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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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如此年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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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村公寓10楼临街的窗户,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3天之后,艾米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等出了先旗,这是一个焕然一新的先旗。他的面部经过精心修理,看不出半根胡茬!他穿着整洁、端庄的白色西服,还特系了一条丝质领带,是艾米喜欢的颜色,宝石蓝。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艾米抽出身子,激动地说:“3天了,我像熬过3年一样。可只有今天,你才是我看到的最‘彪’的先旗!我也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大号牛皮纸信封。艾米打开封口,往地上一倒,稀里哗啦,从里面滚出了一堆钞票。她半蹲在地,把那些钞票一摞一摞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门口,摆放在先旗的脚边。 
“喏,这是贝司。这是键盘。这是架子鼓。这是调音台。” 
“这是吉他!这是一支新的乐队!”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句生硬的汉语。Joe把那把酱红色的西班牙“帕多”吉他,轻轻地摆放在地上。“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吻过多少男孩?我记不住啦(2)   
先旗既激动又疑惑,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这行吗?” 
Joe把琴拿起,郑重地交给先旗。“你才配弹奏这把琴!这是那天打架的时候,我看出来的。真的,祝你生日快乐!” 
艾米上前,握了握Joe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 
Joe说:“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是你的真诚,你的勇气,赢得了这把琴。” 
先旗笑了。“我他妈的给你敬礼了,向国际共产主义战士Joe敬礼!” 
Joe故意压低声调,对先旗一阵耳语:“你他妈的真是幸福,有艾米做你的老婆!” 
先旗挥起一拳,砸在Joe的肩膀上,然后上前拥抱了Joe。他们松手时,都不约而同地朝着艾米哈哈大笑。 
仅此一夜,灰蒙蒙的杨柳村也变得干净、可爱起来。从10楼往下看去,整个街面披红挂绿,低处的窗台上,插着一面面五星红旗。今天,的确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你不是说去张家界旅行的吗?怎么没去?”艾米突然想起前不久Joe说过的话。 
Joe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略微耸了耸肩。“我这不是为给你们送琴被耽搁了吗?哦,我的上帝!我可怜的琴啊!” 
艾米和先旗想笑,但又笑不出声来。他们为Joe的真诚而感动,两人同时上前拉住了Joe的手。艾米转身对先旗说:“你看看,都是因为你,把人家的假期都给耽搁了。” 
先旗不好意思起来。他呵呵一笑:“那我们去汉口的中山公园怎么样?” 
Joe露出兴奋的神情。他说:“如果你们愿意,不如我们结伴3人行,现在就去张家界?” 
艾米为难地说:“我们没钱,也没准备,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Joe急忙说:“不要多少钱的。旅行嘛,当然要节约了。准备什么呢?准备两条腿就够了。我都打听好了,从武汉到张家界只有14小时的路程,车费也就80元。我们乘坐晚上的旅行大巴,明天一清早就可以到的。” 
艾米用商量的眼神望着先旗,先旗拍了拍身上西装,又呵呵一笑:“看来,我早就准备要和你们一起出趟远门了。” 
Joe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他催促艾米和先旗快走。于是,3人向新华路长途汽车站奔去。 
在风景如画的张家界,他们形影相随。秋色中,艾米喜欢写生,先旗喜欢鸟叫,Joe喜欢摄影。晚上,他们在廉价的私人旅社里,大声唱歌。来张家界的第一晚,Joe曾不好意思地把先旗拉在一旁问:“我可不可以和你们同住一间房?就是打地铺的那种?我们都节约一点好不好?”先旗爽快地答应了。出于礼貌,也是出于感激,他要Joe睡在床上,自己和艾米则睡在地铺。他对Joe说:“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你不远万里而来,我们当然要尽地主之谊。”Joe不满地说:“最公平的办法,就是每人睡床一次,大家轮换,女士优先!”这样,他们在张家界相安无事、又极其愉快地度过了4晚。除先旗和Joe每人睡过一次床铺外,艾米独享了2次,因而真正体现了女士优先。 
Joe还特别喜欢吃张家界的玉米棒子。他吃过玉米棒子后,不再和艾米、先旗一起吃湘味十足的米饭蔬菜了,他说:“中国的甜玉米,好吃。”可是,张家界的玉米棒子,有1元钱一只的优质玉米,也有5毛钱一只的虫蛀玉米,Joe专拣那些虫蛀的玉米棒子吃。他说:“这应当是没有播撒过农药的tender。” 
4天的旅行很快结束了,3人各有所获,满怀喜悦地踏上了返回武汉的大巴。Joe还在不停地朝窗外拍照,他希望那些流动的画面,最好能够定格在他的取景框里。艾米倚靠在先旗的肩膀上哼歌,不管哼的什么,只要有音调,有节奏就行。而先旗则一直把手放在艾米的腿上,轻轻地和着她的节拍。他放眼窗外,沿途险峻而神奇的高山,温柔也湍急的流水,传达了一个又一个被音乐温暖了的迹象。路旁的山坡上,盛开着一种淡蓝色的花朵,一株连着一株,一蔟拥着一蔟,开遍了满山满坡。他想,这是艾米喜欢的颜色,浅浅的蓝色。 
这种颜色,把先旗彻底带离了从前那个隐晦的世界,眼前豁然开朗。他起身走向司机的位置,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请您停一下车可以吗?给我5分钟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名司机露出为难的神情。“这是长途啊,哪能随便停车呢?你要小解吗?” 
先旗笑而不答:“请给我5分钟,就5分钟。我给您10元钱好不好?” 
司机把车停在路旁。勉强说道:“你要快点啊!” 
先旗丢下艾米和Joe,飞也似地向山坡冲去。他回来时,手里捧了一束不知名的淡蓝色的花朵。他递给艾米一支,小声说道:“我爱你!”随后,他又转向所有的乘客:“对不起了,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说完,他把花朵一一分发给坐车的人。轮到那位司机了,司机说:“我不要你的钱,请给我一支花吧,我带回家送给我的妻子。”顿时,车厢内响起了一片掌声。Joe轻轻地碰了一下先旗:“你他妈的真会煽情,我也要把这束花带回我的祖国。” 
在曲宁离家出走近30天后,曲副司令终于没能等回他的儿子。他思忖再三,开始去拨打公安局陈局长的电话。陈局长和曲副司令是同一个车皮拉到部队的老乡加战友。过去,他们在同一块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在同一条战壕里出生入死。南线战事结束后,部队换防,他们又一起来到了现在的武汉。后来,他们一个继续留在部队,一个转业到了地方,但两人还是经常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按说,在他们之间,说话办事都很方便,不会有什么顾及的。可是,在电话接通后,曲副司令还是半天开不了口。他操着话筒,就像新兵蛋子第一次操起手榴弹,生怕在手中引爆,却又吓得忘了扔出去。   
吻过多少男孩?我记不住啦(3)   
“老陈,我是给你报案的。”半晌,曲副司令嗫声嗫气地说。 
陈局长以为他在开玩笑,就用玩笑以对:“又和嫂夫人干仗了吧,被嫂夫人打了?别人打人我可以管,嫂夫人打人我可不敢管哟。” 
曲副司令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在电话里,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陈局长说了。他说:“曲宁离家出走,与那个流窜来汉的北京女子有关!” 
陈局长听后,安慰道:“老曲啊,这事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 
几天以后,陈局长传来消息:广州市公安局在一次对全市流动人口进行例行检查中,查获了一批“三无”人员,其中有一人与曲宁的特征十分相似。曲副司令闻讯后,立即指示机关派一名保卫干部配合公安干警南下广州。 
的确,曲宁就在广州。不巧的是,在广州市民政局收容站,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就在昨天,有一个女子在付清了2千多元的留置费后,将他领走了。 
保卫干部查看了收容人员登记,在编号03217的一张纸片上,有这样的记载:姓名不详,性别男,年龄21岁,身高180CM,籍贯不详,身份不详,口音普通话,会说武汉话。 
保卫干部对随行的公安干警说:“这个可能就是曲宁!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那个干警回答:“如果他们还没有离开广州,就有可能找到。如果离开了,事情就有些复杂。” 
他们告辞了收容站,拦了一辆的士,向广州市公安局驶去。 
曲宁是在收容站看到一张《羊城晚报》后找到果果的。他拿着那张印有果果大幅照片的报纸,对收容站的工作人员说:“她是我的女友,她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工作人员拿过那张报纸,“图片说明”这样写道:南国风广告模特大赛昨日在羊城落下帷幕。来自南粤影视制作公司的21岁签约演员果果夺冠。 
那个工作人员朝曲宁翻了翻眼皮。“你有毛病!” 
曲宁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你借我打一个电话,我进来时被你收走的那l千块钱归你!” 
曲宁通过114台找到南粤公司,又通过南粤公司找到了果果。在广州市民政局收容站的一间接待室,他们相视了很久,但谁也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一个是流光溢彩的果果,一个是衣衫褴褛的曲宁。 
沉默,使双方都有一点难堪。他们想过的人,他们找过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了各自的面前,竟然那样陌生。果果扬起头。“你是闪了?还是死了?” 
曲宁有些木呐。“我……” 
果果继续说:“我给你寝室打过好多电话,知道你在回避我!” 
曲宁解释道:“那是我爸找人看管我。” 
“看管?”果果冷笑一声,“你几岁了?在你的字典里还有没有‘反抗’这个词?” 
“你要我怎么反抗?”曲宁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我简直快要死掉了!” 
果果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曲宁的肩头。“我操你妈,你还没死啊!” 
“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她的嗔怒反而使他感动,眼眶不禁有些潮湿。 
果果松开手,她发现她把曲宁抱得太紧了,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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