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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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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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漠摆摆手:“再见。”

    “嗯……再见。”段天翔低头走了。

    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段天翔终于没法兑现自己最初的想法,因为他发现每晚都有或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让他忙碌着,而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段天翔的英语成绩破天荒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超过了120分(满分150)。

    ※※※

    ——天漠日记——

    1998年5月25日星期一晴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放学后都是段天翔陪着我和辛忆回家的,虽然我们之间聊得并不是很多,加之辛忆好像格外闪避似的,她和段天翔之间几乎无话,我和段天翔之间总算是在除了家里停水停电之类的话题外多了些别的。

    不过,就算我们了解不多,我还是发现了段天翔的一个小秘密,每当两人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如果他当时状态很自然,他一般会说“走好”,这几乎是他的一个口头禅,可是一旦他在思考着些什么,有些什么意外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自然状态,他便会极其不自然地说“嗯,再见”。呵呵,不知道段天翔知不知道我窃走了他的这个秘密呢。

    其实最近家里挺不顺的,爸爸虽然一手好厨艺,但是过于耿直,不愿和人同流合污,因此遭人排挤,甚至有下岗的危险;妈妈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躺在床上,病得很重的样子,可是爸爸说妈妈并没有生病,我便不再多问。

    我、爸爸、妈妈虽然活在一个家里,但实际上都是在活着自己的路,受着自己的磨难,享受自己的快乐,相互之间的作用只是扶持而已,所以也许,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在于他无法去接受,那么,我能够接受吗?
第五十九章 趣闻趣事
    6月初的时候知道了6月20日开始会考,不免多了些紧张的情绪,尤其是历史、生物、地理这种原本丢之一边的科目,现在又被重新捡到桌面上来,总算是冲淡了些数理化一统天下的枯燥局面。

    实际上五六月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事情还算是有点事情的:5月底的时候Brown夫妇真的在二中举行讲座了,拿着一些照片,放着一些录像,缓缓地谈着些什么。一次,布朗先生问:“DoyouknowwhoisthemostfamoussingerinNewZealand?”

    众人摇头,谢朝晖那时说:“Iknow。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谢朝晖。”

    不少人低笑,布朗夫妇不明所以,这时谢朝晖身旁的周峻问:“谢大师的代表作呢?”

    谢朝晖清清嗓子,昂起他那清秀的脸庞,故意低沉着嗓子说:“那就是……我是一只来自新西兰的绵羊。”

    周围晕倒一片,布朗夫妇依旧不明所以,只好继续自己的话题。

    新二中的建设募捐活动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拉开帷幕的,邵逸夫的捐款帮忙建起了“E”字型的主楼,接下来的建设还需要二中师生以及广大黄石市民的支持,只是谁能够明白这份支持的价值呢?甚至许多二中的学生们都不明白。

    八班做任何事情都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捐款也不例外,无论如何也要凑齐888元8角8分,反正八班想做什么事一般都能做到,但关键是交钱的时候顾书廷说8角8分就不必了,硬是不顾八班人的心愿,将零头给退了回来。

    “八角八分钱能买什么呀,真是的。”天漠揣着那退回来的八角八分钱不满意地嘟哝,因为文韬交给她一个任务,就是用这钱为班级添些物品。

    辛忆眼睛瞟到了路旁的一家大商场,好像因为店庆,装饰地十分热闹的样子。辛忆笑道:“气球吧。”

    “气球?”

    “对啊,我好久没有玩气球了。”辛忆有些怀念。

    当天下午,天漠带去了一打气球,文韬、郑学俊、任杰和史遥也叫入了吹气球的行列,比赛谁吹得快,谁吹得大,吹累了气球就开始分成两队玩起气球来,你拍过来,我打过去,热闹非凡,许天仪说那是“弱智三人组气球赛”。

    天漠玩累了后叹道:“辛忆原来你喜欢玩气球啊,可是我比较喜欢玩吹肥皂泡。”

    辛忆听了后未置一词,接过次日下午她带来了一杯肥皂水,两根空笔管,于是辛忆和天漠二人在六楼的高楼上兴高采烈地吹起了肥皂泡。

    肥皂泡大大小小,晶莹剔透,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被风一吹,有的泡泡变得奇形怪状,有的泡泡则啪地一下破裂了。

    也许这是人生最后一次和辛忆一起在傍晚斜阳里悠哉地吹着肥皂泡泡了,等所有的泡泡都破裂了之后,这段快乐的儿童时光的重温也永远地冻结了,天漠如是想的时候,觉得有些悲哀,于是她将脸背向风,刚刚齐肩的头发吹得拂向脸庞,遮住了她莫名悲凉的情绪,而一旁的辛忆则依然像只快乐的小兔子高兴地享受青春的童话。

    楼下的操场上,一群男生正在玩篮球。

    许天仪投出一个球后说:“你们看见没?我们班那两个弱智儿童今天又有壮举了。”

    任杰一边拍着球一边仰头看着,那时辛忆正兴奋地拉着天漠炫耀她吹出的一个硕大的肥皂泡,于是任杰温煦地笑道:“真亏她想得出来。”众人没有理会任杰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段天翔趁任杰发愣时迅速夺过球,几个闪身投入筐内:“没的救了,那些人。”

    曹飞本来也是抬头看着,嘴里还嘀咕“辛忆也太傻了吧”,一看段天翔进了球,便立即回过神:“段苕,你居然偷袭!”

    当天晚上回家途中,段天翔和天漠同路的习惯依旧延续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之间开始演哑剧,本来刚开始不熟悉,没有话题是理所当然的,可为什么越来越熟了,反而更加沉默起来了呢?

    其实段天翔和天漠都有一肚子话想说,但觉得说哪句都不合适,怕对方不感兴趣,或者怕对方认为自己无聊,于是,两个人最近一阵子总是诚恐诚惶地在默默无言中度过回家的路。

    “我到家了。”天漠在楼底下挺好自行车。

    段天翔点点头:“走好。”

    “段天翔,”天漠叫道,“这样吧,今后我们聊聊小时候的事吧。”

    “什么?”

    “就是下次我们同路,如果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就聊小时候的趣事啊。”

    “可是哪有什么趣事。”

    “仔细回忆一下就行了,就这样说定了,再见!”天漠奔上楼去。

    “嗯,再见。”段天翔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儿时趣事。可是他的儿时真的没有什么趣事,印象中他从小爱玩,但是他却不糊涂,从不会因为贪玩误了该做的事,这方面他的心思细腻与他外表的不拘小节倒十分不符合,那么,到底有什么趣事呢?

    段天翔翻来覆去想了一宿之后,次日一早出门后就一直前瞻后望,车速放得很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着些什么,忽然段天翔发现了什么,便迅速加速,将车骑得仿佛飞起来一般。

    “早上好,天漠。”段天翔勉强维持平和的呼吸和天漠打着招呼。

    天漠一惊,转而高兴地笑道:“好巧啊,早上好。”其实天漠早上出门之后就一直前顾后盼的,一直琢磨是骑得快些去追赶还是骑得慢些去等待。

    “巧什么巧,看见你背后那个小黑包了,于是赶上来的,幸亏你骑得慢,要不累死我了。”段天翔决定实话实说。

    天漠咧嘴笑了:“那么说你是准备好故事了?”

    段天翔点点头:“不知道算不算,先说给你听吧。我念初中二年级时有一次考语文,你知道我语文英语啊之类的科目是最不在行的,当时我拜托一位同学将答案写在纸条上递给我,我接到纸条后刚展开,就发现监考老师正带着满脸得逞的笑容向我走来。”

    “被抓着作弊了然后又扣分又请家长又写检讨,我看看,估计是写检讨那一关能有点趣事吧。”天漠推测。

    段天翔嘿嘿地笑着:“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么俗的人吗?”

    “那你给个不俗的结局啊。”

    “当时我急中生智,拿起那张写满答案的纸放在鼻子前面,感谢老天,那天正好是我感冒第二天,满鼻子的鼻涕呢,我全弄在那张纸上,然后揉成一个团,大义凛然地扔进垃圾桶里。”段天翔说着也做了个大义凛然的抛物线的动作。

    天漠乐道:“好恶心,如果我是监考老师,估计也没有勇气去捡起你的罪证。”

    段天翔突然伸手拉住天漠的自行车把手,然后指指前方的交通灯:“小心点,红灯了。对了,轮到你讲了。”

    天漠耸耸肩:“我从小到大就爱哭,小学的时候必须戴着红领巾上学,有次我忘了,门口负责检查的两个学生干部凶巴巴地不让我进校门,然后我看着他们就哭得凄凄惨惨,悲悲戚戚,简直都可以把六月雪可哭出来了,结果因此,他们反而被老师狠狠教训了一顿,说对待同学态度恶劣,其实现在想起来,他们哪有半点错啊。”

    “所以说,女孩子的泪水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比金子还珍贵。”段天翔一副不屑地表情看着天漠,“你的眼泪,就好比铁锈一样不值钱了。”

    就这样,段天翔和天漠一路欢声笑语到了学校。

    天漠落座后,辛忆的眼光却一直随着段天翔,然后问:“你们一起过来的?”

    “是啊。”

    “现在有话可说吗?”

    “有啊。”

    辛忆勉强一笑,埋头看书,天漠皱着眉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时前排的郑学俊突然转过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将一本书伸到两个女生面前。

    “干什么?”天漠问。

    “看这里。”郑学俊指着书角说。

    “啊!好可爱!”辛忆叹道,原来在书角上有一个很小很小,大概只有拇指盖那般大小,很绿很绿,混身晶莹通透的一只螳螂。

    辛忆用手中的笔尖逗着螳螂,然而外表纤弱的它毫不示弱,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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