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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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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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头,学了一下挂在那里的样子。 
我僵僵地看着她,一时找不到话说。她模仿干鱼模仿得没什么意思,去厨房弄了两杯咖啡,递给我:“有心事?” 
我摇了摇头。正说着,手机响了一下,是李长风的短信,问我忙什么,他昨晚无意中听到了我的节目,觉得我在节目里的声音很磁性,比面对面时听到的声音好听。 
我回了句话,谢他的夸奖,阮锦姬歪着头,狡狡地笑:“谁呀?” 
“一位听众。”我不想把李长风抬到幕前,至少现在没必要。 
阮锦姬就睥睨着我笑:“骗我?你总不会在节目中公布手机号吧?” 
“是一位很少联系的同学,无意中听了我的节目。” 
“男的女的?” 
“男的。” 
“哦……”阮锦姬抿着唇笑了一下,我知她故做的暧昧揣测样,不过是和我打趣,就这段时间的交往,她应是已了解了我,虽然我编复杂的故事换饭钱,却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太怎么自恋,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到哪个男人给我电话就会认为人家是爱上了我。 
又来短信,还是李长风,问我对他家的饭桌印象如何,感觉好的话,改天继续请我。 
阮锦姬坐在沙发扶手上,歪着头吃吃地笑,把短信读了出来,揶揄道:“幸亏不怎么联系啊,都去人家家里吃过饭了,别告诉我他不喜欢你,也别说你很讨厌他……” 
我不想让她猜来猜去的,便坦白了李长风对我的感情和前几天的那顿饭,当然,见李长风的原因,我没告诉她。 
阮锦姬吃吃笑了一会,一副对我的话不置可否的样子:“你莫不是要移情别恋?” 
“少来了,要恋早恋了,何苦等到现在。” 
“那可未必,有些男人就像酒,要年代久些才会有香味。”又道:“如果是,我支持你。” 
见我愣愣地瞪她,凛冽着眼神,盯着脚下的地板:“你知道为什么。” 
见她依然放不下对丁朝阳的仇恨揣测,以着我与丁朝阳的关系,又不好多做解释,只好,由着她去了,又说了会闲话,她就去美容院了。 
我又拨了一遍从座机上抄来的号码,依然是接通了,没人说话,我发了一会呆,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试着写个小说。 
不成想,竟很是顺利,中午时,阮锦姬打电话问我忙不忙,若不忙,就去店里,店里新进一批黑海矿物泥,想给我做个皮肤护理。 
我说忙呢,正写小说。 
阮锦姬似乎不甚相信,说:“是不是托词啊,约了别人吧?” 
我猜得中她的意思,就有点儿反感,我知道她讨厌丁朝阳,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把我往其他男人怀里推呀,何况她不仅不了解李长风,连面都没见过,难道为了让她敌视的男人失恋痛苦,随便我去和阿猫阿狗好都无所谓? 
“我从不撒谎,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法辩白。” 
阮锦姬听出了我的不快,讪讪收了线,我却再也写不出一个字,思路断掉了。望着屏幕,想起了昨夜在西南园门口期期艾艾的古福利。 
我关了电脑,下楼,路过值班室时,特意看了一眼,古福利正走神,面色阴郁。 
我敲了敲窗,他一震,我笑了一下,说谢谢你。 
他莫知所以地看着我:“丁太太……” 
我笑着等他下文。 
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主持的节目真好,我每晚都听。” 
我说谢谢。看了一下表,又怕他觉得是做姿不想和他说话,又道:“多多给我提意见啊。” 
他笑了笑,说你去忙吧,我没什么,就是和你打个招呼。 
我对他摆手说再见,出去,叫了辆出租车,直奔西南园。 
中午的酒吧安静而昏暗,没有客人也没服务生,静得让人不安,宣凌霄在吧台里转着一杯酒,听见门响,抬了抬眼皮,见是我,用嘴角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我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坐了,要了一杯薄荷啤酒,淡淡的绿,映得杯子很漂亮,在昏暗的酒吧里,有种恍惚的美。 
宣凌霄点了一支雪茄,很冷很酷地看着我,好像要搞个恶作剧一样:“喜欢泡吧的女孩子,通常有两种。” 
“哪两种?”我喝了一口啤酒,淡淡的薄荷刺得口腔又痒又爽,像身体的情欲澎湃前刻。 
“一种,是寂寞无聊,想到酒吧找点刺激;一种是有心事的,误把酒吧当成可以散心的地方,其实呢,酒吧只能增加人的烦恼和厌倦,因为你会看见很多张挂着肮脏而赤裸裸动物欲望的脸。” 
“你认为我属于哪种?” 
“后一种。” 
我没否认。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宣——凌——霄——。” 
“呵,我不会问你从谁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算得上大名鼎鼎,哦,不,应当说是臭名昭著。”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反感他,甚至有那么点欣赏这个看上去有些直率强硬的男人。我看着他,慢慢说:“许芝兰。” 
他突然地一震,脸,猛地就灰掉了,怔怔地看了我一会:“你是谁?” 
“我和她的丈夫在一起。” 
他的眉头,松弛了一下,有些嘲讽地说:“女人总这样,对自己的爱情前任充满了好奇,总想搞清楚他究竟爱自己多一些呢还是爱前任多一些,这么好奇是会很累的,你知道吗?妄念是痛苦的源泉。” 
“可是,没妄念痛苦就不存在了吗?不过是自欺欺人吧?” 
他灭了雪茄,边摆弄烟灰缸边说:“不过,你可能会失望了,我对他们的夫妻感情一无所知。” 
“我不想问这个,听说,有段时间,你曾在午夜时分听见楼下传来女子的隐约哭泣,而那时,许芝兰已失踪有段时间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无比坚决地说:“这是谁杜撰的鬼话?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一无所知?” 
“可是……” 
他突然有些厌倦地打断我:“别可是了,如果你来喝酒,我欢迎,如果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我也不知道的旧事,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许芝兰失踪后搬走,如果你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肯定你在撒谎,因为你认识阮锦姬,而且你也应当知道阮锦姬这次回来,是想揭开许芝兰失踪内幕的,凭直觉猜测,这其中是有秘密的,只是我暂时理不出头绪,阮锦姬是许芝兰的密友,而你是许芝兰的邻居,而你,让阮锦姬住进你的房子作为对她的支持。”我不管不顾地兀自说着。 
“你究竟是想知道什么?”|他再一次打断我,目光犀利:“为什么不直接问丁朝阳?” 
“因为我不能肯定阮锦姬的怀疑是正确的,还因为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相信自己爱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我不动声色:而且,你肯定知道阮锦姬的真名并不叫阮锦姬,还有,我看见了她下颌上的伤疤,我并不相信那只是儿时的意外弄伤,当然,对于天性爱美的女人来说,整容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是,整容的另一个功能是遮掩自己的过去。”| 
他看上有些暴躁,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几乎带着哀求。 
他冷冷笑了一下:“不愧是写悬疑小说的,想像力果然不俗,不过,我要告诉你,把聪明用在写小说上就够了,不要用在生活中,否则,你会很痛苦的。” 
“阮锦姬为什么偏偏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跟你租房子?”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好像我的问题愚蠢极了:“她在30年前就找到我了,我是她表哥,难道表哥不可以把房子借给表妹住么?” 
我愣住,千种推测万种猜疑都是错误的,竟然,他是阮锦姬的表哥! 
他有点好笑又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要忙了,没时间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 
说着,他开始在酒吧里转来转去地四处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那么,作为曾经的邻居,你能告诉我一点我所不知的曾经的往事吗?” 
他瞥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有那么三八吗?” 
我兀自笑了笑:“昨晚,我好像看见古福利来了。” 
他铁青着脸,拿眼瞪我,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我兀自笑了笑:“昨晚,我好像看见古福利来了。”我不想让他感觉我得寸进尺而反感,起身告辞,他沉着脸,没说再见,我知道他再也不想见到我。 
出了酒吧,满街都是夏日的骄阳,让人睁不开眼,我恍惚地走在街上,凭直觉,我猜宣凌霄的心里,藏着一个他永远都不想说出口的秘密。 
我忽然有种不知去向的迷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会,索性去了丁朝阳公司。 
保安问我找谁。 
我愣了一下,忽然有些苍茫,在一起两年了,竟从没到公司找过他。 
我说找丁先生。 
他上下看我,问有无预约。 
我说麻烦您告诉他李豌豆找,问他可否方便。 
他将信将疑地按了电话,电话尚未扣下,脸上就堆起了客气,详细和我说了丁朝阳的办公室位置,又问:“要不要我带您过去?” 
“不了。”我谢过他,径直穿过偌大的院子,穿过响着嗡嗡机器声的走廊,到达丁朝阳的办公室时,他已笑意满面地望了门口。 
这段时间的夜晚安宁已使他渐渐恢复了从容,面容坚毅,助理过来问要茶还是咖啡,他笑着摆了摆手,把自己的茶杯递给我:“学会搞突击检查了?” 
“嗯。”我笑,坐在他的大班椅扶手上,歪着头看他。 
他嘘了一下,起身,去关办公室的门,折回来时,已满是贼眉贼眼的幸福,揽着我的腰,细细地看,我也定定看着他,忽然,在他鬓角里,看到了一丝隐约的白,心里,就难受得不成,我知道这个男人爱我就如我爱他,可,为什么每一场美好的爱情都要经历磨损? 
他飞快在我裸着的肩上吻了一下:“我正在想你呢,你就来了。”说着,手沿着腋下往下滑,我笑着跳开了:“别,人来人往的。” 
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冲我嘘了一下,接电话。 
我转身看他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橱,全是关于服装和经济的书,我顺手抽出一本外国时装杂志,粗粗地翻了一下,突然,杂志中掉出了一张纸条,很小,是公司便签,边缘上画了不少乱糟糟的小花,小花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些字: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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