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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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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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的脸都绿了,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到法院告你侵犯我的人身隐私权。”亚力坤连忙摆手说:“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这些天,安琪暗中查找了许多与艾山江相关的资料。仅JJ市就有两千余人叫艾山江,但是在马术队当过运动员的,只有一个艾山江。遗憾的是,资料里没有他的照片,也没有他个人情况的记载,只有参加马术比赛获奖的一两条新闻报道。看来艾山江确有其人,但他为什么不当专业运动员而下海到骑马俱乐部了呢?将来打算干什么?他成家了吗?他是哪里人?城镇的还是乡村的?疑问从安琪脑海里一一浮现,她想尽可能多地了解他的背景,了解他是为了让自己踏实。
等亚力坤走后,安琪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让司机把她送到金地骑马俱乐部。为了证实艾山江是否在那儿,安琪冒昧给俱乐部的马房打了个电话,真好,电话是艾山江本人接的。听到安琪的声音,他显得很高兴,说:“有段日子没联系了,我还打算方便时去看您呢。”安琪打趣说:“看来还是鄙人方便的时候多,不敢劳您大驾,还是我看您去吧。请问艾山江先生今晚有空吗?”艾山江说:“暂时没什么安排,但也有可能出去办事。”安琪掩饰着内心的窃喜说:“您是属兔子的吧?看来非得逮住您心里才算踏实。”艾山江听了感觉到什么,他哈哈大笑,说:“警察说话就是幽默,其实我的真实面目是灰头灰脑的老鼠,不是善良胆小的兔子。”安琪开心地说:“我知道。”片刻,她大胆而动情地说:“艾山江,我喜欢您的笑声,您笑起来的声音很真诚很开心很干净,像赚了大便宜似的。”艾山江又笑起来说:“噢,您喜欢听啊?那我笑给您听。”艾山江的心情在这一刻似乎很好,他像个调皮的男孩般,把开心的笑、干笑、奸笑、冷笑都学了来笑给安琪听,他还说,有一种笑您看不见。安琪回答说:“是暗笑,对不对?”就在这时,艾山江的手机响了,他对安琪说:“对不起我有个电话。”他用手捂住话筒,手机是阿米娜打来的,她让他在晚上八点之前赶到迎春宾馆,参加一个应酬。挂了阿米娜的手机,艾山江对安琪说:“好了,丫头,真挺难得的,找时间再见吧。好啦,嗯?”这次他没说自己有事。安琪好像已经适应了艾山江这种霸道的作派,她无所谓地说:“好吧,那您先忙吧。但她心底里偷着乐,想待会儿,等自己从天而降时,他肯定惊异地吓一大跳。”
艾山江说的“难得”,含义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个小丫头执著地与他联系,让他觉得难得。同时,他感到今天接她的电话时,心情突然很好,这也让他感觉难得。难道是因为莎依芭已经从他的感情生活里淡出?还是自己的工作压力大,渴望得到来自异性的放松?或者是自己喜欢上了来自这个内地女孩的青春气息?想来想去,他把刚才的放纵解释成自己没出息,扳着指头算算,与莎依芭最后一次亲热已是三个月前的事,看来潜意识里想跟女孩亲近了。不过,为什么她把电话打到俱乐部来,而没有直接拨打我的手机呢?难道她要玩什么花招?

《爱别离》第三部分(14)

驶出城市之后,出租车的计价表秒针像与出租车赛跑似的,飞快地转,从市区到骑马俱乐部,80多块钱呀。要在平时,安琪一定心痛地跳起来。此刻,她安慰自己:挣了钱做什么用?花的。花得开心花得愉快就行。现在我去见艾山江,就是最愉快的事,花点钱算什么?把身上的钱全花完我也心甘情愿。再说,花完了我还可以再挣嘛。不论何事,安琪总能找出理由让自己心理平衡。所以,在安琪的眼里,没有什么事可称其为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事不生非,就事论事,安琪的处世原则简单明了,为她获得了不少好心情和安静。
一进入牧区,安琪就看到了竖在路口的指示牌,箭头指着金地骑马俱乐部设在牧场尽头,那时天色已近黄昏,安琪像回自己家般欢快地奔向骑马俱乐部,她的心咚咚咚地跳着,近了,越来越近了,她摇下窗玻璃,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青草和马粪的味道,她的鼻翼抽动着,想分辨出哪是艾山江的味道。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太傻了,于是,偷偷笑笑,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新买的小镜子,左右照照自己脸上是否有灰尘。
就在这时,艾山江驾驶的“保时捷”跑车与安琪乘坐的出租车擦身而过。驶出几公里后,艾山江特意从倒车镜里扫了一眼,尽管没看清出租车里坐着什么人,但他看清乘客是个女性。会不会是安琪呢?这个念头一旦跳出来,便强烈地攫住了他的脑海:是她,肯定是她,怎样证实呢?如果判断没有失误的话,十分钟后自己的手机应该急骤地响起来。
没想到自己会扑了个空,安琪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几个驯马师都证实,艾山江确实刚刚出去,是驾车走的。出租车司机也拍着脑袋说:“噢,想起来了,刚才确实有辆‘保时捷’跑车跟咱们迎面开过去了,可惜你没在意。”安琪懊悔得不得了,她责怪自己耍小聪明,责怪自己得意忘形,上车之前,无论如何也应该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要来,一心想着浪漫,结果却扑了个空。她恨恨地拨通了艾山江的电话,问道:“喂,是我,你在哪儿呢?”由于心里不平衡,安琪浑然不觉地把“您”改口为你,既然已经来看过他了,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就没必要把老跟他客气。接到安琪的电话,证实了艾山江的第六感觉。他敏感到她对他的称谓变换了,便也改换成一副厮熟的口吻适应她,他说:“怎么,查岗啊?我去哪儿都得跟你汇报吗?警察同志,我可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吧?”听他这么一说,安琪悻悻然了:“我现在到你的俱乐部了,可是你刚走,你不会是成心要走的吧?”艾山江笑道:“你这个丫头真能沉住气,既然来找我,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一声?而且,这么做也不太尊重我呵,以后别这么做了。”艾山江的口气听起来挺严肃,看来是较真了。本来是安琪委屈,可是话到艾山江嘴里,她却变成承担责任的那一方了,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但她心里明白,是自己不占理,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只好冲着话筒气极败坏地说:“你高高在上行了吧?我自作自受,我无聊,我没趣,我自找着花钱花时间,我傻行了吧?”
这次是安琪主动“啪”地一下挂了手机。她灰溜溜地往回走,还是乘那辆出租车,但与来时的心情大不相同了。她深深自嘲:已经扔进去80块,再扔80又何妨?大不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没了,再挣呗。只是自己太惨了,连面都没见上。你对他这么付出值吗?安琪满心失望,摸摸口袋里的钱,还付得起出租费,若连这点自尊都没有了,自己不如跳车算了。

今天是周末,阿米娜晚上在迎春宾馆最豪华的包间请了一桌。客人不多,就两位,一位是与公司业务联系最多的海关报关处史平,另一位就是吴向农。阿米娜特意叫来艾山江陪他们喝酒。暗地里,她已经把艾山江当做公司里最体面的男人,她想试着带他参加一些外联活动,主要是考验他对自己忠诚与否,她对他交底能到什么程度。她对他很有想法,只是暂时还秘不可宣。
尽管心绪极乱,今晚阿米娜还是化了浓妆。一头乌发高高盘起,挂在耳畔的两片树叶形状的金耳环随着脸部的晃动微微摆动着。她刻意换上一件胸口开得很低的桔红与黑色相间的纯毛连身裙,外披一条桔红色羊毛披肩,更显得她的皮肤白皙;一条款式新颖的玉石项链垂在高高的乳沟处,引得吴向农一个晚上都坐立不安。然而她私下里明白,今天化妆表面上看是为了两位客人,实际上是为艾山江,更可以说是为了自己的心情。她很想让艾山江看到自己漂亮的一面,风韵十足的一面,她想在他面前表现,想引起他对她的兴趣。为了不让吴向农看出她的动机,从而对艾山江产生敌意,她尽量左右逢源,一会儿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把手搭在吴向农肩头,小腿碰到他的大腿上;一会儿把头靠着史平的头,非让他喝下满满一杯酒。艾山江则忙着给客人敬酒。阿米娜一杯又一杯成心想把自己灌醉。为了喝个尽兴,她特意把手机关了。
晚宴进行到半夜一点才结束,四个人中只有艾山江是清醒的,其余都喝得歪歪倒倒。阿米娜醉意浓浓地推着吴向农和史平赶紧走,并轻浮地开着玩笑说:“如果回家晚了,说不定床上躺着别的男人。”她仿佛怕他们不走缠着她似的,抢过吴向农的手机,找出他司机的电话,让司机接他回家。这吴向农也不是傻瓜,看出阿米娜的用意,知道今晚不会再安排其他娱乐活动了,便打着哈哈说:“走走,回家搂着老婆钻被窝。”史平则说他要找几个弟兄去打牌。

《爱别离》第三部分(15)

把两人送到门口,阿米娜也钻进艾山江的车里,她说:“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要喝酒,所以搭吴向农的车来的。哎人家是官,有司机,我没那个福份。”艾山江讨好地说:“我能送董事长一程,真是我的荣幸。请问,去哪儿?怎么走?”阿米娜吐出一股酒气,手指前方说:“去骑马俱乐部。”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艾山江奇怪的问。
阿米娜苦笑一声:“家?我哪有家?哪儿是我的家?你别嗦,我让你去哪儿,你就朝哪儿开。我是董事长还是你是董事长?”
艾山江不想惹阿米娜不高兴,他让阿米娜坐好,然后稳稳地驶出市区。阿米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醉意朦胧地用右臂强撑着窗玻璃,眯起一双醉眼毫不掩饰地欣赏着艾山江:一缕黑发飘散在他的额着,从侧面看,他的脸庞轮廓清晰极了,尤其是高挺的鼻梁,在黑夜里闪着光亮,她真想贴上去亲亲那张脸,那紧紧抿着的唇,还有唇下的喉结,以及喉结之下的宽肩。如果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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