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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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完)-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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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杏眼含媚,顾盼流转间,如水缠绵,迷蒙的视线掠过矮几,高柜,插花的青瓷瓶,以及……好久没用上的自制卫生棉。

自制卫生棉……
好久没用上……

蓦地,长笑脸色发白,用手撑着身子想坐起身。
这般小反抗自然会被莫斐岚忽略,他用最原始的动作压在她身上,前戏省掉,直奔主题,胯间的昂藏抵在柔嫩的花间,蓄势待发。
“我怀孕了!”细细的声音坚定丢下雷霆之语。
闻言,他刚挤进个头、正欲大显身手的分 身如被点了穴道,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长笑左手按在他的胸膛象征性地推拒,右手覆在腹部紧张万分地道,“真的,葵水已经四十多天没来,师父,你知道,我那个一向很准时。”
莫斐岚咬着牙,猛然翻身,搂着她侧躺在床上,散乱的青丝缠绕纠结,他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边脸深埋在蓝底白花的被单之间,而暴露在外的另半边脸则泛起轻微的潮红,空出一只手,安抚的轻拍她,另一只手死命着抓着被角,努力压下 体内残留的欲火,待颤抖的身躯恢复平静,他才哑着嗓子问,“是……桢吴王宫那晚?”
其实早肯定,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俩人严格来说算无媒苟合,龙夫人的身份若不脱掉,再相爱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在山中时,没敢要子嗣。
这是他心头的刺,虽然她从未说过什么,但他猜测,她必和他同样在乎这些。
谁家姑娘愿意遮遮掩掩的跟人过一辈子?
他喜欢长笑,所以不愿委屈了她,总想着极其风光白马红轿的娶她回家,然后相亲相爱过日子。
若不是那天擦枪走火,他或许还能再忍上一段时间,只是……
黝黑的眸子闪过丝丝缕缕的柔情,他倾身,在她唇上轻啄。

长笑的魂早被自己的话给震飞了老远。
怀孕了!她和师父的孩子啊……
会长什么样子?像她多点还是像他多点?是个小姑娘还是小伙子?漂亮不漂亮?聪明不聪明?是安静沉稳还是活泼调皮?
一瞬间,脑海里遐想连篇,心里怪怪的,有喜悦,有忐忑,有紧张,有无措,还有淡淡……幸福。

双双沉默半晌,还是莫斐岚先恢复镇定,他沉吟道,“从那日到现在才二十多天,大夫暂查不出脉象,长笑,虽然有些仓促,但我打算明日出面接你,同我一道去沛林,跟他们太辛苦。”
“你怎么出面?”长笑想到现实,忍不住问了句很让人黑线的话,“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是龙卓然的孩子?”

她纯粹口无遮拦,想到哪就问到哪,莫师父有强大而彪悍的神经系统,无坚不摧。
然而,这话说出口,他却半天没吭声。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骨头咯吱咯吱响,他霍地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俊脸埋在她的肩窝,有道沉闷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我没用,长笑,你怪我吧!”
有湿湿的水汽打在皮肤上,开始温热,而后微凉。

莫大师父受伤了?
被这么随口一句轻飘飘的话刺伤了!
长笑有点吃惊。
她反手抱住他,撒娇,“师父别难过,我随便说说,全天下谁不知道我们俩个郎情妾意,恩爱无比。”

他抬起头,眸子异常明亮,微睨她一眼,道,“全天下不会只指龙小弟一个吧!”漂亮的红唇勾起一抹坏笑,“长笑,我很满意你在车中的那番话,特别对我表白那段,很是喜爱。”
青眉斜飞,细眼轻挑,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唇轻轻往下滑,一路游移,到雪润丰盈处,轻捻慢揉。
俊美惑人的脸上哪有她以为的伤心痛苦?

无坚不摧的师父呐!刚才那声纠结无比的腔调果真是幻听,肌肤上潮湿微凉的水汽果真是幻觉!
长笑捉住胸前不安分的大掌,白他一眼道,“那,娃娃拜小浅为师你也同意喽。”

小浅,叫的真亲热。
虽然明白俩人没什么,他还是有些吃味,想了好久,才说,“男孩可以,女娃我要亲自教,太纯良容易被其他男人骗走。”
想起他和她的漂亮闺女会跟某个毛头小伙一起,莫斐岚的口气不知不觉带些酸味。

长笑捂唇偷笑。
好,她交代完了,是不是该换人交代?
单手撑床,她翻身跨坐到他腰间,气势如虹,“师父,我有个大大的问题!”
“你说。”他气定神闲道,伸手将棉扯过来被全裹到她身上,肌线优美的长腿顿时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长笑斟酌片刻,才问,“师父,你跟田裳之间,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莫斐岚的心冷不丁停跳一下,“长笑何出此言?”
“辛禺说你要娶她,还说我们分开的两年间,她住在清泽五皇子府中。”稍停,她又接着说,“田裳很奇怪呐,相隔近三年再见面,她忽然对我好的离谱,明明我们俩交情没到那程度!”

他默不作声,长长的睫毛掩住晦暗不清的眸子。
良久,才疲倦地说,“我没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莫斐岚答应了只对李长笑一个人好,便一定会做到!”
“那……辛禺说的话是事实吗?”长笑轻轻道。
师父回避了她的话题,八成这事是真的,她的心骤然沉下。
这些日子没有立即问,除相处时间短,不方便问之外,就是因他的表现并无异样,这话又出自辛禺之口,所以,她就最初身体不舒服那几日憋得难受,之后并未太放在心上。
说过要相信,并非开玩笑。

只是——任何信任只存在于无证据凭空臆测的情况时。
如果事实摆在眼前,如果看到的不是他说的那般,她不知道是否能闭上眼,对他说:我相信你。
盲目的信任需要勇气,而她……没有。

长笑慢慢从他腰际滑下,躺到一侧,不再说话。

从白色窗格投过来的光线渐渐变暗,门外响起叩叩的敲门声,“客官,您的晚饭。”
“我现在不饿,晚饭睡前再端来。”长笑扬声说道。
“小人明白,客官您好好休息。”咚咚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那年,和你分开后,回到清泽,三哥封我为泽安王,协助处理朝政。”缓缓地,莫斐岚开口,“大哥、二哥、四哥结成一派,意图推翻三哥,那时,我……”

那时,他尚不像现在对朝中之事游刃有余,而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兵权在手,压着其他几位哥哥不敢谋反,可层出不穷的暗杀却也让他伤透脑筋。
于是,王府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武林高手,这般情况下,田裳找到泽安王府后,并未成功闯进去过。
通过侍卫的描述,他知道田裳来访,不过并未打算相见。朝不保夕的生命,焦头烂额的朝政,使他根本无暇理会其它。
没错,她是帮助过长笑,可他也曾救过她,算来拉平,他不想俩人再有牵扯。
然而,没多久发生的一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是个春寒料峭的三月天,二哥邀请他去府邸议事,众多兄弟中,除三哥莫仰宸跟他因母妃是姐妹的关系,交情最好,剩下的就是处于敌对状态的二哥莫仰沣。
仰沣的母妃是他娘亲的丫鬟瑶嫔,因协助绿姨逃离宫廷而被先帝赐死,按说,仰沣应站在老三这边,可先帝后来将仰沣交与芙妃,也就是大哥的母妃抚养,于是,情况就变了。
绿姨对瑶嫔心存愧疚,觉得对不住仰沣,总告诫他,能把二哥拉到这方阵营就尽量拉,不到万不得已别下狠手、
他碍于娘亲的话语,只得照做,所以,仰沣的邀请思忖番后答应。

想来是他天真,朝堂之争这么黑暗,哪里是讲人情亲情的地方?

也就是这次,他见到田裳。
仰沣的府邸戒备并不森严,因此,田裳溜进花园,好在当时他遣退家仆,正等仰沣过来私聊,周围并无他人,田裳开口道,“莫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才出此下策,勿怪。”
他皱眉,刚要说话,就听前方的小道上传来大笑,“哟,三弟,这就是你在金闶的小情人,长的真漂亮!”
他笑而不语。
电光火石间,做出一个转移视线的决定,一个让他万分庆幸又万分后悔的决定!

那日跟二哥谈的很顺利,顺利到他生了疑心。
带田裳回去,路上,田裳才告诉他,所谓重要的事情是——长笑无事,辛禺他们并未起疑。

他和她都知道这个消息只是见面的借口。
若早先,他定会礼貌的感谢,感激的酬谢,然后要她走人,可经过这日,却有些不确定。
金闶那边未生疑心,但清泽呢?
大哥一伙做事向来很绝,任何可威胁利用的工具都不放过,如今给他们知道他有喜欢的人,那长笑的安危就……

田裳很聪明,从他沉吟着未反驳仰沣的话就知道他的顾虑。
于是提出代长笑转移风险的做法,他当时并未直接答应,只问她想要什么?若是超过他能支付的范围,那么就作罢。
田裳说,只要他给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即可。

衣食无忧。
这个并不难办,于是交易成立。
……

“田裳因此就在你府中住了两年?”长笑沉默良久,问。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师父做的都是为她好,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她还是有些别扭。

两年的时间相处,田裳真的没在他心头烙下任何痕迹?莫斐岚说过对她不曾动心,那么其它的呢?
怜惜可有?愧疚可有?

她心里有些空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莫斐岚轻轻应了声,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俊美的脸上浮出一抹复杂的浅笑,他满含深意地道。“长笑,你记得,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答应你的定会做到,相信我。”

“好。”迟疑片刻,她答,随后又说,“这事,窃以为……师父早些说比较好!”
“我怕呵……”他轻笑,眼里飞快闪过黯然,话说到一半,停下,只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五九
戌时末(北京时间晚九点整),跑堂的小二端来饭菜。
一人份,但也不少。
长笑去韩有真面前晃一圈表示无恙,便跟莫斐岚俩人窝在内室用餐。
“多吃点。”莫师父紧张兮兮。
“你也吃,师父。”长笑呵呵道。
“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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