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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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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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
    我望着他的穷酸样,不由哈哈大笑。

    “是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琦琦捧了一碟切好的苹果进来,温柔地问。

    “罗静说,你担心我不会娶你……”

    子潇话没说完,便被琦琦塞了块苹果入口。

    “咳……咳咳……”

    子潇作势地喘气,笑着说:“倪琦,你是不是想要谋杀亲夫?”

    琦琦笑着尚未答话,却听得“嘀……”的一声,子潇的手机响了起来。

    子潇向我们笑了下笑,到客厅接电话,我和琦琦则边聊边吃起了苹果。

    过了片刻,子潇走了进来,笑着说:“公司有事,我要先走了,罗静,你好好休息……”

    “慢走不送啊!”

    我把一块苹果送到嘴里,笑着向他说。

    “琦琦,你呢?你送不送我?”

    琦琦浅笑嫣然,柔声说:“罗静生病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他,你一个人走了,好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只不过,要一点点补偿……”

    子潇说着,飞快地在琦琦的樱唇上一吻,笑着走了出去。

    琦琦满脸通红,那娇羞的样子,连我都不禁心中一荡。

    听得子潇的关门声响起,我笑着说:“子潇对你很好?”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们吗?怎么……”

    “嘿嘿!我有什么资格反对你们?再说,在这个年代,能有个人爱就错了,哪有力气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说着胸口一酸,连声音也低了下来。

    “怎么?你又在想他了?”

    “想他又有什么用,反正他又不想我。”

    “罗静……”

    琦琦轻声叹了口气,又说:“你还是忘了他吧!”

    “我也想忘啊,可是……可是……”

    “对不起!”

    琦琦握住我的双手,轻声说:“我不该提起他的……”

    “不,不!琦琦,我希望你提起他。我知道我和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可是,只要有人能够和我聊一聊他,我就不觉得那么难过了。”

    “罗静,难道你对林天华的感情,真的有这么深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他有感情的,可是……可是琦琦,我就是会情不自禁地想他……”

    我说着叹了口气,一把抱住了琦琦,过了良久良久。

    琦琦扶着我的双肩,轻声说:“你今天睡了一整天,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吃?”

    “我不想吃。”

    我说着就要顺势躺下去。

    “什么不想吃?等我做好了,你就想吃了。”

    “不,琦琦,我是真的不想吃……”

    琦琦却淡淡地一笑,不听我说完便去厨房了。她在切菜煮东西,我则躺着想我的心事。

    我想起父亲,想起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冷星寒。

    我自小就没有了母亲,父亲虽然对我疼爱有加,但他每天忙于业务,他能给我的除了钱还是钱。我最想要的关怀,父爱,他却显得格外的吝啬。

    我听旁人说,我母亲年轻的时候相当能干,祖父突然暴死,把偌大的家业留给了母亲。母亲苦心经营,后来嫁给了精明的父亲。母亲是个贤妻良母,嫁给父亲后便在家相夫教子。可惜,由于我的到来,害得母亲红颜早死,这一点我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

    父亲虽然风流多情,但也把我们陈氏的家业做得轰轰烈烈。在东南亚,提起成功的商业巨子,必会想到香港的李嘉诚和新加坡的罗祺锋。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生性高傲的冷星寒,竟然会是父亲始乱终弃的孤女。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天龙八部”里风流王爷段正淳,也许父亲也像段正淳一样,有多少冷星寒,恐怕他都不甚了解。

    可是,父亲比之段正淳可又差得远了。段王爷对他所有的情人,好坏也是付出了真情的,可我父亲呢……

    正想的出神,忽然一股香味传进了我的鼻子里面。睁开双眼,原来是琦琦端着面条走了进来。

    “我想你的病应该还没有好全,所以先给你煮碗面调调胃。”

    琦琦说着微微一笑,把面放在了我的床头。

    “我……”

    “怎么?你不想吃?”

    “不……琦琦……我觉得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别傻了,这种小事谁都会做的。”

    琦琦说着,把面递给了我,又笑着说:“我给你倒杯水去。”

    我眼前一片迷糊,忍着酸楚吃了起来。

    没想到我这一病,却病了将近一个多月。

    好在报社的同事对我很体谅,好多事情都替我做了。我也就乐得清闲,把心腾空了想心事。

    这一个月中,我再也没见过林天华,但却没有一刻不去想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的八个小时外,他的影子不片刻都在吞蚀我的心。而睡着的那八个小时,也至少有七个半小时是梦到他。

    我想相思和距离可以是成正比的吧!

    距离越长,相思也就越深。

    否则,为什么会有距离产生美感的说法呢?

    我对林天华的感情也许并没有那么深厚,只是我日想夜想,把他想得太美太好了。就像许茹芸唱的一样:“爱没有道理,是我习惯累积。”

    但是,这一个月来林天华日日面对的是冷星寒,夜夜思念的也是她,两人的感情自然是越来越缠绵了。一想到这些,我胸口便酸楚难当,眼泪也要流了下来。

    他们的感情如何我不太清楚,子潇和琦琦却是越来越好了。我看得出,子潇这次确是动了真情。琦琦温柔善良,也许连上帝也特别眷顾她吧。而我平时就得理不饶人,并且时常捉弄别人,我……我这是活该为情所苦……

    “罗静……”

    彩编部老徐的叫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噢”地一声,转过头问他:“什么事?”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我脸上微微一红,笑着说:“没……没什么……”

    “九龙区发生一件命案,我老婆又碰巧进医院了,你能不能替我去跑一下这家新闻?”

    “当然可以了!”

    我爽快地答应道。

    “那……那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别跟我客气了,大家同事一场,彼此帮忙是应该的。”我笑了一笑,又说,“明天请我吃午餐就可以啦。”

    “行,没问题。”老徐一边说一边往外面冲了出去。

    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样子,我真替他老婆高兴。如果是我进了医院,还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人会这样对我。

    来到凶杀现场,只见警方、医方忙成一团的。我走近一看,首先见到的却是宇文俊。

    自从那晚他向我表白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了。此时隔了月许又见,彼此心头都是一震。

    我向他笑了一笑,忽然又给怔住了。

    只见他左手扶着一个年轻女郎,那女郎虽然正低头哭泣,但我仍然认得她是冷星寒。

    我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

    冷星寒不是和林天华在一起的吗?怎么会和宇文俊在一起呢,林天华那么爱冷星寒,他承受得了吗?

    我略为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想要向警方了解一下内情。不想一转头看见了死者,大脑一阵眩晕,差点就昏到在地。

    原来被害者非是别人,正是冷星寒的母亲冷芳。

    我转身向宇文俊走去,黯然问道:“阿俊,冷……冷伯母怎么会遇害的?”

    宇文俊呆呆地望着我,却见冷星寒拭了拭泪水,用她那寒冰的目光盯着我。

    我心中一阵难过,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可是……可是我们之间,却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敌人一样……

    宇文俊伸手扶住她发颤的身子,低声说:“星寒……”

    冷星寒指着我哭着说:“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恨你……”

    “冷小姐,我……”

    “你走,你……”冷星寒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话没说完,一下子就昏了过去。我和宇文俊连忙将她送进了医院,想起冷星寒这坎坷的一生,心中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望着她昏睡的样子,我低声问宇文俊:“她母亲在香港无怨无仇,怎么会突然被杀?”

    宇文俊望着我,过了好久才说:“我们也不清楚,但我想凶手可能是……”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是谁?”

    “林天华!”

    “什么?”

    我叫了一声,随即又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她……”

    我正说着,忽听冷星寒“嘤”地一声,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

    我和宇文俊齐声问道。

    冷星寒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宇文俊那边,柔声说:“你一直都没有走吗?”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见,我真不相信她会这么温柔。

    在我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冷若寒冰的,就算是面对林天华,她也决不会这么柔情蜜意,为什么现在却……

    宇文俊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我和罗静都很关心你。”

    冷星寒的脸上又罩满了秋霜,冷冰冰地对我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吧。”

    “星寒……”

    宇文俊望了我一眼,低声叫道。

    可冷星寒却不管宇文俊的制止,仍是大声叫道:“走!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嘲笑!”

    “我不是同情你,更不是嘲笑你,我……我是关心你……”

    我很认真地对她说。

    “你凭什么关心我?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冷星寒指着我,大声的说。

    “我……”

    “罗静……”

    宇文俊叫了我一声,淡淡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望了冷星寒一眼,点了点头,说:“好,我走,我走。”

    转身打开门,又听宇文俊叫道:“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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