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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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点鸳鸯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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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雅不禁黯然,她不在乎被人当做坏女孩,她有她自己的原则与作风。只是,允涛不能了解,使她的心情愈加沉重悲凉。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可笑荒唐的是,她的感情连“曾经拥有”都谈不上,就无疾而终了。

哈!真是滑天下一大稽!蓓雅阴沉地自嘲。

跌倒了,就自行爬起;受伤了,就任它愈合。我该庆幸,允涛的狷介理智,使得彼此没有逾越界限,蓓雅想。

忘了他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大概是在一百年后吧!

彩君的境遇正好和蓓雅的惨淡完全相反。

杰克将她拉入五光十色的夜生活,眼花撩乱的彩君有体力不支的感触,不料却换来杰克的嘲弄,“这样就喊累?你以前是住在尼姑庵里吗?上一次彻夜狂欢是什么时候?”

彩君想了想,大概是四年前吧!由蓝小姐变为曹太太,她为了帮夫创业,忙得焦头烂额,离婚后两年更是足不出户,独自一个人疗伤止痛。

杰克救她脱离了苦海,耍赖使坏,把她唬得一愣一愣。他真的实践大出风头的诺言,带着她出入五星级饭店用餐、跳舞,陪她到国家音乐厅欣赏纽约爱乐的演奏,抽空还带她打高尔夫。

彩君惊讶不已,她没想到杰克除了“玩乐功用”外,居然也能谈古典音乐,打起高尔夫和网球的架势,简直可以媲美国家级教练。

“你们这一行的……都这么多才多艺吗?”累极欲倒地的彩君问,她刚和杰克组男女混合双打,跟另一对年轻情侣打网球友谊赛,对方奈何不了杰克,只有卯足全力攻击彩君,让她心慌手乱,累得半死。

她毫无防备心地软瘫在杰克住处沙发上。短裤裙下的修长玉腿一览无遗。

“这可不一定……”他慢吞吞地说,突然伸手抓住彩君光裸的脚踝。“我帮你按摩吧!这也是我的众多才艺之一喔!

他熟练娴巧的技术令双腿酸痛的彩君松弛,直到他的手轻触到裤裙边缘的肌肤时,她才觉得不妥而急急喊停。

“珍妮。”他若有所思地呼唤彩君的化名。

“什么事?”彩君勉强正色回答。

“照理说,你买了我的时间,我就是你的人啦!也不能在外接客,这是职业道德。”杰克扮起扑克牌脸正经道。

“嗯。”彩君迷迷糊糊地静听下文。

“可是,你又不用我的‘进’一步服务”,我要怎么解决我的生理需要?”他的眼光闪烁狡狯,唇边有一抹笑意。

彩君被他问倒了。朝夕相处了三个半星期,她感到很快乐,浑然不觉下星期就是曹子隆的订婚日——那才是她买下杰克一个月时间的起算日,屈指一算,杰克以培养默契、散播风声为理由多陪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买一送一”哩! 


如果,她不在乎杰克的话,大可叫他滚去泡马子。问题是——她在乎!

彩君震惊地想着,脑海一片浑沌﹔杰克把“默契”培养得太好了,不着痕迹地让彩君自行跳下坑堑内。

“何必如此呢?”杰克哄着她,“你既然买下了我,就该及时行乐才对呀!你真忍心教我熬过这两个月?”

看到他涎脸赖皮的模样,彩君的心防一点一滴的瓦解,感到又是好笑又是凄凉。她的个性倔傲是人尽皆知的事,在感情方面,“宁缺勿滥”的坚持让她蹉跎了流水年华,没想到今日会栽在这个……吃软饭的无赖男子手上。 


看到彩君缄口结舌的可怜相,杰克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温柔地抚慰彩君,“放心,一切有我。”

偷香窃玉、撩云拨雨的手段让杰克肯定自己宝刀未老的实力。

一旦拋开了衿持顾虑,彩君变得胆大妄为——这似乎得归咎于杰克的鼓吹。

“怕什么!你有一副好身材,不表现出来就是暴殄天物!”这是杰克说服她穿一件红色紧身晚礼服的说词。低胸、露背、左侧开高衩,彩君从没试过这么妖冶的造型。

“太……太暴露了!”她期期艾艾地说道。

“胡说!太完美了!你会让全场男士口水流满地!”杰克说。

“看起来像……三流小明星……”彩君做最后挣扎。

“你的气质像名门千金,高贵大方,没有那种低俗感觉。”他笑嘻嘻地说。

两人的折衷意见是,加一件同色系的薄纱披肩,长达臀部的绛纱有希腊长袍的风情,雍容浪漫,彩君雪白的肩颈肌肤若隐若现,更具诱惑力。

杰克存心毁掉“陈世美”的订婚宴。

蓝凤笙对“前”半子倒是仁至义尽,送了新人一封大红包,人并没到场,曹子隆也没放在心上,直到艳光四射的彩君在杰克的殷勤伴护下施施然赴宴时,才惊讶地瞠目张嘴。

彩君容光焕发,对杰克的话千依百顺,彷佛眼中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杰克的表现也的确令人刮目相看,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领袖气势,须臾便展露了交际手腕,捭阖全场。

杰克不知从哪弄来一盒金箔名片,分发给与他攀谈的人,而且见者有份。

“微物不堪表记。”谦和语气却带有不容忽视的尊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彩君觉得杰克跟蓝凤笙很相似——一样具有谈笑杀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深沉威仪。

怎么会?彩君摇摇头,他只是一个赚女人钱的小白脸而已。

价值两、三万的一盒金名片,半个小时就发完了。彩君瞄了一眼名片,头衔是新中泰娱乐企业董事长——陈浩然。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那是你的本名吗?”

“不是!”杰克回答得爽快俐落。

彩君呻吟出声,这个噱头如果被拆穿了,她一定会钻进老鼠窝里躲起来。

“如果有人打上面的电话呢?”彩君瞄了一眼,四支电话号码。

“总机小姐会接。”他轻松谈笑。

彩君冷哼一声,“接下来你要告诉我说,秘书会帮你安排行程了?”

天生的骗子!诈欺者!

杰克但笑不语,没有辩白。有几个人认出他来,交头接耳议论着他们﹔他也看见了主人家脸色难看、又不好发作的情形,颇感满意。

准新娘……在他眼中只有“乏善可陈”四个字可以形容,准新郎官一副怫然不悦的表情,该是退场时刻了,他想。

他体贴地为彩君拢上一撮掉落的发丝,以一种确保让旁人听得清楚的声量向彩君耳语,“亲爱的,看到你的前夫,我可以确定一点,你以前真的没有看人的眼光,品味美感都很差。”

彩君低呼了一声,竖起耳朵的“听众”更多了。

杰克继续说:“看了准新娘以后……”他叹口气,“我发现,你前夫的品味比你还差!”

彩君哭笑不得,任由杰克摆布。

向主人家告罪早退,他和彩君翩然离去,留下了热门话题和黯然失色的新人。

怎么可以这样?!

闲话像野火燃原,迅速传遍了台北社交圈,蓝彩君和一名“神秘大亨”出席前夫订婚宴,抢走新人风头。这是怎么一回事?蓓雅焦躁不安,准备找路允涛问个明白。

路家二老到美国探望三女儿允清和外孙,为她开门的是钟点管家,认出蓓雅,对她一笑。

“路允涛在吗?”蓓雅问。

“还在睡呢!”正在打扫的管家拿着扫把说。

十点多了还在睡?蓓雅向管家道过谢,径自去敲允涛的卧室门,“起床啦!死肥猪!”

门没锁,她冲了进去。

“走开!”允鸿吼她,“别烦我!”

“起来!发生大事了,你知不知道?”蓓雅跺脚。

蓓雅的声音这时才进入允涛脑内,他挣扎着恢复清醒,很痛苦地问:“什么大事?你最好是有吵醒我睡眠的正当理由!”

蓓雅没好气,“不然你要对我下金字塔的诅咒不成?”

允涛揉揉眼睛打呵欠,“我熬了一夜,天亮了才睡。小姐,有话快说,说完走人!”

“你爸妈……”蓓雅停顿一下。

允涛立刻清醒,猛然坐起。“我爸妈?他们怎么了?”他惊怖交加地联想到各种灾难。

“不是去美国看允清姊吗?一定玩得很尽兴。”蓓雅一脸天真无邪。

急速上升的高血压缓缓下降,允涛咬牙,“你这个小妖怪!”

“我问你!”蓓雅质疑他,“为什么你没有陪彩君姊出席曹子隆的订婚宴?”

“曹子隆?”允涛讶异,“我跟那种家伙没交情,干嘛要去?”

“不是啦!”蓓雅生气,“你这只猪!彩君姊带了一个神秘男伴出席,锋芒压过新人,好多人议论着呢!你死到哪去了?为什么没陪在彩君姊身旁?”

“她有男伴了,为什么要我陪?”路允涛颇觉不可思议。

蓓雅绝望地说:“不应该这样的,你应该娶彩君姊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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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雅低下了头,心里隐隐作痛。“你和彩君姊很相配。”

睡眠不足的人脾气特别暴躁,更何况是“爱生气”的路木头。

允涛心头火起,冷笑道:“对呀!那样你就可以跟那个无赖双宿双飞了!”他掀被而起。

“谁?”蓓雅一时会意不过来。

“那个迪克!”允涛怒道,转身瞪着坐在床尾的蓓雅。

“喔!”她笑了,允涛记不得杰克名字?,那是好事,蓓雅浅浅一笑,“与你无关吧!”

允涛的黑发凌乱微鬈,他恼怒地用手指梳理,棉背心和短裤皱得像梅干菜,相对于蓓雅的整洁清爽,他不禁自惭形秽,咕哝几声含糊咒骂,他径自走开,还未做晨间盥洗之前,他无法清醒地和蓓雅斗法。

淋浴盥洗完毕,允涛回到房里,看见蓓雅翻阅桌上的文件,他一把抢过来,粗声问:“你还不走?”

蓓雅皱眉,“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去你的!你就是我的大问题!”允涛口出恶言。

蓓雅脸色大变,“路允涛!你……狗咬吕洞宾!”

“你少来这套!”他的情绪恶劣,根本没心情和蓓雅歪缠,“没人感谢你的‘好心’!有谁听过蓝蓓雅曾助人善举的?只要你不来害人,我和彩君就千恩万谢了!”

蓓雅脸色发白,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原来她在允涛心里是这么不堪!

不及细想,她冲到允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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