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鹰之恋系列三)双面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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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鹰之恋系列三)双面律师-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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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宛宛双面律师



楔子

“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一个月了。”

龚允中踩下油门,让仪表板上甚少超过七十的时速飞飙至一百。

“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对我好、对其他女人也同样的好。我需要感受到我是特别的,我这样想有错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龚允中狂喊出声。

方向盘向右一转,白色车子以高速超越过一辆卡车,开车的人完全无视于路边的限速字眼,而车厢内的歌剧女高音在此时听来竟像是夜晚墓地中的鬼魅呜鸣。

在车子呼啸地穿飞过山路时,龚允中放弃了唇边永远完美扬起的弧度。在双唇拉平成傲慢的一直线后,他忽而发出一连串狂放的笑声。

可悲啊!龚允中,你竟然连痛苦的时候都无法做出痛苦的表情。

高速转弯过一个险升坡,他完全投在意车身在转弯时的震动不稳。

为了伊棱的移情别恋而痛不欲生?

不!他该死的不在乎他的未婚妻是否和美国总统上过床!

他就是太该死的不在乎了!所以他的内疚比他的痛苦来得高深。

“祝福你们!”他在车内喊着。这是一个小时前他对伊棱所说的话。

龚允中俊杰的眼,此时酝酿了火戾的风暴。燃烧的眼和面部平静的表情相映之下,只让人觉得诡谲。

他忘不了伊棱明亮的大眼在听见他的回答时,所流出的那两颗泪珠。

伊棱哭什么?

因为对他仍有期待?因为希望他撕掉所有的微笑面具,对她剖出真心,告诉她他其实在乎她?

言情小说的桥段不适用所有男人,起码像他这种情感低能的男人做不来那些情绪化的举动。

“啊?!”

让狂乱的叫声压过他所有思绪,龚允中直踩下油门。在煞车板备受煎熬的尖锐声中,白色车身险险擦过山路上几株凸出路旁的小树。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世故有礼的面具已经黏附在他的脸上太久,久得让他不明白他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久得让他不知道什么叫自我!久得让他甚且失去了七情六欲!

伊棱的移情别恋只是条导火线。

真正燃起他胸口怒焰的,是长久蛰伏在心底对自己的不满。

他想杀死这个龚允中!

杀死这个自小温文有礼的模范生龚允中、杀死这个被当成正义化身的律师龚允中、杀死这个朋友眼中的新好男人龚允中、杀死这个做事圆融到失去真实自我的龚允中!

引擎的轰隆声响,代表了油门被加压到了极限。

龚允中没有踩下煞车,也全然无视于下坡路段“请减速慢行”的警告。

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他想逃出龚允中的躯体。或者干脆把自己的个性换成另一个人。大哥的严肃刻薄也好,小弟的潇洒不羁也罢。

他们起码扮演的是他们自己。

山坡两旁的景物,从绿荫石壁转成水泥瓦墙,龚允中嘴边的笑,则从可悲、讽刺终至面无表情的冷淡、厌世。

活在别人的眼光下太沉重。

就在恍惚中,车道前方乍然出现了一个红色小身影。龚允中无暇多想,直觉地踩下煞车,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方向盘打向右方。

跑到车道上捡球的红衣小女孩,在看见车子直冲而下时,只能惊吓的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吱!轮胎在高速煞车中发出刺耳的响声。

就在车子依然止不住地向前冲时,龚允中依然奋力地扯着方向盘扳向右方。

就在车子偏离车道、远离小女孩的一刹那间,奇异地,它的脑中拂过父亲要求完美的面孔、母亲慈爱期待的双眼、大哥关怀的皱眉、小弟爽飒的拍肩、伊棱失望的脸庞——

为什么他要做龚允中?

他不要当龚允中!

车子砰地撞入民宅的一睹围墙。白色的安全气囊在瞬间弹起,却依然无法阻止车窗的破裂,也无法挡住那些玻璃碎片飞刺过龚允中的脸庞,划出一道道怵目的血色……

时间彷若走了一世,但却可能只有几十秒钟。

龚允中趴在驾驶座上,在车子撞上墙的那一刹那,却不留感受到任何害怕的情绪。

死有何惧?

他被鲜血覆盖的眼睑微微地掀动了下,唇瓣竟抿出一道邪魅的笑意。

死又何惧!他反正并不想做龚允中。

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松软地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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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宛宛双面律师



第一章

隔吱、隔吱……

刷白的石子地传来木头椅脚摩擦地面的单调频率。

不吵,但着实有些刺耳。

“卢凯立先生,能否麻烦你停止制远噪音?”

说话的男人,白衬衫的烫褶仍旧明显,几条较长的发丝覆住右额眉端,眉端之下有一道淡淡的白色伤痕及一双斯文有礼的深异眼瞳。

“当然没问题,一切应龚大律师的要求。”被唤作卢凯立的男人以拇指弹了弹身上的吊带,一耸肩,立即从那张饱受折磨的椅子上收回一双长腿。

“我代表椅子与地面向你致谢。”龚允中拨回眉上的发,对于眼前这个气质似流氓的侦探朋友完全莫可奈何。

“说什么感谢呢,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要感谢我,就拿出实际的行动嘛,就答应我刚才‘小小’的要求。我说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卢凯立的单眼皮下有一双闪着痞子神采的眼睛。

“要你停止制造噪音跟答应做你的卧底人员,根本是两码子事。”

龚允中从沙发中直起身,俯身支肘在自己的膝盖上,书卷气的眼瞳微微地眯起。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允中老哥,就算我拜托你啦!”卢凯立走到龚允中对座的沙发,咚地沉入椅中,两条腿就搁在桌上摇摆。

“你可以找廷山帮忙。”他知道卢凯立和他弟弟也有些交情。

“那可不成!就算戴上面具,蒙上头套,你们家龚廷山那种勾人的眼神还是会让女人认出来的,”

卢凯立抓抓一头乱发,双眼一转为认真:“我如果混得进去,就不会麻烦你蹚这浑水了。只是‘面具之舞’的把关太严,除了邀请函外,还会严格比照是否为本人持邀请函进入。像我这种无家、无产、无名、无势的小小侦探根本入不了主办单位的‘合格’未婚名单。”

“一个小侦探会在市区精华地段买下近百坪的房子当作办公室兼住宅?你刚才的话还真是谦虚。”龚允中看着卢凯立抖了两下腿。

和这人成为朋友,部分原因是因为互补吧。他代表了所谓的社会标准,而卢凯立则是全然的离经叛道。

“这是那些金主的贡献。我平日搜集资料的工夫做得好,往往危机还没找上他们,我就先帮忙他们解决危机了。”和一般侦探调查婚外情、窃听的举动比起来,他倒自认是个商业先知。“我是还有几分名气,不过品性不够端正,职业也还不够高级啦!总没有你这个被称为正义之声的律师来得称头啊!你车祸大难不死,是国家社会的收获啦。”

卢凯立夸张地做着手势。

是吗?龚允中盯着自己修剪合宜的指甲,微发起愣。那一天的车祸,恍惚得就像一场梦魇。遗憾的是──

当他一身绷带地醒来时,他还是那个客气而虚伪的龚允中。

他如何还能那样风度翩翩的拥抱因为内疚而哭成泪人儿的伊棱?!

伪君子!

龚允中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在车祸过后,有一双冷眼正旁观着他的一言一行,而这掠冷眼的主人正是自己。

他打了个冷颤,一抹阴影掠过眼瞳。或许──他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你没事吧?”卢凯立皱着眉,倾身向前注视着他。“你要不要再到医院做个彻底一点的检查?上个月车祸以后,你就经常有些失神失神的。”

更怪的是龚允中眉宇间偶现的阴沉。卢凯立忖道。

“没事。”龚允中立即回过神,对他问道:“你确定‘面具之舞’不定期的聚会后,都会有所谓的内幕交易?”

“我肯定。”卢凯立斩钉截铁地说:

“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的内幕交易是如何进行的,但是我敢保证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你看一下桌上那叠资料,你不觉得有些企业被合并得很邪门吗?”

龚允中拿起前方一“塔”厚重的纸堆,半晌后才抬起头。

“你是指每次辜方文举办完‘面具之舞’的联谊后,一定会有一家企业遭到合并?”

“没错。辜氏集团的那个辜方文举办‘面具之舞’五次,好死不死的就刚好有五间中小企业垮台,负责人又该死的都刚好是‘面具之舞’的座上宾。这是天方夜谭吗?太巧合了吧?”

卢凯立啪地弹了下手指,一副“里头必有鬼诈”的表情。

“不过,这些被合并的公司本身营运就不是太健全,而且──”龚允中逐一念着公司负责人的名字:“颜志成、董采明、吴济泰──这几个人都是标准的败家二世祖。”

“聪明、聪明!老夸你是三兄弟中最敏锐的一个,算我没看走眼。”

“你的夸奖太没信服力了。稍微注意一下财经杂志的人,都可以做出和我刚才同样的结论。”

卢凯立大笑几声:“嘿!我有求于人,嘴巴甜一点总没错吧!”

“这五家公司合并后不是改善了营运状况了吗?这应该也算转型成功,你何必这么吃力的追查?而且这五家公司并不是被同一家企业合并的,不是吗?”龚允中翻着手中的卷宗资料说道:

“这应该只是几件独立的商业改造行为吧?”

“错错错!这五家公司看似被收并到五家不同的公司里头,但是,我确信他们背后的真正名字只有一个。”

“谁?”龚允中专注地看着他。

“关正杰。”斩钉截铁,

“地下司令?外传他跟辜方文有一点暧昧,可是你直接扯上他,会不会太早下断语了?”

关正杰在一年前以国外财团姿态窜出,在短时间内吞并数间金融机构后,更侠着庞大的资金成为不少政治人物的后援,因此媒体称其为“地下司令”。

“绝对没错。我从去年观察到现在,不会出错的。并吞再并吞,反正最后全都到了关正杰名下。”一向懒洋洋的卢凯立露出猎人的精明。

“关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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