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连这样的东西都能想到。”四婶看着陈秋菊难得小儿女情态的说道。
“这也是偶然。”陈秋菊笑笑。
“下次你再做时,叫上我帮你采叶子,做好还给我一竹筒。”
陈秋菊点点头问道:“四婶想学吗?很简单,我教你。”
“不了,不了。这是你独门手艺,我怎能窃取。”四婶王芳赶紧地摇头摆手。
“算不上什么手艺,只是偶然所得。”
“这是个好东西,你要留着方子,兴许以后能卖钱呢。”
“我不打算拿它卖钱,太简单,只要试验几次大家就都会了。”
“那可惜了。”四婶满脸的惋惜,“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白白的让人学了去。”
“改天采了叶子我教四婶。”
“好。”听陈秋菊说不能卖钱,四婶就点头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陈秋菊腹部有些闷闷的胀痛。这种胀痛是每次月信来临前的征兆,陈秋菊熟悉这种感觉。
“四婶在忙什么?”陈秋菊跨进门槛问道。
“来,坐。”四婶拍拍身边的椅子道,“我给你四叔和皮小子们补补衣服。他们就像铁打的,衣服坏得忒快。”
陈秋菊笑笑,坐下问道:“丫丫和小牛呢?”
“这俩孩子五个字都会写会认了呢!这不,地上都被他们写满了,这会儿出去找地方写字去了呢。”四婶一脸柔情的指着写满了名字的泥土地面道。
“四婶养了两个好孩子呢!”陈秋菊打趣道。
四婶笑弯了眼睛问道:“这会儿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嗯。”陈秋菊点点头轻声道:“我月信要来了。”
“是不是没月信带?”四婶也轻声道。
陈秋菊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四婶也没再多问,起身去箱子里翻找。
“给,这是我新做的,还没用过。”四婶王芳递给陈秋菊一个四根带子的宅长布条。
陈秋菊拿过来看了看是个双层的宅长布袋,布袋里装什么呢?难道是烧火的灰?
“这个可别再弄丢了,每次用完洗干净藏起来。”四婶轻声道。
“四婶,纸是什么价?”
“纸,那可是金贵东西!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用得起,也只有在里面装些炉灰了。”
果然,这样的人家用的只能是炉灰。
“用过的炉灰悄悄地埋在地里,月信带也别放在屋外晒。”四婶王芳不放心地叮嘱道。
陈秋菊点点头,有些无法想象自己用着这样的月信带的生活。
“四婶我回去了。”陈秋菊向王芳告辞。
“去吧。”四婶挥手道。
这是来这里后陈秋菊第一次心情这么沉重。
天黑了好一会儿,宋青山他们一伙才回来。
今天,几个人一起才夹到一只兔子。宋家男人的情绪都不怎么高。
陈秋菊帮着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宋青山拿着它和宋家叔侄去了河里。
宋青山回来的时候,陈秋菊已经收拾妥当。
陈秋菊看他头发水淋淋的递给他一块干净的粗布。
宋青山摇了摇头,没有接陈秋菊递过来的粗布。
陈秋菊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他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在后面帮他搽起了头发。
宋青山舒服地闭上眼,任她摆布。
陈秋菊边搽边梳,一一理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
“嘣。”的一声,陈秋菊手里的梳子断了一个齿。陈秋菊本没用什么力道,只是梳子太旧了。
宋青山回过头来,接过陈秋菊手里的梳子看了看道:“改天我给你做一把。”
“买一把吧。特意做一把梳子不划算。”
“一把不划算,就多做几把。”宋青山一本正经的道。
“做那么多做什么?留着你以后送情人吗?”陈秋菊也一本正经的样子。
宋青山虽没听懂情人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好东西。“不,留着给你慢慢用。”
“一把梳子就能用十来年呢,做那么多用到什么时候去了。”
“一把用十年,我就做十来把,一直用到我们白发苍苍,儿孙成群。”宋青山任看着陈秋菊一本正经的道。
对于宋青山一本正经的情话,陈秋菊颇为无奈。
“给,吃些点心。”他还是早晨吃的饭到现在,忙了一天,怕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用,留着你吃。”宋青山伸手挡了回去。
“我吃过午饭,你连午饭都没有吃过。”陈秋菊又递了回去。
“我和四弟他们在山里吃过野果子。”宋青山神情坚定地道。
“就算吃过,忙了一天早就饿了。”
“我饭量大,吃点也不顶用,留着给你。”
他油烟不进的样子,让陈秋菊有些恼火。
“那就全吃掉。”陈秋菊语气生硬,也不顾他的反抗,将点心全部仍在他的怀里。
陈秋菊一直温和的淡薄样,宋青山从没见过她发脾气,这会儿也有些傻了眼。
只得拾起点心,捻了一块,无奈的吃了一口。
“你也吃。”宋青山拿着点心,走到陈秋菊身边温声道。
两辈子加起来,陈秋菊经历那么些事,早就变得淡然。只是不知这会儿怎么为了这点小事,发起脾气。
不管怎样,宋青山确是为她好,她不应该对他发脾气。陈秋菊有些歉疚地低头拿了块点心啃起来。
见她吃了点心,宋青山嘴角翘了起来。
宋青山吃了两块就不再动了,只是任捧着点心递在陈秋菊面前。
陈秋菊吃了两块也没再动了。宋青山见她不要了,也没再勉强,只是仔细的包好放在了箱子里。
他们又梳洗了一遍,就脱鞋上床睡觉。
“布鞋呢?”宋青山见陈秋菊也穿着草鞋问道。
“今天洗了。”
“改天把我的旧衣服拆一拆再做一双。”宋青山看着陈秋菊的小脚道。
“以后再说。”
自从那一夜后,陈秋菊每晚都贴着墙角睡。对宋青山的亲热明显的拒绝。虽然陈秋菊觉得,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好。但他们现在一穷二白,尚且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这时候有孩子怎么办?陈秋菊来这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她上次来月信是什么时候,也没有办法算出安全期。是以,这段时间以来陈秋菊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这个时候会有孩子,直到下午小腹胀痛才让陈秋菊松了口气。
宋青山不知陈秋菊心底的想法,他觉得或许是他那晚弄得她太狠,她疼怕了。对陈秋菊每晚拒绝的态度,他也有些忐忑,他怕是她不想和他做。
宋青山试探地凑了过去,搂着陈秋菊。见她只是背对着他,并没有别的拒绝的动作,宋青山心里一喜。手穿过陈秋菊的腰轻轻地搂紧了,见陈秋菊并没有反抗,舒服得他在陈秋菊的肩窝蹭了蹭。
脖子和耳朵附近都是敏感的地方,宋青山温热的男性气息洒在陈秋菊这些敏感的脆弱地带,陈秋菊忍不住地一哆嗦。
“哈哈哈。”宋青山明显的感觉到了陈秋菊的反应,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接着更是搂紧了陈秋菊,一边蹭着她的肩窝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宋青山心猿意马起来,呼吸更加粗重了。
他的手顺着小腹缓缓地摸了下去。
“别。”陈秋菊在关键的时刻按住了他。
☆、第十五章
“我不舒服。”
身后的呼吸一顿。
陈秋菊意识到他误会了。
“从下午开始,腹部一直胀胀的疼。”陈秋菊解释道。
宋青山绷紧的身体才有所松动。
“疼得狠么?”宋青山声音有些沙哑急促,充满温柔与急切。
“不。只是钝钝地疼。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不早和我说?”宋青山爱恋地抚摸着陈秋菊的腹部,没有丝毫的□。
“没什么大事。”
“以后不舒服都要告诉我。”宋青山温柔地蹭着陈秋菊的鬓角叮嘱道。
“好。”陈秋菊也柔柔地答道。
“揉一揉,揉一揉就好了。”陈秋菊将宋青山抚摸着腹部的手牵到舒服的地方按下说道。
“好,我揉一揉。”宋青山温声道。又向陈秋菊身上贴紧了些,好像想要和她溶为一体是的。
“热。”陈秋菊嘀咕道。
宋青山又赶紧向后退了些,手却一直都在陈秋菊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只是任不放心的道:“晚上要是更疼了或者有别的不舒服就叫我。”
“嗯。”陈秋菊不无反抗的道。
宋青山一直揉到陈秋菊沉沉的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才放下心来睡去。
两行眼泪静静地从睡梦中的陈秋菊脸颊划过,她向宋青山怀里缩了缩。
陈秋菊一动,宋青山就被惊醒了,他赶紧探手去摸陈秋菊的额头。见她的温度正常,宋青山才松了口气。只是他滑下的手却感觉到了她脸上的湿意,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急切地摸索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体温。她全身的温度都比自己稍低,而且没有别的异样,宋青山一提一放的心也缓了过来。他的手顺着湿意摸索到眼角时,心里一疼,连睡梦中都有眼泪,她该是多伤心。
这一刻,宋青山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他掂起她的眼泪尝了尝,又苦又涩,就如此刻他的心一般。
没等鸡叫,陈秋菊便已被不舒适的感觉叫醒。她觉得下身濡湿,还不断的有暗潮涌出,果然是月信期到了。
宋青山还在熟睡,陈秋菊轻轻地将他的手从腹部移开。
“怎么了?是不是痛得厉害?”陈秋菊刚一动,宋青山就惊醒了,他着急的问道。
“没有,已经不痛了。我想起夜。”
“那就好。”宋青山松了一口气,放开陈秋菊。
陈秋菊穿衣服时,宋青山也起来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陈秋菊对宋青山说道。
“你第一次起夜,我陪你。”
陈秋菊确是第一次起夜,而且茅房还有些偏远。也就没再说什么,拿了早已准备好的月信带,和宋青山出门去了。
第一次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