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色氛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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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色氛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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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胡说八道!”藤子教授愠道:“想比我这老头先走吗?”

莫芜薏连忙陪笑。藤子教授一直非常疼爱她,对她的病情也非常了解,她早知道这种说法会令老教授十分生气,但还是心不在焉地脱口而出。为此,她歉然地陪着笑脸道:“请别生气,我不是那意思。”

“哼哼!”老教授没好气地哼道:“希望不是!”

“真的不是!”

老教授总算露出慈祥的笑脸:“再过几个月你便拿到学位了,有什么打算吗?回台湾?还是留下来?”

“这……我还没有想过。”

“那你最好快点想,东京美术馆需要一个专门人才,我正打算推荐你去。”

“东京美术馆?”那是美术学生梦寐以求的圣地。

“修复古画,得跟一大群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作伴。”老教授微微一笑:“怎么样?”

莫芜薏惊喜地笑了起来!

“这真是太好了!我……”她随即想到台湾的家人,她已离家很长一段岁月了,更何况以她目前的病状……难道她真愿意客死异乡?

看着她转为犹豫黯然的神态,老教授连忙安慰地轻笑,轻轻拍拍她的肩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考虑,反正还有很多时间。”

“教授……”

“啊,你朋友来接你了。”

不远处一身漆黑骑士装扮的阿朗正骑在重型机车上等着她。

藤子山雄教授像个父亲一样慈祥地朝她笑了笑:“去吧,小心一点,你的脸色又不太好了。”

莫芜薏点点头,看着父亲似的老教授,心里的温暖化为一抹美丽的笑容。

“我知道,改天见。”说着行了个九十度礼:“请保重。”

“你也是。”

夜里的PUB依然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的人潮一波波涌向吧台,然后又像潮水一样退开。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像个陀螺一样的忙碌,可以让她遗忘许多讨厌的事物。

今夜的阿朗特别沉默,她经常站在PUB门口,以某种奇异的眼光凝视着她;自从前几天她去见过樱冢小夜子之后,阿朗一直都是这样忧忧怏怏,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忧郁。

她很努力不去想,就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但樱冢小夜子那张美得倾国倾城的面孔却不时浮现她的脑际……一个凡事以家族为重的女子。

日本女子的心思十分细腻,如果小夜子知道她无意介入他们之间,她会采取行动吗?这想法或许荒谬,但阿朗的忧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调完手边的酒,她轻吁口气,吧台边的人总算少了些;将工作交给另一个酒保之后,她的眼光转向一直站在门口的阿朗。

阿朗的背脊僵硬,似乎正与三、四名试图进入的客人谈着什么。

这倒是很奇怪,如果他们没有入场证,门外把守的保镖怎么会放他们进来?

莫芜薏疑惑地往门口走去,正好听到阿朗那稳稳的声音说道:“已经喝醉的人是不被允许进入的,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入场证,规定就是这样。很抱歉,我必须请你们离开这里。”

“什么话?难道你们这里不卖酒?从哪里喝醉的有什么分别?”看起来醉意(奇*书*网。整*理*提*供)盎然的男人口齿不清地吼道:“我就是要进去!”

阿朗手一拦,正好挡住对方的去路:“请离开!要不然我会请你出去。”

莫芜薏有些焦急地加快了速度,那几个人全都醉了,而且看来来意不善:“阿朗——”

阿朗有点意外地回头,这一回头正好给了对方机会,男人忽地一拳猛挥向阿朗的头!

莫芜薏吓了一大跳:“阿朗!”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尖叫声此时彼落!

阿朗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一行血丝很快流了下来。那几个男人早有准备似的,很快围住她,一人一边押住她;但阿朗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她立刻甩开对方的箝制,猛地一腿踹向第一个打她的男人!

男人闷哼一声,抱住肚子蹲了下来。

几名常客此时很快上前帮忙,四个男人怎么敌不过那么多人围剿,纷纷哀叫连连地抱头鼠窜,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阿朗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只见她依旧目露凶光,忿怒地踹着一名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敢来惹事!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阿朗,够了!”莫芜薏连忙上前拦住她:“会出事的!你快走,这里报警处理就可以了。”

阿朗愣了一下,这才想到自己的身份似的,只见门口已经有几名警员正很快排开人群往她们的方向而来——

“哪个白痴报的警?糟了!”

“快走啊!”此时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一身火红的小女生,拉了她的手便往后钻。

“这里的负责人是谁?喂!他们为什么跑?站住!我叫你们站住!”

莫芜薏有些慌乱。怎么警察来得这么快?也没听到警笛声啊,难道他们早在外面埋伏等待?

“这里的负责人是——”

“是我。”人群中缓缓走出一名男子。

莫芜薏错愕地瞪着他。这人……这人她认得。他便是那天出现在樱冢小夜子身边的男人。

两名警员很快穿过人群,追着阿朗而去。

另外的几名警员带着狐疑的眼光瞪着眼前的男人。“你?请拿出你的证件让我看看。”

“寒泽织真……”警员蹙眉看着证件,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跟登记的负责人不符,你如何证明你是这家店的主持人?”

“打这通电话。”男人随手递给警员一张小卡片。

为首的警员很快拨通那号码,几秒钟之后脸色极为困惑地回来:

“寒泽先生……”

“这几个人在这里闹事,请将他们带走吧。”寒泽简单挥手。“我们还要做生意,请你们离开。”

警员竟毕恭毕敬地一一照办,很快将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押走,随即收队离开。

离开与来时一样莫名其妙,莫芜薏蹙着眉,隐约觉得其中有阴谋……为什么这男人会在这里出现?

等着看热闹的人群相当失望,舞曲继续播放,寻求刺激的人们再度回到舞池之中,草草结束的冲突很快被遗忘。

莫芜薏还站在门口,那些警员对待他的态度,与对待“他”的方式如出一辙。眼前的男人,从各种角度看,怎么看都是另一个不出世的王子。

“我送你回家。”

“不……”莫芜薏勉强笑了笑:“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不想知道你朋友的下落?”寒泽织真问。

“阿朗……她会自己回来。”莫芜薏依旧摇头,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个王子来扰乱她的生活。

寒泽织真默默退开,莫芜薏很快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的他叹息似的开口:“事情才刚刚开始……”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然后急促地鼓动起来!

“除非你愿意屈服——”

“我不会屈服的。”莫芜薏强忍住颤抖,狠狠地咬住下唇回答:“任何人都休想叫我屈服!”

她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待,等到天色微明,阿朗才满身疲惫地打开门走进来。

“阿朗!”

“我没事。你怎么还在等?”阿朗的脸瘀青得非常厉害,整个左脸严重肿胀。

莫芜薏看得无比心疼,连忙冲进厨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冰水让她敷上。

“哎……”阿朗轻呼一声蹙起眉:“真他妈的痛死了——”

“你整个晚上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

阿朗苦着脸,喝了口水。

“我也搞不清楚,那奇怪的家伙带着我几乎把整个东京都走过一遍!还说移民官一定会埋伏在这里等我,结果我回来一看,果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在附近乱晃,我怕被他们逮到,只好等到现在。”说着说着,她不禁恼怒地猛一挥拳:“那个叫什么小夜子的女人太毒了!要让我遇到非好好修理她一顿不可!”

“这……真的太离谱了。”莫芜薏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我真不敢相信他会用这种手段——”

“你认为是姬月?”阿朗摇摇头:“我不相信姬月会这么做。他虽然可恶,但到底是爱你的,他不会用这种手段逼你回他身边。”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连累了你……”

“胡说八道!这关你什么事?他们要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就算移民官逮到我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签证过期,死不了人的。我比较担心的,倒是你……”

莫芜薏陷入沉默。

也许这只是一件单纯的意外,无关爱情,也无关权势。她很愿意作此设想,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幸运……

“跟我回台湾吧。”阿朗轻轻开口:“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我也想过……但是只剩几个月我就可以拿到学位,我不想半途而废。”

“那纸文凭——”阿朗激动的神色缓和下来。那纸文凭不管有没有意义,都是芜薏努力多年想得到的证明,她怎么能叫她在这个时候放弃?

“你先回去吧!我答应你,等我毕业,一定立刻回台湾看你。”

“那可不行,我早说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在台湾早没有亲人,走到什么地方都一样。”阿朗摇摇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

“阿朗……”

天色乍明,还没见到第一线曙光,小公寓外竟传来沉重的机械声,轰隆隆地惊醒沉睡中的东京。

“那是什么声音?”阿朗蹙起眉,走到窗口一看,脸色登时转得铁青!“搞什么——”

“开门!里面还有没有人啊?开门!”

“什么事?”莫芜薏冲到窗口,赫然发现三架重型挖土机开到小公寓左右两侧,一堆工程人员吵吵嚷嚷地在下方比手划脚。

“这真是太离谱了!”阿朗气得从二楼往下方鬼叫:“喂!这是古迹!你们想干什么?”

门外敲门的声音愈来愈急,莫芜薏无奈地打开门,果然看见两名警员领着一个看起来像工头的男人站在门口。

“这是拆除文件,这个地方已经下令被拆除,八点就要动工,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搞什么?我们的房东是三井先生,他告诉我们,这里正被评选为三级古迹,怎么可能说拆就拆?”阿朗忿怒地一手抢过文件:“是谁下的令?”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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