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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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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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麻烦了,我住在集团的酒店也很方便。”

    “你来吧,自己的房子比酒店安全也自在。在Conevisland靠近seagate那边。我大概明天还要回去本州一次,你先休息几天。”

    向山一再说他太客气了,偶尔住住酒店也不错,麻卡帕因坚持着,他也就不再坚拒的答允下来。

    忙碌之后赶回纽约时天气非常寒冷。

    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麻卡帕因没有回美儿那里去,直接叫司机从机场开到公寓。独栋靠近LOWERNYBAY那端能听到海浪的房子,除了曼哈顿的公寓外,这里是麻卡帕因在纽约最常住的地方。开门的是管家:“客人还没有睡。”

    打开通往有着壁炉的客厅的玻璃门,麻卡帕因一边脱着自己的外套,一边迫不及待的叫着他的名字:

    向山,我来晚了。

    但是这句话完全吞在了他的喉里。

    那里并非向山一个人。向山坐的沙发旁边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半杯的酒和壁炉里燃烧的火焰,连音乐都没有,向山只是让一个人靠在他的身上。私密的空间里,却没有淫糜的感觉,只是静静的,静静的两个人相依偎着。

    麻卡帕因走过去的时候,向山松开手,那个女子背后那长长的黑发晃动着挺起背脊。他带来的女人吗?那边的门口也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个脸孔陌生的新保镖。

    “让你赶回来,真不好意思。”向山站起来握了握麻卡帕因伸出来的手。

    麻卡帕因的眼睛停留在他旁边站的女子脸上:不高,典型的东方女子,直而长的黑发,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杏仁型的乌黑眼睛,宁静深沉。她只是简单低下头去表示礼貌。日本女子啊?真是传闻中又乖又温柔,礼貌周全。

    麻卡帕因觉得自己似乎握他的手太长时间了,松开之后也走到沙发边去坐下,管家送上咖啡。真苦,这种意外的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女人的状况让麻卡帕因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开口许多许多事情。

    她是谁?

    你为什么带她来?

    你不打算说上次电活里说的事情了吗?

    ——咖啡特别的苦啊。

    向山对那女子说了两句话,又扬起下颌招呼保镖靠近,她根本没有抬眼看过麻卡帕因,那双眼睛要么低垂着,要么就只跟向山的眼睛接触,又低下头去了,走在保镖的前面,离开了房间。

    看着门关上,麻卡帕因终于把那一杯又烫、又苦的咖啡喝完了。

    向山并没有根据西方人的礼貌向自己介绍那位女士。麻卡帕因也没有冒昧的提问。

    “让您赶回来实在是抱歉了!”向山坐到对面的沙发里再一次道歉加道谢。

    麻卡帕因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脑子还在纷扬流窜着一句话:他喜欢女人啊?

    那是当然的吧?

    “你的腿伤怎样了?”突然的想起自己一直有些挂心的事又补上一句:“你的车我送到原厂去,丢了太可惜。”

    “无所谓,”向山站起来到壁炉那边去再扔进去几块木头,毕剥的燃烧声里,他的脸在火光里让眼睛染上一抹亮的凶悍之色:“车根本不重要,你想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些什么?你知道了这些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那似乎在说:你白痴吗?你不知道雪梨是干什么的吗?你以为会有人真查得出来吗?

    麻卡帕因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了一张百元钞票。

    伸长了手,向山向他伸出手来,麻卡帕因就把那张钞票放上他的手掌。

    把那张绿色钞票卷了一卷,一端伸入火里,就着那迅速燃烧起来的火焰,他侧着头,将叼上的烟点燃了,狂傲而蔑视一切的不掩饰唇边漠然的冷笑,一一甩手,将继续燃烧的钞票丢入火里。

    然后他走到麻卡帕因坐着的沙发前,朝他俯下身子来:“这栋房子我全部都搜过了,没有半个窃听器,那么阁下,冒犯了。”

    麻卡帕因怔了一怔,还不太明白他想想干什么。

    然后他因为那种不信任的侮辱而突然生起气来:你!他怒视着向山。这个男人却带着冰冷的刀刃的气息逼近了他的呼吸,坚持着,似乎在说:这就是规矩。

    举起双手,麻卡帕因耸了一下肩。

    向山的搜身是很简单但有效的,在双肩上一按,然后顺着肋下一直摸下去,然后麻卡帕因叉开两腿,从腹股沟一直顺着两条腿摸下去。麻卡帕因没有带枪的习惯。

    这种无端的怀疑,却因为向山那冰冷无情的不信任,彻底的,连生气似乎都没有空间、余地!向山甚至抓起了他的鞋,摇动着鞋跟,于是麻卡帕因的愤怒变成了好奇:那种地方?可能藏什么?窃听器有那么小的吗?

    “请原谅,麻卡。”这个男人真狡猾,总是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称呼那个名字。麻卡帕因甚至连生气的火星都没办法爆发,真是输给了他时而冰冷时而亲近的态度。

    向山又点上了一根烟,他抽烟的动作是用右手的两只手指一抖就夹到指间,然后再抖出来一根给麻卡帕因:“抱歉,事关太多人、太多事,小心点对我们彼此都好。”

    这样的客气似乎又很遥远了。

    麻卡帕因接过烟,想找打火机,一边含糊地说:“我明白。”

    向山用手指夹着自己的烟递到了他面前,麻卡帕因就低过头去,侧着脸,似乎是去亲吻一个深爱的情人一般,深吸一口,点燃了自己的烟。夜深了,风很厉,向山的手叮当作响地弄着冰块和红酒,那酸涩的葡萄味道里,向山的同答,让这些酸涩变得如血般厚重。

    是故意到我庄园来的吗?躲避警察?Sacramento那人是你杀的吗?

    你以前做过律师吧?向山轻笑着问。举了一下杯,伸长了手臂之后,两个人碰了一下杯。那口冰冷的酒正在流过喉里的时候,麻卡帕因听到他的回答:

    是我杀的,用枪。那是住宅区,警察会在五分钟之内到达现场在二十分钟内封锁道路,参议员的庄园是最好的躲藏地点,第一首选。

    “雕版”,是吗?

    是,一幅钢的雕版,印刷用的原始雕版。

    你放哪里了?从车上下来没有带任何东西呀!

    阁下,雕版比钞票大不了多少,我卡在腰后面而已。

    那,雪梨来是,亲自来拿吗?

    受伤真是计划之外的祸事,雕版不送去的话,计划里的其他部分都会停滞不前。

    哦……

    向山的话不多,但是态度似乎为了弥补刚刚的冰冷见外,他的声音很柔和,非常放松的回答着麻卡帕因的话。有个问题麻卡帕因实在很想问,却感觉忐忑似乎不应该问出口,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向山仰头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口饮干!

    他的喉结非常突出。

    麻卡帕因在火光和不太明亮的灯光里看到了他的喉结。他很瘦,虽然有纤长的肌肉但是肌肤非常的光洁,平时那隐藏在骨肉里的,身体的突出部分,突然就在这样的火光里,明亮的,或者说是半昏半明的,露在了麻卡帕因的眼睛里。

    那似乎,就好像麻卡帕因的眼睛,剥开了他所有的衣服,在贪婪地鉴赏着他细长而光裸的肉体。

    所有的突起,肉体的光亮,驯服这样男人的快感,还有那,带着薄薄烟味的,看起来凌厉却又纤薄的唇。

    麻卡帕因笑着,干了自己的最后一口酒:累了,最后一个问题啦!

    向山将头歪在沙发的顶端那柔软的皮面上,等待着他问。

    “那个女子是你的夫人吗?”

    这并不困难,似乎可以用“是”或者“否”来回答的问题。向山沉默了一下,片刻的尴尬的沉默都让麻卡帕困有点后悔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了。

    然后向山在火光的那一侧移开了眼睛,他换了法语,柔软的法语,一个一个字吐出来却变得异常生硬:

    她是,我的犯人。

    ***

    她的名字叫许丽裳。

    麻卡帕因想错了,她并非日本人。

    第二天早上这个女子用非常纯正的英国英语问候“参议员阁下”的时候,麻卡帕因在晨光里才仔细看清了她的脸和眼。

    年纪大约二十三、四,苍白的脸色似乎健康欠佳,而向山也完全没了原先见时对女士那种西方式的谦虚有礼,他不太看她,却是真的如同对待自己的囚犯一般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她,与其说是爱人的注视,仿佛更是一种“监视”、“防止逃跑”的警觉视线。

    新的保镖有一个简单的名字:KIM,黑发黑眼和轮廓鲜明的脸孔,看不出来是哪国人。

    谈到节日的安排,当麻卡帕因表示要体谅到“女士”做的安排时,向山用一个简单的、挥了一下夹着烟的手的动作表示:不需要!

    于是麻卡帕因就跟向山说起了同校的那个银行家维托举办的酒会很不错,都是一些老朋友“想必你也认识的!”一起去热闹一下庆祝平安夜,我家里的舞会我就去略待一下,到零点的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参加只有“男人”参加的酒会狂欢如何?

    向山点头,似乎只有跟他说话的时候精神非常的放松,他笑着点头说好啊,看你的方便。

    平安夜的纽约热闹到已经快要将街道完全堵起来,麻卡帕因因为害怕去迟到而特意提前一点离开美儿家防止路上的大塞车,一路上按着喇叭开过来,然后到了非常冷清的那房子时,房子里传出来的微微的音乐声却让麻卡帕因站立在冰冷的风里,听着,那温和快乐却缓慢的音乐声里,应该是有人在跳舞吧?窗户的薄纱里透出着屋里的音乐和热气,有着相拥的人,一种无法打扰的,感触。

    麻卡帕因在屋外抽着烟,有点犹豫是否进去叫他?

    虽然那么说话,但应该是喜欢的女人才会带在身边吧?

    这个圣诞节应该是不需要应付公司的清闲圣诞,带着她来度假,不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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