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崖悲魂》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危崖悲魂- 第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万县长有些委曲:“我也是从安全考虑……”
许大娘回到家里的时候,许杏莲正在看丁满凯送过来的《滨江日报》,她发现妈妈推门进屋的时候,放下手中的报纸,惊喜的迎上前去,抱住妈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派出所说,接到上级指令,要求立即放人。真奇怪,谁会管我这个老太婆的闲事?”许大娘嘀咕着。
许杏莲想一想说:“也许是警报解除了。”
许大娘越听越糊涂了:“什么警报?”
“他们把你关起来,是怕你找金玉贵报仇。”许杏莲把手中的报纸递过来说,“你看,报纸上都登了,金虹倩珠不是金玉贵的女儿,是铁鹰飞的女儿,金玉贵已经把大刀队长的女儿还给了他。”
“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一场骗局。一定是金玉贵玩的鬼把戏。”许大娘肯定的说,“你才是大刀队长真正的女儿。”
“你说什么?我, 我,我不是你的女儿?妈妈,妈妈,你是不是气糊涂啦?”许杏莲眼看着妈妈痛苦的表情,摇着她的一只独臂,含着眼泪说。
“妈妈没有糊涂,妈妈非常清楚。这是我埋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了,妈妈一直瞒着你,是想让你找到你爸爸的时候,再告诉你。可是,等不到那一天了。金玉贵又在耍花招。我也不瞒你了,把一切都告诉你吧。……你不是我的亲女儿,你是大刀队长的女儿,我的女儿被金玉贵杀害了……”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你搞错了。你是我的亲妈妈。”
“不,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许大娘深情的把许杏莲紧紧的抱在怀中,思绪又回到了令人不堪回首的岁月,她用平静的语调,讲述那惊心动魄的往事,她的脑海里又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那痛苦的一幕:
解放前夕。
初春的一个黎明。杏花谷的天空阴霾密布。老杏树被黑暗笼罩着,黎明前的黑暗比一般的黑暗多了些恐怖色彩。
小河边的小路上人来人往。有逃难的群众;也有逃跑的匪兵。群众赶着伤牲口,背着破烂的家杂,向山外逃;地主顽保长金玉贵指挥家人往船上搬东西。
一个狗腿子敲着锣,用嘶哑的声音高喊:“乡亲们注意了,金保长有令:全村妇女都到老杏树下集中——”
妇女们三三两两来到老杏树下,年轻的许一虹穿蓝布印花大襟褂,扎一根独辫子,显得很精干。几个妇女有点害怕,围到许一虹的身边悄悄的说:“不知他们又在捣什么鬼?许姐,你怕不怕。”
“怕什么?!天快亮了。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金玉贵慌慌张张来到老杏树下,他吩咐狗腿子:“你们到各家各户去,把一岁上下的小女孩都给我‘提溜’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狗腿子抱的抱、推的推、拽的拽、拖的拖,把七八个小孩集中到老杏树下。孩子们哭的哭、闹的闹、喊的喊、叫的叫;妈妈们个个神情紧张,不知金玉贵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别哭!谁哭就把他扔到河里去。”金玉贵一声叫喊还真的有用,大多数孩子都被吓得不敢吭声,只有个别小孩在小声抽泣。他清了清喉咙,拉长了语调说,“游击队长项明神出鬼没,可他有一个女儿寄养在杏花谷。上边有令:斩草除根!我金某也没有办法违抗。我三番五次动员就是没人愿意交出来,我只好这么办。”
妇女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个个面面相觑。
他又接着说:“你们看到了,这里有八个小孩,只有七个妈妈,就是说有一个是大刀队长的女儿。 ”他咳嗽了一声,大声说,“现在我宣布,每人可以领一个自己的孩子回家,只能领一个。下面开始领孩子——”
妇女们陆陆续续领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了,树下只剩下许一虹和两个孩子。她思想斗争很激烈。
“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认识?”金玉贵阴阳怪气地说。
许一虹牙齿紧咬嘴唇,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狗腿子冲上来摇一摇她的身子说:“快点,要开船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许一虹迷迷糊糊睁开眼,抱起其中一个孩子就往家里跑:“乖女儿,跟妈回家。”
“妈——”留下的孩子拼命地哭喊。
她强忍悲痛横下一条心,头也不回:“谁是你妈妈,你妈妈早就死了。”
“妈妈——”
她的眼睛被泪水迷住了。
“小兔崽子,可找到你了。”金玉贵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小孩,说着拔出手枪,准备朝孩子头上开枪。
许一虹放下怀中的孩子,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身体护住自己的孩子。
“老爷——,快点,要开船了——”
金玉贵听到河边有人喊,夺过孩子就跑。洪虹双手死死抱住孩子不放。
河边的船已经起锚。有人拼命喊:“老爷——,快点,快点——”
这下金玉贵真的急了。他拔出腰间的“东洋刀”朝她的左臂用力砍去。
刀起臂落。血流如注……
许大娘含着泪第一次向许杏莲坦露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她如释重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情况就是这样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是大刀队长的女儿,是革命的后代,是我用我自己女儿的生命和我自己的一只胳臂换来的宝贵财产。我一直瞒着你,一方面是怕你还小,经受不起打击。另一方面是你的生父还没有找到。现在你的爸爸找到了,大刀队长就是铁鹰飞,也就是你爸爸,可是谁知金玉贵又在搞鬼,说什么金虹倩珠是他的女儿,简直是胡说八道。金玉贵啊金玉贵,你太可恶了,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我的女儿报仇!”
“妈妈,你永远是我的亲妈妈。”许杏莲听到这里也潸然泪下,她泣不成声的呼喊着:“妈妈,我也要为你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丁满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许胡来。”
“你怎么又来了?”许杏莲奇怪的问。
“金玉贵还在这里没走,我怎么能走呢?他们明天就住在鹰山湖上的游船上。我要负责他们的考察路线,接待安排,安全和生活。秘书长的工作就是这些……”丁满凯故意神秘兮兮的说,“哎呀,我怎么能说这些呢。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到这里来,就是怕老支书想不通,来做工作的。他们把你抓起来当然不对,但是,你也千万不能做出有碍大局的事情,出了问题我可没法交待呀。”
许大娘没有说话。
许杏莲接过话头,她的眼睛里发出仇恨的火光:“丁秘书长,您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丁满凯没有再说话,但是一对尖括号在他嘴角的两边得意的跳动起来。
第三十章
    第  三  十  章
又是一个温馨而宁静的夜晚。
游船停在鹰山湖的水面上,船上灯火通明,与周围的景色形成强烈的反差。
船舱的另一头,丁满凯正在给几个担任警卫的公安战士布置任务:“今晚的警卫任务很特殊,金玉贵和铁省长都住在船上,虽然船停在水中央,但是也很难保证安全。因为,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与金玉贵有血海深仇的人,已经放了回去。她很有可能来报仇,要提高警惕,确保领导和外商的安全,这是关系到两岸关系和国际名声的大事。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特殊措施。大家听明白了没有?”一对尖括号突然停留在嘴边。
“听明白了。”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异口同声的回答。
“大家分头回去准备吧。”丁满凯布置好任务以后,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狞笑,他在心里为自己“放虎归山”的得意之作而自豪。
金玉贵在自己的客舱里正准备休息,金虹倩珠气呼呼的闯了进来,她噘着小嘴不说话。
“还在生气啊?”金玉贵哄着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金虹倩珠一脸的不高兴,“自己也不搞搞清楚,这么大的事就随便宣布,还接受记者采访,这下倒好,我成了假的还珠格格啦,你叫我今后怎么做人,我怎么去跟别人解释?你说话呀!呜——”说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金玉贵被她哭得手足无措,他无可奈何的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嘛。会搞清楚的,会搞清楚的。”
莫尼·;艾丽娃说:“我也被你们搞糊涂了,怎么回是这样?”
金玉贵认真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检索记忆的数据库,想在记忆的屏幕上发现哪一环节上出现的问题。
金玉贵的眼前又回放了三十年前逃离杏花谷的一幕:
解放前夕。初春的一个黎明。
杏花谷的天空阴霾密布。
老杏树被黑暗笼罩着,看不清枝头不敢“闹”的点点红杏和主杆上的累累伤痕,黎明前的黑暗比一般的黑暗多了些恐怖色彩。
小河边的小路上人来人往。有逃难的群众;也有逃跑的匪兵。群众赶着伤牲口,背着破烂的家杂,向山外逃跑。顽保长金玉贵指挥家人往船上搬东西。
一个狗腿子敲着锣,用嘶哑的声音高喊:“乡亲们注意了,金保长有令:全村妇女都到老杏树下集中——”
妇女们三三两两来到老杏树下,年青的许一虹身穿蓝布印花大襟褂,扎一根独辫子,显得很精干。几个妇女有点害怕,围到她身边悄悄的说:“不知他们又在捣什么鬼?许姐,你怕不怕。”
“怕什么?!天快亮了。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金玉贵慌慌张张来到老杏树下,他吩咐狗腿子:“你们到各家各户去,把一岁上下的小女孩都给我‘提溜’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狗腿子抱的抱、推的推、拽的拽、拖的拖,把七八个小孩集中到老杏树下。孩子们哭的哭、叫的叫、闹的闹;妈妈们个个神情紧张,不知金玉贵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别哭!谁哭就把他扔到河里去。”金玉贵一声叫喊还真的有用,大多数孩子都被吓得不敢吭声,只有个别小孩在小声抽泣。他清了清喉咙,拉长了语调说,“游击队长项明神出鬼没,可他有一个女儿寄养在杏花谷。上边有令:斩草除根!我金某也没有办法违抗。我三番五次动员就是没人愿意交出来,我只好这么办。”
妇女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个个面面相觑。
他又接着说:“你们看到了,这里有八个小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