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真命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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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真命娘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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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住。”白衣推开门扉。“不过堡主每天清晨都会在这里消磨一个时辰左右。”
“石咸?他在这里做什麽?”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伸手示意她进屋。
醒儿探看室内。这里该是厨房吧,墙上嵌著炉灶,角落堆著木柴,柜上放锅碗瓢盆,只是……中央那个巨型圆石磨是做什麽用的?
“那个是石磨。”白衣轻声道。
“我知道。”在电视上看过那东西;石磨很重的,必须用盏全身的力量才能推它转动。
“磨豆浆需要的用具。”他接著道。
豆浆?醒儿怔了怔。
“每天天未亮,堡主就在此将浸了一夜的黄豆加水磨成浆,去渍後,升火煮沸加糖,再装成碗,由青青端到客居。”
“给我喝?”醒儿接著道,脚步颠踬,摇晃地靠向墙壁。她每天喝的新鲜豆浆都是石咸亲手做的,这怎麽可能?他是堡主,身分尊贵,亲手为她磨豆浆?他为什麽……为什麽这麽做?
白衣又道:“除了姑娘,石家堡并没有人喜欢喝豆浆;而我向来不用早膳,老刀他们是习惯喝山下买回来的米浆,堡里的仆佣则吃粥度日。”
石咸磨豆,是他吗?在这里为她推磨?想像石咸在屋中为她忙碌的身影,醒儿不禁泪眼滂沱……
“所以……”醒儿颤聱道:“这栋屋子是为我建的?石磨是为我买的?石咸在这……他天天推磨,为我制豆浆,只为我?”她迫切地问,渴求答案。
白衣沉重地点头。
“天啊!”醒儿承受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跤坐倒。情褚如海浪般一波波击在心上,一时间,她分不清心中是喜、是悲、是感动、是高兴……只觉百感交集,搅得她喉头哽咽,语不成声。
“他……为了什麽……”
“我会给你答案的,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们手持火把,走过长长的地下阶梯,来至一间挂满图画、白纱轻悬的秘室。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麽?”醒儿情绪尚未平复,语调尤带哭音。
“进去看看。”
她依言跨入室内,走到一幅图像前,就著火光观看图上画作。一看之下,她呆住了。图上画的人是她龙醒儿!她一张张看过去,心中震惊得笔墨难以形容。
“是我!”她激动地喊道:“这里每一张图都是画我。”
“对,都是画你。”白衣轻声道。
醒儿环顾四周。画中女孩形态不一,有坐、有站、或笑、或哭,但是主角都是她;而且画得极是传神,画者完全捕捉了她的神韵。丹青妙笔,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宛若真人。老天!“谁?这是谁画的?”
白衣没有答话,仅用一双澄澈似水的眼眸看她。
她咬咬唇,心下雪亮。“是他!”她喊出声:“是石咸!”
图画是最好的证明。她眼望画板,泪盈于睫。这幅画她趴在溪边戏水,另一幅画她荡秋千时的欢容……这里每幅画都描绘她和石咸相处的情景,他用神来之笔刻画出她的一颦一笑。
“为什麽?为什麽?你告诉我,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她迭声地问。
“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他爱你。”白衣看著高烧的烛火,说出震撼性的话。
“爱?”醒儿身躯一紧,突然猛烈地摇头。“我不信,你骗我!如果他爱我,那天在书房他为什麽要那麽冷淡?为什麽要避而不见……他好可恶,惹我这麽伤心,你说他爱我?笑话,我不信。”
白衣静静站著,任她发泄情绪,不置一词。
可是能不相信吗?石咸待她的好,若说不是为了爱,那是为了什麽?“我……我要怎麽相信……他真的很可恶,一直躲著我是什麽意思?好可恶!……你要给我答案,你说,这是为什麽?爱我为什麽又要伤我?你说,为什麽?”她哭道。
白衣轻叹一声。“因为他深知你终有一天会离去,他怕你为难,所以不敢表白心迹。”
“为何伤我?”
“他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你有多想念家人,有多渴望回家,因此不想用爱来绊住你。他忍痛割爱,封你冷淡,避而不见,就是希望让你走得无牵无挂。”
真的吗?爱她,所以放她高飞?对她冶淡、躲著她,这一切是为了她好?真的吗?醒儿惊疑不定,同时有一股酸楚的甜蜜在心头滋长。
“你不相信吗?”白衣幽幽问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吧。若不是爱著你,怎麽会为你付出这麽多?”
是啊,石咸待她极好,她一直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爱啊!
醒儿悠悠欺息。傻啊!龙醒儿,你早该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爱,怎麽能令一个男人无条件收容、倾心相待呢?她眼光看向图上人儿。那是一枝深情的笔描绘出来的动人图画,再不懂画的人也看得出画者对童中人的重视。唉,怎能不相信呢?没有浓情炽爱,如何画出如此深情的图画?
白衣顺著她的目光看去—;—;
“堡主善绘丹青,将姑娘的一举一动勾勒得十分傅神;由画中更可见他对你的用心。”
当然看得出。他观察入微,将她画得好像。他是用了多少时间观察她?用了多少心思画下她?他用怎样的心情绘画?她能不信他的爱吗?
“堡主深爱你,爱得深刻又浓烈,却始终怀著一份近君情怯的无奈,不敢表达心迹。他要你走得潇洒,所以才忍心伤害你。”白衣轻声叹息。“我相信他伤了你,自己也不好过。”
“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让他态度丕变。”醒儿肯定地接口。
“是了,但苦了自己。慧剑断情丝,话说来简单,但要真正去做,却需要非凡的毅力。”
醒儿深深吸气,极力平复情绪。这半天来的冲击像是巨浪般,打得她心情翻覆,险些溺毖。她抬起头看著那幅“秋千图”,画里的她笑得快乐又无忧,是石咸带给她的。龙醒儿啊,你怎能不信这海深般的真情?又怎能拒绝?!
“你还有什麽事要告诉我的吗?”她问白衣。
“只有一件事—;—;”白衣慢吞吞地说:“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没关系。”醒儿缓缓回头,被泪水洗得明亮的眼眸中闪著无比的坚定。“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留在这个世界,她要永远留在石咸身边,用一生回报他的海样真情。
看著她,白衣轻轻扬起一抹笑,他已经成功地系牵这条姻缘线……
第十章
    夜深了。
石咸拖着疲累的身躯,一步步走向秘室,他要把手上刚完成的图画挂上去。
他已经为醒儿画过二十七幅画像了,这是第二十八幅,也是画最久的一幅,足足花了三天才画完。这幅图画得好辛苦,每一笔落下部是沉重又无奈。好几次他差颠握不牢画笔,发觉自己拿笔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天啊,他一点也不想画完这幅图,这最后一幅代表分离的图。
他摊开画卷,图中美人含怨怒视他—;—;这是醒儿六天前,在书房忿忿而去的表情。他苦笑一声,一直以来,最爱的是她笑时无忧的欢容,料想不到最后留下的竟是她恚然不悦的愁颜;而这愁颜,是他造成的。
“对不起,龙儿……”石咸对着图画,低声倾诉:“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对你冷淡,不是有意避而不见,我是……”是害怕啊。
分离在即,他怕他管不住自己的行动,会强行留下她—;—;留住翩翩飞舞的彩蝶,这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当也受下了永别的痛苦,他是怯懦的,不能忍受目送她离去。
所以,他逃了,躲着不见她,宁愿面对巧笑倩兮的画中人,活在虚幻不实的梦境中。梦里的他,有彩蝶相伴,一生别无所求。
石成心一缩,急忙吸气稳定自己。这正是你要的,让她恨你、忘了你,这样她才能走得无碍,去得从容。他拼命告诉自己,手指不自觉握紧书卷,心也紧缩着。
让自己深爱的人恨自己,这感觉……好苦、好涩、好难下咽。
好半响—;—;
锥心刺骨的哀痛终于趋于和缓,石咸深深吸气,卷好书卷,重举步前行。
痛会沉淀、苦会咽下、棉密的相思之情,一个人受就够了。爱好自由的蝶儿,让她自由地飞吧。石咸忖道,脚步未停,转身间已走到秘室门前。
有人!他警觉到室内有另一个人的呼吸。是宵小之辈吗?听见这人粗重的喘息,心想功力也太弱了,竟敢闯入石家堡禁地,该死!石咸泠笑,将书卷插在腰隙,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人身旁,蓦然伸手扣住他的肩头。
“哎哟!”
这声痛呼太熟悉了,石咸愕然缩手惊喊:“龙儿?!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啦,是我龙儿,我在这里等你。”她嘟着嘴,甩甩手臂。“搞什么?你抓得我痛死了。”
他蹙紧浓眉,再次将手按上她的肩。这回醒儿没有感觉任何痛楚,反倒觉得有股热气由他的手传到肩上,舒散了瘀伤。
“咦?”醒儿好奇地抓着他的手。“你治好我了,怎么治好我的?”
石咸不言不动,心乱如麻。她是怎么到这儿?白衣,一定是他干的好事,该死的白衣!现在他要怎么面对她?这些图她都看了吗?怎么解释才能粉饰太平?白衣跟她说了什么?他还可以对她佯装泠漠吗?
一时间,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完全没了头绪。
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底,醒儿轻轻一笑,悠闲地走上前,拿手折点燃蜡烛。烛火照耀,室内一片明亮,白纱下的图像霎时无所遁形。
石咸眉头越发皱紧,不知该如何是好。
醒儿轻笑着走向前,从他腰间抽出画卷,摊开一看。嘿!如她所料,画的又是她。唔,这张图应该是画她那一天在书房的情景。她以为石咸始轻低着头漠视她,想不到……她把画揣在胸口,只觉心头甜丝丝的。
“龙儿,你……”石咸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我问你—;—;”醒儿放下画,清清喉咙问道:“这些天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我……”
“你不想再收留我了吗,躲着我,希望我能识相地收拾包伏滚蛋?”
白衣是如何对她说的?她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滚蛋?请她离开的意思吗?他留她都来不及,哪里拾得赶她走。
“你说话啊,要我走就爽快一点说。你放心,小姐我很识趣的,不会赖上你!”
她是在生气吗?石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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