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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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如此年轻-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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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副司令说:“内战,和平解决!” 
他这么一说,战士们的情绪开始活跃起来,他们起身立正,一一给曲副司令和曲宁的母亲敬酒。 
曲宁的母亲想哭,起身上楼。 
祝秘书见状,忙问曲副司令:“连队快要熄灯了,是不是让战士们回去?”   
我真是ED(2)   
曲副司令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大手一挥:“走吧,都走吧!” 
他目送那些战士离开,回头看见餐桌一片狼籍,仍旧孑然一人,呆呆坐在那里。时间真的不早了,他慢步上楼,躺在夫人的身边睡下了。半夜,他被一场噩梦惊醒。他乘坐的丰田汽车在街面急驶,迎头撞飞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小男孩。他下车查看,那是小时候的曲宁,曲宁死了,但那双惹人喜爱的大眼睛却始终盯着他。曲副司令想抱起自己的儿子,但双手无力。他急得大声吼叫,命令司机和一群战士过来帮他。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曲副司令气得大骂:“我日你奶奶娘!反了,都反了!你们滚!都给老子滚!” 
曲副司令乱舞的手,把一床薄薄的棉被掀开了。曲副司令摸摸身边的夫人,又摸摸自己的眼睛,湿湿的。他起身走进书房,那面墙上有一个旧的镜框,里面镶着一些旧时的照片。3岁的曲宁穿着一身肥大的军衣,腰间扎着宽大的武装带,像是一座平地而起的小铁塔,威风无比。 
他伸出手,去触摸那张旧照片,手有些抖动。他的抖动,就像是曲宁出生那年,他探亲回到老家山东轻轻摇动一只摇篮。以前,在他的意识里,曲宁就是他一个人的儿子,与那个生育曲宁的女人毫不相干。女人嘛,把孩子生下地,养成人,就万事大吉了;而男人不同,男人必须出生入死,顶天立地。想到这里,曲副司令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他一愣,自己的笑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是一种痛苦的笑,无奈的笑。 
顶天立地的男人,会去粗暴地对待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20多年的女人吗?曲副司令第一次感到愧疚。他蹑手蹑脚回到卧室,轻轻摇醒了老婆。 
他问:“你说我们的儿子会在广州吗?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经曲副司令这么一说,曲宁的妈妈又开始紧张起来。她特别记恨曲副司令一贯专横霸道的作风,老婆和儿子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练兵的靶子。当初,他拿着枪撵走了儿子,后来,他又在军分区机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赏了她两记耳光。那两记耳光,是她为儿子曲宁承受的,如果没事也罢,有事,那将如何是了?想到这里,曲的妈妈那个气又一下子蹿上来了。 
她气愤地说:“你那么威风用枪逼走了儿子,怎么没办法找回儿子?!” 
曲副司令无可奈何地说:“我哪里是逼走他?我管教我的儿子难道有错吗?” 
“有你这么管教的吗?”曲宁的妈妈恨恨地说,“你只知道动枪动炮动拳头,跟了你这种人,算我倒楣透顶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农村过一辈子得了!现在,我只等曲宁回来,他一回来,我就走!” 
“你想走现在就走,剩下我一个人还清净一些!”曲副司令挑衅地说。 
“你把儿子还给我,我就走!否则,我天天咒你,出门被汽车撞死,进门被饭噎死!”曲宁的妈妈越说越气愤,竟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曲副司令的鼻子大骂。 
他把手一挥。“不说了,不说了,跟你这种人说不清!” 
曲副司令被老婆这么一闹,已是睡意全无。他来到书房,操起桌上的电话机,再次拨通了陈局长家中的电话。他对着话筒咳嗽了一声,然后,故意大声地喊道:“老陈吗?我是老曲啊。” 
电话那头传来话说:“老曲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睡不着。”曲副司令突然把声音放低,“有没有我儿子曲宁的消息?” 
陈局长说:“我们的人从广州回来了,经过摸查,曲宁那小子不在广州。我怕你着急,没有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你,想找到曲宁后,我亲手把他交还给你!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有了进一步的线索,根据对他打回来的那个电话分析,曲宁现在应该在武汉,我们正在全力查找,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 
曲宁就在武汉?这个消息让曲副司令震惊不已!曲宁既然就在武汉,那他为什么不回家呢?他为什么又要说谎呢? 
“老陈啊,不管那小子在哪里,你都得抓紧点啊,一日不找到那小子,我一日也睡不着啊!” 
陈局长说:“这个你还不放心我吗?曲宁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嘛!” 
“那就先谢谢你了。”曲副司令知道多说无用,于是,主动挂断了电话。 
曲宁把他此时生理的窘迫,归咎于现实生活的窘迫。在他的心目中,男人是可以征服一切的,包括女人。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他的父亲十分相像。可是,他父亲面对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农村妇女,而他面对的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城市女妖!他母亲对他父亲的屈服,只是生理上的屈服,心理上的反抗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相反,他对果果的屈服,是心理上的屈服,是心甘情愿的屈服,但他身体的挣扎也一刻没有停止过。 
自从那天他和果果一道去完成相爱的过程,中途败下阵来之后,曲宁就像一根打蔫了的茄子,身为男人,那独有的自尊一点也没有了。他现在对金钱的渴望日趋迫切,指望金钱能够帮助他恢复江河日下的身体,至少可以满足他在果果面前一掷千金的表面虚荣。 
他不断地询问刘加那笔生意情况,是什么生意,进展如何,有多大把握?刘加总是劝他要有耐心,并说做生意有时就像玩女人,运气好就可以碰上一个天仙,运气不好也有可能鸡飞蛋打。不过,他刘加还没有做过亏本的生意,你曲宁不就碰上了一个称心如意的果果吗?这就是运气,好运来了,你想用门板挡都挡不住;坏运来了,你喝一口凉开水都硌掉牙齿,叫你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真是ED(3)   
可是,认识果果到底是好运还是坏运呢?现在,曲宁对果果既有一种无形的依赖感,又有一种无形的恐惧感,他渴望果果每天下班后快快回家,又怕看见果果回来时凝望他的那种眼神,怕听到果果上床之前宽衣解带发出的铜扣声,更怕半夜里果果两只丰满的乳房在他的背部蹭来蹭去。他觉得自己正处在矛盾的旋涡之中,需要奋力一击。 
曲宁决定和果果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搬到刘加的店子里去住。这样既可以调节自己的心身,又可以督促刘加尽快将那笔生意做成,兴许要不了多少时间,还真会有奇迹出现。 
曲宁对刘加说起自己的想法,刘加不高兴地说:“夜间你就不要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有人守店,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不好辞退。” 
曲宁又追问起那笔生意的事,刘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哥们,你放心,这几天我正要去广州把这事办了,不妨你跟我一起去,一来你可以散散心,二来你对我也放心。我们一起搞,你总该满意了吧?” 
曲宁同意了。 
刘加说:“那我们明天就出发,你再准备点钱。” 
又是钱,曲宁上哪里去找钱呢?这次,他没有吱声。心想,没有钱也要跟着刘加一起去,看看他是不是真在做生意。 
果果上班了,曲宁躺在床上,想着和刘加约好的行程,不知如何向果果说明。他爬起来,有意无意地在床下翻动。那里有几个装着他和果果旧衣旧物的纸箱子。这个不足30平方米的租住房间,从里到外,所有物品和用具全是果果从广州来武汉后新买的,没有一样东西属于曲宁,就连曲宁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果果买的。他除了180CM的身高和65KG的体重之外,还能翻出一些什么呢?除了满脑子的乱麻。 
床下有一只属于果果的纸箱子,他把它拖出来,倒了一地。那些全是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小熊、流氓兔、西藏手链、泰国胸坠……这些小玩艺儿,果果用过了一次或者玩过一次后,都被她扔在这个纸箱子里,难得有一件物品能够被她第2次使用或者把玩,除非是现在从这个纸箱中滚出来的一堆妇女卫生巾,那是女孩子每月的必用品。 
曲宁在这堆卫生巾中间,发现了果果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他小声地嘟囔,果果怎么这么不小心?当他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正要还回原处的时候,突然想起刘加说“再准备点钱”,他犹豫了。出门在外,身上没钱怎么行呢?他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揣在怀里,趁果果还没有回来,锁好房门,一头钻进了电梯。 
走出水蓝郡,曲宁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冬天真的来了,深夜的街头,行人渐渐稀少了起来。在公共汽车站候车,有几个青年男女站在曲宁的身边,他们都穿上了夹克衣,竖起了宽大的衣领。这些人也许是赶去上夜班的人,也许是在某个娱乐场所Happy后赶回家睡觉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不都是在为吃饭和快乐行走吗? 
曲宁赶到刘加的住处,已经是深夜12点多钟了,他怕果果回家后找着了他,又怕果果找不着他着急,就催促刘加快点去火车站。两人打车,一路无语,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在武昌火车南站,曲宁站在有些寒意的广场IC电话亭前,有一阵长时间的犹豫。要不要对果果说明去广州的目的呢?要不要对果果说他拿了她的银行卡呢?想过半天,他还是打通了果果的手机。 
刘加凑了上来。紧张地问:“你给谁打电话?” 
“给果果说一声。”曲宁回答。 
刘加偷偷看了一眼IC电话显示,他记了这个号码。“不要打了!快进站吧,车就要开了。” 
曲宁已经接通了果果。他说:“你下班了吗?到家后不要等我了,我现在去了广州,几天后就回来。” 
果果正在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出租车里,吃惊地问:“你去广州干嘛?” 
他说:“刘加邀我一起去广州白马服装市场进货,我想去看看。他那个服装店将来是要转让给我的,我先了解一下行情,顺便帮帮刘加的忙。” 
果果说:“你急什么呀?八字还没一撇,进什么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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