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燚。”
“公孙燚么？”皇甫晏阳眸里的闪烁着异样的光亮，语中带有一丝期待，“好显赫的姓氏，好霸气的名字。待朕从泰山归来，就算把整个皇甫国翻转，朕也得把此人找出来！”
“是……”
南宫曜看着皇甫晏阳那运筹帷幄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皇甫晏阳因为对自己的剑术太过自信，轻视了公孙燚。若真是如此，那皇甫晏阳定会败在师兄的剑下，而师兄，也很可能会失手杀了他，就像那年他失手杀了师傅一样。
次日午时，凝香宫中，“两位妹妹，可知道昨日柳夫人留宿宫中？”
萧无双的眼中参杂着复杂与困惑，因为她猜不透皇甫晏阳把柳氏留宿宫中，目的是否真的只有一个？
“留宿于醉月阁，听说要住上一段时日。”左玉莹手里端着茶杯，气定神闲地回答着萧无双的问题。
“左宝林的消息也真灵通。”萧无双浅浅一笑，心思百转千回，“你们认为，皇上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就是皇上为博红颜一笑么？”左玉莹无奈一笑，眼里充满妒火，说这话的时候醋味十足。
“萧贵妃是想说，原因不止这个吧？”柳嫣儿说道。
“柳御女想到什么了？”萧贵妃凝神看着柳嫣儿，她知道要除去左玉莹很简单，但除去柳嫣儿，眼下看来则要费些心思。
柳嫣儿低眸，若有所思道：“难道皇上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所以才让柳夫人留宿宫中？”
“不。”萧无双摇了摇头，轻启朱唇，缓缓说道：“皇上真有察觉，我们三人早被打入天牢，本宫认为皇上只是担心她有危险而已。”萧无双顿了顿，“但柳夫人可能得等到皇上从泰山回宫，才会离开宫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计划不就麻烦了？”左玉莹再也不能气定神闲，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无妨，本宫今日让你们前来，一来想把这事告知你们，让你们心中有数。二来是让你们不要慌。”
萧无双知道柳氏在宫中小住这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皇宫，她不担心两人不知道此事。萧无双担心的，是她们两人知道此事之后会猜测很多，然后便会慌，会临阵退缩，打破自己全盘计划。所以萧无双干脆在今日把她们叫来，免得她们自乱阵脚。
“萧贵妃何不前去灵凤宫，一探虚实？”
“左宝林此言差矣，本宫待会的确要去灵凤宫，不过是去看望姐姐和柳夫人。”
萧无双嫣然一笑，那笑里却藏着无尽的杀意。
“既然如此，臣妾可不敢耽误娘娘，臣妾先行告退。”柳嫣儿起身向萧无双屈膝施礼，欲要与左玉莹一同离去。
“慢，本宫打算让你们与本宫一同前去。”
“为何？”柳嫣儿柳眉微蹙。眼中掠过一丝狐疑。
“你们二人现下来往凝香宫频密，想必皇后也有耳闻。但你们二人似乎不太讨皇后的喜欢，如今与本宫一同前去，倒是可以让皇后对你增添几分好感，日后对我们的计划也有帮助。”
萧无双话里十分平和，而眸里却透着一丝冷光，“柳御女待会不要太娇媚了，可要切记啊。”
“原来如此。”左玉莹顿了顿，“萧贵妃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的确，贵妃娘娘的心思果然缜密。”
柳嫣儿虽心有疑惑，但迫于境况，她无从选择。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就算萧无双在计算着什么，她也不会让她如愿。毕竟她在宫中，并非孤军作战。
“既无异议，那两位妹妹便随姐姐一同探望皇后娘娘吧。”萧无双柳眉轻挑，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片刻后，灵凤宫中。
“娘娘，萧贵妃与柳御女、左宝林求见。”
“快传。”南宫若翎柳眉微蹙，脸上略带疑惑。
“若翎，萧贵妃可是你口中的萧无双？”柳氏放下手中的瓷杯，抬眼看向南宫若翎。
“恩！”南宫若翎欣喜地看着柳氏，朗声说道：“待会我给你们俩介绍介绍。”
“恩，娘也想看看她。”
昨日，柳氏与南宫若翎秉烛长谈一番，大多都是南宫若翎讲述自己在宫中的生活。
柳氏与采儿虽接触不久，但觉得这个丫头确实单纯可爱，并无歹心。但是柳氏对萧无双还是心存戒备，毕竟她是萧向天的女儿。
她担心自己女儿太过相信别人，所以一直对萧无双很不放心。如今她恰好来了，正好如了柳氏的愿。
第二十四章：情动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柳夫人。”
按照皇甫国的礼法，南宫若翎贵为皇后，而她的生母柳氏则相当于被封为一品夫人。若皇上没有特封，则是以皇后生母的姓氏作为夫人前面的称谓，若有特封，则用特封封号。
“免礼。”南宫若翎自然地瞥了一眼两人，缓声说道：“赐座，奉茶。”
“谢皇后。”三人齐声应答，纷纷入座。
“妹妹得知柳夫人昨日留宿宫中，今日便赶来灵凤宫。一来是想和姐姐寒暄，二来则是拜候柳夫人。而恰巧两位妹妹来访，便与她们一同前来灵凤宫。”
“原来如此，三位妹妹有心了。”南宫若翎嘴角挂着微笑，而心却充满疑虑。
南宫若翎不知道萧无双什么时候与这两人以姐妹相称，更不知道她们三人为何会成为姐妹。她略为不安地看了一眼柳嫣儿，在十三名妃嫔里，南宫若翎对柳嫣儿的印象最差。经历落水一劫，虽没实证，但她隐约觉得是柳嫣儿所为。
现在，萧无双竟与柳嫣儿姐妹相称，若柳嫣儿真心改过最好。可她担心，若柳嫣儿根本没有改过自新，那就意味着萧无双有危险。
“确实有心，皇后在宫中有你们相伴，我也安心了。”柳氏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的眼神却游离在这三人中，仔细打量三人，尤其是萧无双。
“柳夫人言重了，臣妾能有皇后这位好姐姐，是臣妾的福分。”柳嫣儿听了萧无双的劝告，收起往日的妩媚，话里带了三分正气。
“都别这么拘谨。”南宫若翎缓了脸色，柔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来了，今日我们几人便好好寒暄一番。”
“是。”
南宫若翎等人在灵凤宫一同用膳，午膳后又寒暄了一个多时辰，当然内容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皇甫晏阳是否事先知道萧无双今日会来灵凤宫，素日这个时辰，他早应与南宫若翎一同用膳。而今日，在灵凤宫中竟没有皇甫晏阳的身影。
至于柳氏，虽然她与萧无双三人的相处时间只有一个多时辰，但她也看得出柳嫣儿与左玉莹非为善类。只是柳氏还是看不出萧无双其实也是她们的同类人，或者说是更为阴险狠毒。
如今柳氏只认为萧无双是一个温柔娴淑、心地善良的千金小姐。她也绝不曾想到，日后有一天，她会后悔责怪自己今天这个愚蠢的想法。
转眼间，几日的光阴便匆匆而过，明日便是皇甫晏阳前往泰山的日子。
在这几日里，皇甫晏阳已安排好一切，以防李娉婷母子伺机作乱。皇甫晏阳不担心朝堂之事，他甚至还想到了自己与宁向天较量的事情。
昨日大殿之上，他已命宁翔云收拾好行装。待封禅大典一结束，宁翔云便会从泰山直接启程前往边疆。
只要宁翔云到达边疆，宁向天便可归朝，这也意味着皇甫晏阳可以堂堂正正与宁向天一决高下。
皇甫晏阳还没把此事告诉南宫若翎，因为他想待他归来后，再把这一切告诉她，包括自己的心意。
亥时，灵凤宫中，“晏阳，你怎么了，可是有心事？明日你便要启程泰山，这个时候还是得静下心啊。”南宫若翎抬眼看向皇甫晏阳，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没事，睡吧。”皇甫晏阳对南宫若翎察觉自己异常感到惊讶，但他并不打算把原因告诉南宫若翎，因为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得着。”南宫若翎担心地看着皇甫晏阳，柔声说道：“难道是朝堂之事，可关系到太后？”
皇甫晏阳摇了摇头。
“那可是边境作乱？”她着急地看着他。
“不是这些。”皇甫晏阳低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南宫若翎，轻声说道：“你当真那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南宫若翎认真地点了点头，眼里凝着复杂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了？”
“本来这些事情，我打算从泰山回来后再告诉你的。”皇甫晏阳轻轻呼了一气，“但是既然你察觉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那究竟是？”
南宫若翎听到皇甫晏阳这么说，心里的担忧总算一扫而空，随之取代的便是好奇。
她期待着他之后所说的话，可她并不知道，皇甫晏阳之后要说的话，将会让她陷入深深的困境中。
“我昨日已命宁翔云收拾行装，待封禅大典完成后，他便直接从泰山启程到边疆。大概一个半月后，你便可以听到宁向天回到洛城的消息。”
“真、真的？！”南宫若翎感激而又兴奋地看着皇甫晏阳，眼里充满了笑容，“晏阳，谢谢你，若翎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你不必谢我。”皇甫晏阳的声音低了几分，手臂的力度添了几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南宫若翎不解地看着皇甫晏阳，不解地看着他那略带冰寒的脸。
“我如此着急让宁向天回来，只有一个目的。”皇甫晏阳那双鹰眸凝视着南宫若翎，“因为我要与他一决胜负。”
“一决、一决……胜负？！”
南宫若翎被皇甫晏阳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震住了，她不知道他为何要与宁向天一决胜负，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胜负，竟是由自己决定！
“晏阳，你要与宁公子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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