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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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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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姑爹做事有时候实在是倒行逆施,又以拿捏王琅为乐,但我心底依然很不是滋味,忽然间,我感到了一股寒意,似乎是从窗外透进,一下就吹到了我的脊梁骨里。

    王琅的神色又温柔下来,他张开手,轻声说,“小暖,过来。”

    我却并不想过去,又说不出为什么。

    赶快就找了另一个话题来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羊选侍背后的那个人不管是谁,一定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

    就把屈贵人的事告诉给了王琅知道。

    王琅倒是听得兴味十足,不时摸着下巴发出轻笑声,等到我说完整件事,他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展眉道,“死老头子,就数他算计得精。”

    ……我又一次感到我的脑子果然不大够使。

    不对,应该说,屈贵人、我、我哥哥嫂嫂,这些知道这件事的人,脑子可能都不如王琅够使。不然,我们听完这件事,反应为什么会和王琅迥然不同?这个人很明显在这一席话之后,已经将整个局势都把握在了手中,俨然已经智珠在握,又回复了那让人讨厌的从容。

    他虽然还张着手,但我现在更不想过去了。

    非但不想过去,我还感到很委屈,还有一点生气,一点不服气,只是瞪着王琅不说话,似乎要用眼神传递我挫败的心情。

    王琅这样死精死精的人尖儿,又哪里读不懂我的眉眼?

    他笑了。

    这笑意里的温柔,的深情,的纵宠,的爱意是如此饱满,饱满到我根本无法误认,无法误解。

    他压低了声音,哄我,“小暖过来。”

    又说,“我好想你,好几个晚上,我都想出宫来找你。在你的床上,把你一点点剥光,从脚心亲起,一直亲到腿窝儿。再……”

    我面红耳赤,赶快投身进入王琅怀抱,止住了他的淫词浪语。

    当他的手指开始拉扯我的腰带时,我羞愤交加地抗议。“外头人太多了!”

    这句话往常他说的时候,我都是很当一回事的,现在我说……王琅就不当一回事了。

    非但不当一回事,他还立刻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不愧是我姑爹的儿子。

    我的腰带掉了下来,然后是外袍,然后是内衫……

    当他蓄势待发,跪在我腰际就要进入的时候,王琅在我耳边轻声说。“小暖,我们生个儿子吧!”

    他咬住我的耳朵,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又补充,“将来我待他,肯定要比老头子待我好得多!”




83喜不喜欢

    “我从小就想知道这御辇坐起来是什么滋味。”我趴在王琅怀里晕乎乎地说。“好几次我都想和你一道去祈年殿祭天……”

    王琅低沉地笑起来,将我的头发揉得更乱,“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起太子妃车驾,不过宽敞一点。”

    “你又知道只是宽敞一点,你坐过?”我坐起身来,在温暖的辇车内四处寻找我的衣饰——这要是丢下一两件,传出去又是说不清的故事。恐怕一般的平民百姓,还要以为王琅有多□了。

    车行已经进入京城,隐约还可以听到街道两边鼎沸的人声:每年冬至祭祖,是一般老百姓得见天颜最好的机会。有些个消息不灵通的人,还以为是皇上亲自祭天。看热闹是大云百姓的天性,黄布外临街的两排窗子满满的都是人头,隐隐的还有山呼万岁的声音传来。

    虽然我苏世暖一向脸皮很厚,而御辇内外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绝无春光外泄的可能,甚至连外头的车费,四周的扈从,可能都不知道里头上演了什么好戏。但明知道外头就是千万百姓,几百的御林军,我还是有几分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穿好衣服,假装刚才的旖旎,不过是一场春梦。

    王琅就要比我更从容得多了,他半倚在迎枕上,慢吞吞地扣着里衣的扣子,脸上还有潮红未退。眉眼间**的风流情;色宛然犹在,看着简直就像是一个会走路的春梦,看我用眼神杀他,还冲我挑起眉毛,带了一丝笑意地调戏我,“要再来一次,时间也还是有的。”

    一边说,一边甚至还作势要将纽扣再解开来。吓得我连忙求饶,“太子爷行行好,放过臣妾吧。臣妾跑了一早上的马,腰酸背痛,实在已经不堪驱策。”

    到底忍不住又笑他,“若是太子爷意犹未尽,阿昌就在辇旁扈从……”

    王琅竖起眉毛,给了我一个白眼球,这才坐直身子,略微把穿衣的速度加快。一边吩咐我,“一会儿进了午门,我直接在太和殿前下轿,还要去瑞庆宫回话。我会让阿昌留下,直接把你拉到车马署里,你就从那里回家吧。”

    想到我们虽然同入宫城,但我很快就可以回到温暖的苏家,继续在玻璃棚子里过我的逍遥日子。王琅却要去赴那凶险的约会,我不禁有了几分黯然。

    虽然我知道王琅已经明白一切,游刃有余,虽然我知道我就算问,问出来的答案也未必是他的真心话。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我心中的那个人处于险境的时候,最微不足道的保证,也都会成为我的救命稻草。

    “你不会有事吧?”忍不住开口问,我自己都有几分好笑:这个人眼看就要被关起来做阶下囚了,我却还切切寻求着他自己的保证。

    “我不会有事的。”王琅低头扣扣子,顺口安慰我。过了一会抬起头来,见我还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又认真地告诉我,“世暖,我不会有事的,这一次老头子还是拿我做筏子,真正要考校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我傻乎乎地重复着他的话,“不是你是谁?”

    他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气,正要开口说话,我忙抢进截断,“不许说让我来猜!平时你让我猜,我没有话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可这件事你要让我猜,我会,我会……”

    我没有说完,王琅已经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傻丫头。”他的唇也被我渥得暖了,平时冷冰冰的双唇,眼下是火热的,带着我自己的味道,和祈年殿里淡淡的香烛味,在我的唇上一开一合,又有微微的甜。“还猜不到吗?这一招试的不是我,自然是贵妃娘娘。”

    这一下,我终于有了几分明白,再一细想,这才恍然大悟。

    皇上行事,真有鬼神莫测之机。

    “这还用试吗?”不禁有了几分悻然,“苗氏肚子里有几斤草料,我看姑爹他老人家也明白得很吧。”

    王琅笑而不语,又亲了我一下,态度却很克制,仅让唇舌有短暂的交缠,便又分了开来,“老头子做事,从来都不止一个用意,时间太短,我只参详出了他的两重意思。你放心,这两件事,都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你就在家好好呆着陪嫂子,不要有多余的担心,也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我很遗憾地把君太医的伏笔告诉王琅,“本来还想着,实在不行就唱一出这个……”

    王琅听得直发笑,一边笑,一边亲我,“好,没想到我们小暖的手腕也纯熟起来了。这件事要等你回了东宫还没有个结果,你也可以给贵妃娘娘添一点热闹。”

    或者是他的身份使然,王琅说话很喜欢云山雾罩地绕弯子,这么明确地保证‘不关我们的事’、‘你尽管放心’,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我想在成婚之后,我固然改变了很多,而王琅毕竟也是被我改变了一点点——在持续了那么多年的误会,那么多无意义的争吵过后,他终于学会迁就我的迟钝,学会将话讲明了。

    “你说你能出来喝腊八粥吗?”我还有一些恋恋不舍,“去年该喝粥的时候,你就不在京城……”

    王琅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将明黄色的香囊挂到腰间,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说,“看,过午门了。”

    午门中门成年到头,也就是在春冬大祭的时候打开几次,这一次我能女眷身份,在御辇中经过午门,其实已经是享受了皇后进门的规格。

    整个大云有资格以皇后身份经过午门的人,其实也就只有我姑姑一个:大云的太子到了登基的时候,一般早已经成亲。而由太子妃册封皇后,仅仅在紫禁城内行礼,是不需要进出城门的。

    只有我姑姑当年虽然是以太子妃的身份被册封为皇后,但在当年冬至时,皇上坚持让她以皇后卤簿,尾随大驾自中门出宫,与他一起在祈年殿祭祀天地。

    虽然我姑姑也就是那一年去了一次,但仅仅是那一次,就已经让她在史册上被记了一笔。

    或许王琅也想到了这段往事,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下来。等到被门洞遮蔽的日光再度射进车内,王琅才轻声说,“总有一天,我要你也登上皇后卤簿,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从这里出去,到祈年殿祭祀天地——”

    我赶快打断他,“我宁可像现在这样打扮成个小太监,在车里等你。”

    我这个人,生平最不喜欢摆架子逞威风,一起去祭祀天地有什么好的?在郊外喝风!还不如在车子里暖洋洋地看书打盹,等王琅劳顿完了进来,再想方设法,帮助他放松一下……

    王琅看着我,他笑了,笑似春风。

    “苏世暖。”他说,“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

    车过午门在太和殿前驻跸,王琅就算是完成了代父祭天的任务,也就不能再搭乘大驾卤簿了。他在太和殿前换上了太子肩舆,带着几个藩王去瑞庆宫交卸差事,文武百官们自然各自打道回府。自然有人将御辇拉扯到某个场地去,卸了马清理一番,再好生保管起来。

    多年在宫廷中打滚,已经使我明白,就算挂起了皇字头,是什么还是什么,比如说我姑爹虽然带了皇帝头衔,但也依然是个半疯不癫的老头子。以及比如说御马虽然带了个御字,但只要是马,它还是会拉屎的。为了避免马粪味儿污染了太和殿前的大院子,马车一般都退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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