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说着时，眼泪含在眶里，就要滴出去。
“十一，彩笔不能乱画。”顾安冉压住怒火，柔声对十一说道。
十一点点头，他就知道冉冉不会生气。
“冉冉，你最好了。”十一讨好道。
顾安冉叹了口气，十一是个演戏小高手，这处了越久，她越是发觉。
她走到沙发处，将抱枕什么收拾好，墙上的画怕是擦不掉了。
顾安冉收拾时，十一已经跑到楼上去，她走回书房，发现自己的书本上被画着一张笑脸。
这会顾安冉是笑不出来，这书上好是多页被十一乱画着。
“十一！”顾安冉寻着十一，走到莫云琛的房间，见着那一地的狼藉，脸色冷下。
房间里的烟味很浓，顾安冉一眼看到床头的香烟。
地shang床上都是香烟，点着的，未点着的，乱糟糟地丢了一地。
还有一根被十一拿着手上，他正试着尝试香烟的味道。
十一又是穿着莫云琛的衣服，这会他就穿了莫云琛的白色衬衣，衬衣直接覆盖住十一的小身子。
“十一，你在干什么？”顾安冉冷下声音问道。
“我在学琛琛。”十一笑着回道，“冉冉我学得像吗？”
他说时将着香烟往嘴里去。
十一尝过香烟的味道，好是难抽。
他之前呛了好几口，但是为了学好琛琛，他没有放弃。
顾安冉走过去，将着十一手中的香烟抢了过来，直接扔在地上踩灭，也顾不得地毯会烫出洞来。
这房间里怕是不少的地方被十一给点着了。
“十一！”顾安冉痛心地唤了声。
十一顽皮，她能容忍，但是胡闹到抽香烟的地步，她容忍不了。
顾安冉沉着脸，没有多说，直接将着十一的身子放在床上，她的手掌毫无留情地打在十一的屁股上。
十一没有想过向来很宠他的冉冉竟然动手打了他，那一刻，他心痛得很，扯开着嗓子大声地哭着。
若是琛琛打他，他只是被打得太痛大哭。
这会，是心痛。
“冉冉，你怎么这么狠心！”十一哭泣地说道。
“以后不许我看到抽烟。”顾安冉怒声说道。
烟这东西，对顾安冉来说不是好东西。她在监狱里被人逼着抽烟，她很讨厌很讨厌，但是到后面却
能接受。
十一还是个孩子，沾上大人的玩意，让顾安冉难受。
她不想十一误入歧途！
顾安冉打完以后，她冷着脸看着还在哭泣的十一。
“冉冉，我再也不爱你了。”十一趴在床上，厉声大喊道。
冉冉好是讨厌，他再也不会爱冉冉了。
“给我把香烟捡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顾安冉淡声对十一说道。
十一才发现冉冉凶起来比琛琛还可怕。他更知道得罪了冉冉等于得罪琛琛，就是惹恼了两个人。
莫云琛回来的时候，闻到了屋里的硝烟味。
他看着拿着布擦拭着墙壁的十一，还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顾安冉，觉得奇怪。
这以往他回来，听到十一的笑声，还有电视声。
这会，家里的电视还关着。
“莫云琛，你以后再在十一面前抽烟试试！”顾安冉站起身，转身对着莫云琛。
☆、有些事没有办法忘记！
莫云琛莫名被骂，他现在很少抽烟，但是这习惯多年，一下子很难戒掉。
“怎么了？莫云琛柔声问道。
顾安冉没说话，倒是十一转过身扑进莫云琛的怀里，哭了起来媛。
“琛琛，冉冉她打我！我以后只爱你了。”
十一边哭边告状道反。
顾安冉淡着面容看着十一，莫云琛接触到顾安冉的怒意，他摸摸十一的头发，说了句，“你太皮了，是该被打！”
十一瞪大眸子震惊地看着莫云琛，他一定是听错了。
“琛琛，是冉冉打我！”十一过去抱住莫云琛的大腿，他泪眼汪汪地看着莫云琛。
莫云琛平日对十一凶，但是从未动手打过十一，见着十一的眼泪，心底有些发酸。
十一将着自己的裤子脱下，白皙的屁股上被掌印盖满。
莫云琛皱了眉头，冉冉下手不轻！
“回房间去。”顾安冉绷着脸说道。
十一将着裤子穿好，生气地盯着莫云琛看。
怕老婆的琛琛，他抽泣着，“十一是没有人疼的私生子！”
说着，他“哼”了声，转过身跑向二楼。
私生子？这三个字十一记得很深刻，他拿出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惨状。
十一上楼的时候越想越委屈，平日里宠他的冉冉变得好凶，他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私生子。他走到一半，忍不住大哭出声，一边大哭着，一边走回卧室去。
顾安冉听着十一的话，听着十一的哭声，她的面容仍是淡淡地没有半点的情绪。莫云琛走过去，柔声问道，“怎么了？”
以往他训十一，顾安冉都不舍得。
若不是十一惹怒了她，想她不会发如此大火。
“莫云琛，别在房间里让我看到你的香烟。”顾安冉推开他，坐在沙发上。
“十一拿了我的烟抽。”莫云琛明白过来，问道。
顾安冉不语，盯着面前的电视看着。
“十一只是贪玩。”
他话音刚落，顾安冉冷眼看着他。
“莫云琛，你没有被人逼着去做不愿的事吧！”顾安冉冷声说道，“那烟真是难抽，还是个烟头。”
莫云琛心“噔”地声，他突然间明白顾安冉怒的是什么？
“冉冉！”他轻唤了声，坐在她身边时，发现她红了眸子。
“十一还很小，他不该碰这东西。”顾安冉淡淡地说道，莫云琛伸手过来，她起身避开。
不仅仅是香烟，是那段内心深处的记忆。
没有谁能说过就能忘记最是黑暗的日子！
失去自由，失去自尊，被人围攻，逼得她妥协将着十一送走。在那个，暗无天日地过着，不知道什么是个头。
她出来，从未想过和莫云琛再有瓜葛！因为那段记忆是因莫云琛而起，因为那差点毁了她！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里面我被人打过，不是一次！”
“进去后才知道我怀了十一，对我来说那是件多恐惧的事情。”顾安冉没再说下去，再和莫云琛一起，她试着忘记与放下，很少再重提那些不堪的往事。
她说完，离了莫云琛，往楼上去。
莫云琛怔怔地坐在那里，他摸了摸口袋，知道自己烟瘾犯了。烟，最后没有抽！
到了二楼，看见顾安冉在整理他的衣服，他的衣服被弄得满地都是，想都是十一的杰作。
“我来吧。”莫云琛过去，拿过顾安冉手中的衣服。
顾安冉没理他，由着他将衣服夺去。
他们静静地理着衣服，动作越到后头越是缓慢下来。
莫云琛给的痛，顾安冉从没有忘记过！
“冉冉！”莫云琛的手突地迅速抓住顾安冉的，他抓得很紧，怕被她拒绝。
“我们该让十一去上幼儿园。”顾安冉先出声说道。
她冷静下来，十一这般顽皮是在家里无事可做。
“嗯。”莫云琛应道，“我来安排。”
他都听顾安冉，不敢再惹她生气。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莫云琛柔声再道。
顾安冉抬起头对着他温柔的眸子，恼道，“本来就是你做。”
她做的菜远没有莫云琛的好吃，被十一嫌弃过几次，也就很少下厨过。
莫云琛一笑，顺势将顾安冉搂入怀里。
那五年，她不好过，他亦是。
许是知道她的一切因自己所起，所以故意惩罚着自己。
甚至被人追杀着，抱着死的念头，由着自己受了重伤。
顾安冉由着莫云琛拥抱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其实不讨厌，甚至觉得安心。那段黑暗的记忆她恐惧，更怕地是自己会和莫云琛又走到彼此伤害的一步。
晚饭吃得很安静，少了多话的十一，餐桌上变得很沉默。
十一埋着头吃饭，他看在顾安冉夹过来的菜，没有吃。屁股上的痛意还没有消去，还没有原谅冉冉。
—
顾安冉习惯地先去陪十一睡觉，她走到卧室，正在玩的十一听着她进来，连着钻进被窝。
顾安冉走过去，看在被被子蒙得很好的十一，笑了笑。
她下手确实太重了！
十一不听话，再怎么不该对他动手。
“十一，还在生我的气？”顾安冉去掀十一的被子。
十一抓得更紧，他“哼哼”地两声，表示自己还生着顾安冉的气。
“你既然这么生我的气，看来也不要我陪你睡了？”
“那我去陪琛琛了。”顾安冉说着，站起身故作要走。
顾安冉才背过身，身后传来十一生气的声音。
“你就知道琛琛，你不喜欢十一！”
顾安冉转过身子，看到十一已经出了被窝，眼里一颗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喜欢啊！十一这么可爱，我很喜欢。”顾安冉摸去十一的眼泪，笑着说道。
十一没说什么，先扑进顾安冉的怀里，哭得厉害。
如果只是被琛琛打，他不会那么地伤心。因为打他的这个人是他最爱的冉冉！
顾安冉莫名地想哭，她抱紧怀里的十一。
那五年里，她能好好地出来，是因为十一。
她念了，想了十一五年，他再回到自己面前，自己疼他都来不及，怎打了他！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顾安冉含着泪说道。
十一哽咽地哭了一会，他抬起头看到顾安冉的泪珠，“嗯，不哭了，十一原谅你了。”
他说着，撅起小嘴亲了亲顾安冉。
顾安冉被他逗乐，十一跟着缠着顾安冉给他讲故事。
两个人又重归于好。
莫云琛进来的时候，看到十一安静地听着顾安冉讲故事，他莲藕般的小手指着故事书，问着顾安冉。
灯影下，顾安冉的面容印入莫云琛的心底，他的嘴角跟着溢出笑意。
他转过身，背后是顾安冉轻柔的声音，还有十一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