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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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续-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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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已经夕阳西下了?我感觉自己笼罩在一片暮色苍茫中,眼前最后的光线就是一片黄昏,前世今生浮光掠影般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我隐约看到两个亲密的爱人携手走在夕阳下,走过生,走过死,走向永恒,此爱在这仰望天空的地方已经永恒……     
人生若只如初见   
NO。6人生若只如初见(1)   
在返回西雅图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很不适,头晕目眩,恶心反胃,一种似曾相识的印象在我的意识中可怕地复苏。 
我没有死掉。耿墨池在最后时刻还是拨打了求救电话,我们两个一起被送到医院洗胃,第二天惠灵顿当地的华人报纸登出了一则新闻,大意是一对新婚夫妇在维多利亚山双双服毒,自杀未遂。我想我这个人到哪儿都做不到默默无闻,天生就是当“名人”的料,没想到来到遥远的新西兰又“出名”了,我真是很无奈。 
在 
医院醒来,耿母抱着我们两个哭得死去活来。我什么话也没说,耿墨池也是。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后出院了,可能是不知如何面对母亲,他随即就订了返程的机票。在飞机上,我一阵阵的反胃,很难受,难道是洗胃洗出的毛病?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他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很心疼,真的以为我是洗胃洗出了毛病。我愁眉苦脸地说:“你这家伙,水准也太烂了,连个自杀都弄不好,那糖里怎么不多放点毒药呢?害我现在这么痛苦……” 
“我是个恶棍,你不觉得吗?”他很是自责。 
“你什么时候不是恶棍呢?从认识你那一天就是!”我白他一眼冷笑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我赞同。”他直点头。 
“混蛋!”我气得就往他腿上掐了一把,他躲闪不及,疼得龇牙咧嘴,就在这一瞬间,我愣住了,好熟悉的感觉啊,很多年前我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也这么掐过他…… 
“你买保险了吗?” 
“没买,但我带了保险。” 
一刹那回忆如同排山倒海,呼啸着席卷了一切,我的意识顿时陷入另一个时空。那么漫长久远,有一个世纪了吧,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是原来还是记得的。还记得我曾拥有过的那些笑和泪,多么美好轻盈,竟似一幅深藏的画卷从来不曾褪过色。他显然也记起了过去,紧紧拽着我,将我的手放在膝盖上,仿佛从来不曾放过手。 
恍惚间,我听见他在耳畔游离般地说:“考儿,我还是不想你死,我在最后那一刻突然就醒悟过来,爱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我承认我挣扎过很久,带你在新西兰游玩的时候就一直在犹豫,直到送你那枚戒指,我都还在犹豫……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现在我已经很坦然了,就像你说的,爱是可以超越生死的,我想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真的!” 
“我有遗憾。”我笑着说,满脸是泪。 
“什么遗憾?” 
“你没有向我正式求过婚!”我吸吸鼻子,用袖子擦眼泪,“虽然是一天的 
新娘,可也是新娘啊,我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嫁给你了呢?” 
他亲昵地揪揪我的耳朵:“好吧,回西雅图后给你补,给你单膝下跪。” 
正说着,飞机剧烈地颤动起来,倾斜得很厉害,乘客们顿时一阵慌乱,广播里马上用英文提醒大家不要惊慌,飞机只是遇到气流,很快就会过去。又是似曾相识!我朝窗口外面望了望,层层的云朵下面正是茫茫太平洋。我定了定神,转过脸问他:“先生,你会游泳吗?” 
“抱歉,不会。” 他反应很快。 
“那鲨鱼吃你怎么办?” 
“估计鲨鱼会先吃你。” 
“为什么?” 
“因为冬天出来寻食的鲨鱼大多是公的。” 
“万一你遇上的是只母鲨鱼呢?” 
“那我会告诉她,我没带套子。” 
“哈哈……” 
我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满舱的人望着我们。 
耿墨池笑嘻嘻地凑近我,大声地用英文说:“My dear,if the airplane crashes into the sea and you meet a female shark,youd better give it to me。”(亲爱的,飞机如果掉下去,若遇上的是母鲨鱼,最好让给我。) 
“OK,if it is a male shark,Ill have it。”(OK,如果你遇上的是公鲨鱼,也让给我!) 
“Ha,Ha……” 
我们一路笑到飞机降落在西雅图,已经是深夜,又回到熟悉的灯火港湾,回到阔别一个多月的亨利太太的家(我始终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家),我疲惫又满足。站在门口,我回头瞅着他,突然给他丢了句生疏的长沙话:“你有钱撒,住这么好的房子。”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没钱而把你卖哒。”说的也是长沙话,反应真是很快,他什么都记得,一切的一切! 
我傻笑,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路灯下他也是泪光闪闪,掏出钥匙开了门,跟多年前一样,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进了门,前脚刚跨进去,灯都没开,跟当时的状况一样,这家伙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扳过身子,将我贴在冰冷的墙上疯狂地吻,口齿不清:“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好高兴你能活着跟我回西雅图,欢迎你……” 
“也欢迎你!”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 
我们僵住了,啪的一声灯光大亮,我确定我没有眼花, 
客厅楼梯口站着一个身着红色吊带睡裙的女人,身材绝对“魔鬼”,大波浪鬈发,那张脸保养得如同婴儿般细嫩光滑。两年多不见,她一点都没变!此刻她双手抱胸,像个女巫似的露出恶毒的笑脸,用一口地道的英文向我们致辞:“Wele you to go home!” 
我跟米兰的第一架是在西雅图一家咖啡店打起来的。本来我是诚心想跟她谈,耿墨池的病情已经是这个样子,我希望她能让这个愁苦一生的男人最后走得安静些,不要吵,我不会跟她争什么,安静地送走耿墨池,她想怎样闹都可以。但是我低估了米兰心里的怨恨,她的不可理喻跟两年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已经疯了,比当年的我还疯得厉害,她追到西雅图就一个目的:不让耿墨池好好地死! 
“我就是不让他好好死,把我逼成今天这个样子,凭什么让他好好死?!” 
米兰冷笑,面目狰狞得像个女巫。她的脸真是保养得很好,一看就是奢华 
护肤品养出来的,妆也化得很精致,眼影、唇彩、腮红的色彩很有层次,一丝不苟,衬上她那套白色DIOR名装,活脱脱的一个贵妇人。我坐在她对面,悲伤地看着这个不顾一切的女人,不敢相信我跟她曾有过十几年的友谊,如果她是真爱耿墨池,或许我会退让,跟三年前一样。但她爱他吗?她的眼里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毒!纵然耿墨池是负了她,冷落了她,可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还要他怎样呢? 
“他不能好好地死,你就能好好地活吗?”我竭力放低音调,不想刚开始谈就闹僵。 
米兰回答道:“从嫁给他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好好活过!” 
“那是你自己选择的,怪谁?” 
“我就是怪他!跟他结婚就算是个错误,但他一点点的爱都不分给我。结婚三年视我为透明,到死还要跟你在一起,从名古屋追到西雅图,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要想得到爱,先学会如何付出爱吧。你责怪他如何对你,你又是如何对他的呢?你照顾过他的病吗?给过他一言半语的安慰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照顾过他?刚到日本的时候,我对他寸步不离,结果呢,我又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对我不闻不问,还搬出去单独住,我天天哭,夜夜哭,孩子终于还是没有保住……你见过这么冷酷的人吗?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我在他眼里算什么?!我也知道他的病治不好了,想要个孩子留作纪念,这过分吗?虽然当初嫁给他是因为跟你怄气,但也是因为仰慕他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他可以不给我爱,但至少该给我做女人的权利吧,你知不知道,在日本那次流产后我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辈子我都做不成母亲了,我还算是个完整的女人吗?!” 
这么说着,米兰已经泪流满面,我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从未听耿墨池讲过这些,觉得他一直对日本的生活很忌讳,原来是这样。 
“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我想为他辩解,可明显的底气不足。 
“苦衷?嘿……”米兰又是冷笑,“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如果是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无条件接受,是我怀的,就是太子他也不要!这是人说的话吗?我纵然再不如他的意,孩子总是无辜的吧,结婚前我就为他做过两次人流,到日本又是一次,我晚上做梦都梦见那几个孩子围着我哭!” 
“他可能是怕把病遗传给孩子吧,他就是遗传他父亲的心脏病。” 
“那他为什么愿意跟你生呢?你比我出色很多吗?” 
“米兰,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算他对不起你,但他的日子不多了啊,原谅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 
“不是这么难,而是不可能!就凭那几个孩子我也不会原谅他,何况他现在完全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不给我一分生活费,目的就是逼我 
离婚,我现在吃的用的全是以前的老本……” 
我看着她不说话。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好像不是为了逼你离婚吧?” 
“你知道什么?他不给我钱就是要跟我离婚!” 
“米兰,不要一味地抬高自己贬低别人,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也应该有数,就算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终究是你的丈夫,而且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带给他一些不好的影响他当然反感了。” 
我话说得很轻,但也很重,米兰当即就变了脸,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尖着嗓门吼:“白考儿,用不着你来评论我们夫妻间的事。别以为你得到了他的爱就了不得,你充其量也就是陪他上床而已,你永远也别想名正言顺地拥有他……” 
“我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他,顶多也只能做他一天的 
新娘,不过你就能名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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