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哪天我神经坏了有可能跑到你们学校去也可能。到时候可别说不认识我这个疯女人就行了。”
“不会的。”
“你保重身体。”
“嗯。你也一样。”
火车离开时，我似乎看见眼泪从阿娟脸上滑落。她哭了。我别过头，眼睛酸涩。
神秘送花人
90神秘送花人（1）
134
我们第二天中午到达学校的。没赶上那个重要会议。
听张豪说，学校有几个学生在外面斗殴，被别人砍死四个。全部面貌全非，死者究竟是谁都看不出来。学校为了确认死者身份只好临时召开大会。
没能参加大会的学生有二十个，包括我们四个。我竟然听见有人传言，说我也被砍死了。
龙磊听到这个消息笑得特灿烂。“如果苏通死了，我马上搬进你的房间去住。”
“你欠扁。”我一脚踹过去。“重色轻友。”
135
回家路上，看见一幕很无耻的画面。一个小青年抢一个小女孩嘴巴里的棒棒糖吃。
我本来想冲过去揍那小子一顿，但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优良传统，我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轻轻的走过。
咳……我还是没忍住，故意吐了口浓痰在地上。哼！老子鄙视你这种行径。
那小子显然被我的一口痰吓到了，愣了一下，抬头看我。我无视他的存在，踩着猫步翩然而过。
136
“卓颖，我回来了。”打开门，我朝屋里喊。
卓颖从房里探出个脑袋看我一眼又缩回去了。“嗯，回来了。”
“你听说学校里有人被砍死的消息了吗？”我边说边走进房间。脱了鞋子。唉，这脚真他妈的臭。用龙磊的话说就是豆豉香。
“听到一点，我没敢继续听下去。”
“哦，其实也不恐怖，就是死了四个人。你给我洗的袜子放哪里了？”我用冷水冲了下脚，想洗掉臭味。可是豆豉味只是有所变淡，并没有消失。根据化学上的稀释原理，想要把我这双脚上的豆豉分子稀释到人的鼻子闻不出来的程度，应该要用那么几吨水。
“你的脚真臭。”卓颖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拿着我的袜子扔我床上。
“我这脚还不算臭，小胖他们的那才叫惊天地泣鬼神。”
“那么刚好蛇鼠一窝了。”卓颖嫣然一笑，回她的房间了。
我打开电脑，码了半个小时字，感觉码不下去了。我突然想起虎子还在老太太家，决定叫上卓颖把它抱回来。
“卓颖，出来一下。有件事跟你说。”我走到她房间外敲门。
卓颖过了一会儿打开门。钻出一个脑袋。“有什么事？”样子好像在隐藏什么。
“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我推她的门。她用力阻挡。
“没什么。你别进来。”
“没干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尝试再用力推门。究竟在干什么，这么神秘？
“说了没干什么就是没干什么。”卓颖用力关门。
“啊，我的手！！！”她居然把我的手卡住了。
掉皮了，绝对掉皮了。
卓颖重新打开门，看着我捂着手乱嚎。“卓颖，你真狠。我的手残废了以后就要你养着我。你知不知道一个文学天才可能就这样被你毁了？”
“有没有受伤？”卓颖手护着门，犹豫着想过来看我受伤的手。
“肯定受伤了，你那么用力，没断已经是好事了。我故意夸大受伤程度，就等着她一过来查看我伤口时夺门而入。我特想看看她在房间内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果然，卓颖中计，走过来看我的手。“流血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瞅着一个空隙一个闪身。嘿，成功窜进房间。后面传来卓颖的尖叫。“不要！！！”
什么不要房间里面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只是电脑开着。我瞟了一眼，似乎在写邮件什么的。卓颖快步跑到电脑前用身体挡住电脑屏幕。
“你出去，我要你出去。”很激动的表情。从来没见她这么反常过。
“好，我出去。”我反身退出卓颖的房间，感觉怪怪的。卓颖在写什么呀，这么神秘？
我走到门外，对里面的卓颖说：“我只是想叫你一起去老太太那把虎子接回来。”
过了一分钟，卓颖才开口。“你等一会儿，我整理一些东西就去。”
“好的。”我说。“我在门外等你。”
91神秘送花人（2）
139
卓颖把在凤凰买的披肩用袋子装好，跟在我身后到了老太太那。
色猫虎子正躺在老太太怀里懒洋洋的睡觉。
“奶奶好！”我和卓颖的嘴巴那叫一个甜呐。
“好好好，大家都好。我说眼皮总是跳呢，原来是你们要来啦。哈哈哈……”小色猫听到卓颖的声音居然醒来了，弓着身子就要往卓颖怀里跳。我眼疾手快，把它从老太太手里抢过来，握紧它的四只爪子。哼，小色猫，今天别想在我面前偷腥。
“奶奶，这是我们给您买的披肩。”卓颖把袋子交给老太太。她受宠若惊般。
“不能要，不能要。哪能收你们的礼物呢。”老太太的表情好可爱。
“没关系。我们特别为您买的。您就收下吧。”老太太推辞不过，接过来说。“这多浪费。亏你们还想着我这个糟老太太。”
“奶奶，您披上看看，合适不合适？”我甜甜的说。低头看见怒火中烧的虎子。我敢打赌，假如现在它是一个人或者有能力打过我，它一定恨不得咬死我。
嘿，小色猫，你胆子不小，信不信我阉了你？我瞪它一眼。给我老实点，否则有得你受的。大概迫于我的强大，它乖乖老实了。发出呜呜的声音，看上去怪可怜的。还是让它去占卓颖便宜吧，反正卓颖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太太从袋子里拿出披肩披上。“买这么好的衣服，很贵吧？”
“不贵不贵，这种颜色很适合您呢。现在看上去，您年轻了十几岁。”给老人一些语言上的安慰其实很简单，可是却能让他们高兴一整天或者很久很久。
“老咯，老咯。穿什么衣服都不在乎了。”老太太嘴上这么说，脸上笑容甜得羡慕死人。可见我们的礼物收到了很大的效果。其实，老人都这样，要求不高，只要你能想到她她就很开心了。不过也有走脱离人民群众路线的。
我家隔壁就住以小老头，头发掉光胡子花白了。他的儿子女儿都挺孝顺的，隔三差五把脑白金、大王八拎他这儿来。按理说，小老头应该知足常乐安享晚年了。可是他偏偏总是长吁短叹，埋怨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儿子问他原因他又不肯说，把个儿子都急出病了。有一个，小老头穿着件白褂子，露出长满老年斑松垮垮的胳膊来找我，说，苏通啊，你看我家隔壁那寡妇是不是水灵灵粉嫩可爱呀。我一听，以为他看见我上次路过寡妇家时多看了她的大奶子几眼，这次来敲诈我来着。于是我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以革命党人教育失足少年的口气说，我始终坚持党的立场，永远跟着党跟着人民群众走，思想绝不妖魔鬼怪化，行为绝不脱离人民群众，眼睛绝对向前看，争取为实现社会主义多做贡献。小老头听了我的话肃然起敬，说，好，是人民的好儿子，有理想有抱负。我一听急了，我不是人民的儿子，我是我爸的儿子。小老头才不管我这些，他神秘的附我耳边说，你看寡妇属不属于人民大众呀。我坚定的说是。小老头又说，我想与人民大众打成一片融入人民大众行不行啊？行，我说。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小老头悔恨年轻时太老实没包养二奶三奶，准备老了来个第二春。你说说，这个老人的要求就挺高的嘛。问题是他不怕马上疯吗？
“今天在邓奶奶这吃了饭再回去了啊。”老太太把披肩折好放袋子里。“给你们吃我腌制的酸辣椒。”
“好的。”我答。这样也好，可以少吃一顿泡面了。对此，卓颖没什么异议，只是抱着虎子抚摸它光滑的茸毛。
“嗳，有了没有？”吃饭时老太太努努嘴，神秘的问。
“什么有了？”我正思考着这辣椒怎么这么酸，除了孕妇爱吃其他人肯定受不了。
“肚子啊。”老太太眼睛扫向卓颖的肚子，她正埋头吃饭。样子挺淑女的。
“哦，还没呢！”我明白过来，想不到老太太蛮关心我们的事的。
“怎么还没有呀？你没病吧？”
“哪能啊，我健康着呢！”我百口难辩。老太太认定我和卓颖是夫妻就是夫妻。跟她争辩无异于自己打自己嘴巴。
“孙女啊。”老太太转向卓颖。“你喜欢吃酸辣椒吗？”
“喜欢啊。”卓颖灿然一笑。
“那怎么会没有呢？”
“什么没有？”卓颖还没明白老太太的话。
“孩子呀！”
卓颖听到这里，脸涨得通红。
“奶奶，这不关她的事。”我本想替卓颖解释两句。
“是不关她的事。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有责任。结婚了怎么能没有孩子？”
卓颖听到这话以为我向老太太秘密说了什么，拿眼使劲横我。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真后悔上次承认说是卓颖老公了。
最后，这顿饭变成了老太太给我们讲如何促进怀孕和怎么判断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记住，等有了孩子一定要告诉邓奶奶。”老太太以这句话结束了她关于怀孕的教育课。
其实，这样的知识我早就知道了，还是张豪告诉我的。
张豪跟她女朋友一进大学就搞上了，两人一见钟情，继而都说相见恨晚，然后整天像块嚼软的口香糖一样粘一块。有一天晚上，张豪彻夜未归。第二天一大早，他意气风发的蹦回寝室说：“兄弟们，让你们见识一件好东西。”然后脱下他带血的内裤向我们炫耀。“这可是她的贞操遗迹。”
这条血内裤从每个人手上传阅一遍，最后回到张豪手中。他小心翼翼的把它折好放箱子内。他说，这是件值得纪念和珍藏的东西。当时我们羡慕得直流口水，都期待着初尝禁果那天的到来。张豪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安慰我们：“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长城不是一天砌成的，什么事都要稳打稳扎，一步一个脚印。”我们都觉得这厮说的话基本接近真理了。
不料，两个月后，张豪的女朋友跟他说怀上了。他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一枪就中了靶心，听到“怀上”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