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鹰之恋系列三)双面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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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鹰之恋系列三)双面律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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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吸引是两回事。有些事似乎只要时间一久,就会变成一种既定事实。男人和女人的交往会被认定为异性间的吸引,循规蹈炬的人就会被冠上生活无趣的牌子:太顾忌他人的想法,你就只能困在面具下过完一辈子!”

袭允中灰黑色的双眼无焦距地看向前方,用一个叹息为自己的话做结束。

“有时想想,我们是两个笨蛋。”她说。

“我同意,两个画地自限的笨蛋。”龚允中侧过身和杜亚芙相视一笑,笑容中有着彼此才能理解的苦。

杜亚芙望着两人同样合宜的穿着打扮、同样有礼的言行举止,只觉得悲哀。她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被杜家领养的孩子,所以必须谨言慎行,成为父母眼中所谓的“淑女”,以期回报杜家的养育之恩。

然而,她不明白龚允中是为了什么才成为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子。

“为什么你要限制住自己?”杜亚芙突然开口问道。

“人生有太多责任,你没有办法说放手就放手。”轻描淡写了两句话,他转动着手上的水林,望着玻璃杯上反射出的灯火辉煌。

母亲临终的期侍是个沉重的包袱、父亲的期许是种包袱、他对自己的高标准要求也是包袱。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抛开一切,成为闲云野鹤一族,自在随风去,什么也不在意。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吧。

反正,他现在的生活没有太多可以挑剔的。他事业成功,颇有名气,从事的工作也是份自己不讨厌的工作。

他只是不喜欢这样虚情假意的自己。除了微笑之外,他的喜怒哀乐全收进了心坎裹。没有人看得见,也没有人弄得懂。

“伊棱和那个人还好吗?”杜亚芙问道。

龚允中微拧了下眉。“对洪迅而言,伊棱只是场游戏。他有妻有子,而且显然不打算离婚。我曾经寄过一份关于洪迅的报告给伊棱,她只冲进我办公室大哭一场,甩了我一巴掌后离开。”

“甩了你一巴掌?”

“没错,她说她讨厌我的扑克脸。”龚允中靠向沙发,自然扬起的眼睑正好对向一双清冷情调的眼眸──华宁宁!

他偏侧过头,无声的嗤笑自己无聊。只是两双眼某恰好对上罢了,他的心口何必慢了下节拍?

“记得我告诉过你,伊稄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在乎你了,所以才会想谈场恋爱来引起你更多的注意?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我们两个在咖啡厅谈天,她甚至激动地直掉眼泪?”杜亚芙回想着,双手优雅地置于双膝之上。

“我知道,所以我更加过意不去。”龚允中碰地一声将水林放在茶几之上,微眯的眼瞳中有着隐约的怒火──对自己而发的怒火。

“感情不是平行输出,不是她付出多少,我就会爱她多少。我最大的悲哀是,即使伊棱用了全心来爱我,我却依然无法回报她的爱。如果有所谓的情感低能症,我绝对是病入膏肓了。”

龚允中瞪着自己交握的十指。

这双手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因为他的心无法爱人而无形地扼杀了未婚妻伊棱的热情。

“不要怪责自己。”杜亚芙轻触着他的上臂。“我相信你不是情感低能,你只是大压抑自己了,而伊棱不是那个激起你生命中光与热的女子。”

“光与热?”龚允中注视着她近来削瘦的下颚。几年前,亚芙的丈夫商涛帆像把火一样地燃起了亚芙眼中的光宋,只是这把爱情的火并未燃烧太久,商涛帆在婚后外遇不断,“光与热也下尽然全是好的,燃烧殆尽的爱反而是种伤害。”

杜亚芙低头不语。

灯光在下一瞬间从刺眼的明亮转为旖旎的昏黄,龚允中与社亚芙同时抬起头看向宴会厅前方的小型舞台。

近来流行故弄玄虚、散作浪漫。

举凡新娘、新郎、公司总裁、舞会贵宾出场,总流行来上这么一套。仿佛不把台面上的人弄得好似模特儿走秀似地装模作样,看起来就不够隆重一样。

“各位亲爱的来宾,谢谢各位今天的大驾光临。宏观艺术中心今天能够成功地举办这场表演,首要感谢辜氏集团……。”

主持人一长串的话无非又是一堆歌功颂德,龚允中却直起了身躯,目光搜寻着辜氏集团的年轻总裁辜方文。

卢凯立所说的毒品交易,他现在还没个谱,或许直接帮卢凯立弄张邀请函反倒快些。

龚允中依恃坐在暗处的优势,肆无忌惮地打量辜方文皮光肉滑的面孔。瓜子脸庞配上姣好的五官,无怪乎媒体总为辜方文冠上“潘安”之名,末了还不忘暧昧地影射这人有断袖之癖。

辜方文对女人不屑一顾,是商圈公认的事实。.

面无表情的辜方文,在聚光灯下没有特意微笑,年轻的脸庞显得沉重异常。传闻中辜方文一笑,就代表了另一场商场并吞的开始。

龚允中交插着双臂,端详着那张看似冷静的脸孔,和华宁宁不同形式的冷。华宁宁的冷看来是种天生不受搭理世俗的情调;而辜方文的冷则像是飘在火焰上的一层冰雪,你无法预料冰雪何时会融化。

龚允中不悦地抿起唇。他与华宁宁并不熟识,可怎么老想起她?!难道真如亚芙所说的:他被华宁宁吸引住了?

“要不是杂志上刊登了辜方文裸着上身的照片,我还真不相信他是个男的。”几句低声私语传入龚允中的耳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人家天生细皮嫩肉,你少虎视眈眈地叮视着人家,况且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在场的女人没有一个飞得上枝头当凤凰。”

“嘘,好像要开舞了。对了,怎么没看到那个华宁宁?”

随着女人的问句,龚允中开始找寻那抹白色的身影。舞台的投射灯替他觅得了人,华宁宁坐于角落一隅,正缓缓地站起身。

刺眼的光线,甚至没让她皱一点眉头,想来是习惯舞台的人了。

“让我们现在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华小姐为我们开舞!”主持人的话语及人群的鼓掌声没有进入龚允中的耳间,因为他眼前有着更震撼的事情──

华宁宁正走到他面前。

“很抱歉,我能够邀请你的男伴和我跳第一支舞吗?”华宁宁询问着眼前一身粉色旗袍的女子。

“我不介意。”杜亚芙摇摇头,礼貌性地回以微笑。

“龚先生愿意陪我跳这支舞吗?”知道他眼中闪过打量的神色,她却还是站在他面前。

舞者的优雅让她即便只是单纯的站立,也显得仪态飘然。

龚允中站起身,拒绝的话只在脑间一闪而过。

他向来不为难任何人,大庭广众之下尤其如此。

镁光灯闭起。龚允中执起她的手腕,走到舞池中央。

“我并不擅长跳舞。”他轻揽住她的腰,感觉她沁凉的气息。

人特别,就连选用的香水都让人难忘。只是,龚允中凝睇着她的眼,想在其中找到任何两人曾经熟稔过的线索。

他肯定自己曾经闻过这种薄荷似的淡香。

“现在并不是在舞台上表演。”她回视着他。

“我以为只要有人观看的公开场合,就可以定义为表演。”他轻描淡写地瞄了眼周遭的媒体及观看的来宾。

“那么人生也该定义成一种表演喽?”握住她的手掌倏地一紧,她看出他目光中的诧然。

“那么我很荣幸能成为你这段表演中的主角。”在音乐声中,龚允中拥着她踩出华尔滋的华丽舞步。

华宁宁不是那种空有美貌的女子,她有双聪慧的眼。所以,他不认为她找他当舞伴只是纯粹的一时兴起。

“我想你会是个称职的主角。你的舞跳得不错。”右手轻搭在他的肩上,一任他拥着她起舞、旋转。

“如果不要一直让我想到我正在和一个知名舞者跳舞,我也许可以领着你在舞池中翻筋斗。”并不清楚她邀自己共舞的目的,因此他说的话全是笼统的客套笑话。

在舞池内纷纷加入了几组共舞的人群时,他领着她跳到了舞池的边陲。

“如果你的眼神再认真一些,我会相信你的话。”华宁宁两道柳眉微扬起。

“我们谈不上认识。”

“没错。”

“为什么挑选上我?”看着她,他突然发现她让人觉得骄傲的原因──

她总是这样微仰着下颚、直着背脊,十足骄傲的女王架势。

为闪躲一对甫入舞池的男女,华宁宁朝他靠近了些,直截了当地说:

“请你当舞伴的第一个原因,因为你对我没有大大的兴趣。再者,你看来有着足够的社交经验,不至于踩痛我的脚,我不想在这种应酬场合中扭伤脚踝。不值得,”

“如何断定一个男人对你没有兴趣?只因为这个男人带了个女伴?”放眼望去,有多少男人的注意力始终专注在自己的女伴上头?他怀疑。

“前些天,我在‘面贝之舞’看到了你。我知道你故意侧开了身子,避免跟我打照面。今天,你也是一见到我就立刻把眼别开了。”她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想这些事足够证明你对我并没有兴趣了吧?”

龚允中手势一绕,让华宁宁的身子以抛物线的圆弧旋转了出去。侍她再度转回他的怀抱时,她的整个身子几乎全偎在他的胸膛上,龚允中动了下唇,方正下颚的线条有些僵硬。

他不相信她此时的举动该归类于投怀送抱。华宁宁不是那种热情的女人,她的依偎彷若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只是,试探什么呢?

“你认得严少强吗?”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半仰起的眼眸瞅视他不曾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眼睛。

若不是她手心下的肌肉曾有半刻的僵硬,她真会相信这个男人的骗术,以为他的本性一如表面的风平浪静。

柳眉下的星某,转为一种更漠然的冷僻。

找了他当第一个舞伴,为的只是再确定一次。咖啡厅内只是匆匆一瞥,她当然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她对人体有着异常的感受力,她觉得龚允中的背影、体型都和另一个狂妄的男人过分类似──

海盗。

“华小姐,需要我介绍严先生给你认识吗?严先生向来仰慕长发女子。还是,你早已经认识了他?”龚允中话说得含蓄,呼吸频率却转成谨慎异常。

这个冰山美人正在射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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