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她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正盯着某处在发呆，她纳闷道：“怎么？”
忽然他大步跨出浴池，高大的躯体拖着一身湿意，一路往寝房帐内走去，在地上带出一道长长而凌乱的水迹。不一会，他踏步返还，手里拿着一面铜镜。她张了张疑惑的眼眸，“跋？”
他没说话，只是再次埋入浴池中，站在她身后，把铜镜举在离她肩头不远处，示意她侧头看。
杨曦侧过头，看着铜镜，这一看，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满心震撼。白皙粉嫩的肩上，一点嫣红，耀眼夺目。
思绪飘到很远很远，远到几乎抓不住－－“为什么女子一生只能拥有一个丈夫，而男子却可以拥有很多很多妻子？”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穿着雪色衣裳的小女孩坐在一块巨石上，一双小手托着下巴，巴巴望着比她看似大六七岁，迎风练武的少年。
少年一身绿衣迎风飞扬，凌厉的剑法如龙遨游，俊逸非凡。
“有些男子一生也只有一个妻子。”他分神回答，气息沉稳，丝毫不影响他练武的进度。
“可是，男子为什么不用点守宫砂？”女孩十分纠结。
“若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点上。”少年随意的回答，剑影依旧。
……若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点上……
可他的守宫砂早已消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再看一眼的时候，他已经自行把皮肉割裂损毁，不想让她看到后再次伤神伤心。而这次，她居然看到了当年自己被点上的守宫砂，因为她说不喜欢看着它，所以，宫里的老宫娥为她点在肩头稍微靠后的位置上。
“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你的娘子。”还是小女孩的她握着他的手，不知廉耻地扒开他的衣襟，看着他肩胛之下那一点嫣红，笑得好甜好美：“然后，让我们的守宫砂一起消失，好不好？”
他浅笑，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好。”
那时候的她，笑得真诚纯挚，心无旁骛，那时候的他，对她温柔呵护，专宠溺爱。如今他的爱一如从前，他的守护和怜惜只增不减，而她，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了。
“对不起。”她转身抱住他的颈脖，抱得很紧很紧。
他的爱从未改变，他的守护，千百年如一日，只是，任性的她把这份爱给亵渎了，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自己。“对不起……”
他大掌抚过她脑后，轻轻抚摸，“你若真的懂我，又怎会跟我说对不起？”
杨曦睁着大眼，微微讶异着。他说，她不懂他，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懂他的那个。“跋……”
“知不知，不管你喜欢着谁爱着谁，不管你愿意和谁在一起，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快乐。”温热的唇在她额上印落，浅淡的一吻，却隐藏着他无尽的宠溺和爱意。她若懂得他这份爱，还会和他说对不起么？
她怎能忘了，他是傲视天地的神坻，若不是他心甘情愿，她身边的男人怎么可能安然活到现在？只是她从未想过为什么，又或许是想过，却永远想不透，他对她宠溺到这地步，根本已经超出了所有爱的范畴。
纠缠了千百年的情，深入到骨血中，爱她所爱，恨她所恨，只要她快乐，他也快乐……
明明可以独占，却愿意拱手相让，只为了让她活得轻松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快乐，需要付出多少勇气，需要承受多少委屈，这一切，他从来不说，而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对不起，跋，对不起……”她道歉，不是因为不懂他，却是因为懂得了太多，“对不起……”
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要她还在他怀里，他的人生就是完满而幸福的，除此以外，他再不想要什么。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他忽然捧起她的脸，柔声道：“他还活着。”
☆、第370章 只做你的妖精（一）
他还活着。
杨曦握紧指掌，不敢问，甚至不敢呼吸，只是静待着他的话。“他”是谁？是云？还是栩？
她知道她不能要求太多，可是，这一刻内心疯狂地纠结着，如果只是一个“他”，那么，“他”是谁？
“我的人把他送去西域，在冰圣宫里，有蛊尊照料着，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甚至，我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还能醒过来。”指尖落在她颤抖的红唇上，冯跋的目光渐渐变得幽黯，“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见到他，相信我。”
她点了点头，至少，还能活一人，至少，还活着……
“那么，”他低下头，在她唇边印上一吻，“现在，呼吸。”
她听话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回几次后，一张被憋得通红的脸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他无奈地浅笑，手指划过她细嫩的脸颊，“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在我身边的时候……”
“不可以想任何男人。”她不是要想别人，只是……太震撼，太纠结，也太期待……敛了敛神，她勾上他的颈脖，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我爱你，跋，我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忍无可忍的大掌渐渐握上她的浑圆，轻轻抚弄，“妖精……”
“你说……是我想太多。”她红了红脸，想要躲开却始终躲不过，男人的话果然不能尽信，就连他也一样。
“那是刚才。”冯跋浅浅一笑，笑得勾魂夺魄。
双手把她高举到浴池边缘，让她上半身躺在凉凉的大理石地上，他倾身往前，咬上她的唇，由轻到重，开始还能温柔tian诋，到最后已经变成狠狠吞噬，一双大掌落在她弹性十足的浑圆上用力揉搓，在她身体内带出一阵强过一阵的热Lang，指尖夹着粉嫩的蓓蕾，或撕扯或挤弄，邪魅霸道。她把指尖深深陷入他后背，无意识地低喘，“嗯……”
“叫我的名字。”他低头，含住一颗粉嫩，轻轻啃咬。
“跋……”她顺从地呼唤着他，无骨的小手抚上他性格俊逸的脸颊，把他拉近自己，“跋！”
红唇贴上，这次，她主动吻着他，学着他的举动忽轻忽重地啃咬吞噬，把他的气息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你这是在亲我么？”冯跋眉间都是难得一见的愉悦光亮，他看着她，唇角泛开一抹浅浅的笑。
这时候的他俊美得让人想一口把他吞噬，永远藏在身体里，在不让别的女人碰他一下，甚至，看他一眼。她乏了乏眼，不服气地看他：“不是亲是什么？”
他的长指弹过她的鼻尖，“小狗抢食。”
她皱了皱眉，不甘心：“你难道就没有感觉么？”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去亲一个男人，他怎能说这样打击人的话？她就不信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看到她满意的一笑，他的笑继续荡开，“被小狗啃的感觉。”
“冯跋！”她怒了！低吼了一声，顾不得自己如今身无寸缕，用力一推想要把他推开，可他一动不动，只是闲闲地看着她。她皱眉：“你就不能配合点么？”
“好。”说罢，往一旁坐去，摊开四肢仰躺在地上。
虽然他身上还穿着湿答答的衣裳，可那处明显已经撑天而立，只消一眼，已经教她羞得满脸通红。深吸了一口气，她爬了过去，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虽然笨手笨脚，但总算在他忍不住要把她推倒的前一刻，成功褪去他所有的衣衫。扫了一眼令人血脉喷张的性感躯体，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咬牙，翻身跨坐在他身上，附身向前，轻咬他的唇。
小小的舌头挑开他配合的唇齿，滑入他口中，轻轻勾着他滚烫的舌尖，一跳一跳地诱惑着，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拂过他结实的胸膛，沿着他纹理清晰的肌肉慢慢划着。他眉心轻蹙，热烈地回吻着她，一双大掌握上她细如柳枝的纤腰，拉着她一路往下，想要让她身下的湿濡紧紧贴上他的炙热。
“不！”她用力挣开他，把他一双手拉开放在身侧，一双美丽的大眼朝他乏了乏，红了红脸，勾起唇角一笑：“今夜，我来。”
“妖精……”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她确实在极尽所能地勾。引他。虽然她的动作青涩生硬，可就这么随意的几下撩。拨，他浑身已经烫得一阵一阵地发痛。感受着她一双小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他扬起头，闭上眼，从喉间溢出破碎的声音：“好，你来，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等不了。”
如果这样就等不了，那，待会她要做的事，会不会让他抓狂？
“你不能动……”
“不行！”那会让他发疯。
她附身趴下，让柔滑的粉嫩有意无意贴着他的伟大滑过，肌肤相触的那一下，两人均发出一声悸动的叹息。她闪着一双大眼，凑近他耳边：“今夜，让小女子来伺候大爷，好不好？跋，好不好？”
“妖精……”他现在就想把她推倒，压在身下狠狠索要！可又……期待着她的热情主动。
“跋，”她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满意地感受到他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用最妩媚的声音低喃：“我要做你的妖精，做你一个人的妖精，好不好，跋？”
他性感的喉结微微颤动着，从喉间溢出一个字：“……好。”
只做他一个人的妖精，怎能不好？美丽的星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红粉菲菲的小脸，带着怜惜与期待：“让我看看，我的妖精要怎么伺候我。”
如此勾魂的眼神，蛊惑的话语……她的心嘎噔一声，几乎碎在他充满诱惑的俊颜下。
深吸了两口气，勉强把自己的悸动压下，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忽然收回两腿，离开了他的身体。
“妖精？”
“别动。”她倾身，用力压着他的手腕，“别动，今夜，你是我的。”
☆、第371章 这次要失信于你
今夜，你是我的。
浴池不是密封的，在远远的一方，层层纱幔之外，从窗棂处吹入的清风，拂过轻飘飘的细纱，一路吹送，吹在两人身上，吹起她几缕发丝，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