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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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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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被林硕言握住弱点,就反抗不了,还兵败如山倒,三两下就被他弄得晕头晕脑、四肢无力!以后出去你怎么有脸见人?

    还有,他想问问天上的神明,喜欢美食究竟错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么奇怪的变态体质?

    全都是我爱吃美食的错吗?天底下有这么多美食爱好者,为什么只有我得遭受这么奇怪的天谴?祢不公平,尤其是今天这种状况,全是祢太不公平的错!

    最后一丝的理智还在前线对抗着强烈快感,负责后防的身躯却已经濒临崩溃,随时有可能全面投降。

    “又没人要你比耐力,不用伪装自己是X量电池,快射吧!”不怀好意地劝说,交迭着手指头下咕啾、咕啾,湿答答的淫亵水声。

    澧央一再摇着头,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在男人的“帮手”下,解放自己的男性欲望。

    “难道你还在担心,我会拿这件事当把柄要胁你吗?”

    心思被说中了,澧央舔舔干涩的唇,喑哑地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哥儿们,更没什么交情,甚至巴不得对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你就要我相信,你这么做没有其它目的?不可能!”

    神秘地一笑。“不晓得好奇算不算是目的?但考虑到我们之前看彼此不顺眼的恶劣关系,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爽快地移开手。“好吧,为了彻底解除你的疑虑,我也舍命陪君子。”

    澧央愕然张大眼,望着硕言宽衣解带的动作。“你说什……?”

    “一个人做很丢脸,两个人声势就壮大了吧?”

    不知禁忌为何物的男人,毫不吝于分享自己的阳刚本钱,解开衬衫、剥掉长裤,浑然天成、匀称健美的体魄,呈现在澧央眼前。

    早在他当兵的那两年,洗澡间里什么“环肥燕瘦”没看过,而且看得都不想再看了。尤其身在海军陆战队里,大伙儿每天都是一条小泳裤袒诚相见,男人的裸体在澧央眼中,比沙滩上的沙子还不值钱。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一个枪上了膛,一个整装蓄势待发。怎么想,都“不对”吧?

    “这样你就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光明正大地自X了。”

    饱受惊吓的眼角余光,扫过了硕言腿间正待苏醒的“巨龙”,澧央按着太阳穴呻吟。

    本以为事情不会更糟糕了,但显然事情一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林硕言,他就是有办法让自己跌破眼镜。

    这次如此,上次愚蠢地陪他搭了二、三十趟电梯也是如此。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澧央,渐渐被他逼得像是川剧中专门“变脸”的丑角了。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踩到了几颗地雷。

    每个人都是有其忍耐极限的,而澧央的……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哪根脑筋有问题呀!”人生头一次如此激动、失控。

    “我?”

    “对,就是你!”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嘶吼着,可是断了线的理智,已经拉不住失速的脾气马车。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了。很好笑吧?只吃口咖哩酱就会X起的男人。很罕见的变态吧?所以你想……这可怜的家伙是不是压抑太久,憋出毛病来了?不如让我来教他如何发泄吧?再不然,就是你想看一个有奇怪性癖的家伙,在射X的时候,和普通人是不是一样?老子用不着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什么舍命陪君子?谁要求你这么做了?只要给我一盆冷水,一切就解决了,你这白痴!”

    “喂,你冷静一点啊!”揪住他的双臂,男人摇晃着他。

    “你别再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行不行?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叫你滚出我的视线,听到没?”澧央盲目地挥出拳头,一心想挣开这禁锢住自己的束缚。

    硕言弹弹舌,晓得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语了。最快的办法是转身走开,照他所要求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程澧央是个成年人了,即使一时失控,很快也会冷静下来才对。

    松开了握在他双臂上的手,对着撇开脸不肯理睬自己的澧央,硕言轻轻说了声:“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让你这么不高兴,真抱歉。”

    然后捡拾起地上的裤子,走出厨房外。几分钟后,硕言听到砰地一声,后门发出被人大力甩上的声响。追过去一瞧,程澧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走得如此匆忙,连自己的数位相机遗忘在流理台上都没发现。

    一种事后才会涌现的罪恶感,慢慢地爬上硕言的心头。他,只因为好玩、好奇,却在不知不觉中对程澧央做了很残酷的事……

    ※※凡◇间◆独◇家◆制◇作※※

    站在窗前的男子凝视着斜阳,照着余晖的清俊脸蛋,依然是那样的冷漠,仿佛一副精致面具覆盖住了他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一夜翻来覆去的折腾,澧央才从昨天完全不像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失态中,平复下心情(不过只要他一回想起自己狼狈离开“山林小馆”时的模样,还是会止不住愤怒的颤抖)。

    唯一能使他尽快摆脱这场恶梦的法子,就是早点为“山林小馆”找到买主,将父亲转到台北的医院好就近照顾,然后这辈子就可以再也不必和林某人打照面了。

    “林先生做完检查了,家属可以推他回病房了。”护士在他身后说。

    澧央转过头。

    “好的,谢谢。”

    他快步走到诊疗室的门边,接替护士小姐的位子,握住轮椅的后把手。“爸,我们回房吧。检查的状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挺不错的。我自己也觉得和前几天比起来,身子骨轻松多了,有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这条麻痹的右腿会有点反应呢!医生说只要我努力复健,想要重新站起来、靠自己走路、上下楼梯,不是不可能的事。”启承难得开朗地笑着,话也变多了。

    “那太好了!爸要加油喔!”

    这个好消息稍微吹散了澧央心中的阴霾。他们回到病房,澧央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他花了半天工夫做出来的广告大纲。

    “爸,这个你看一下。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就登载到报纸上了。其实这几年也有很多人利用网路转让店铺,所以我们也可以登载到这类中介网上。”

    启承无言地接过来,翻了翻,很快地又递还给澧央,勉强地一笑说:“这种东西我不懂,你觉得好就好。”

    澧央怎会看不出父亲笑容里的惆怅?

    “爸,我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讲明白。关于妈的事,你不必因为当年的事,对我觉得亏欠,所以就把店交给我。妈的事是妈的事,‘山林小馆’是‘山林小馆’,你要是不想卖掉它,我们可以不卖。”

    走到父亲的轮椅前,澧央蹲下来,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只是有一点我要讲在前头,我希望你不要再回店里干活儿了。你的年纪大了,不再像年轻时能逞强,咬牙一下撑过去就没事了。这回幸好没有危及性命,可是医生不也说了,中风过一次的人,日后再次中风的机率高达四分之一吗?所以不能不小心。”

    将头靠迭在双手上,澧央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要是继续店内吃重的工作,我会担心啊!我宁可把店卖了,也不希望你为那间该死的店而有个万一……爸!”

    启承抬起手,掌心搁在澧央下俯的发顶上,温柔地顺着他的发。

    “我知道了。”

    澧央的眼眶有些热热的,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长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难堪的模样,于是在盈眶热泪被吞下前,头都不敢抬起。

    手握着口袋里的数位相机,站在病房门外的硕言,错失了敲门的机会,却意外地听到了他们父子的对谈。

    当初程澧央怎么不告诉他们,他真正想卖掉“山林小馆”的理由,不是为了他自己图轻松,而是为了老爹着想?假使他像今天一样,老实地把这些顾忌讲出来,他们又怎么好意思抗议呢?

    的确,以老爹的个性,假使“山林小馆”持续在营业,老爹很可能在复健一阵子后,又想跑回来工作了。

    这点,之前硕言有考虑过,他早已想好要怎样减轻老爹的工作负担,不使他老人家太劳累。然而,站在远居台北的独生子立场来看,不管他们如何小心翼翼地,不让老爹做太多重活,程澧央还是免不了要操心。

    忽然想到,那时自己还曾质疑过,程澧央是故意采取这种手段来报复自己挂电话、态度不佳的行径,其实根本与那无关啊……

    我才是真小人。

    口口声声老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老爹摆在第一位、我要帮老爹保住“山林小馆”,但,却轻忽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卖掉“山林小馆”的钱,可以让老爹过着安安稳稳、妥善被照顾的后辈子,对老爹才是真正好的。

    我盲目自大地认定程澧央是个既不孝、又冷血的人,事实上他是彻彻底底,处处在为老爹设想的好儿子!

    我这双眼出了什么毛病?这么显明的事,竟到今天才看清!

    再加上昨天……自己欠程澧央一个公道,一声道歉于事无补,他能为他做些什么事赎罪呢?

    硕言沉思之际,房门被大大地拉开。

    “我把毛巾拿去洗一洗——”

    一见到他,澧央怔了怔,旋即转开脸,向着房内说:“爸,有人来看你了。”

    “是谁啊?请他进来啊!”

    澧央露骨地避开眼睛,冷淡地说:“请进。”然后绕过他。

    在他擦身而过前,硕言先掏出了数位相机。“这是你昨天遗忘的东西。”

    啪地,澧央一把拿走,似乎不想与他多所瓜葛,快脚就要离开。但硕言动作更快地捉住他的胳臂,强迫他留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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