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缠神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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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神仙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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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陶忘机也是让男人围绕的女人,只是她不屑而已。

'常公子,你伤药带了没有?'她皮笑肉不笑的问候她。

'有劳妳费心,我身子还算强壮。'他警觉的一瞄四周,暗笑祸从口出。

突地,他眼角瞄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正蹑着脚在二楼走动,心中一喜的推开挡路的花娘一跃而起,眼见地上长影隐没一扇门之后。

他不假思索的踢门而入,迎面来的竟是……

女人的洗脚水。

'宛宛姊,妳梳这流云髻挺好看的,也帮我梳梳嘛!我老是梳不好这头乱发。''别急、别急,妳这性子到底像谁,

总是坐不定地到处乱跑,头发不乱才怪。'唉!都打结了,枉费它生得又直又亮,黑得叫人嫉妒。

犹其她未曾照顾这柔亮发丝。'没办法,娘说我是野丫头,真要坐得住岂不是大家闺秀。'一说完,她自觉好笑的咯咯笑了起来。

她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想当驯良谦恭的大家闺秀恐怕要等到下辈子,她天生不是当小姐的命,琴、棋、书、画无一精通,

除了写得一手好字。

'妳呀!真让嬷嬷和陶师父宠坏了,有机会学习当个大家闺秀有利无弊,人世间的际遇难以预料。'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不免感伤。

人美不代表是老天的恩赐,反是上苍残酷的对待,让她未到及笈之年即被卖入青楼,换来一家温饱。

如果她姿色平庸些,肤粗如泥,或许她后娘就不会心存歹念,怂恿败光产业的爹卖女求财,一押便是十年不曾后悔。

想当年苏家也是地方上的大家,她自幼学琴、咏诗的格守庭训,期盼有一天能成为某位佳公子的贤妻良妇,鹣鲽情深共享画眉之乐。

可惜染了赌的爹在两、三年将风光的苏家输光了,上门索债的债主企图拿年轻貌美的娘亲抵债,因此为保贞节她撞梁而亡。

不知悔改的爹依然故我,明目张胆地将包养在外的外头的后娘娶回家女,所以她由中规中矩的千金小姐沦为温床洗被的小厮,

直到后娘发现有更适合她的地方。

青楼。

如今残花败柳的她已不期望有重振苏家声威的一天,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剩下的日子,时间一到她自会削发为尼,青灯常伴。

'哎呀!妳不要吁长叹短地把人给叹老了,人世间的际遇虽难遇预料,但随遇而安嘛!有饭吃饭、有粥喝粥,无米无粥就啃草根,

没什幺大不了。'记忆中她好象没吃过苦,吃好穿好还有娘和舅舅疼,青崖也会陪她玩,一生顺畅得叫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庇护她。

她常说是她'死去'的爹在保佑她无灾无病,可是最好别让娘听见,她最贼了,老是趁人不备地往后脑一拍,害她得找舅舅收惊。

“要是每个人都能如妳一般乐观,这世上就不会有不如意之事了。”敛眉一笑,她的笑容中似带着无数轻愁。

鼻子发痒的吴祥安用手指搓一搓,不雅的看看镜子里妆点过后的自己。“人的不快乐是因为想得太多,心放宽一点就如意了。”

'像我舅舅不准我随意替人画符写字,我还不是背着他多少攒点私房钱,只要大家不点破又有什幺关系,不过是求财求功名,

举手之劳。'她说得轻松惬意,却不知人心是贪得无餍,起了楼还要美妾,官升三等还有官,最好和龙椅上的皇帝平起平坐,

与神仙一样永生不灭,常保青春。

当今圣上便是一样例。

即使拥有无上的权力仍不满足,一心炼丹求药以求长生不老,宠佞道士,齍戒茹素,不听忠良谏言,导致国库日渐空虚,民有怨言。

'妳……咦!谁家的猫儿,长得可真硕上。'正在劝解她几句的苏宛宛忽然止住了声音,望着全身斑纹的'猫'。噗哧一声,

笑乱了发的吴祥安将她洗脚的水泼了一些出来。'小心点,宛宛姊,那是青崖在山上捉到的小豹子,很凶的。''豹子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退了好几步,就怕牠扑上来。

野性难驯。

“哈……哈……瞧妳脸都吓白了,小豹子很聪明哦!不会乱咬人。”牠怕会被宰。

“妳……妳别笑了,妳不觉得牠的牙很利……”森冷锐利,像能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她很不想笑,可是……“牠很温驯,绝不咬人……”

话才说完,半掩的房门骤然被人一脚踢开,反应极快的吴祥安想不想地端起铜盆往外泼,她想是喝醉酒的嫖客走错房,泼点水让他清醒、清醒。

没想到水一泼却发现冤家真的会路窄,她考虑要跳窗子,可是她忘了自己穿著宛宛姊的衣服,一脚踩上了裙襬差点跌了一跤,幸好有人从后面拎着她。

啊!有人……拎着她……后领?

不会那幺悲惨吧?

为什幺好死不死的又是他,她一定和水犯冲,回去得请青崖帮她洒水去邪,实在太邪门了。

而且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如舅所言有了血光之灾,她想翻窗而逃时没注意底下有条黄尾巴,脚一踩下立即传来椎心之痛,小而利的牙印正代表她悲苦人生的到来。

“是妳?!”

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了,我不是那个一脚踹你下河的凶手,你眼红了,看错了,谁叫你一副很闲的模样叫人想踹你一脚。

五官挤成一堆的吴祥安咿咿呀呀地比着手,声音含糊的让人听不懂她在说什幺,隐约似在否认某件事,可是她痛得无法言语,只是瞪着无辜的小豹子想吃牠的肉。

话说一个月前,桐城灯会刚过的次日,城外通常有各家青楼推选出的名妓坐花舫游河,好让地方人士大开眼界,观赏四大名妓的美貌和琴艺。

那天她原本要上船凑热闹,可是被她猫似的娘逮个正着,害她只能在岸上干瞪眼,愈想愈气的嘟起嘴,坏心的暗咒某下水,那她才有戏看。

人真的不能心存恶念,当她正觉得无趣时,有一花舫服侍的酒童忽然落水,她拚命的挤上前想看是哪家的倒霉鬼,偏偏有道白色身影挡在她面前不让过。

高不过人家,跳来跳去又容易踩到别人的脚,本来她的心情已很不好了,再加上他蓄意的阻挡,还回头嘲笑她饭吃得少才长不高,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准备灭口,用力的踹了一下。

她真的不知道他离岸只有三寸,而且她只顾着眺望,哪会记得前方河道有多湍急……噗通溅了她一身湿。

说实在话,她没见过那幺差劲的人,还要人家下河去救他,一见他没事她当然赶紧开溜,不然娘发现她做了什幺事,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小安,很痛吗?”她还没上药呢!

“痛!”是心痛,紧张得心都勒紧了还能不痛吗?

他不会来寻仇吧?

“真的吗?牙印儿并不深,我想牠还小牙不够利。”小小的牙印子几乎看不见,除了细细的血丝。

牙不够利?难道要等牠咬掉她半截腿吗?“宛宛姊,妳会不会煮豹子肉?”

“呃!妳不觉得杀了牠很残忍吗?”牠看来十分无辜,而且在忏悔中。

真是一只有灵性的小豹子,看久了也满讨喜的。

“不,我是想直接将牠丢进滚水中煮,等煮熟了再剥皮吃肉。”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她要开杀戒。

“可是牠很无辜,若不是妳踩了牠的尾巴……”吸了一口气,苏宛宛将伤药往她伤口一贴。

“痛呀!我会死掉。”她最怕痛了。

都是舅舅不好,明知她有血光之灾也不帮她化掉,害她白疼了一下。

泪珠噙在眼眶,吴祥安忍着不让它滑落,免得让人取笑。

“我看最痛的是妳那张嘴。”清朗的笑声由屏风后传来,让人很不服气。

“你是什幺意思?”气嘟着嘴,扠着腰的吴祥安像只茶壶,惹得为她上药的江南名妓轻笑出声。

宛宛姊,妳要挺我。她龇牙咧嘴的说着无声的话。

抿唇低笑的苏宛宛眨动翦翦云眸不置一语,拉下她的裙襬盖着伤处。

“小不拉叽的伤口值得妳大呼小叫吗?我看那可怜的小畜生才是受害者。”再差几寸,牠可能遭某个粗心的丫头踩死。

一身白衣的常天竞走出屏风,原本湿透的衣裳已经干了,没人晓得他用什幺方式弄干它,只让人觉得怪异。

“不是伤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幸灾乐祸,叫那只“可怜的”小畜生咬你一口看看。”她故意加重“可怜的”三个字,像是咬着豹子肉。

吓得小豹子躲在角落里直发抖。

啧!今儿个倒穿得人模人样,也不怕着凉。“姑娘家太牙尖嘴利不好找婆家,妳要不要换件衣服。”

也觉得不妥的苏宛宛正想劝她换回自己的衣裳,毕竟青楼女子的衣裳不适合良家妇女,太过暴露了。

可是玩上瘾的吴祥安听不懂他的关心,以为他在讽刺自己没人要,平常不爱与人计较的个性全上了火,两眼一瞪往上仰。

可是她认为气势不足,矮了人一截,于是干脆搬张凳子来俯视他。

“本姑娘要不要换衣服干你屁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赖给你养,你紧张个什幺劲。”她最后还哼了一声,表示她高兴。

常天竞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觉得她有趣。“遮一下妳没什幺看头的胸,我不想太虐待我的眼睛。”

“啊!你……你……登徒子!”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凳子前不忘赏他两巴掌以示教训。

“登、徒、子——”她好大的胆,敢动手打桐城首富之子。

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耻辱,居然来不及防守地让他他最痛恨的女子人掴了两掌,这仇……

他会好好的跟她算。

“不是登徒子是什幺,有人踹破门才进来吗?你知不知道那一扇门要多少银子?”她替娘亲心疼修门费。

微怔了一下,他瞟了两眼要挂不挂的门板。“我……呃!找人。”

“废话,来妓院不找人你找鬼呀!我们这里又不是乱葬坡,满屋子的孤魂野鬼。”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桃木剑,来,杀……杀……她在心里要如何将他千刀万剐,手一伸将床榻上的棉被拉过来裹住身子。

“妓院?”对喔!他差点忘了是倚春楼,但她……

心头有点怪怪的,他难以相信她也是青楼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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