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乱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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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乱我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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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径自踏进殿内脱掉黑靴走上绒毯,右手甩过衣摆盘腿而坐,闭眼凝神,动作迅速利索。海棉站在门口,打量着里头的一切。见他盘腿坐于绒毯上闭眼休息,她轻轻抬起脚正欲跨过门槛,却听白辛忽然冷声一句,:“别进来。”
她撇了撇嘴,收回脚,没好气地嘟囔着,:“原来以前的你这么小气的。。。”
白辛耳朵动了动,缓缓睁开眼,问,:“我从未见过你,何谈以前?”
“可我认识你呀!”她展开笑容,兴奋道,“你是白辛,居在寒界,你的母神是雪女。”
白辛微微蹙眉,银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而后却依旧语气平淡,:“神者皆知我白辛乃寒界雪女之子。”
海棉一顿,挠了挠头,:“可我方才知道,之前不知道的。。。”
“你究竟是谁?” 他问。
“我是海棉呀。” 她笑着。
“你神格至高,神力在我之上,并非一般神者,又怎会陷入雪地中?我白辛素不与任何神者来往,与你更是不曾碰面,你为何入我寒界?”
这也许是海棉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她有些慌张,一边想着如何回复,一边抬脚跨过高槛走进殿内,全然不顾白辛的异样目光。
“我母神说我是天命神格,可能这样的话地位会比一般神者高些。我入寒界是为了找你,没有坏心思的。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听说过你的名字。” 她越走越近,竟走到小矮几前蹲下,与他对视。
“你是哪方的神?” 他问。
“哪方的?” 她垂眸思索,断不能说自己是海神的,可神族中还有其他什么神么?今日见过的神她也没心思考究。
“你母神是谁?”他又问。
“我母神是。。。”想起母神一身绿衣打扮,她索性答道,“她是树神。”
“树神?” 白辛蹙眉。
“对对!我。。。我是环树而飞的。。。蝴蝶!” 她呵呵傻笑着。
“蝴蝶?” 白辛眉头舒展,想起初见她时那抹从枝头轻盈跃下的身影,不也似蝶一般么。
“恩!” 她点头。
殿内忽然安静下来,她仍旧笑眼与他对视,白辛收回视线闭眼凝神,但又觉着一道热切的目光对着自己很是不习惯,于是他又睁开眼,银色的眸子四下乱转,最终停在偏角处一盏烛火上,便一直盯着那盏烛火。。
“白辛。” 她试探性地开口唤他,声音极轻。
“何事?” 他不回头,无情绪地问道。
“你的头发和眼睛为何是浅色的?” 她好奇地问,秋神白辛的头发应是墨色泛金的才对。
白辛转过脸来,仍是那般带着异样的眼神,却道了句:“顺应天命与环境。”
“原来这样啊。” 她讪讪笑了笑,大概明白了些。
“无知。” 他再次闭上眼,凝神休养。
海棉望着他的面庞,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轮廓将以往的记忆带往心头,忽然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庞。
“你做什么?” 她明显感受到他身子定了定,但他未睁眼,声色如冰。
她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收回手,愧疚道,:“我想摸摸你的脸是不是跟雪一样冷。”
白辛又定了定,:“你认为如何?”
“是热的。。。不是冷的。” 她说。
白辛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则趴在小矮几上看着他凝神打坐的模样,怕他再次消失便打算一直这么看着他,却不想困意袭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渐渐阖眼。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刻画在墙面,影墙上男子的大手忽然抬起凭空幻出一张被子,被子从半空轻轻落下披盖在女子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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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醒来的时候白辛已然不见。身上无端多了一张薄被,她急忙起身将薄被作披风系在身上。
“白辛!白辛?” 她从殿内跑出,殿外大门敞开,临近大门之际,忽觉一阵寒风夹带霜雪直直扑面而来,吹得她一阵晕头乱向。
白辛从风雪中踏步而来,急速越过她,留下一地的落雪,她能感觉到几丝银发划过脸颊。
她打了个寒噤,紧紧身上的薄被,问道,:“你去哪儿了?”
白辛转过身来,抬手挥去一身的霜雪,并指向大门外,冷声道,:“给你劈了一条路,跨出大门照那条路走,就能离开寒界。”
海棉愣了愣,少顷咬着下唇低头一副忧虑。
“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留着这?” 他问。
“我昨夜受凉了,没力气回去。。。” 她悄悄抬起头来偷看他的神色,“要不我过几天再走吧?”
“受凉?” 白辛蹙眉,“何意?”
“就是被冻坏了,不能再经一点冰寒了。” 她忽然抬起头,十分严肃道。
白辛神情不爽地瞥了她一眼,道了句‘无用’便甩袖进了殿。她吐吐舌头紧了紧身上薄被,傻笑着跟了上去。
看着他盘腿坐于绒毯上,海棉脸上的傻笑渐渐转为担忧。她是来阻止三万前的悲剧,是来断绝沧虞跟白辛之间的牵连的。若自己当真是沧虞的前世,那么现在的她就应该是爱上白辛的时候,可最后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恨,才会导致自己掀起倾海之灾报复白辛,甚至不惜对他下诅咒呢?她想不通,眼下白辛不是秋神,也还未被父神认作义子。那么距离他成为秋神,和被毁的神族大典定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才对。
她心底细细盘算着,若是这样的话,她许能在这段时日里改变祸端,扭曲悲剧的结局了。太皓曾言沧虞跟白辛不可再有瓜葛,那她如今不做沧虞而做海棉,就不会有那样的悲剧了不是么?
“在想什么?” 在她低头思索中,白辛忽然启口问。
“没想什么。” 她扬起笑容在小矮几前坐下,看着白辛披散的银色长发,忽然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 他莫名地问。
“你怎么不把头发扎起来?那么长不妨碍做事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的发髻,说教前得做好自身才对。
白辛定了定,面无表情道了句,:“我不会。”
简短的三个字,对她而言却别有故事,只因他在此之后也对她说过,他不会束发。
白辛对她忽然忧伤的情绪和微红的眼眶倍觉莫名,他低头看了看垂落在地面的头发,语气不似初始那样冰冷,:“你是不是又受凉了?”
“呵呵!”她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问道,:“我会哦,可不可以帮你梳发?”
他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
海棉赶紧站起身,小步挪到绒毯前,脱去锦绣花鞋,蓝色裙摆下露出一双白嫩的小脚丫。白辛不慎望了一眼她的脚,忽又神情别扭地转过脸去。
“我要梳子。” 她走到他身后,屈膝跪立着。
“是何物?” 他问。
“就是梳子呀,你变一个出来就好了。” 她笑道。
白辛蹙眉,:“我尚未见过此物,如何变得,你怎的不变?”
“我不会呀。。。” 她嘟囔着。
“无用。” 白辛摇了摇头,片刻后,他忽然转过身子,与她面对面。许是没想过她会距离自己这么近,这一转身彼此气息相近,他顿觉周遭燃起一阵莫名情愫。
海棉也愣了愣,看着近在眼前的他,心如擂鼓,有种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但实际情况不允许她有这个胆量。
“造物是神者最基本的术法,你为何不会?” 他也没有退后,没有眼神躲避,直面问道。
“我没学过,没人教我。”她道。
“集中神识,将神力运到手心或指尖,心中描绘事物的形态,而后将神力释放。” 他正色道。
“我试试。” 海棉连连点头,运起丹田将神力逼到手掌心,脑海里浮现出木梳的形态,当神力释放的时候,果然手中多了一把木梳子,“哈哈,我做到了!”
白辛无言,眸中却多了一丝柔和。 他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海棉执起木梳,伸手触碰他的发,柔软顺滑的银发从指间划过。她一边梳着他的发,一边笑。
她再次张开手心幻出一枚银冠,轻轻拨过他的长发,将半数长发盘成髻,戴入银冠后将银针别入发间。
“好了!” 她坐在他身侧,眼神晶亮。
白辛抬手抚了抚两鬓,又抚了抚束发银冠,眸中流露着奇异。
“这样是不是清爽多了?而且更好看了!” 她笑道。
白辛扫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给你看看我的手艺!” 她从怀中掏出那面母神送给自己的令水镜,举到白辛面前,“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从未照过镜子的白辛忽见令水镜有些错愕,但见到镜中的自己他又开始好奇,便凑前看着镜中那个银冠束发的自己。
少顷,他说,:“收起来吧。” 
海棉笑了笑,翻过令水镜自己照了起来,镜中的女子与她凡人时的模样全然不同,倒与那名为紫芙的女子有些许相似,但样貌与神态却又更胜一筹,尤其是额间那颗蓝玉宝石尤为添姿。
“你很好看。”白辛忽然开口赞美她,竟叫她受宠若惊,呆愣至极,恍惚以为听错了。
“你方才是夸我好看吗?” 她兴奋地直起身子,双手撑在矮几上,盯着他眼睛寻求答案。
他神情怪异地侧过身子,避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僵硬地点了下头。
“谢谢。。。” 得到确认的海棉羞涩地坐回原地,拨动着鬓间碎发脸颊微红。

☆、冰雪寒界【下】

如此这般,她假意受凉在寒界里待了许久,掐指算来定也有半个月。如今的白辛表面看似不好接近,不苟言笑,且每天都会开口让她离开,但只要她一个表示不适,他便无可奈何,也从未强行赶她走。只是他从来不笑,她甚至以为他最亲切的神情便是蹙眉了,好比他整日冰冷着一张脸。
这日,海棉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幻出一套绣云金袍,比起一般金色更深,比起枫红则较为浅。殿内前方仍旧是白辛的地盘,白色绒毯铺地。在距离绒毯甚远的小角落里则是她的暂住地,以一席薄被为床。
白辛每次归来都会满身霜雪,而她每次在他回来的时候都会自告奋勇地前去帮忙拍走他身上的雪花,虽然每次都会在白辛那道‘无用’的眼神下弄得自己也满身雪絮,她当神又不久自然没有习惯什么事情都使用法术了。
白辛径自走在前头,沿途湿哒哒一地,原是他那极地的衣摆上滴着水珠。海棉一边在他身边交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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