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燃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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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燃我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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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炵,不是我爱说你,平日爱捡个狗呀、猫的也就算了,这会儿竟连人都捡回来了。」薛辰垣摇摇头。
其实,元昊炵算来是非常有爱心,虽然嘴上老爱使坏,总以戏弄他人为他生活中的一大乐事,平日做些好事无聊捡捡猫狗也就罢,如今竟给他带个人回来,依着十多年的了解,他根本把那孩子当宠物一样捡回来,要不,怎不送去医院安置,联络他的家人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还这么大费周张地将他扛回来。
「你还真够无情的,看他病成这样,我能不带他回来吗?」元炅炵冷哼一声,眼里还透出鄙睨的意味。
说他无情?有没有搞错,是谁每次帮他的狗猫和一大堆不知从何处来的动物处理善后?又是谁丢下满满的行程工作为了他的夺命追魂叩迅速赶来。
没给他好处总要赏个脸,卖卖面子吧!好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又不是他请来的外佣。
不过,好象也差不多了,唉~
「算了,我不想和你辨,总之你突然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小男孩吧?」再和他搞下去不被气死才怪,薛辰垣赶紧切入主题。
早忙完早落个清闲,好回家泡茶去,他可不想继续对着他的冰霜脸呕气。
「对,看看他。」元昊炵翘首,拋下这句话后便对他摆摆手,径自走出房间,翘脚挽胡子了。
闻言一听,薛辰垣怔楞目送渐行渐远的身影,整个人像木头一样伫立原地。这孩子的事不会就真的全丢给他做吧?
薛辰垣急忙喊住:「喂,你就这样丢给我……喂、喂!」
天哪,他是流年不利?还是犯太岁?被人莫明奇妙地叫来,又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薛辰垣垂下双肩,像个备受凌虐地小媳妇般哀怨的摆摆头。现下还能怎么样呢?只能乖乖地替他卖力,再当一次免费劳工,谁叫他这么不幸认识了元昊炵,算是他上辈子欠他的好了,下辈子他绝对不要再与这种人牵扯。
薛辰垣卷起袖子,打开医事包,无奈地开始一连串的例行检察,他默默在心里慷慨激昂地发誓。
※※※
流光飞逝,大约过了一小时,元昊炵翘脚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悠然闲适地吞云吐雾,神情是一派轻松,丝毫没有应有的担忧。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不见影的笑容,他相信薛辰垣绝对会照着他的话好好替他检察那个被他捡来的孩子,有个可供他奴役的医生还挺不赖的。
喀啦一声,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薛辰垣脸色难看地走出来,踱步到元昊炵的跟前,大大叹了一口气。
瞧他脸色凝重,元昊炵拧起眉头,捻熄手中的香烟,单手托着下颚问道:「他怎么样?不严重的话我就要撵他出门了。」见他那副样子,应该没他想象中的轻微。
薛辰垣瞥了他一记白眼,索性一屁股坐下点起火,深吸口气吐出白蒙蒙的烟圈这才回道:「你……唉,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刚还教训我要尊重人,下一秒你却要将人丢出去。」
见鬼了,对于他喜怒无常的个性,到底是谁比较不尊重人?方才他还振振有词地开导他,而他竟还白痴到虚心接受教诲。
真是讽刺,「一个愿骂,一个愿挨」,正好是他们的最佳写照,这种关系自学生时代到出社会是一点都没变,他这个医生用处不过是元昊炵的可移动医务箱。薛辰垣心底吶吶地自怨。
「别打哈哈,快说,不然该走的人是你。」回复之前的冷然,元昊炵沉声低语。废话这么多,他可没那美国时间听他在这儿话家常。
感到一触即发的火山爆发征兆,薛辰垣赶紧收起嘻皮笑脸,换上稍为严谨的神态,但说话还是用他自以为可爱的不正经。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感冒。不过还好你没让他再继续淋雨,否则就不只小感冒这么简单了,弄不好放到隔天就会魂归西天、沙唷哪娜啰!」语毕,他举起手在胸口画上十字,两掌合并拜起佛来了,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着阿弥陀佛,沉溺在他自个儿发明的中西合并祈福仪式里。
见他发癫,元昊炵忍不住握拳搥向他的背部,加大声调:「不会就只是感冒吧?」
「英明,当然不只这样,但关于这个,我不知该不该说的好?」笑容满面的薛辰垣突然脸下一真的笑颜,神情转为严肃。
「说!」既是被他捡来了,他就该对所有物了解一切。
「就是……我想他应是个受虐儿。」薛辰垣也不左顾言他,他将身为医生的直觉说出。
一听见受虐两字,元昊炵眉头深锁地问道:「怎么说?」
当时看他倒在路旁,身形瘦弱的像是不勘风吹雨打,他心底也猜出七八分,肯定是受到不算好的对待,可也没料到竟是被人虐待,结果倒蛮叫地出乎意外的。
薛辰垣习惯地摧推鼻头上的眼镜,继续陈述:「他的身上有着明显鞭打的痕迹,除了旧伤外,有大大小小不一的新伤,且开始慢慢溃烂,如果你要丢的话就请快,不然会污了你的床和被子。」
依他喜怒不定的脾气要怎么处置那孩子都很难讲,为了干净的被子而将他丢出去也并无可能。
总之,如前所述,难以捉摸呀!
闻言,元昊炵两道剑眉锁得更紧,总他如数家珍地一一道出那孩子的严重伤势,不免心中微疼起来,天底下怎会有虐待孩子的父母,他就是想不透这般的心态究竟是如何。
思索了好一会儿,元昊炵倏地站起身,拿手拍向好友的肩,不容反抗地言道:「他就交给你了。」
话一脱口,别说是韩辰垣惊愕地瞪大两颗眼珠子,让香烟烫手了都还浑然不知,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向对于别人之事不屑一顾的他竟反常地关心起人,连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但看那孩子病奄奄的样子他就是不忍。
看着好友一副讶异,元昊炵假意咳了几声,脸上冷霜满布,呆滞的薛辰垣顿时回神,撇掉燃烧怠尽的香烟,悻悻然说:「我?为啥我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者,人也不是他捡回来的。
他才不干!医者父母心,他是个医生,该有的医德他也不缺,不用他开尊口他自然会帮助那可怜的孩子,但见他那副命令的口吻,他就是不爽。
倒是奇怪元昊炵怎会突然大发善心,主动要他救人,难不成天要下红雨了?
晤,好冷,这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你医是不医?」元昊炵双手抱臂,一副居高临下的霸王姿态,冷悌的神情彷佛说着「敢说不,就有你受的」。
看出端倪,面对他无声的恐吓,薛辰垣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要我救……可以。除非,你让我欠一个人情。」显然元昊炵挺在意这个孩子,他难得捉住把柄讨价还价,这等机会自然不可错过。
哈,风水果然轮流转,他怎能让他一直欺压他,熬了七、八年总算老天有眼。
「随便你,只要治好他让他能尽快离开就行了,我这里可不是救济院。」元昊炵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耐地道。薛辰垣趁机揩油的话他压根儿不在乎,对他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啧,真狠……」薛辰垣轻斥一声,嘴里叨念。原来是这样,还让他白白高兴一场,以为抓到了一颗好棋子。
「你、说、什、么?」
「没事,工作、工作……」要死了,耳朵这么尖,连他细如蚊蚋的抱怨都会被他听到。薛辰垣霎时吓出满头冷汗,佯装轻松地站起身,旋即快速溜进房间开工,故意避开背后一道灼人的目光。
他还年轻,他不想英年早逝呀!
第二章
    骆凌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未对焦的迷蒙黑瞳茫茫然地逡巡陌生的四周,脑中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现在尚有意识的身躯究竟是生?是死?
过了一会儿,脑中片段残缺的影像渐渐凝聚成失去意识前的记忆,骆凌伸出双手,静静地凝视着纤瘦无血色的手指,唇边慢慢弯起凄沧的微笑。
呵,就算活着又如何?这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与其活着,他更期望这会儿他已经死了,他多么想就这样紧闭双眼,不必再费力睁开,永远无法醒来,可这个愿望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又像易碎的琉璃般幻灭。嘴角微征上扬,骆凌不由嗤笑自己的天真。
定焦的目光环顾着偌大的房间,乳白色的装潢设计静肃且严谨,冷清的感觉又像是他熟悉的孤独肃然。骆凌坐直身子,没发现一条管子栓住他的右手,在他妄动之际,一阵痛楚自他手臂袭来,疼得他眉头皱起。
他毫不考虑地抽掉注射针头,扯下一旁铁架上的点滴,轰咚一声,水瓶摔破在地,流了满地的药水。
突然的巨响引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人「碰」的撞开,印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形伟岸的俊逸男人,正气愤地看着不知发生何事的骆凌。
「你醒了就说一声,为何弄倒点滴?没有必要用这方法提醒我。」元昊炵玻鹕钛〉木劢槐В肥勇氐拇辏植痪馄布直凵系纳傩硌危袂楸涞檬歉芽础
任意而为,这小家伙难道不知这样会造成别人的麻烦吗?
「对、对不起。」骆凌本能地赶忙道歉,愧疚地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害怕看着眼前怒意勃发的陌生男子。
他那冷然的眼神和一所散发的威势,让他觉得好不自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慌张,令他不知所措。骆凌紧咬着下唇,原无血色的脸蛋更为惨白。
见他一副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昏倒的样子,元昊炵也不好再苛则他,摆手道:「算了,你好好躺着,别再惹事就行了。」他弯下腰,一一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拾清。
静观元昊炵的举止,安坐于床上的骆凌楞楞地望着他的背影,溢满出的酸涩占领心头。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侍他过,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未替他捡拾过任何一项东西,为何堪称陌生人的他肯将他带回?甚至他不知感恩地弄倒了瓶子,亦不见一声怒吼。
不仅如此,自他醒来后他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先前骯脏破旧的那套,穿在身的是温暖干净的白衬衫,除了伤痕的疼痛外,全身感觉清清爽爽,以往洗不去的黏腻不复存在。
这种感觉他已好久不曾感受到,或者该说从不曾拥有。思及至此,泪水差点就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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