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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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人-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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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祥左右环视一番,慌慌张张的拦着田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田生害怕极了,他把防盗门上还用一个大椅子死死的顶上。抓起张庆祥的胳膊焦灼的说:张市长,王局长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的好,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漏子,突然就变的让人琢磨不透了。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这一次也是无能为力了,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李长明向省公安厅报的案,这一回省里好像也是动了真格的。张庆祥毫无表情深沉的说。
那!
田生忽然像失去了翅膀的飞机一样开始处于迷茫慌乱状态,他的眼神阴暗,嘴唇苍白颤抖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唉!
张庆祥叹了一口气压低着嗓子说:我也早就劝你要注意工程的质量,最起码也要保障民工们的安全遮遮外人眼,不出事变罢,出了事不是也把我牵扯进去了,我算是彻底被你害惨了,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命运也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田生听完恼怒的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我还是你的徒弟哩!狗屁师傅,气死我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吗?我看也是他妈的事后诸葛亮,难道就不能早一点预料到?当初我送你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呢,有时候还他妈的狮子大张口,真算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如果当初你若是拒绝不拿我的钱,我也不一定有今天这个烂摊子,危难之际你倒是成了正经人,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生。仔细一想抱怨也他妈的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既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也总得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回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一个龙卡,就强作欢颜呈上:师傅,这是徒儿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不……不。张庆祥拱手连连后退,那架势像极了一头被打败的野牛一样再没有作战的勇气了,也犹如一把钢刀正向他的喉咙戳过来。
你还是自己先收住吧,带上先去外边躲躲,等过了风声在回来。
见他不要,他急的觉得自己的裤裆里都有汗水流出来,哭丧着脸问:去哪儿避风啊,师傅,你可一定要帮助我呀,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帮助我的人了。
张庆祥被他折腾的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坐下来抽了一支烟,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话:你去美国吧,那里有我一个朋友,我来帮你把护照办理好,跑的越远越好,在这段非常时期你尽量少打电话,重要的事情可以发传真过来。
田生急火攻心,瞬间的工夫嘴唇也一下子起了个大泡,他无力的问道:你啥时候能办成,我这眼皮子老是跳的厉害,总感觉有许多人都在跟踪我,好像我已经被人实施了监控。
今天是礼拜几?
礼拜三。
张庆祥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查看了一下压在玻璃下边的飞机时刻表:明天晚上十点,我们在飞机场二楼的临时休息室里见面,后天早上去省城的班机正好赶得上,你现在就回去做准备吧。同时又快速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龙卡。
田生心领神会,重又递上去:师傅,拿上吧,这是办理证件的费用。
张庆祥收好又补充了一句:你走的时候,工程不但不要停下来,反而还要让民工们加班工作,前提是把欠民工们的工资都一分不剩的给他们,然后征求他们的意见加班费比白天高出一倍。
田生此刻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过问了,也许他有他的道理吧!
第四十二章
    死者叫黄士杰,是豫东农村出来打工的。黄士杰的老父亲黄永发得到通知后迅速赶到了江宁市。还是田忠义亲自开着车把黄永发接到市中心医院的,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汪力队长和他的队员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黄永发已是年过六旬,满脸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许是长年累月的劳作那双腿走起路来并不是太灵便,尤其是一看到他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就让人觉得心里实在难受。当汪力队长揭开水晶棺上的白布,黄永发的老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的儿呀,你死的好惨啊!以后可就我怎么活呀!
老人双手扑打着棺材,生活当中再没有比这更让他难受的事情了,这也是让每一个人一辈子都不想去面对的,生活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残酷了点,他的一举一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忍心在看下去。
田忠义的眼睛湿了一大片,他觉得就好像是自己死了儿子一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面前安详的躺着的越看越像是自己的儿子,也许是父子关系淡漠久远的原因,再加上自己的年龄也大了心理上总是在寻求着一种寄托,正应了那句养儿防老。这个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然而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送上了黄泉路上,儿子非但没有悔改的意思还变得变本加厉,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脸上很无光,儿子做了错事却是要让做父亲的来独揽罪恶,这是于理不通,于法不容的。此刻他除了能安慰他之外,其余的他并不想多说什么。
我的老哥。
他扶着因伤心过度而颤抖不已的黄永发声,用沙哑的声音说:这个时候我本来是不想劝你的,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心情都会非常悲伤的,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只是想告诉你的是要保重身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我们一定会让公安局的人把凶手给捉拿归案,替你儿子申冤,给社会一个警示。
黄永发不是那么悲哀了,他抹着脸上的泪水埋怨着棺材里的儿子:这下可好了吧,当初我劝他做什么事情不要冲动一定要看准了在行动,也给他说过钱哪里都有,只要你想要,到处就是,让他跟着我学庄稼活儿,可就是学不进去,干不进去,非要出来闯一闯才罢休。这可倒好,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你们可说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上辈子是做了天大的罪孽呀!
汪力安慰道:大伯,请你一定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会追查个水落石出为你死去的儿子在天之灵也能安息。转身对旁边的两个队员吩咐:现在开始实施我们的行动方案。
田忠义也安慰着黄永发并把他安顿在自己的家里,好生照料。
从黄永发的口中得知,黄士杰离开家的时候,妻子正面临着临产,家里也就剩下他和他的老伴,他的小孙子生下来没有多久,儿媳妇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他们真的是什么也都没有了,没有希望,更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田忠义除了叹气,剩下的似乎也就是叹气了。
田生这一天魂不守舍,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自己亲爱的老婆朱宁讲。他还从来没有觉得对不起谁过,唯一的就是想着对不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的可爱的儿子明明刚刚在听完他讲最后一个故事的时候就睡着了,他的呼吸是那样的均匀,田生才发觉儿子睡熟的样子也非常好看,等到长大了一定是个很多女孩子追逐的帅哥。他考虑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儿子结婚的热闹场面,他还想到自己到时候还能不能够喝儿子的喜酒。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乱到了极点。
朱宁还在厨房了忙活,她做饭他从来没有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妻子最是个细心人同时还算是一个难得的家庭主妇,在自己的面前,她对于自己不知道有多么的体贴入微。他从结婚到现在开始回忆,还真的就没有为她做一件事情,哪怕是一件很细小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过,对从来没有。他真的不想去回忆了,他怕回忆的越多,这种感情的负担也会随之加重,他闭上干涩的眼睛,可是根本就是睡不着,就那么眼睁睁的躺着,不知躺了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发觉有一双纤细的小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舒服吗?是哪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说着就要解开他的衬衫拿出温度计来量他的体温。
田生挣脱掉顺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亲吻着。
蓦地,朱宁喃喃的激动的像个孩子:明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征求你的意见,你说我们应该去哪里庆贺一番?
呃,七周年纪念日?
怎么,难道你让给忘了?
不是。怎么能忘记。
他遗憾的说:事情真是不太凑巧,我今天晚上刚好得出趟远门,回来给你补上好吗?
没事,工作重要。她说。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她知道他说出的话就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在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欺骗任何一方的行为,然而这一次,他说了谎话,他已经考虑到后果的严重性,所以说这一次他在她的面前只是简单的说自己将要去的目的地。他说他要去北京考察一段时间,具体几天他也说不准。他说要出差的时候,她就已经为他的旅行做准备了。当所有的一切就绪时,他们都没有开口向对方表示什么,平时口若悬河的田生此刻也只是用肢体语言在向她表白心里对她的爱慕。他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几个大大的唇印算是她给他的平安祝福。田生这个人觉得自己虽然有时候在性格方面比较暴躁,但是在妻子面前,他是非常温顺的,他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管教好他们的孩子,让他长大了好有所作为。她说他会完成他交给她的任务并且会等着他回来的。
十点差一刻,飞机场的停车场上,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张庆祥和的宝马车。他振作了精神像二楼走去。
张庆祥在候车室里已经抽了五支香烟,他先看了一下手表,看到田生的时候,有点生气,但很快就又调整了情绪。递给他一个文件袋,说道:护照和机票都在里边,包括其他必要的手续我都装在里边了,不管你走到哪里,千万要记住,没有特别的事情就不要轻易的打电话过来,小心被窃取。出门在外的日子一定要保重身体。
田生定定地望着张庆祥,翕动着嘴唇却是不出声。其实他是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对这个城市也有了一定的感情,突然选择离开不知意味着什么,或许要和这个城市做永远的告别。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应该改邪归正了,但是又想到要忍受深牢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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