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心些。”公孙燚颔首。
南宫若翎看着公孙燚,若有所思道:“夫君什么时候到谷外呢?”
“再过一会吧,巳时出发。”
“恩,那夫君路上小心。”说罢,南宫若翎便乖乖转身离开了药屋,而心下有了一番打算。
巳时
巳时一到,公孙燚便开始动身离开幽兰谷,而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正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跟随着他。
南宫若翎小心翼翼地跟着公孙燚,这一带是她从没来过的地方,应该就是谷中通往山外的道路,此处地势平缓,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陡峭。她不禁想,这路真的是浑然天成的么?
就在她思绪出神的刹那,公孙燚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她四顾张望,嘀咕道:“人呢?”
就在此时,一把略显无奈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我在这。”
“夫、夫君?!”南宫若翎刚转身便被公孙燚收入怀中,她愕然地看着他,疑惑道:“夫君怎么会在翎儿身后?”
她想,已经隐藏了很好了,为什么还会被他发现?
公孙燚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他嘴角微扬,缓声说道:“我是你的夫君,又怎会猜不到你的那点心思?”
他的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光亮,似是在思考什么。
她虽失忆了,可这些性子还是保留了,还是那么好奇,那么没有戒备。
“既然夫君知道翎儿会跟来,那为什么不一早就揭穿啊?”南宫若翎不解,夫君是不愿她知道今日他要去何处,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制止她呢?
“我制止你有用么,你还不是会继续跟来?”公孙燚见她一副尴尬的表情,不禁觉得可爱,“你的脾气我太了解了,所以你明白了么?”
“恩……明白了。”南宫若翎低下头,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回去乖乖等我,不许再跟来了。”公孙燚顿了顿,补充道:“再跟来的话我可会让你小憩哦。”
南宫若翎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公孙燚,“……不要。”
“不要什么?”公孙燚反问。
“翎儿不要回去,翎儿回去了还是会跟过来的!”南宫若翎坚定地看着公孙燚,正色说道:“如果夫君真的想阻止翎儿,那现在就让翎儿小憩好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执着此事,但直觉告诉她,公孙燚此行定是意义非常,他在隐瞒着一件事情。
“……唉。”公孙燚无奈地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好吧,既然你执着如此,那就和我一起去吧。”公孙燚顿了顿,将怀中的面纱取出,“但是要蒙上它。”
“面纱?”南宫若翎惊讶地接过面纱,疑惑道:“夫君为什么会随身带有这东西啊?”
“呵呵,你猜?”公孙燚一脸玩味地看着南宫若翎,嘴角处勾起一弧邪魅。
“不猜!”
南宫若翎故作生气地别过头,将面纱蒙上,心下突然有一个疑惑……
为什么要蒙面纱呢?
她虽然心存疑惑,但既然是公孙燚的要求,她也只管照做。她只想跟着公孙燚到那个地方,看看他今日究竟要去做什么。
洛城。
“夫君,这是哪里啊?”
南宫若翎好奇地四处张望,而眼里则掠过一丝疑惑。
好熟悉的感觉,究竟是哪里呢?
“洛城。”公孙燚走得很快,因为他想快点离开这里地方。
“夫君走慢点,翎儿跟不上了。”南宫若翎小跑跟在公孙燚身旁,已经开始喘着气。
“你累了?”公孙燚侧过头,这才发现她已冒出几滴汗珠。
南宫若翎点了点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既然如此,那我抱你。”
还没等南宫若翎来得及反应,公孙燚便利索地将她横抱起来,用更快的速度走在大街上,全然没有理会四周人们的惊色。
“夫、夫君,放我下来,好多人在看呢!”南宫若翎低着头,脸上红得几欲滴血。
“那又怎样?”公孙燚嘴角勾起一弧不羁的笑容,“既然你累了,就该抱着你走。”
“翎、翎儿不累了!”
南宫若翎现在只后悔自己一时鲁莽将话说出,她怯怯地环顾四周,如果眼神能将人杀死,恐怕她早已被万箭穿心了!
“你不擅长撒谎。”公孙燚淡淡说道。
“只是、只是……”南宫若翎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公孙燚,柔声说道:“只是这样翎儿很难为情,夫君就让我下来吧!”
公孙燚将嘴角的笑意换做邪魅,只见他轻启朱唇,缓声说道:“你以为这招对我还有用么?”
“唔……”南宫若翎闻言蹙眉,但很快又继续哀求道:“夫君,真的很多人,你不觉得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么?!”
“所以说,那又如何?”公孙燚继续一脸玩味地看着她着急的表情,就像在故意逗她一般。
南宫若翎“生气”地闭上眼,嘀咕道:“哼,果然夫君就只会欺负翎儿,翎儿不理夫君了!”
“这招对我也无效了。”公孙燚摇了摇头,附耳说道“要听话,很快就到了。”
南宫若翎没有回答公孙燚的话,只是继续生气地闭着眼睛,而公孙燚见状不禁笑了一声,将她放下,“再不睁开眼,可要撞到墙上了。”
“嘻嘻。”南宫若翎脚刚一着地,便对着公孙燚傻笑了两声,而公孙燚见状只能对她报以无奈的笑容,而心下却在想……
果然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两人买了一匹快马,随即策马飞奔在前往杏山村的路上。如果只有公孙燚一人,他可以不分昼夜地赶路,但顾及到南宫若翎的身体,他决定在豫城过一个晚上,然后再继续赶路。
第十七章:黑店
日暮,豫城客栈。
“哎呀两位客官,要要投栈吗?”掌柜笑脸盈盈地看着两人,而公孙燚则点了点头,“要两间干净的房间。”
掌柜闻言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两位不是夫妻么……怎么要分房呢?”
“因为我的身体不太好,分开睡对我的病情有帮助。”南宫若翎侧头看向公孙燚,柔声问道:“夫君,我没说错吧?”
“恩,没错。”
这几天,公孙燚与南宫若翎都没有在一起睡。其一是幽兰谷内没有宽大的石床,其二是他还没有做好占有她的心理准备,因为他现在的心充满了罪恶感,他没有占有她的资格。
他欺骗了她,扼杀了她的选择权利,可除此以外已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让她选择,她一定会在此从自己身边离开,回到那个狼虎之地,然后继续受伤。与其这样,为何不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让她永远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去,永远生活在微笑之中?
他要守护这笑脸,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就算要成为千古罪人,他也在所不惜。
“原来是这样,是鄙人多事了。阿勇,带两位客官到天字号和地字号房里!”
“是嘞——”小二谦恭地向两人走来,将他们分别带到了各自的房间。
两人在各自的房间稍作歇息,随后便一起吃了晚饭。晚饭过后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直到夜色深了才回到各自的房间。
是夜,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幽黑笼罩着整个大地,万物都被其吞噬,就连她也没有例外。
也许是不习惯睡生床的缘故,现在的她竟莫名地感到不安。一阵暖风吹过,吹到她的身旁,这让她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她侧身,缓缓睁开双眼,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房内的一切。忽然间,她有一种奇怪的念头闪过……
她以前不是一个人睡的,好像有谁抱着她入睡?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她被人抱着睡,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她想,以前的自己肯定与夫君相拥入睡,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总觉得那股温柔,不属于公孙燚,好像是属于其他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她反复地对自己这么说,可心情并没有被平伏,而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一丝缝隙,随之而来的竟是一种胁迫感,吓得她立刻紧闭双眼。
可这种恐惧,这种被人威胁性命的感觉也让她很熟悉,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她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门突然关上,而那种胁迫感亦随之消失,可她却闻到一股让她作呕的气味……
血腥味!
是血的味道,为什么客栈里会有血的味道,而且为什么越来越浓郁?!她身体僵硬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而这血腥味也让她记起一个声音……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不是她的人么,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谁,她又是谁,这把声音的主人又是谁?
“嘭——!”
破门声打断了南宫若翎的思绪,伴随着声音的落地,南宫若翎能清晰听到一个人男子颤抖的声音,他不断地喊着:“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南宫若翎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想睁开眼却又睁不开,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另一把冷如浮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么?”
这是一把很冷酷的声音,冷得她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公孙燚的口中。她用尽全身力气撑开了眼皮,映入她眼中的白衣男子正一脸阴冷地看着身体发颤的男子,他的阴冷,让她觉得好陌生。
公孙燚看到南宫若翎醒了,眼里开始有了一分温情。他一脸笑意地将眼前的男子迅速杀死,甚至连留下遗言的时间也没给他。
“一切都没事了。”
公孙燚缓步走到南宫若翎的身旁,而她却无意识地往墙挪动身体,似是在惧怕公孙燚。他见状不禁蹙眉,紧张问道:“怎么了?”
“夫……夫君刚才的样子好可怕,一点都不像是翎儿所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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