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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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我爱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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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不知何处去,花痴依旧笑东风。陈默,既然帅哥无望,那你来干点正经事好不好?”
“什么正经事?”
“过来!复习!”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过我这专业除了继续深造从事理论研究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出路了。我抹着眼泪开始做题。
我不喜欢自己的专业,但很喜欢别人问我学什么。
我可以非常牛叉地说:“原子物理学。”
学原子物理的女生在女生中非常稀有,就像水牛中突然出现一头犀牛,大家惊奇之余也就顾不上问是不是美女了。话说回来,整个学院的女生也就掰着指头能数过来的那么几个,只要是XX染色体的,统统享受美女待遇,这也是我弃文从理的重要原因。据说我们学院一年轻讲师在网上征婚,条件只写了一个:女性。
男同学说起这则轶事都带着惨痛的表情,女生则心照不宣地微笑,自古以来两性之间就以互相折腾为乐,纵然我们有幸学习尖端科学,仍未能脱此俗套。
有一次我们班的丁鑫和魏臻抬杠,两人抬着抬着就开始互相诅咒,魏臻咬牙切齿,“靠,我咒……我咒你将来的老婆就是咱学院的!”
丁鑫不含糊:“我咒你老婆是咱班的!”
周围围观的男同学们狂汗,“太毒了吧?”
历史上,当大批男性无法结婚时,他们就会聚到一起,要么成为和尚,要么结为匪帮……敝学院的男同学们无疑选择了后者……理论物理要求研究者具有缜密的逻辑思维、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久而久之同班男生都养成了只看美女一眼就能推论出该美女的年龄、身高、三围等数据的基本功,由此引申到她的爱好、职业、性格,并迅速联想到自己日后与美女共同生活,其乐融融的情景。加上前面老爱的例子,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知识分子里面的变态一点不比大街上少。
我们刚进校的几年课业特别繁重,每天疲于奔命地应付学业,阿雅提醒过我要留几个后备以应不时之需,怎奈我有一种将身边男性处成兄弟的超强能力,对他们下手有种近乎乱伦的犯罪感。时间一长,曾对我有过觊觎之心的几个家伙都对我拍肩打背,口称“老大”,期末发奖学金,我一样要请客他们狼一样吃得不亦乐乎,并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情。这事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恨得牙痒痒,NND,一顿吃十斤羊肉,畜牲。
而我失恋两个月,至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原因……丁鑫给我讲过一个笑话,问一位农民伯伯为什么近亲不可以结婚,伯伯憨厚地笑了,“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我那点暧昧阴暗的小心思啊,就这样被扼杀于无形。
不下手就拉倒吧,我还看不上他们呢。我很阿Q地想。
熟悉是浪漫的天敌,况且爱情需要一点英雄主义,女孩子都喜欢比自己强的人,试想这群傻小子整天在我眼皮底下活动,那点小伎俩我早已烂熟于心,青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上网泡妞的成功率还没我高,我又怎么能勉强自己去看上他们?
阿雅说:“你将来一定会闪电结婚,然后闪电离婚。”
“为什么?”
“因为你有让人一见钟情的硬件,却不懂得欲拒还迎的技巧!所以……”
“所以我只要看上什么人……”
“就要尽快把丫搞昏头,非你不娶!然后赶紧把生米做成熟饭!”
“做你个头!我好歹也是一未来的女科学家吧?就这么没尊严?”
“刷试管的工作很值得自豪么?”
〃……〃
算了,不胡思乱想了,我多少有点伤感。都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可是丁鑫在大街上见了漂亮妞儿就敢一路歪缠着套磁,我敢见了帅哥就冲上去要电话吗?我不敢。
所以我还是再做一套数学真题吧。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飘忽在核外的电子,永远走着一条无规则的路线。干脆戴了耳机听歌,偷偷篡改了周董的歌词,“我感到很疲倦,能级低得好可怜,害怕再也不能跃迁到你身边……”
宣桦同学,当你七老八十的时候,还会记得年轻时曾捡过一个傻妞儿的钱夹吗?

《别走,我爱你》四(1)

“好不容易赶上周末,陪我出去逛个街呗?百盛打折哎!”阿雅每月不给商场捐钱就手痒。
我坚决鄙视这种无原则的腐败行为,“你怎么那么闲啊?我不去,让你家慕容美眉陪你去!”
“慕容说了,你再叫他美眉他就不客气了!”
“他想怎么着啊?可别哭,梨花一枝春带雨,我可消受不起。”
慕容园是阿雅闺中密友,我这么说一点没有鄙视慕容的意思,我真的很崇拜他,你要知道,不是每个男人都能那么自然地表现出温柔妩媚、娴静娇羞、孤芳自赏、小肚鸡肠、里八嗦……这些女性特征的,我做女人这么多年,自认比不上他。
慕容和我说起来也是中学校友,按说两个都很中性化的人应该好沟通,但我俩被公认为有交流障碍,那次慕容其实是很善意地劝我改变形象,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阿雅赶到时我正怒气冲冲大骂:“我穿几号内衣关你鸟事?你管老子下不下垂?!闲事管多了容易长子宫肌瘤你知不知道?”
我有个很不好的毛病是骂粗话,几经努力改进了一些,但在慕容面前还是一个没忍住爆发了。
相比之下慕容就很有涵养,他含着眼泪甩开了阿雅的手,用手绢捂着脸跑回了男生寝室,整整两个月没和我说一句话。据可靠内线报告,这两个月中他可没闲着,在男生中唧唧歪歪,从穿衣没品位到胸部过大容易下垂,坏话说了我一箩筐,造成极坏影响。后来虽然大家言归于好,这些影响还是没能完全挽回,我为此深表遗憾。
阿雅居然跟这么个人交往甚密,我对此很鄙夷,但我从不在她面前说慕容美眉什么,倒是慕容美眉常常在阿雅面前诽谤我,大嘴阿雅回来会一一转述,我气得要命,但不想留下和慕容一般见识的印象,因此只是很有风度地说,“他妒忌我!他妒忌我比他有男人味!”
阿雅当时很冷酷地说,“你也没有人家有女人味啊。”
眼下她却一脸媚笑,“人家不是有事嘛,其实他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上次他还说你有气质呢。”
“直接骂我丑就得了,还整出个气质来……”
不管怎么说,阿雅是决定要拉个殉葬的了,作为她的昵友,我义不容辞,只得慷慨赴死。
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阿雅会对打折卖场情有独钟?我穿衣服没她挑剔,但我的原则是男友、卫生巾、衣服都是私人物品,不容他人染指,我坚决不穿别人试过的衣服,那会让我感觉很腻很痒,好像一个月没洗澡的感觉。
阿雅兴致勃勃挤进花车边上的一群讨价还价的大婶中间开始淘金,我百无聊赖地转头去看旁边的内衣卖场。
内衣卖场人很少,营业员趴柜台上打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爱慕”打八折?
我低头看看自己。
下垂么?
试衣间居然没有插销,老大,你们可是内衣卖场啊!
“噢噢,我帮你看着。”阿雅头都不回地答应着。
女人啊,一见到衣服就丧失理智。
我悻悻地掩上试衣间的门。
我最早选的是一款纯棉加莱卡的白色BRA,想起阿雅说我没有女人味,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款式,营业员不失时机地推荐一款带蕾丝的BRA,“这是今年新款,面料也好,又透气又舒服,交叉肩带不会下滑,喜欢您可以试试。”
我在试衣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谁敢说俺下垂?造谣!
我调了调肩带,商场里在播蔡依林的歌,“骄傲的公主要回家,整装再出发。”我看着镜子,嘴角上扬给了自己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跟着哼哼“整装再出发……”哎?音响声音好像比刚才清楚……我下意识地向门看去……
试衣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开了一条宽缝,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惊呆了千分之一秒后反应了过来,不顾一切向门口扑去,在我手接触到门的一瞬间,门外刚好有人经过,我们大眼瞪小眼。
宣桦……
靠啊!
我声音颤抖着说:“流氓……”
宣桦也没经过这场面,小脸跟西红柿一样地解释,“我不是,真不是……”
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交流的时候,立刻恶狠狠抛下一句“你不许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上了门换好衣服,重新衣冠楚楚地走出来。
该死的阿雅正在另一头拉着营业员及其他一些猫三狗四指手画脚。
我看着低垂着头的宣桦,抽搐半天也没想起要说什么。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弱智,刚才假装没事让他走了算了,现在搞成这样可怎么是好?
宣桦已经从最初的尴尬和窘迫中解脱出来,低头不怀好意地微笑。
还敢笑?!
我低吼,“不许笑!你要敢告诉别人,我要你好看!”
只是恐吓而已,我不无沮丧地联想,刚才已经让人家“好看”了一把。
“放心吧,我真的没看见什么,我也不会乱讲的。”
假到家的谎言,“没看见什么”还怎么“乱讲”啊?我郁闷得不行,这人怎么连个谎都撒不圆呢?
算了管他,他说没看见就没看见吧。只是面子上实在下不去。反正我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买衣服了,反正……那什么……圣经上不都说,上帝说,要走光,于是就走了光么?NND,地球太危险了,我想回火星。
阿雅还在那边喋喋不休,我和宣桦面红耳赤地相对无语。
“那个什么……要不这样好不好?我请你吃饭吧,消消火……”看见我用白眼球瞪他他立刻举起一只手,“向毛主席保证,我没有……”
我耷拉着头,“算了我想你也不是那种人今天就这样吧再见。”一口气说了一串话我转身径奔阿雅而去。
但愿我再也不要看见他。
宣桦还算善解人意。我拉着阿雅原路返回时他还在那里站着,没有说什么,我一路低头看地板。出门的时候还捡了个一元的硬币。
阿雅还没有逛到尽兴,十分不甘地回头去看花车上那堆布头。
我没有解释我突然要离开的原因,商女不知亡国恨,我猜想阿雅这只物质动物一定会说,“看就看了,你也看看他不就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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