂了。”

    到了她家,进门前先跟满哥打了个招呼,满哥说:“小狐狸大概要做郝大伟,你别添油加醋,要拦着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都别意气用事。”

    我不在意地说:“郝大伟自己露了底,他快被市政府从集团老总的位置上拿下来了,混到这个份上,谁还罩着他?也不能出人命,但是,至少要让他像蚌壳一样消失就是。”

    满哥说:“蚌壳一个小混混,拿什么跟郝大伟比?郝大伟在南滨的根基很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压了压火,说:“可能你说得对,看小狐狸怎么说吧。”

    我就进去了。

    小狐狸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照例是说:“自己倒酒,喜欢喝什么随意。”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着,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小狐狸道:“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小狐狸说:“这个郝大伟真是疯了,上次让他逃了,这回,我非弄残了他不可。”

    我说:“如果他也做药,可能下家的渠道会和我们发生撞车,不过,按目前来说,货品不是饱和,而是货源不足,就算大家都走那几家渠道,也不会形成竞争,也许,可以各做各的。”

    小狐狸说:“你知道什么,他从吉林弄药,量很大的,而且一旦他掌握了这些渠道,价格就会不稳,危险性大多了。南滨的药量只有咱们做,不很起眼的,要是郝大伟加大十倍地做,这地方很快就出名了,警方必然加大调查力度,咱们不吃挂落才怪。做这么大,钱跑到他那里,咱们除了加大风险,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又开始出汗。

    小狐狸吩咐:“这回我亲自出马,一定要弄出他屎来。那个宝福窝囊废一个,没用的,你和老满跟我去。”

    我搓着啤酒罐说:“当然。不过,不能出人命,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小狐狸不耐烦地说:“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到时候听我吩咐就行了。”

    靠,都够难伺候的。

    55.

    动手的这天,宝福还是跟着去了。

    小狐狸在酒楼招待郝大伟吃饭,下了药在酒里,把郝大伟和女秘书都弄得迷迷糊糊的了,就叫几个人把他们架着下了楼,从后门弄上了车子。

    满哥开车,小狐狸坐在他的旁边,我和宝福坐后座,晕乎乎的郝大伟就横躺在我们的脚底下,那个女秘书跪着趴在我和宝福之间的座位上。

    后边还跟着一辆车子,坐了小狐狸最亲信的几个人,不常见,但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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