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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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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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用说了。”
真是无地自容了。
这么正经的问题,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考虑自己好不好色?
太没面子了。幸好天黑,幸好我没说露嘴。
清了清嗓子,我改装深沉,“皇上死了对我全是坏处。”
于言点了点头,和我干了酒。
“梁主,”他又替我斟酒,“在你心里,又怎么看我?”
“我当你是我哥。”
于言居然愣了。
我的脸蹭地就红了。
这么煽情的话,我居然想也不想就说出了口??
我不正常。
我起身想走。
于言却点了点头,“梁主,我愿意给你当哥哥。”
我闻言暗吐一口气,强做平静,拍了拍他的肩。
然后一搂哥俩好,我与他齐杯对碰,“于言,好兄弟,咱们再干一杯。”
我抬手喝酒。
刚把酒灌进嘴里,于言就点了我的穴。
然后他勾住我的手臂喝他那杯酒。
这种喝法,是合卺酒。所以我完全被他吓傻了。
喝完了,他又在我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更傻了。
傻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回过了味儿。
于言已经解了我的穴,声音低的像蚊子,“梁主,你现在可以打我了。随便打。”
嘁!
笑了笑,我装傻,“于言,我可不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可以。”
这小子!
“梁主,”于言又开始倒酒。“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皇上却不愿再和尚宇时一起,那你就跟我好不好?”
我再装傻,“于言,你别咒我。”
“梁主,我是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啊。有个杨天泽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跑来一个你,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
继续装傻,“行啊,要真有那么一天,而你还没嫌弃我的话,我就跟你走。”
于言点了点头,“梁主,有您这句话,于言今日便对天起誓,以当空的皓月为证,于言或者终身不娶,或者只与你一人缔姻成亲。此生此世永不反悔。”
他一说完就把手中的酒洒向了天空。
酒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水光,落在瓦上,噼叭作响。
我看着他的侧影,只能叹出一口气。
又是一个傻瓜。
于言转头看我,了然地笑了,“梁主,你果然是当我在说笑。”
是啊,我真希望你是在说笑。我木然地点点头,“现在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了。”
“那你呢,你要反悔刚才说的话么?”
“不,”反正都搞成这样了,那我装傻到底,“我不反悔。于言,我也发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梁曜寒,一定跟你走。”
只怕我没这种机会。
二四、
过完年,跑路就成了我的工作重心。
自从上元灯会杨天泽证明了“我心里有他”,而我又不慎被他色诱之后,他更是加紧了攻势。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认定了我是他的第二春,无论和老姚怎么样,他也不会放过我了。所以我也不管他们俩了,既然我们的事与老姚无关,那我何必煞费没效果的苦心。
杨天泽频繁对我美人计加温柔攻,最近更是缠绵得我那颗不甚坚强的小心脏动不动就忽悠忽悠的偷停。我估计我离中计也不远了,所以加紧动作准备跑路。
当然了,有时我也会动摇动摇。毕竟杨美人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相貌端庄,人品不错,而且看上去好像真挺喜欢我,我就算是喜欢喜欢他,似乎也吃不了什么亏。可转念一想,我还是不敢。
他可是个腹黑啊。这我还没跟着他呢,他都算计我东算计我西的,这我要是真的犯了傻,咚地一声栽倒在他石榴袍下,恐怕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绝对是“被他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他数钱”那一型的。
再说了,我和皇上终究是以利益关系为重。以这种关系谈感情,结果可想而知。他杨天泽艺高人胆大,他敢玩,但我不敢玩。只是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有时候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现在一日三遍地叨念着宇时,就怕自己迷了心眼,对杨天泽犯傻。
于言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以前我从没认真地去注意他,现在想想,只觉得这小子也不是什么正路人。他毕竟是皇上派给我的贴身侍卫,谁知道他跟皇上私下有没有藏什么猫腻??
只是那天过后,于言再也没对我做什么特别的举动,以至我时常怀疑那天是不是我喝高了胡乱发梦。
楚成在二月被成功提升了。我找个借口接他入城,顺便在路上把那两块杨天泽赏我捂手的暖玉都换成了银子。
跑路的总体规划我也都想好了:先隐姓埋名躲上一阵,摸摸魔教形势;再伺机劝宇时和我一起走人。若是宇时执意不走,那就我自己走,一路向西,开个麦当劳—肯德鸡,简称麦啃鸡。然后当个小财主,娶个金发碧眼波霸,温香暖玉的一抱,再生几个混血儿,绝对可以死而无憾。
现在我缺的,就剩下一个跑路的机会了。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一来,万事必然全部OK。
进了三月份,于安那边的冬稻开始抽穗,乱子跟着来了,机会也就来了。
先是春汛。按着原先的计划,若是河汛时需要掘堤,皇庄应该首当其冲。结果一伙刁民趁乱又淹了张得才的地。
接着是人工。不知是谁造了谣,说是皇庄会给佃农免徭役,收了庄稼还会分利,结果不少人都和东家闹起了摆工。
还有人赶了野兽进田,毁了那些地主不少庄稼。
杂七杂八的事随着楚成的离任层出不穷,搞得董家恨、姚家怨、皇上气,唯有我一人偷着乐。
春天来,东风到,东风一到,我就能出宫跑路了,我能不乐么?我真是睡觉都能乐醒!!
朝廷内外的口水重心都盯在了楚成身上,不过那是虚招,因为我才是楚成的靠山。
我有当靠山的自觉,时时刻刻都等待着这些口水都砸在我头上。
我一心期盼这一天的到来,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于安。
再之后么,装死也好,直接闪人也好……反正都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喽,总之我遁!!
刚开始,皇上还挺沉得住气的。但后来当地又发生了一场械斗,他立刻成了孤家寡人。老姚这次也没客气,又和他吵了起来,他就有点儿压不住了。
我持续装傻。
我知道这样不厚道,可我也没办法。杨天泽那脑子不是人脑子,只要我提一句出宫,他一定防东防西,很可能不但不会让我管,还会坏了我跑路的大计。我只能等着姚董两家把他逼急了,我再开口,名曰“分忧”。到时我去给他把事办了,把折子留了,仁至义尽后,我趁乱一闪,全部事情通通就此搞定。
老实说,我觉得这一天已经胜利在望了。
譬如今天下午,我听从杨腹黑的指示,扮黑脸禀上内府报。内容么,写得挺高明,说白了就是送人一个哑巴亏。果然姚子贤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皇上也跟着没了好颜色。
我一看,乐了,机会来了。我转口说道,“皇上,这只是臣的初步意见……”
杨天泽居然比我还急,直接打断了我,“既然如此,那你先把折子留下,由朕与贤儿先斟酌商议。”
我一听就不爽了。这杨天泽,截了我的机会不说,居然还想借我给老姚献殷勤??真不是个东西。
我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出门。
前脚出,后脚就听见皇上要留老姚侍寝。我立刻又爽了。
嘿嘿,枕边物语,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我直觉杨天泽是个惧内的,当然,仅限于老姚。这宫里头也就老姚能治他。那老姚你就好好治治他吧。你们加油,我闪了。
我高高兴兴地吃了饭,开开心心地和日朗在春休阁练了剑,然后回宫洗澡。
洗了一半,就听到小太监喊什么“皇上驾到”??
我赶紧穿了衣服向外跑。边跑边琢磨:他不是宣了老姚么,怎么跑这来了?
他竟然还是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的。
我上前迎他,他踉跄着,直朝我扑了过来。
实在没站稳,我抱住他一起跌跪在地上。
赵恩在门口晃了一下,一脸忧色的消失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皇上?”
“叫天泽。”酒气喷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我皱着眉支起他,“你醉了,忍一下,我帮你催吐。”
“叫天泽。”他一脸怒色,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自动无视。因为和酒醉的人讲理,是白痴加蠢蛋。
小七端过个铜盆,我一手扶住他,一手按上他的背心运功。
吐在盆中的污物又腥又臭,可全是汤汤水水,我一看就没语言了。这白痴,喝这么多酒竟然不吃东西,真他奶奶地自虐。
话说回来,他不是和老姚一起吃饭么?怎么让他喝成这样?有什么事居然能让他喝到烂醉?
杨天泽翻了个身。靠着我身上,仰起头枕住了我的肩。
我想提他起来,他却茫茫然地望着殿顶,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贤儿。”
小七、于言、赵恩估计是没听清,齐唰唰地抬眼看我。
“他在叫子贤。”我一边解释,一边接过醒酒茶。
“嗯,朕是在说贤儿。”
我噗的笑了出来,这杨天泽,喝醉了还真可爱,带上了鼻音的腔调,听起来稚声稚气的。
我立刻想起了日朗那个小家伙。
实在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这才把茶水灌了下去。
“苦。”他皱着眉咂嘴,这回真是像极了日朗,要不是有人在,我一定捧住他的脸使劲**几下。然后再大大地波上一口——没办法,我就是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
赵恩又递上一碗蜂蜜牛奶。
这回他怎么都不肯喝了。
可是不喝不行,不然胃就伤了。
我只好捏住他的鼻子,低头哺了他一口。
他居然勾住我的脖子索吻。
可爱的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禽兽又回来了。
牛奶倒呛回来,蛮横的深吻堵得我喘不过气来。
牛奶洒了一身一地,碗也掉在了地上,锵锵地打着转。
“不是贤儿……咳咳咳咳……”
他突然推开我,俯着身子咳嗽。
想扶我们俩的三个人全都僵了手。
嘁!!不就听了句实话么,你们三反应这么大干嘛,真是!
我擦了擦嘴角,拉起他就往床上拖。
小七端来温水净布。
赵恩捧着干净的亵衣。
我跨跪在他身上,替他换衣服。
他张开眼,看了看我又闭上了。
我抱起脏衣服下床,吩咐小七给他擦拭。
赵恩被我叫在了一边。
“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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